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正版在晉江
第31章 正版在晉江
寄歡
兩人在日本呆了三天就回程, 紀歡的工作也提上了日程,傅芸亭說目前的樣衣都是比着女主角的尺碼做的,後續肯定會推出大衆的尺碼。
紀歡不太關注娛樂圈, 但畢竟這次跟人家有合作, 傅芸亭也多少給她介紹了一點——
《夏至月光》本來就很受期待, 說是一個比較有名氣的老牌作家的作品,當時在網絡上就很有反響,後來授權了影視, 不管是出品的影視公司還是演員都很有名氣。
女主演叫趙思芮, 也算新生代的小花, 出演的大多都是現代劇或者古偶的女主, 合作的演員也都是很有咖位的實力派, 團隊選本認真,演員沒有黑料, 時尚代言資源都不錯,加上也是科班上戲出身,目前是有口皆碑, 算是一線級別了,就是網上對趙思芮出道有點議論, 但畢竟這個年代, 運氣好也是一種本事。
紀歡都一一記了下來, 她忙了幾天拍攝, 傅芸亭反倒提醒她, 要是閑聊到品牌的創立, 就說她倆是朋友, 言外之意讓她別提起趙世寧的事, 避免留下話柄, 紀歡知道娛樂圈的水深,也不打算給自己找麻煩。
真到去送樣衣那天,還是江煜開車送的她,傅芸亭也一起跟着,幾十件衣服放了好幾個行李箱送到劇組影棚——剛好那天拍定妝照。
趙思芮有自己的化妝休息間,她們到地方的時候趙思芮已經拍好了第一組定妝照,在休息室等着一小時後的采訪。
傅芸亭名氣不笑,趙思芮的助理和負責劇組服裝的副導演來跟她客套,傅芸亭拿出了樣衣給趙思芮試穿,紀歡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女明星——遠遠比照片上看到的瘦多了,趙思芮比紀歡高一點,整個人纖細到看起來比紀歡還要瘦十斤。
趙思芮性格很好,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她拿着裙子去試了一下尺寸,非常完美的貼合,但傅芸亭要求稍高,還是拿着軟尺記下了幾個數據。
在傅芸亭跟服裝導演去隔壁聊天的時候,坐在化妝鏡前的趙思芮突然開口說,“我認識你。”
紀歡點點頭,畢竟有一陣子她的視頻在社交平臺上還算小有名氣,“我在星冉傳媒。”
趙思芮笑起來的時候很像鄰家女孩,她搖搖頭,“我是在趙世寧辦公室和朋友圈看到你的,紀歡。”
紀歡有點遲疑,還不來得及再多說一句,傅芸亭跟服裝導演回來了,趙思芮也沒多說的意思,紀歡心裏像扔進來一塊石頭,卡在那裏不上不下。
傅芸亭和服裝導演可能之前認識,兩人在一起說了會話,一會趙思芮要去接采訪,紀歡和傅芸亭這才道別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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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歡回頭看了一眼,趙思芮身形修長高挑,穿了一條珍珠白的雪紡襯衫,配了一條淺卡其色的修身短裙,長發微卷,唇紅齒白的明豔美女,平易近人的溫和,相反紀歡就天生冷淡,甚至冷的有些鋒利。
傅芸亭讓江煜把車開回了工作室,她得調整幾個數據,紀歡也跟着回來下車,傅芸亭還有點奇怪,“你今天不是東西都拍完了嗎?”
“盯一下工。”紀歡面不改色找了個理由。
傅芸亭哼笑,“整頓職場了。”
紀歡倒也沒說什麽,跟傅芸亭刷卡上樓,她去辦公室的時候gay文正在修圖,菜菜在給梁安琦化妝,看見紀歡進來,菜菜诶了一聲,也有點兒奇怪紀歡怎麽這個點兒來工作室了,她順手指指她桌上,“今天有個品牌方送來了一張邀請函,說過幾天有個小型晚宴來着,好像有不少明星過去,聽說趙思芮是他家今年的代言人,應該晚宴會官宣的……”
趙思芮。
趙思芮。
紀歡答應了一聲,拿起來看看,是某個國際一線珠寶品牌,紀歡給他們家拍過一次項鏈的合作。
雖然紀歡平時不怎麽來,但該送來的文件一個都不少,平日裏都是趙世寧會找人給她過一遍,現在紀歡自己來了,她坐在椅子上翻看幾頁,發現上面的專業術語都看不太懂。
“你今天見到趙思芮啦?”菜菜不知道紀歡在想什麽,畢竟這是個很有名氣的女明星,她逮住時機八卦,“本人是不是跟照片精修長得一樣?”
“很漂亮,”紀歡淡淡的說,“本人瘦多了。”
“世界十大未解之謎絕對得再加一個,我剛才還跟文文說呢,趙思芮到底怎麽火起來的,前幾年一塊出道了好幾個小花,就趙思芮資源最好,”菜菜說,“一出道就跟大咖合作,好幾個大咖給她當配角了,然後代言一個比一個牛。”
“這行業不都是需要運氣麽,”紀歡說,“可能是運氣特別好。”
“許多年前的港媒特別敢說,放在那會早就給扒的底朝天了,”菜菜哎了一聲,“說到運氣,轉運珠到底管用不管用……”
紀歡有點失神,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這張邀請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覺得這一切似乎太有聯想的餘地。
——其實本來不該有,直到趙思芮說了一句,在趙世寧的辦公室和朋友圈裏看到過她。
這足以說明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她之前聽傅芸亭也說過,趙思芮從沒營銷過家境,只說是普通學生,後來考入了上戲,之後一畢業就接了一款爆劇。
有聯想性嗎,紀歡承認現在有了。
然而比起這種詭異的聯想,紀歡更在意的是自己是否被欺騙,也就是這個念頭冒出來,她只覺得自己冷靜的可怕。
以至于菜菜和gay文下班,紀歡仍然能面色如常的讓他們注意安全,然後趙世寧的電話打進來,她盯着屏幕過了幾秒才接聽。
趙世寧說今天晚上得去一趟上海,臨時有事。
紀歡說好,注意安全,而後問他去上海做什麽。
趙世寧說見個人吧,臨時安排的飯局。
紀歡說好,去吧。
趙世寧倒習以為常紀歡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對着手機親了一口說明天回來。
紀歡挂了電話。
辦公室裏有些安靜,菜菜他們走的時候天還沒黑,這會已經落日,光線黯淡,更是寂靜異常。
紀歡翻看着手機,她一直在辦公室裏沒走,大約七點半的時候,她看到了一條熱搜。
#趙思芮現身上海機場#
#趙思芮上海機場黑色長裙路透#
紀歡想起趙世寧剛才的電話,冷笑地關了手機。
那一瞬間,出現在紀歡腦子裏的沒有難過,壓抑,只剩了絕對的冷靜,好像保護自己永遠都是她的本能。
紀歡只做了幾件事——
查了查自己銀行卡的餘額。
想了想自己離開東郊能去的地方。
看了看自己微信上的律師。
而這一切都取決于趙世寧的态度——她難能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緒,如果一切真如她猜測聯想的那樣,那她立刻和趙世寧一刀兩斷,兩人此刻已經有了利益的糾葛,就算結束也必然要産生分割。
紀歡胸口發悶,是因為意識到自己極端的冷靜,還是因為感情在作祟?
或許都有。
紀歡不願意去惡意揣測,然而更厭惡自己被隐瞞欺騙,她寧願問個清楚。
紀歡想過買票去上海,趙世寧的手機賬號在iPad上也有登陸,她想看就能看到,但當面捉住這種事,紀歡扪心自問,她沒這個勇氣直面把傷口撕開,不止是因為她沒有勇氣,更是怕自己淪為笑柄。
紀歡回了東郊,家裏也格外的安靜,她看着這個溫馨的客廳,一些壓抑終于有些繃不住了,紀歡閑不下來,幾乎是有些失去理智地去了衣帽間,拿出了行李箱整理行李,行李箱裏裝了她随身的東西。
她不願意掉眼淚,也不願意讓自己哭出來,趙世寧也沒給她再打電話,紀歡的情緒竟然随着時間的流逝而一點點平靜、冷凍起來。
分手兩個字如此輕巧,又如此沉重。
像是猝不及防地把所有的過往撕得粉碎——
或許比起欺騙和隐瞞,紀歡更怕的,是自己亦是被當作一個可以被消耗的、被替代的随意的存在。
而她真切的在這一刻發現了一個事實,離開趙世寧,她什麽都不是。
紀歡有兩張銀行卡,一張趙世寧時常往裏面隔三差五打錢,她從沒用過這張卡,另一張卡是她新開的,她自己的收入都會存在這張卡裏,就算她看似光鮮亮麗的接了不少廣告拍了很多東西,然而公司分成後到她手裏,這大半年也就小幾十萬。
或許對一個普通人來說足夠了,但這點兒錢她續不起宏泰的辦公樓,開不起員工的工資,買不起一套房,甚至在這個高消費的城市,也不過只夠寥寥幾年的開銷。
她當然可以繼續做別的工作。
然而人一旦見識過了這個社會的浮誇和華麗,很難再能平心靜氣地去過普通人一眼見底的一生。
她當然能繼續生活下去。
然而她真的願意過一眼見底的一生嗎?
尤其是當初臻臻的過世,她一直都覺得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錢來讓搜救人員繼續搜救,假如這種時候媽媽的身體出點意外,又或者媽媽高昂的康複複健費用,任何一個都足夠讓她的生活墜下地底。
真正的意識到這個事實,才讓紀歡更是壓抑。
趙世寧到底沒在上海過夜,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以往紀歡十點多睡覺都給他發消息,就算不等他直接睡了也會說一聲,然而今天十點半的時候紀歡一聲不吭,趙世寧有點兒奇怪,直接問了蔡文菁,蔡文菁說紀歡今天沒工作不加班。
趙世寧怕她有事,給她打電話也不接,直接訂了最近的機票。
他回東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只有院子裏的燈亮着,客廳寬敞、寂靜的可怕。
紀歡穿着外套坐在沙發上,旁邊一只行李箱,她面無表情,把趙世寧差點吓死。
“姑奶奶,不睡覺不接電話,在這兒坐着修仙那?”趙世寧真是被吓到了,“您收拾行李箱幹嘛啊——”
他一面說着,一面去開燈,這下看清了紀歡的表情,眼裏一片平靜,涼薄的讓他一哆嗦。
“這又是哪出啊?”趙世寧問她,“您告訴我吧,我怎麽惹您了?我今天去上海嗎?”
紀歡還是冷冷地看着他,趙世寧是真不知道自己哪兒惹她了,拎着自己外套聞了聞,又去廚房轉了一圈,最後要給江煜打電話。
“趙思芮。”紀歡冷冰冰地說出三個字,她直直地看着他,“跟我說明白。”
“……”
“趙世寧,你別忘了我跟你說的,你敢騙我立刻分手。”紀歡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更是平的吓人,她重提自己當初的話,“在一起第一天我就跟你講過。”
趙世寧愣了好半天,“……就這個?”
“就這個。”
“就為了趙思芮,你跟我鬧分手來了?”趙世寧問她,“行李都打包好了?”
紀歡別開視線,冷硬地說對。
趙世寧沉默了,那短暫的幾秒,像是鋸子在拉扯,連同呼吸都變的殘忍,而這種沉默最可怕,像懸在樹上的枯葉,搖搖欲墜,即将掉落,甚至悄無聲息腐爛的命運都能被猜測。
“她是我妹妹。”趙世寧終于說話了,“倫理上的親妹妹,法律上的遠房親戚。”
就這麽一瞬間,紀歡心上那道口子,像是被撕了一下。
明明該安心了,然而卻更痛了。
趙世寧站在那靜靜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最讨厭你不接我電話。”
-
比起争吵,更可怕的還是這種沉默。
趙世寧一聲不吭上樓了,紀歡坐在客廳裏,好像砸場的默劇。
她聽見他上樓,去洗漱,而後沒了動靜。
紀歡別開視線,默不作聲地把行李箱放回去,她身上還穿着睡衣,就只披了個外套,她站在卧室門前推開門,趙世寧已經躺在床上了,房間裏一片昏暗。
這是一年以來兩人第一次爆發出這樣的矛盾,也是趙世寧第一次一句話都沒多說。
紀歡默默地走進去,掀開被子躺下。
趙世寧仍然一聲不吭。
“對不起,”紀歡壓低聲音開口,“是我的錯。”
“……”
“你也沒跟我說過趙思芮的事情,今天趙思芮突然說在你辦公室和朋友圈看到過我,”紀歡說,“我承認我不該聯想。”
“……”
“趙世寧,說話。”紀歡到底是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緊繃的情緒瓦解,她也要承認,她此刻的慌張和歉疚更是認真的。
她比自己想象裏更自私,卻也比想象裏更天真和幼稚——都是趙世寧将她保護的太好,她連怎麽才是對的都沒學會。
她在這段感情裏,自私也是真的。
趙世寧總是讓步、依着她,從未跟她有過任何的争執,紀歡也扪心自問——趙世寧是個有分寸的人,他從未在任何的人際關系上有過逾越和任何令她不悅的地方。
他在她身邊幾乎是滿分的存在,所以她下意識地苛責。
“我不喜歡分手這兩個字,”趙世寧說,“很讨厭。”
“……”
“你以後能不說了嗎?”
“好。”
“以後有什麽問題,能不能先面對面跟我好好溝通一次,而不是自己聯想莫須有的東西?”
“好。”
“我沒有責怪你,我只是很難過,我不喜歡被你這麽對待,”趙世寧說,“這讓我感覺我對你不夠好,是沒有給你安全感所以你才會胡思亂想。”
“我知道了。”
他的答複更讓紀歡歉疚,她似乎直至現在才恍然意識到,趙世寧是真的在每一件事上照顧她的感受。
“對不起。”她又重複了一遍,像是保證,“以後不會了。”
“說到做到嗎?”趙世寧問她。
“說到做到。”她答應下來。
趙世寧這才将她攬了過來,紀歡也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他,她更為緊密一些地貼近他的懷抱,終于尋覓到一種難言的心安。
“趙世寧,我以後……”
“不用跟我說改什麽,我只想知道你對我們剛才說的事情會說到做到就夠了,”趙世寧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紀歡,你之前問過我兩次為什麽我喜歡你,我都沒有告訴你,如果你現在還要問我為什麽喜歡你,而我現在仍然不會告訴你答案,因為人在知道自己因為某個确切的原因才被喜歡的時候,就會表現的刻意和僵硬,你可以當做這個問題無解。”
“知道了。”紀歡低聲說,“謝謝你。”
“謝我什麽?”
“沒有跟我冷戰,有跟我溝通。”紀歡說,“還有讓我知道你的感受……”
“紀歡,我不是冷血動物,我會有感情,我也會難過,”趙世寧說,“能讓我有什麽情緒起伏的,只有你了。”
紀歡仰着頭看他,安靜的空氣中,一片黑暗裏,趙世寧的神情不辨,但語氣中卻有淡淡的落寞。
紀歡問他,“我能為你做點什麽嗎?”
“不用。”
“那我還是慢慢學點吧,”紀歡說,“不氣你。”
“氣我吧,”趙世寧無奈,“你氣我我也願意。當然前提是不能說分手。”
“……”
紀歡依靠在他身邊,預想裏的争執或者吵架通通都沒發生,她的心一下柔軟下來,厚厚的冰融化了,像是從濕漉漉的水中打撈上來。
“趙思芮出道就走紅當然是趙家的關系,但事情有點複雜,我也說不清楚,”趙世寧嘆了一口氣,“整個家都七零八散的。”
紀歡當然不知道他家的事情,她現在知道的就有夠複雜,他媽媽常年在加拿大,他哥哥也不在國內,一個妹妹沒挂靠趙家又混跡娛樂圈……
“那你今天去跟趙思芮吃飯了?”
“我爸回來了,去簽了個字,”趙世寧說,“沒見着趙思芮。我攏共見她不過三四次,我小叔家裏沒孩子,我媽當時要出國,覺得我爸也不會管教她,就把她過繼給了小叔,跟我小叔長大的,當然,我爸的功勞,說我小叔要趙思芮就不能要趙家的股份,我小叔和嬸嬸沒什麽物欲也就答應了,但趙思芮,應該是脾氣性格最像我爸的一個。”
“……”
“又貪又賤。”
“……”
紀歡被他這個形容詞吓了一跳,“哪有你這麽形容人的。”
“我說的哪兒不對了,我沒一回說錯的,”趙世寧又嘆了口氣,“算了,不能和你說,說了你也聽不懂。”
“你想說就說。”
“我罵人不好聽,”趙世寧說,“整個趙家除了我沒有好東西。”
“……”紀歡掐了他一下,“胡說八道。”
“本來就是。”趙世寧抱着她,好久沒說話。
紀歡以為他要睡了,時間也不早了,她合上眼睛準備醞釀睡意的時候,聽見趙世寧問她,“你有很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吧……”紀歡含糊地說,“哪兒都行,澳洲,新西蘭,感覺那邊空氣很好,不過我也沒去過加拿大……”
“……”
“你要說特別想去的,那就加拿大吧,畢竟你在那生活了這麽多年,有機會我也去看看。”
“我特喜歡Richmond一個社區,因為我頭一個寄宿家庭在那兒,”趙世寧突然跟她講起以前,“他們家三個小孩,對我都挺好的,有一年聖誕節的時候他們一家要去滑雪露營,我想着也不會帶我去,所以我熬夜打游戲了,結果第二天下午起來,他們一家居然在等着我,那是我第一次有家的感覺。”
“後來呢?”
“後來就是我在他們家住了一年就上大學了,他們家後來搬去了多倫多吧……”趙世寧說,“真的,那一年我特開心。”
紀歡被他抱在懷裏,聽着他絮絮叨叨說起一些過往的事,她竟然覺得有些柔軟的溫暖。
家這個字就這麽突然的冒了出來。
是紀歡第一次想到真正意義上的家。
“你呢,”紀歡說,“你最想做什麽?”
“哎我說,咱倆幼稚不幼稚呢,在這暢想未來……”
“那睡覺了。”
“別別別,”趙世寧笑,“你要問我最想做什麽,我這幾年要什麽有什麽,我還真沒想要的物質上的東西,但我特想和你找個沒人的地兒,過咱倆的日子。”
“Richmond哪兒?”
“Richmond什麽regent吧,我忘了,十來年了,”趙世寧說,“一白人社區,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啊。”
“趙世寧。”
“沒睡。”
“你這話裏的意思,是不是特想跟我有個家啊?”
紀歡仰頭看着他,眼睛在黑夜裏格外明亮。
“你這不廢話嗎,”趙世寧懶懶散散,伸手捏住她鼻子左右晃,“你不是要考驗我呢嗎,怎麽着,我過您法眼了?”
“……”
紀歡想了想,“要不然年底你抽個時間。”
“抽時間幹嘛?”
“我是不是也得見一下家長?”
“哎您可真是一天天讓我心情坐過山車,”趙世寧飛快地拉起她手拉鈎,“就今年年底了啊,你別反悔。”
紀歡哼笑一聲,說這半年你別……
還不等她警告完,趙世寧翻身堵住了她的嘴,“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行嗎,哪有你這樣的,我在你眼裏這麽不老實麽……”
作者有話說:
好好好,我接着肝,希望下章一萬字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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