30 世外高人拯救世界(一)

世外高人拯救世界(一)

“大師,您來了。”婦人躺在病床上,一只腿綁着繃帶懸挂在空中,看到陸恩時眼神發亮。

陸恩微微颔首道:“您好,阮夫人。”他語氣頓了頓,“您在電話裏說這個病房裏有一個女人的靈體困擾着您?”

婦人連忙點頭,面色有些驚恐:“是的,大師,您一定要我幫幫我。”

“您放心吧。”陸恩笑着安撫道,他眼神環顧四周,“這房間果然有蹊跷,那個角落裏正冒着黑氣。”

陸恩指着窗戶旁邊的角落,婦人順着他手指向地方向看去,身子瑟瑟發着抖,她顫着音道:“哪,哪裏?我沒看見。”

“哦。”陸恩神色自若地收回手,“您不是修行中人,看不見也情有可原”

說着,他從外套內兜裏掏出一張黃紙,上面是用朱砂寫的字,字體是細長的瘦金體。

正當對方不知他想做什麽時,符紙突然在空中燃燒了起來,陸恩眸色一暗,沉聲道:“這怨氣很強,能夠然符紙無火自然,多半是個為非作歹的厲鬼,不知傷了多少人的性命!”

“啊!!!”婦人将被子猛地拉過頭頂短促地尖叫了一聲。

陸恩将燃燒的符紙丢進一旁的水杯裏,發出“滋”的一聲輕響,他輕聲安撫道:“您別怕,這個厲鬼對于我來說小菜一碟。”

婦人抖着手将被子緩緩拉下來,“大師,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陸恩微笑着:“那是當然,只是......”

婦人見他有些猶豫,一下子慌了神,接着他的話口問道:“只是什麽?您直說。”

“雖然我也想無償幫助您,但是我實際上已經......”後半截話沒有說完。

“錢都是小問題,只要大師您把這個厲鬼解決了,我給您三十萬。”婦人十分幹脆地說。

陸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盡我所能,夫人。”

他從口袋裏掏出三張不一樣的符紙,将符紙分開夾在食指與中指間,口中念念有詞地低語,最後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解!”

三張符紙在他的手間驀地燃燒起來,一股淡淡地草木香湧出,很快符紙就變成一堆灰燼灑在瓷磚地面上。

陸恩猛地松了一口氣,随後轉頭笑眯眯地朝婦人道:“已經解決了,請你安心。”

婦人抓住他的手使勁地晃了幾下,激動地說:“謝謝您,您支持微信轉賬嗎?”

陸恩溫和地笑道:“當然,我們修道之人也應該跟着社會一同進步。”

陸恩看着微信上的五個零,忍不住笑出了聲:“今晚先去吃頓好的。”

系統在腦海裏幽幽地開了口:“請問,哪來的厲鬼?”

陸恩将手機揣進兜裏,厚顏無恥地回答道:“她夢裏有,所以我給她燒了三張不同類型的清神安定符,讓她不要老做夢。”

系統:“......”這個奸商,清神安定符居然收三十萬!

陸恩哀怨地嘆了口氣:“哎,這個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繁重不說,還要費盡心思賺錢填飽肚子,我命好苦啊,嗚嗚嗚。”

系統不吃他這套,沒好氣地說:“命運之子現在距離你只有十米,就在你面前的醫院大門口那。”

陸恩收起了玩鬧的心思,“我知道了。”

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名叫隗子淡,單親家庭的孩子,由母親一人辛辛苦苦将他拉扯長大。

在他十三歲那年,也就是今天,母親遭遇意外車禍,車主逃逸不知所終,而過重的傷勢他的母親也沒能扛過來,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少年瘦小的面孔面色蒼白,滿頭冷汗,身上寬大的初中校服沾了幾處污跡,顯然是趕來醫院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個人十分狼狽。

陸恩閉了閉眼睛——少年的母親已經沒有辦法救活,現在該做的就是将少年從那個人面獸心的修道之人手裏搶過來。

他這般想着,腳步堅定地朝少年走去。

少年躬身喘着粗氣,淚水夾着汗水無意識地往下流,一顆顆滴在光滑的瓷磚地面上,炸開一朵朵水花。

陸恩皺眉關切道:“你沒事吧?”

隈子淡沒有回答,身上的汗水也流的更快,下一秒,他毫無征兆地往前撲倒。

陸恩連忙伸出手攙扶住了他,發現手帳結出的皮膚異常的灼熱。

陸恩眼神一凜,立馬将他打橫抱起,少年青澀的面龐帶着異常的紅暈,雙眼緊閉着,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隗子淡頭靠在陸恩的胸前,低聲無意識地喃喃道:“媽媽,媽媽......”

淚水無聲地順着臉頰滑落,一滴一滴在陸恩的衣服上暈開一片,陸恩大步往回走朝面前的護士道:“這裏有人高燒暈倒了。”

服務臺的護士立馬迎了上來,另外兩名護士将一張擔架推了出來,陸恩動作輕柔地将少年放在上面,跟着護士大步朝急診室跑去。

隗子淡緩緩地睜開眼睛,此時正值黃昏,夕陽西下,暖橙的餘晖透過窗戶洋洋灑灑地照在病床上,空氣中夾雜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太陽穴一抽一抽地泛着疼,讓他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醒了?”一道男聲在一旁響起。

隗子淡猛地轉頭看過去——那人穿着簡單的白T恤和淺色牛仔褲,下面是一雙白色的籃球鞋,明明只是一身随處可見的裝扮,在他的身上卻異常的顯眼。

終歸是因為這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好似神仙下凡,隗子淡不由地看着他的臉出神。

陸恩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臉,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隗子淡猛地回過神來,臉頰倏地扶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他局促地挪開視線,搖搖頭低聲道:“沒有。”

“哦。”陸恩收回手,兩人突然沉默,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尴尬。

陸恩率先開口問道:“你剛剛在醫院門口暈倒了,醫生說是過度焦慮導致的高燒,給你開了幾瓶點滴,你家裏人呢?”

隗子淡身子一頓,他沉默了幾秒緩緩地開了口:“我沒有家人了,醫療費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沒事,這個不急。”陸恩擺擺手,随即他皺起眉,“只是......你為什麽說自己沒有家人了?”

隗子淡擱在被子上的手無意識地揪緊,半晌後他啞聲道:“我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她......昨天出車禍去世了,現在只剩我自己一個人了。”

果然......

“抱歉。”陸恩歉意地說,“那你還有沒有別的親戚?”

隗子淡搖了搖頭。

陸恩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是有些犯難,“看你的衣着是個初中生吧?還沒有成年必須要有監護人。”

隗子淡低聲說:“您別擔心,還有五年我就成年了,家裏應該有點存款,實在不是我可以去打工。”

“那怎麽行!”陸恩忍不住拔高聲音,随後他就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立馬壓低聲音道,“你年紀小一般店裏都不會招你,而且學生最重要的是學業。”

隗子淡沉默,沒有回答。

陸恩看到他蒼白的面孔,心底忍不住起了一絲憐憫,他不禁開口道:“要不,我來做你的監護人吧。”

話音剛落,隗子淡猛地轉頭看向他,眼底的神色是滿滿的驚訝,似乎在問:為什麽?

陸恩無所謂地笑了笑:“剛好我也是一個人,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餓到你,怎麽樣?考慮一下?”

少年一言不發地盯着他,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意圖,半晌後他緩緩開了口:“為什麽?我們倆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萍水相逢也是緣分,而且......”陸恩聲音沉了下來,“你其實能看到那些東西吧?”

隗子淡驀地睜大了雙眼,驚訝地看向他:“你,你怎麽知道的?”

陸恩微微眯起眼睛,笑眯眯道:“你身上的黑氣濃的都要溢出來了,要不是你的靈魂還在,我都懷疑你其實是一個死人。”

“像個怪物吧?”隗子淡垂眸,“我從出生就能看到那些不一樣的東西,就因為這個,媽媽從來不和親戚往來。”

陸恩翹着二郎腿輕輕地晃着,看起來有點痞氣,“這有什麽,你只是八字太輕,加上體質極陰,在我看來,你這是天生的修道之才。”

“修道?”少年皺眉驚訝地看向他。

陸恩痞痞一笑:“是啊,怎麽樣?要不要跟着我學學正一派的驅邪術?”

隗子淡看着那人在餘晖下有些耀眼的笑容,封閉的內心微微地觸動了一下。

下一秒,他不假思索地開口道:“好。”

陸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手道:“以後的生活請多多關照。”

隗子淡看着他的臉,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隗子淡出院後和陸恩一起回了家徒四壁的家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陸恩将那一箱老壇酸菜牛肉面拿到樓下垃圾桶丢了,然後叫了一份米其林餐廳的外賣,招呼少年和自己一起吃。

第二天找來家居公司送來了一套全新的歐式家具,原本有些空蕩蕩的兩室一廳也變得溫馨起來,隐隐約約有了家的味道。

就這麽一來一去,陸恩掙來的三十萬也差不多被他揮空了大半,單親家庭的孩子早當家,年僅十三歲的隗子淡能做出一手味道極棒的家常菜。

這對于陸恩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隗子淡在修道上的學習進步飛速,很快就将基礎的符紙以及大量的書籍熟記于心,并且能舉一反三。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隗子淡升學進入了全省的重點高中,在巨大的學習壓力下,他依舊能将修道和學業兼顧完美,讓身為半師父半父親的陸恩感到十分欣慰。

在隗子淡高二的時候,修道方面總算小有所成,陸恩覺得是時候該帶他出去見見世面了,而且......

依靠原世界的信息來看,另一個任務目标應該也要差不多出現了,為了那八千經驗,怎麽說陸恩都要去對方面前混個眼熟,能夠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更好了。

正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

在一個稀疏平常的日子裏,閑在家裏明目張膽地追劇的陸恩收到了一個張邀請函。

邀請函是純黑色的,封面上是精致的燙金,龍飛鳳舞的字體寫到——至尊敬的尤先生,信封裏帶着一絲淡淡的清香,清冽的氣味好似陡峭懸崖邊筆挺屹立的雪松。

陸恩把玩着手中的邀請函,忍不住吐槽道:“哪個中二病寫的信,這年頭就不能直接點發個微信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邀請函,裏邊只有寥寥數個字,大致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及附上一個地址。

一周前,陸恩在道家論壇上的一個帖子裏留言,帖子的發起人是行業裏赫赫有名的大世家——全真道,許家。

他們近日接了一個單子,因為風水問題到底宅邸中怪事不斷,幾名許家弟子前去查看,全都無功而返,于是便邀請其他門派的奇能異士一起解決。

而陸恩也是報名參與者之一,附上自己所制的符紙寄到許家,證明自己有加入的能力,果不其然,他收到了對方的回信。

陸恩将地址記下來後,随意地将邀請函往桌上一丢,正好玄關處的大門也被人從外邊打開了。

“回來了?”陸恩躺在沙發上問道。

“恩,今天吃什麽?”隗子淡一邊脫鞋一邊問道。

“我想吃咕嚕肉和油焖大蝦。”陸恩厚顏無恥地直接點餐。

“沒有油焖大蝦,只有小蝦。”隗子淡平淡地打回了他的無理要求。

“崽,你變了,你不愛爸爸了。”陸恩低聲啜泣道。

隗子淡微微皺了皺眉,“你不是我爸爸!”

語氣帶了點怒意。

陸恩立馬投降,讨好地笑道:“是是是,我錯了,我道歉。”

每次開玩笑說是他的爸爸,隗子淡的反應總是很激烈,陸恩其實已經很久不這麽說了,今天也只是一時嘴瓢,沒注意。

“那今天為什麽沒有大蝦?”陸恩小心翼翼地問道。

“生活開銷那張卡裏快沒錢了,買不起大蝦。”隗子淡将書包放在沙發上,自然而然地穿上圍裙走進廚房。

陸恩只覺得頭大:“又沒錢了?!”

“你一天到晚宅在家裏不工作,哪來的錢?”隗子淡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小心思。

“嘿嘿,不是還有你嗎?”陸恩笑眯眯道。

自從隗子淡修行小有所成後,也開始接起一些單子,賺點錢維持生活開銷。

這樣一來,陸恩也變得更宅了,如非必要,他絕不踏出大門半步。

廚房裏想起油煙機啓動的聲響,陸恩癱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地翻了一下螞蟻農場,眼角餘光突然瞥到桌子上的邀請函。

他擡高聲音朗聲道:“小淡,下周記得跟學校請一周的假。”

“恩?怎麽了嗎?”隗子淡的聲音透過嘈雜的機器聲穿了出來。

下一秒,油煙機聲停止,他端着兩個碟子走了出來——一份咕嚕肉,一份油焖蝦,小蝦。

隗子淡将菜碟放在桌面上後,擡頭朝陸恩看去問道:“尤哥,你說讓我下周請假一周?”

陸恩點點頭:“對。”

“為什麽?”隗子淡開始盛飯。

“接了一個單子,帶你出去見識一下世面。”陸恩從沙發上起身,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走到餐桌邊。

“見世面?”隗子淡挑挑眉,“我記得最近的單子都是我在做吧?”

陸恩從他手裏接過飯碗,“和平時那種小打小鬧可不一樣,雖然說修道之人不應追求名利,但是在這個世界裏,名氣就等于錢,為了我的油焖大蝦,先給你打點名氣出來。”

“......”隗子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低頭吃了一口飯,“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陸恩無所謂地聳聳肩,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就是眼界短小,反正你記得明天跟班主任請假,就說家裏人生病了。”

隗子淡手上的動作一頓,狀似無意地說:“要是不去呢?”

“哦,那我就自己去好了。”陸恩朝他笑了笑。

“我知道了。”隗子淡垂眸答道。

陸恩眼底的笑意加深,他知道這個孩子不會拒絕他的提議,“你提前做點準備,多畫些符紙。”

“好。”隗子淡應道。

兩人無聲地吃完飯,隗子淡将餐具收拾幹淨,端進廚房裏清洗。

周一淩晨一點,明城機場一架飛機降落在地,陸恩雙手插兜走在前頭,已經和他差不多高的隗子淡提着行李跟在後邊。

走出機場出口,一輛黑色的SUV滑過車道在兩人面前停住,副駕駛座車門打開,一名年輕人走了下來,笑着和兩人打招呼道:“您就是尤城先生吧?”

陸恩點點頭:“你好。”

“我是來接待您的,我叫許迩。”許迩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從隗子淡手裏拿過行李。

“上車吧,送你們去酒店。”許迩拿着行李往後備箱走。

“謝謝。”陸恩伸手打開車門走了上去,隗子淡眉頭微皺着跟上,許迩經過車門的時候替兩人把車門和上。

他坐上副駕駛座,系好安全帶後,司機發動車子往前駛去。

許迩偏頭朝陸恩道:“兩位幸苦了,趕這麽晚的飛機。”

“明天的行程怎麽安排?”陸恩問道。

“林先生說這段時間越來越嚴重了,所以可能明天要早起趕路,大概要六點鐘,真是不好意思。”許迩歉意地笑了一下。

“恩,我知道了。”陸恩結束了對話,扭頭看向窗外的道路景象。

酒店距離機場不算很遠,大概半個小時就抵達了,陸恩拿到房卡後,兩人随便收拾一下就草草入睡。

第二天天還未亮,隗子淡就将他從睡夢中搖醒,陸恩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睡衣衣領敞開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半眯着眼睛,食物的香味不斷地湧進鼻尖,他打了個哈欠問道:“都買了些什麽早點?”

隗子淡将茶幾上的早點翻開給他看——裏面有經典搭配豆漿油條,也有明城特有的打鹵面,細細的面條上均勻地沾滿辣油。

香味透過袋子不斷地穿出來,将陸恩肚子裏的饞蟲都勾起來了,他從床上下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朝浴室走去,随意地問道:“你幾點起的床?”

隗子淡将早點從袋子裏取出,“四點半,出門跑了一圈,在附近早餐店買了些早點就回來了。”

“這麽......早?!”陸恩正在刷牙,口中含着泡沫有些口吐不清。

“不早了,現在快六點了,尤哥你先換身衣服,吃完早點我們就下去。”隗子淡說道。

陸恩洗完臉,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含糊地說:“沒事,可以帶上車上吃。”

“你還是先吃了再上車吧,空腹坐車容易暈車。”隗子淡皺眉提醒道。

陸恩換上便服走了出來,聞言笑了一聲:“小淡,你怎麽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隗子淡無語:“......還不是因為你不着調?”

陸恩嘿嘿一笑,也不覺得被小自己十歲的少年照顧有什麽羞愧的。

兩人最終還是将早餐吃完,許家安排好的車才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還是昨天的許迩來接他們。

“林先生的宅邸在市郊,距離有點遠,大概得兩個小時。”許迩解釋道。

“恩。”陸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狹長的丹鳳眼微微泛起水光,莫名地有些勾人。

明城是個山城,當地人民十分喜歡辣食,因為地形的緣故,城市交通道路總會忽高忽低,坐在車上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但也是這個原因,平常一個小時的路就得多花出一倍的時間。

好在時間還早,路上的車流稀疏,幾乎沒有遇上堵車的情況,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陸恩剛下車,霎時間就感到一絲古怪,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宅邸問道:“請過風水先生來看嗎?”

許迩關上車門答道:“看過了,說風水上沒有問題,是招財進寶的好布置。”

“是嗎......?”陸恩低聲喃喃了一句。

“您說什麽?”許迩沒有聽清反問道。

“沒事,先進去吧。”陸恩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至始至終,隗子淡都沒有加入談話,但是他的眉頭始終緊蹙着,神色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安。

許迩按響了門鈴,很快大門就打開了,一名仆人躬身道:“請三位跟我來。”

三人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宅邸內部比外面看進去還要大,迎面是一個中式蘇州林園的庭院,中間是一個清澈的人工湖,湖裏的金魚一動不動。

陸恩笑着詢問道:“池裏的金魚怎麽都沒有動。”

領路的仆人微微彎腰答道:“它們平時也這樣,請您不要在意。”

“平時也是這樣嗎......”陸恩垂眸喃喃自語道。

四人繞過長長的走廊,越往裏走隗子淡的臉色也愈發難看,他眉頭緊蹙,一股瘆人的涼意慢慢地順着雙腿往上爬,就好像有什麽看不到的東西趴在他的後背一樣。

“你們覺不覺得有點冷?”陸恩挑眉問道。

許迩眨了眨眼睛答道:“是有點,是不是這裏比較陰,陽光照不進來?”

“也許吧。”陸恩眼神掃過四周,眸色更深了。

四人走了大約十分鐘,終于越過盤轉的回廊走到前廳,前廳裏已經坐了幾個人了,其中兩人坐在上位,一位成功人士一般的中年男人形象,西裝革履,頭發用發膠往後梳。

和他談笑風生的男人大約只有三十出頭,普通的白襯衫配黑色西裝褲,面容英俊,嘴角的笑意似笑非笑,明明是薄情的模樣,眸子卻流轉着一絲溫情。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視線一轉看去,正好和陸恩的目光對上,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目光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豔的神色。

他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許迩:“這位是尤城道長吧?”

許迩點頭應道:“是的。”

座位上方的男人坐直身子,“那麽現在全部人都到齊了。”

“您請坐。”下人躬身指向右邊的兩張空位。

陸恩兩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在上坐的男人正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目标,名叫許潤,全真派許家家主,出生于捉鬼世家。

年幼時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親戚的迫害下,被數十只厲鬼碎屍萬段,而母親在一瞬間将他推出了卧室才救下了他一命。

之後他裝傻充愣,背地裏養精蓄銳,終于以雷霆手段奪得了家主一位,然而童年的經歷讓他恨透了世人,他用禁術将自己煉制成厲鬼,想要借助聖器陰陽錐打開鬼門關的大門,将人間變成無盡黑暗的地獄。

陸恩微微眯起眼睛,在腦海裏笑道:“長得好看果然占便宜。”

“只靠臉你很得意嗎?”系統幽幽道。

陸恩嘿嘿一笑:“六六,你們系統應該不能靠臉吧?你是不是嫉妒我?”

系統:“......滾。”

一旁的隗子淡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緊擰着,背部森冷的感覺愈發明顯,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陸恩将他的反應盡數看在眼裏,庭院裏的異常在他腦海裏劃過——死氣沉沉的金魚,過于安靜的灌木叢,溫度過低的回廊,陰森照不進陽光的大片園景。

明明是招財進寶的風水陣......怎麽看都陰森至極。

寫不出來啊啊啊啊啊!QAQ

卡死了卡死了,我先把大綱修一下,字數我每天多寫點然後一點點補完吧(放棄抵抗。

今天上午都在醫院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嘆氣。

反正蠢貓貓不會請假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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