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世外高人拯救世界(二)

世外高人拯救世界(二)

一起應邀參加的除了陸恩兩人以外,還有一名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幾人将情況打開說明之後,在宅邸主人林也豪的帶領下将整個林符參觀了一遍。

一路下來,衆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最後林也豪帶着他們來到了宅邸最中間的房間,房間裏擺放着各國各式的奇珍異寶,然而讓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則是中間那個平平無奇的黑色大柱子。

林也豪笑着道:“這是我的收藏室,各位請随意看看。”

陸恩率先走了進去,徑直地走到圓柱面前,繞着它走了一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往上打量了一眼。

林也豪見狀不由地問道:“尤道長,這柱子有什麽問題嗎?”

“哦,沒什麽。”陸恩收回視線笑了一下,“我就随便看看,您別在意。”

林也豪聞言也沒有多想,讓下人招待貴客,自己就先回書房忙堆積起來的工作了。

反倒是不遠處的一個人,認真地将柱子打量了一會,似笑非笑地看向和隗子淡小聲說笑的陸恩,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長。

衆人忙了一天,始終一無所獲,林也豪也不着急,盛情款待幾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就讓下人将他們帶到早就備好的廂房中好好休息。

陸恩和隗子淡被安排住在一個房,——這是一件兩室一廳的廂房,布置十分古香古色,窗外是一片竹林,夜風吹過,竹葉簌簌作響,明明是靜谧的美景,卻意外的有些陰森。

将行李簡單的收拾好後,陸恩拎起睡衣先進浴室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時,發梢還滴着水,浴衣衣領随意的敞開,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問道:“你今天有看到什麽嗎?”

隗子淡搖搖頭,随即他皺起眉說:“但是這個宅邸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陸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具體是什麽樣的感覺?”

“就好像有人順着我的腿爬到我的後背。”隗子淡的眉頭皺得更深。

陸恩擦拭頭發的動作微微一頓,突然笑道:“別想多了,如果有那種東西,你早就看到了,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也是。”隗子淡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點了點頭,提醒道,“你一定要把頭發吹幹了才睡,不然老了容易得老年癡呆,我可不想照顧你。”

“是是是,隗老媽子。”陸恩擺擺手走進了卧室。

隗子淡無奈地面送他走進卧室帶上了方面,無聲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顯然是拿陸恩吊兒郎當的性格沒辦法。

他從一旁的行李箱裏取出一套幹淨的睡衣,朝浴室走去,身後的窗突然刮起了一陣風,窗簾被掀了起來,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微風,涼意鑽進房間裏蔓延開來。

隗子淡低聲道:“怎麽有點冷?”

他回過頭朝窗邊看去,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沒有任何異常,隗子淡也只好皺着眉走進了浴室。

半夜兩點整。

整個宅邸都陷入了沉睡,潔白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照了進來,找到卧室柔軟的地毯上,躺在中間大床上的人驀地掙了開雙眼。

狹長的丹鳳眼裏沒有一絲睡意,他掀開被子坐起身,窗外的竹林依舊簌簌作響,一整晚都沒有聽過。

陸恩眸色微沉,現在正值夏末秋初,天氣應該比較舒适,但是他翻身下床的瞬間,還是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太冷了。

那股陰冷似乎滲進了骨縫中一般,讓人從體內開始發冷,骨頭都被凍得酸麻。

陸恩披上下人備在沙發上的兔毛披肩,不斷滲進的陰冷的速度終于緩了一點。

他從睡衣口袋裏翻出一張符紙,夾在指尖低聲念了一句,符紙在空中開始燃燒,等符紙燃燒殆盡,成為紙灰落在地上時,身體總算徹底暖和了。

陸恩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卧室,走到對面的另一間卧室裏,隗子淡正躺在床上,被子被整個卷起。

似乎是因為過于寒冷,他的嘴唇微微泛白,眉頭也緊擰着,眼皮劇烈地輕顫,好似陷入了粘膩的噩夢之中,無法從中掙紮出來。

陸恩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符紙,另一只空手突然多出了一個打火機,打火機在他的手指間熟練地一轉,“咔嚓”一串小火苗竄了出來。

他将兩張符紙點燃後,隗子淡的面色才慢慢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草木清香在卧室裏流轉着,帶着安神緩和的功效。

陸恩将燒盡的紙灰握在手掌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房門和上的瞬間,少年眉毛輕輕顫了一下。

陸恩走出廂房的門,在回廊上松開攥緊的右手,粉碎的指揮散開落在地上,很快就沒了蹤影。

竹林還在不停地響着,然而陸恩站在回廊上卻沒有感受到一絲風,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裹緊身上的披肩,擡腳朝中庭走去。

林府宅邸很大,回廊九轉十八彎,陸恩大約走了十來分鐘才抵達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地——正式他們下午參觀過的藏品閣。

藏品閣的面積十分寬敞,處于整個宅邸正中間,宅邸前廳就在它的前方,是一個風水陣地的眼。

陸恩往前走近藏品閣,卻發現之前被鎖上的木門門洞大開,他腳下的動作一頓,不由地放輕了腳步,右手也伸進口袋裏捏住了一張符紙,他慢慢地朝門口靠近。

走到門口時,藏品閣裏幾乎沒有月光照進,裏面有點黑暗,陸恩模模糊糊地看到圓柱旁邊站着一個身影,他捏住符紙的手更用力了。

就在這時,那個人影突然回過神來,陸恩心尖一顫,正準備掏出符紙,但是看清人影的樣貌時,他的動作猛地停住了——那人正是許家家主,許潤。

陸恩的手緩緩從口袋裏掏了出來,對方也看到了他,眼底劃過一絲訝異,随即又勾唇溫和一笑:“尤道長也沒睡?”

“恩,許家主為何在這?”陸恩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的原因即是我的原因,你今天也發現異常了吧?”許潤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陸恩也不打算隐瞞,直接道:“這個房間有古怪。”

藏品閣的正中間是一個花梨木圓柱,其他的收藏品擺放位置都有講究。

五行八卦,聚財陣藏風聚水聚氣。

一般來說不破壞風水,沒有破壞健康,沒有官司,順風順水,財運平穩,就是聚財。

所以,平常一般人家裏都會挂吉祥畫,通財路,五行通行能量,通財運,葫蘆寶器,則轉運。

也就是說,聚財與風水無關也有關,這些藏品的位置乍一看都站在五行八卦的每個星點上,實際上卻是極其巧妙地将風穴堵死。

而林府宅邸裏有着大片樹林,陽光很難照射進來,不通陽則偏陰,五黃煞星,乃是聚陰陣。

風水風水,有風有水則為陽,無風無水則為陰。

陰陽本互通,此處為陰穴,就是風水不通,讓它通則陽,沒有純陽、純陰之說。

然而,這個宅邸卻不是普通的聚陰,葉聲響卻無風,說明陰氣極重且有四面八方的陰氣不停地湧進來,才能産生這樣奇異的場景。

許潤微微颔首,笑着道:“确實問題很大,做成這樣的人看來心懷歹意,擺放的細微差距就能造成天差地別的區別,是個行家,之前來看的小輩道行不深,無法看出區別實屬正常。”

陸恩掃了一眼房間,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不僅是個行家,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如果沒有處理,這個宅邸裏住着的人都會成為通靈媒介。”

聚陰陣其實對人影響不大,但是如果在這個基礎上,在加上一個陰氣極重的東西,會吸引源源不斷的陰氣彙聚過來。

人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也會因為陰氣的影響,導致體內的陽氣逐漸減少,最終會半只腳踏入陰間,成為通靈的媒介。

許潤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地笑笑,走到圓柱旁邊,擡手輕輕扣了扣,“咚咚”圓柱發出一聲輕響,裏面帶着一道細微的回聲——圓柱不是實心的。

許潤半眯起眼睛,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看來這裏面藏了什麽東西呢。”

陸恩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瞟了他一眼,“哎呀,居然藏了東西,不如我們打開看看吧?許家主。”

許潤眼底的笑意加深,流轉着異樣的微光:“既然這樣,那就打開看看吧。”

許潤右手食指中指并起,抵在剛剛敲響的地方,他薄唇微動,一道淡黃的微光在指尖亮起。

全真派的修煉不需要借助符紙等外力,大多數時候依靠法訣就能運行體內的法力,得到驅邪、攻擊的效果。

他的手指在柱體上畫了一個矩形,淡黃色的微光散去,手指輕輕一掀,一塊木頭被直接掀開了。

陸恩眸光微斂,定定地開着打開的小口,柱子裏面是空心的,從開口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純黑的木質骨灰盒。

室外的月光突然照了進來,就好像之前将房子隔開的黑霧消失了,瑩白的月光在此情此景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房間裏驀地安靜下來,只有屋外的樹葉聲依舊在沙沙作響。

氣溫漸漸降低,一縷縷黑氣從骨灰盒裏散出來,冷進骨縫裏的陰涼越發嚴重,陸恩好不容易暖起來的身體又冷了下來。

什麽東西是極陰,又能吸引陰氣?

答案只有一個——陰氣極重的厲鬼,尤其是死得不甘心的女鬼。

黑氣不斷地冒出來,速度越來越快,浮在半空中合成一團,許潤往後退了一步,陸恩的手也伸進了口袋裏……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道清脆的少年音響起:“尤哥,大半夜的你在那裏做什麽?”

陸恩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猛地轉回頭——來人正是應該正在熟睡的隗子淡。

陸恩立馬沉下臉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快回去!”

這是,空中的黑氣突然團成一團,絲絲縷縷的黑氣在劇烈的運轉後,凝結成一團濃稠的黑霧,下一秒,黑霧中一只手驟然伸了出來。

那只手瘦骨嶙峋,手指也比一般人要長,扭曲又陰森,尖長的指甲塗得豔紅,直接朝站得最近的許潤襲去。

許潤抿唇一笑,身子往旁邊一閃,就堪堪地避開了突如其來的一擊,指尖凝起淡黃的微光點在手臂上,那只手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整個手因為慣性往前中,直接打到了許潤身後的一尊菩薩像上。

“哐——”瓷制的菩薩像倒在地上,直接摔得四分五裂,慈眉善目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怪異又恐怖,看起來盡有幾分猙獰之色。

那只手一擊落空後,一把抓到桌腿上,然後開始用力,一點一點地将自己的頭顱和身軀,過于拉長的身體從黑霧中拉了出來,畫面極其滲人。

陸恩捏緊手中的符紙,沖還處于怔愣中的隗子淡大喊道:“還愣着幹什麽!快走啊!”

然而已經遲了,他的話音剛落,那個扭曲的身影就越過兩人沖出了藏品閣的大門飛快地朝隗子淡的方向掠去。

陸恩雙眼微微睜大,他捏住一張符紙,符紙在他的指尖點燃,一個藍色的八卦陣在腳底浮現,緊接着燃燒的白煙像有自我意識的繩子一般,朝身體扭曲的女鬼襲去。

煙霧困在女鬼的脖子上,在蒼白無色的皮膚上留下一個燒焦的痕跡,它劇烈的嚎叫起來,因為被煙霧困住,也暫時限制住它的行。

她憤怒地大喊着,眼白滿是紅豔豔的鮮血,帶着陰森至極的恨意。

許潤站在原地,看着陸恩一系列幹脆利落的動作,不由地微微一挑眉,眼底湧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神色。

陸恩趁着空隙快步走到隗子淡身邊,将他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後,“跟好我,不要離太遠。”

“好。”隗子淡乖巧地答道,直到現在他已經發現自己闖禍了。

隗子淡是陰日陰時陰刻出生的,八字極地,身體還是極陰體質,就如陸恩第一次見面時說的那樣——他的身上滿是黑霧一般的鬼氣。

簡而言之,他的體質修煉捉鬼之術極佳,也是極好奪舍地身軀。

也正因如此,他原世界才會被心術不正的道士打了主意,年輕又極好修煉的身體,對于很多歪門邪道的人來說是極大的誘惑。

那位道士将他收入門下後,時時刻刻都在算計着如何安全奪舍,最後在許潤的挑撥離間後,一杯迷魂湯将隗子淡放倒,進行強行奪舍,把他的靈魂從身體裏擠出,最終連生死簿上都沒了名字,成為了沒有心智漂泊不定的孤魂野鬼。

女鬼尖銳明明響徹雲霄,然而整個宅邸卻依舊十分安靜,只有簌簌作響的樹葉聲,這個詭異的安靜讓陸恩眸色猛地沉了下來。

白煙的效果十分短暫,大概過了五分鐘就化成真正的煙霧,消失在空氣中,女鬼再次獲得了自由。

被激怒的它面目變得越發猙獰,視線也不再落在原本的目标隗子淡身上,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讓它遭受痛苦的罪魁禍首——陸恩。

陸恩神情沉穩,右手插在睡衣的衣兜裏,手指間緊緊夾着一張符紙,左手則是無意識地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打火機在手指間轉動,靈活快速。

那女鬼眼神惡狠狠地盯着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被白煙捆過的地方還留着燒焦一般黑色的痕跡,正不斷地冒着一縷縷黑煙,很顯然剛剛的一擊讓它心裏開始有所警惕。

許潤站在門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庭院裏安靜對峙的兩人一鬼,潔白的月光洋洋灑灑地照在他的臉上,過于俊美的面龐一瞬間有一絲陰森的詭異感。

就當前院的氣氛開始變得焦灼時,早就滿心憤怒的女鬼終于按耐不住,張着裂開的血盆大口就朝兩人沖了過來,速度快到只在空中留下一段段莫名的殘影。

“小心!”站在身後的隗子淡不由地出聲提醒道。

陸恩早已做好準備面對她的突然襲擊,他捏住其中一張符紙,左手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符紙在空中點燃,他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困!”

一聲令下,女鬼的腳下閃現一個複雜的五行八卦陣,陣眼在不停地轉動着,它的動作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好像被一堵看不見的牆阻隔住了。

隗子淡見狀微微松了一口,然而陸恩的眉心卻始終緊蹙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看。

許潤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會陸恩,又瞟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厲鬼,擱在視覺死角的雙指指尖微光熄滅了,他雙手環在胸前,和之前的陸恩一樣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

隗子淡掏出一張準備好的符紙,正準備念口訣,卻被陸恩打斷了:“別念,注意看!”

話音剛落,眼前原本被控制得動彈不得的厲鬼突然獰笑了一下,下一秒它腳下的五行八卦陣被大量黑氣所浸染,原本有序的轉動也開始混亂,只過了短短幾秒鐘陣眼被破開,失去了應有的效力。

厲鬼仰身朝着天空瘋狂大笑,它低下頭,惡意滿滿地看着陸恩兩人,緩緩地舉起指甲尖銳的右手,紅豔豔的指尖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流動的鮮血,粘稠帶着濃重的血腥味。

銳利的指甲并起,像一把尖銳的尖刀,直沖沖地朝着陸恩的門面襲去。

陸恩的瞳孔劇烈收縮,眼睛裏只剩那只手詭異修長的右手,而指尖已經近在眼前......

不好意思!!!描寫這個內容實在是太卡了!這段時間可能都會比較卡文,剩下的一千明天補上!

晚安寶貝兒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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