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騙子

騙子

課間的教室沒幾個人，窗外一片漆黑時不時有風擊打窗戶的聲音，邢言拿起卷子走到馮獻桌旁輕輕的放在一摞書上，馮獻順着那雙修長的手看上去，他的眼睛在白熾燈下，透露出一絲疏離，眼角下的小水窪反而給這雙眼睛平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氣息。

他和聲道“對不起馮獻。”

馮獻楞了楞，臉上馬上綻開笑容眉眼之間睫毛忽上忽下，好像冬日裏的旭陽也不過如此“你跟我說對不起幹嘛你什麽也沒幹別什麽罪過都往自己身上攬傻不傻啊”

邢言望着她幹淨的眼眸他抿了抿嘴角輕輕的笑了笑。

馮獻轉了轉自己僵硬的脖子淺笑道“就是苦了魏愆他本想今天晚上和你坐在一起的。”

邢言微微蹙了蹙眉，馮獻坐直身子“他今天下午還讓我跟郭祁安說來着。”

他雙眼明顯有些微顫，眼底的血絲微微輕浮，邢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今天下午就跟你說了這個嗎？”

馮獻點了點頭，邢言說了聲謝謝就四肢僵硬的走回座位。

他眼眶微微發熱眸色愈濃盯着窗戶上的水霧，是朋友吧。

魏愆和郭祁安快上課時才回來，郭祁安剛坐下馮獻抓住他的外套往後拉。

郭祁安一臉壞笑“幹嘛上來就扒人家衣服馮同學你有點流氓啊”

馮獻臉頰一熱匆忙放開郭祁安的衣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郭祁安看着她白皙的小臉上染上一抹緋紅學這她的語氣開口道“沒關系”。

馮獻：“老張不會找你麻煩吧？”

郭祁安擺了擺手“當然不會啊就是停幾天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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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獻乖巧的點點頭随後睜大眼睛看着他。

郭祁安手上轉着筆“剛回來碰見隔壁班班主任她說老張讓我明天回家。”

尚乾像聽到什麽炮炸消息後猛地轉過頭來“什麽什麽我郭哥竟然被開回家了，天啊你終于要收了這個魔鬼嘛，以後早操再也沒人帶隊了，早讀再也沒人按着全班人讀書了。”

郭祁安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邪笑“我下周就回來了，高不高興。”

尚乾的笑容僵在臉上“這個笑話比冬天裸奔還要冷，就提前一天啊沒勁。”

馮獻低眸扣着自己的手，郭祁安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馮獻着急道“你為什非要說那幾句話要不是我……”。

郭祁眉開眼笑揉了揉眉心“不是你，我就是純粹看不慣邢言。”

“可邢言他沒有惹你啊你不要總是針對他……”

“馮獻”郭祁安低吼道“不要再說他了行不行”。

馮獻被這麽叫了一聲名字呆住了，郭祁安看着面前的女孩，他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馮獻小心翼翼的開口說“我能幫你什麽？”

郭祁安莫名其妙煩躁平靜地看着她“馮獻你不要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別人可以你不行。

“知道了”

“幫我補課”郭祁安盯着她接着說“少上一天課肯定會跟不上的。”

馮獻認真的點頭鄭重的說“你放心那你的課包在我身上。”

郭祁安淡淡的笑道“那就拜托你了，馮老師。”

魏愆回來後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再一次睜眼是被下課鈴聲吵醒班級裏陸陸續續的收拾東西回宿舍了，魏愆揉揉眼睛伸開胳膊挺了挺身子剛站起來準備走。

“魏愆，一起回去吧”邢言垂眸試探的問了一句。

魏愆雙手放在校服外套的側袋裏往前走了兩步，見身後的人沒反應就側了側頭高挺的鼻梁微微一皺“走了邢大爺”。

邢言拿起桌子上明天晨跑帶的課本快走幾步跟上魏愆。

北方深秋的夜晚風總是很大魏愆鬓角的碎發吹到耳後，兩人走了一路誰都沒有開口，路邊的太陽燈總有幾個忽明忽暗，兩人的影子被光拉的很長。

魏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修長的雙腿搭在地上的鵝軟石上，他緊閉着雙眼靠在椅背，烏黑濃密的短發被風輕輕掀起在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鼻尖被凍的有些發紅，薄唇微抿露出幹淨的下颚線，單薄的校服有些白的發亮。

邢言坐在他旁邊“今天，抱歉”

良久他側頭，身上的花香味混雜的淡淡的煙草味包圍着邢言，那雙桃花眼裏帶着層層薄霧看向面前的人平靜的開口道“邢言你讨厭我嗎？”

“沒有”

魏愆盯着邢言的眼睛淡淡的開口道“希望以後聽到的也是這個答案。”

邢言沒有接話兩人安安靜靜的坐了幾分鐘。

魏愆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吧，有點冷”。

邢言拉着魏愆的衣角低着頭柔聲道“我們算朋友吧？”

魏愆伸手把邢言拉了起來一只大手附在邢言腰上在肅殺凄冷的晚上魏愆手上的熱度傳到他的腰上，邢言不習慣的推了推他，魏愆抵在邢言耳邊“摸都不讓摸算什麽朋友。”

“我……我沒有”邢言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剛剛哄好的人又要生氣。

魏愆嘴巴碰了碰他的耳骨，輕輕笑着熱氣撒在脖頸，他不安分的手在邢言的腰上捏了幾下，原本腰最敏感的邢言身體一軟頭整個人趴在魏愆懷裏頭靠在魏愆脖頸。

柔軟的頭發蹭的魏愆心裏發癢他壓抑着心裏的沖動，把懷裏的人抱的更緊隐忍的開口道“沒有什麽”

他低沉的聲音，落入邢言耳內，淡淡的音色，音尾被壓制的有些低沉，像是鋼琴的重音悶悶的敲擊着邢言的心髒。

邢言被聲音撩的頭腦有些不太清楚他柔緩的開口道“沒有，沒有不讓摸”。

魏愆微微一愣耳邊只剩下兩人心跳的聲音魏愆抱着懷裏人的手一時不知道往哪裏放在他耳邊輕輕喊了聲他的名字“邢言”，仿佛是清冽的河水流入了旱田，撩人的水流劃過你的心田。

邢言擡起頭那雙發着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魏愆，魏愆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不停的親吻他的掌心，魏愆把頭埋在邢言脖頸，魏愆明顯感覺到邢言的身體一僵，有些不懷好意的手在他校服裏面探了探，捏了捏腰間的小嫩肉，冰涼的觸感邢言渾身都寫滿抗拒，魏愆在他脖頸呼出一口熱氣，鼻尖放在頸窩“邢言你對我溫柔些好不好，他們都不喜歡我”

邢言拿下覆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他清澈的眼眸帶着眼角的小水窪看着那雙琉璃般的眼睛，微微翹起嘴角“好”。

邢言拉開兩人的距離“走了，回宿舍”朝着宿舍走去，魏愆小跑兩步跟上邢言環住他的肩膀“好阿言再讓我摸摸”說着頭就往邢言的脖頸裏拱。

“起開”邢言嫌棄的看着魏愆在自己頸間留下的口水。

“不要”

邢言回到宿舍剛想關宿舍門一雙手死死的扒緊最後一條縫“阿言，我來串個門不建議吧”。

邢言剛想開口身後的李鄒鑫就把們給拉開了“快進快進，鬥地主就差你了”。

魏愆朝着邢言挑了挑眉甩了甩自己的校服耍帥的走進宿舍。

魏愆進來就把宿舍打良一番嘆了口氣“有舍友就是好啊”。

李鄒鑫刷着手上的牌“你沒有啊！”

魏愆揮了揮手表示沒有。

“艹這麽好多爽啊！”李鄒鑫氣憤的拍了幾下桌子。

“我們換換？”魏愆聽見李鄒鑫羨慕自己兩眼直發光想要和他換宿舍。

李鄒鑫看着如此熱情的魏愆咽了咽口水“算了吧，我怕鬼”。

“沒勁”

邢言把身上的校服甩在床上“郭祁安沒在嗎？”

“開回家了，老張下晚自習前專門來了一趟給了郭哥假條讓連夜滾回家”李鄒鑫心疼的撇了撇嘴。

一旁的魏愆一屁股坐在史生的床上史生被吓得直直的坐了起來，魏愆好笑的看着史生“喂兄弟你叫什麽？”

史生躲開魏愆的視線可憐巴巴的看着邢言。

“喂看哪呢”魏愆生氣的蹬着史生低吼道

史生趕緊走道邢言旁邊，邢言看着史生拍了拍他的手“魏愆”邢言警告意味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玩不玩牌”李鄒鑫好心的緩解局面“他叫史生，膽子很小，愆哥你就別吓他了”說完李鄒鑫招了招手讓史生玩牌，史生看了一眼魏愆然後使勁搖着頭。

魏愆一只手撐着頭一只手朝史生勾勾手指“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史生閉着眼睛緊緊拽着邢言的校服，邢言拿過一把椅子坐在桌子旁“我跟你們玩”。

“啊？”李鄒鑫聽見邢言的話手裏的牌都掉了好幾張“不行不行啊學霸，給您帶壞了老張不把我吃了才怪”。

魏愆掏了掏耳朵“什麽學霸不學霸的，快發牌”魏愆不耐煩的手裏轉着邢言的課本。

幾十分鐘後

“好啊學霸，深藏不露啊，玩牌這麽溜，以後說出去我有一個學霸朋友玩游戲也超一流多有面啊”李鄒鑫大笑的刷着手裏的牌。

魏愆修長的雙腿狠狠的在地上一踩身後的椅子發出“呲啦”聲“不行”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發癔症的魏愆，魏愆把手按在桌子上瞪着李鄒鑫“不能，朋友，邢言”

李鄒鑫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愆哥你想說什麽啊？”

魏愆顫抖的眼眸看着邢言然後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做朋友可以，但不許摸他”李鄒鑫人麻木的動了動嘴角連帶着臉上的贅肉都在顫抖。

邢言拉起魏愆就往陽臺外走，邢言關上門看着眼裏泛着水霧的魏愆，魏愆伸手環住邢言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脖頸，邢言拍了兩下魏愆的頭“幹嘛，放開”

“我不要，你不能讓他們摸你”魏愆的手撩起他身上寬松的校服手指來回摩挲邢言的肌肉線條

“你是不是有病啊”邢言推也推不動渾身的酥軟有種自己控制不了的失衡感

“你……你又罵我阿言”魏愆的眼淚落在邢言鎖骨上

滾燙的觸感像是電流般傳過身體的每個部位，不至于吧

邢言揉揉魏愆的頭發放軟了語氣“我錯了，不罵你了”

魏愆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聲音撒在耳骨上“你不要讓他們摸你”

邢言笑了兩聲“不摸不摸”

“只讓我一個人摸”

邢言扯下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有完沒完”，魏愆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從眼眶裏崩了出來，邢言揉了揉眉心，拉過魏愆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只讓你摸，行了吧，不許哭”邢言從兜裏抽出一張紙輕輕的擦拭挂在他睫毛上的小水珠。

“砰砰砰，邢言快熄燈了讓愆哥趕緊回去吧”李鄒鑫嘴裏叼着一口蘋果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邢言沖着門口說了一聲好拎着魏愆扔出了宿舍“砰”的一聲把宿舍門關上了。

-----早上5：30

“咚咚咚”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拍打着501的宿舍門男生臉上不耐煩的表情臭的要死，手上凸顯的青筋也在表示：再不開門就把這門拆了。

李鄒鑫揉着剛剛睜開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去開門“誰啊大早上有病啊”李鄒鑫看着冷着臉的魏愆剛想說出口的髒字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魏愆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宿舍“人呢？”

“啊？”李鄒鑫使勁睜開眼睛看着站在門口的人，宿舍裏面輕飄飄的傳來一句話“邢言去操場了”史生拽了拽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魏愆舔了舔嘴裏的虎牙咬住下唇：我這麽早起來都等不到你人，魏愆低頭看着頭發像雞窩的李鄒鑫腳上的拖鞋都穿反了，上身光溜溜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個大花褲衩。

魏愆嫌棄的把門順手關上了，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以示安慰“都什麽人啊在宿舍都這麽暴露嗎？北方人也太放的開了吧”魏愆自言自語道，他像是想到什麽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弧度，眼睛自然的跟着彎了下去：阿言也這麽放的開嗎，不行我家阿言只能我看，魏愆腳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六點才開跑操，時間還早操場上稀稀疏疏的人蹲在地上嘴裏低喃着課文，魏愆看了一圈地上蹲着的人也沒看到自己要找的，天色還有些昏暗隔着那一面束縛的圍牆往外瞧去二十幾層的樓房總有幾個窗口發着光。

邢言大老遠看見魏愆站在操場中央望着隔壁小區發呆走到他跟前拿起手上的書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看什麽呢？”邢言順着魏愆的目光望去只看見發着淡淡光的窗口。

魏愆望着剛剛跑完步的有些微喘的邢言，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着他飽滿的額頭，耳垂有些微微發紅，胸口前的兩顆校服口子随着主人的心跳起起伏伏，白淨的胸膛敞亮的暴露在空氣中。

魏愆看着眼前的白淨伸手把他的兩顆扣子扣上外套的拉鏈被拉到了最上端，魏愆順手還在嫩白的脖子上摸了兩把他打量着看着眼前被包裹的小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邢言看着傻笑的魏愆也沖着他笑了笑伸手把拉鏈拉到自己舒服的位置，不緊不慢的朝着自己班的位置走過去。

馮獻站在原地冷的來回跺腳，兩只手縮在校服袖子裏隔着袖子抱着課本。

“獻啊說了不要來太早你看一個人都沒有”劉欣蹲在地上一只手拽着馮獻的褲腳。

魏愆摟着邢言走了過來淡淡的開口道“姐姐我們不是人嗎？”

劉欣擡頭看了上去魏愆半彎腰雙手撐着膝蓋看着蹲在地上的劉欣，劉欣動了動自己凍僵的腳一個沒注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好尴尬。

馮獻伸手把劉欣拉了起來，拍拍她身上的小石子，劉欣抱歉的眼神偷瞄着魏愆“太冷了腳沒站住”。

魏愆無公害的低頭望着劉欣“姐姐要是冷我幫你暖暖啊”魏愆敞開自己的校服微微歪着頭沖着劉欣笑着。

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看的實屬令人春心蕩漾，濕漉漉的眼神看到劉欣卻渾身發毛，見識過魏愆兇狠的樣子如今再看眼前的人，大概有點像臨刑前給的最後一碗飯，劉欣僵硬的轉動她的頭向身後的馮獻投向最真摯的目光來表示再不救她就來不及了。

馮獻看了兩眼劉欣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書看了起來，劉欣咽了口唾沫“不…不用了吧，其實…也…沒這麽冷”魏愆挺直腰板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抿抿嘴唇“沒勁”。

魏愆站在邢言身後，胸膛緊緊貼着他的後背，魏愆的頭趴在他的肩膀上“阿言，我冷”邢言推開他肩膀上的頭，冷嘲了一句“你剛剛那樣我以為你不冷”

魏愆在邢言的耳旁低語道“在女生面前還是要裝一裝的”。

邢言鼻腔了淡淡的輕哼了一聲，魏愆的手指在他腰上戳了戳“阿言我真的冷讓我抱抱好不好”。

“滾”

魏愆無聊的數着跑道上的小石子，看見站在自己前面的劉欣身體微微發顫時不時還穿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在配着凄涼的秋風在耳邊哀嚎場面實屬有點瘆人。

劉欣拿着包裝皮上寫着語文兩個大字的“課本”，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臉上燦爛的笑容扯得有些大連巴掌都遮不住，她眼底微微泛着亮光，魏愆好奇的往前伸了伸頭不緊不慢的開口“姐姐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我也想看”劉欣噌的一下把書合上蹲在地上把書死死的抱在懷裏，魏愆跟着蹲了下去手指戳了一下劉欣的頭“幹嘛呢跟我玩躲貓貓嗎？”

劉欣深深吸了一口氣“吓死我了，我以為老張來了”

魏愆嘲笑的看着她“有這麽可怕嘛”

劉欣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真的老張看起來很和善實際上吓死個人”魏愆思忖着這個班主任還有點魄力。

劉欣以為吓唬住了魏愆便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弟弟，你只需要跟班長打好關系就行，他會罩着你，诶～按說這個時候郭哥應該到操場了啊”

魏愆站了起來抖了抖自己有些發麻的腿“不是昨天晚上就回家了嘛”

“啪嚓”一本書靜靜的躺在地上馮獻伸手撿了起來，微微發紅的指尖有些發顫“他不是今天再走嗎？”

魏愆輕笑了一聲“他騙你的”

馮獻的睫毛被早上的霧氣打濕輕輕吹來一陣風頭皮有些冷的發麻，耳邊的碎發惹得有些心煩劉欣在耳邊說的話變得模糊不清。

邢言把兜裏的暖水袋輕輕貼了貼她凍僵的小臉，微微發紅的鼻尖微微吸了吸，絲絲涼氣充斥着整個呼吸道。今年的冬天好像會格外冷。邢言把小小的暖水袋放在她手上放低了聲線開口道“暖暖吧”

魏愆吧邢言往後拉了拉不滿的勾住邢言的小拇指低聲嘟囔着“我怎麽不知道你有熱水袋，你剛剛為什麽不給我我也冷啊”

邢言給了魏愆一個白眼“閉嘴”

高樓之間的上空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它的半張臉，微紅的亮光打在正在飄落的落葉上，枝葉的紋路在彎彎曲曲的搖晃着伴随着跑步的鈴聲落在那年少女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