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他喜歡你

他喜歡你

“喂！等一下！”顧绛扣住史生的肩膀，他喘着粗氣“叫你半天了你都不回頭，故意的是不是！”

史生攥緊手上的書包帶子“我沒聽到。”

顧绛彎腰跟他平視“長得這麽矮，以後怎麽找媳婦啊？”他伸手按着史生的頭上。

史生怒視的看着他“不用你管！”圓溜溜的眼睛像極了兩顆葡萄誘人的讓人垂涎欲滴，軟乎乎的嬰兒肥些帶着些緋色。

顧绛：“行！不管你！”說着他從書包掏出個精致的盒子。

“什麽？”

顧绛不還意思的撓撓頭“賠禮”史生沒有伸手去接，他黝黑發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顧绛對上他的視線就更不好意思“之前足球賽……”史生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麽。

“不用”

“嗯？”顧绛擡眼看他“不行！你必須收！這是梅西的同款球服還有簽名照我好不容易搞到的！”

史生眼睛一亮，他滿臉疑惑“簽名照？”

顧绛把東西塞到他手上“他的照片我的簽名。”

“我不要！”史生把盒子換給了他。

顧绛握緊拳頭表情有些惱火，他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上威脅的語調“看不起？！”現在可能沒什麽用，萬一以後某一天成名了……。

史生明顯感受到他不高興，他低着頭扣着手指小聲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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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绛看到對方怕自己的樣子，他心底煩躁的很“你必須收下聽到沒有！”他強硬的把盒子塞給他。

史生莫名其妙的被人吼，他咬着下嘴唇顫顫巍巍的點點頭拿着盒子就跑走了。

顧绛轉身朝着門踢了一腳，他明明想的不是這樣的，他想跟他賠禮道歉，畢竟這一學期二班踢足球的那群人因為上次足球賽的事總是對着史生叫小矮子，他作為足球隊隊長理應道歉。

他只是沒想到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臭脾氣把人給吓走了，他想想剛剛那小學生跑走的時候眼角有些發紅，不會又哭了吧！

他越想越氣朝着門又踢了幾下，他小聲嘀咕着“娘們唧唧的！”他恍然間想到史生很白皮膚很好捏起來像棉花一樣舒服比女生的皮膚都要好。

“艹”他低聲咒罵一聲。

馮獻收拾完東西剛想回家，碰的一聲吓的她渾身一顫。史生懷裏抱着個盒子，臉上紅彤彤的跑了進來，他沒控制好力度門被撞到了後面的牆上。

史生滿臉驚慌，他從來沒有搞過這麽大動作，班上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這麽多視線都聚集到他身上，一股熱氣湧上他的臉“對對…對不起。”

好在班上的人剩的不多了，大家也只是擡頭看他一眼而已，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安靜下來。

姜錦衣望着他“你不已經走了嗎？”

史生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情急之下他跑錯了方向“哦對，那個我先走了”

姜錦衣滿臉疑惑的點點頭“好”

馮獻剛想走出教室就被叫住了。

“馮獻我們可以聊一聊嗎？”姜錦衣的長發落在肩頭，她穿着蛋黃色的外套顯得格外溫柔。

“數學題嗎？”馮獻實在想不到她跟姜錦衣之間還有什麽可聊的。

姜錦衣微微一愣，她眉眼帶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像是暖春的融雪輕輕柔柔的灑在心間“不是數學題是其他的事情可以嗎？”她歪頭看向馮獻眉間的柔韻鋪展開來。

馮獻冷着臉放下肩下的書包“好”表面平靜內心早就炸開了：天啊！怎麽長得這麽好看，難怪魏愆總拿自己跟她比，這是能比的嗎！

姜錦衣帶着她到了教學樓之間的連廊，大家都在着急回家，教學樓來來往往的就沒什麽人了，馮獻望着校門口黑壓壓的一片，啧啧，她再看密集恐懼症就要出來了。

姜錦衣沖着她笑“恭喜你啊！成績考的不錯，老張總是誇你說你很努力。”

她趴在欄杆上“謝謝啊！你也可以的。”馮獻讨厭跟人說客套話，別人都在說她很努力，可她自己知道她跟其他學校的好學生比起來，她的努力根本不算什麽，她只是在做她自己該做的事情。

她讨厭別人拿着努力說事情，與其說讨厭不如說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詞而已。

姜錦衣學她趴在杆子上“我……”她遲遲不肯開口。

馮獻側頭看她一眼語氣很随和“沒關系，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

姜錦衣眸色漸深“祁安最近總是抽煙。”

馮獻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啊！在學校抽煙！就不怕被老王抓到啊！。

姜錦衣很瘦她的背影在冷風中看起來有些凄冷“你可不可以勸勸他。”

馮獻差點被自己口水噎死“咳咳咳，你說什麽！”

姜錦衣急忙拍着她的背“你沒事吧？”

馮獻緩了緩“沒事沒事”就是差點被吓死。“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姜錦衣瑤瑤頭“沒有，祁安他聽你話。”

馮獻忍不住想翻白眼，又不是狗怎麽會我話！“抱歉，這種事情我做不到”整天跟個老媽子一樣去跟他說，乖啊！不要抽煙，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是很閑嗎？！

姜錦衣滿眼差異“為什麽？”

馮獻有點不耐煩了“什麽為什麽？！”她的耐心快被消耗完了，她看看手表跟馮昏約好的時間馬上快到了。

“祁安他喜歡你”姜錦衣哽咽的說出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

馮獻看她一眼還以為她要哭了“麻煩你把話說完整。”

“他喜歡你，會聽你話，希望你勸勸他少抽煙。”姜錦衣的頭發被風吹散，毫無章法的在耳邊亂舞，她伸手把頭發夾在耳朵後面。

馮獻揉揉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也沒有什麽理由去要求別人怎麽做，就算按你說的他……我也不會去告訴他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你明不明白！”她實在說不出喜歡兩個字也許是太過輕浮也許是太過于玩笑。

姜錦衣輕笑一聲“難怪他會喜歡你”

馮獻內心亂的很“抱歉，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馮獻兩條腿走的很快她想逃離這是非之地“天啊！”

她心跳的很快，姜錦衣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她說的大概是真的，只是在她嘴裏說出的話無疑是馮獻心裏的另一番肯定。

“馮獻！”馮昏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想什麽呢！”

馮獻雙手插進口袋“你是怎麽确定自己喜歡上那個女生的？”

馮昏沒想到兩周不見，一見面馮獻就問他這種問題“你是不是有病”他耳朵染上一層淡粉“誰喜歡？我才不喜歡”他小聲的說着。

他的一舉一動落在馮獻的眼底，馮昏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長了一張天生反骨的嘴，嘴硬，對喜歡的東西總是假裝不在乎。

可馮獻是她姐姐，一起從小到大的姐姐，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馮獻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何況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喜歡一個人。

馮獻攬過他的胳膊“馮昏你要是讓那姑娘變得太卑微的話我饒不了你！”

馮昏彈她一下“我是什麽人你不了解嗎？！姐？你怎麽了？”

馮獻把手放在他羽絨服的帽子後取暖“沒什麽，只是有感而發。”

馮昏輕嗤一聲“還有感而發你以為自己是個詩人啊還是作家啊？！”

“切”馮獻撇他一眼，她只是想到了剛剛姜錦衣眼角被風吹的微紅，眼裏是不甘心和無能無為，明明這麽好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卻展露出最不堪的樣子。一直酸楚堵在她的喉嚨發不出聲。

馮獻想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把自己變得太卑微的話，那就不去喜歡。

喜歡是雙向的，是彼此的共同成長，共同成就，它不是遷就更不是委屈成全。

自己明明可以活的很好，又憑什麽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把自己變得妄自菲薄斷章取義。

馮獻呼了一口氣，哈氣瞬間變成薄薄的一層飄到身後，她轉身望向快消失在視野裏的校門口，不過現在沒有什麽比高考更重要。

馮昏攬過她“能不能好好看路”要不是他剛剛一輛電動車就蹭到她了。

馮獻故作嬌羞的靠在他肩上“謝謝你寶貝！”

馮昏一把推開她“好惡心！”

————

剛到家門口馮獻就嗅到了一股羊肉的味道，她把書包甩給馮昏就朝着廚房跑了過去。

馮昏抱着呼在他臉上的書包咬牙切齒道“馮獻！……啊！爸？！你打我幹嘛！”

馮爸手裏拿着剛處理完的白條雞，臉上還有幾滴雞血，他嘴角叼着煙“沒大沒小，沖你姐喊什麽喊！”

馮獻掀開廚房門簾跑了出來，抱住馮爸的胳膊“爸爸爸爸！！！”

馮爸嘴角咧開的都快到耳朵了，他嘴裏叼着的煙頭往下掉着煙灰“獻獻離我遠點，我這剛殺完雞弄得身上有雞血，你去廚房幫幫你媽，今天晚上再給你炖個雞湯喝！”

馮獻乖乖的點點頭，轉頭進了廚房。馮獻除了吃學習其他的一概不精通，更別說做飯了，但簡單的做個粥還是可以的。

馮爸馮媽也對他們這廢物女兒也不會主動要求她去學，只有馮獻提出想學的時候，馮媽才會去教她，街坊鄰居總是拿她開玩笑，說以後不會做飯怎麽找婆家啊。

馮媽每次笑的應和她們，可回到家就開始抱怨，這是她自己的女兒又不是別人給養兒媳婦，她自己孩子能養活自己吃穿不愁她就滿足了，非要逼着她學一些看起來讓別人滿意的東西必要嗎？！。

馮獻很幸運他父母都很開明，可以坐在一起看電視，跟她爸媽是說學校裏誰誰又惹事了，說那個老師可煩人了。

馮獻靠在門框處看着她爸媽忙來忙去，這種安逸的生活真的很舒服。

馮昏雙手環臂“看什麽看啊？去幫忙啊！”

“小昏快把鍋裏面飄着的白沫瓢出來”

“來了！”馮昏握緊拳頭在馮獻面前長牙舞爪，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