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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改嫁的條件◎

“明天城隍廟廟會日,我想約你搭個伴趕廟會。”

豆腐坊開張,生意興隆,魏楚也想去寺廟上柱香。

頭一日雇了兩乘小轎,林生跟着。

一出門,便看一個秀才模樣的後生遠遠地站着看,直眉楞眼的,呆鵝一樣。

三娘子打扮了一番,看魏楚穿着月白衫湖綠裙,發髻上插着一支碧玉簪,水靈靈的青蔥似的,戲虐地說;“妹子好顏色,連我看了都稀罕,更別說年輕後生,火旺的男人們。”

“看嫂子說的,我橫草不拈,豎草不動,哪裏有嫂子能幹。”

這倒說到三娘子肚子裏,胡娘子走兩步道雇轎子,簡直就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做派,勝在大方,會做人,轎子錢都是胡娘子出的。

城隍廟廟會日人很多,鎮上的人都趕廟會,寺廟裏官宦人家女眷,富商太太小姐,

平民婦人姑娘們都出門游玩。

魏楚上了香,捐了香油錢。

寺廟面積很大,兩人經過配殿,去鐘鼓樓。

驟然聽得一嗓子,“胡娘子,老身可追上你了。”

花媒婆跑得氣喘籲籲,“胡娘子,老身好一頓攆。”

“花大娘,你也來逛廟會?”魏楚裝糊塗。

“老身哪裏是來逛廟會,實在是受人之托,前幾日提的哪位胡公子,家裏鬧得天翻地覆,他爹娘愁的,問胡娘子,別的條件都答應,入贅一事可否商量?”

魏楚婉轉拒絕,“條件不商量。”

花媒婆就不解,胡娘子沒爹沒娘,為何非要上門女婿,上門女婿地位低,一般有頭臉的人家怎麽肯把兒子給人家。

胡公子實在鬧得沒法,胡家老員外和安人老來得子,嬌生慣養,胡公子鬧絕食,不吃不喝,爹娘實在沒轍,只得讓步。

花媒婆收人錢財,□□,說;“胡家老員外老安人同意兒子做上門女婿,能不能商量以後生下孩子有一個男丁姓胡,還有你的住處,胡家出錢蓋大房子,服侍胡公子的人十幾個,你現在房屋窄小,胡老爺夫人不舍得寶貝兒子受苦。”

魏楚提出的入贅,就是要吓退求婚的人,她哪裏是想一輩子不嫁人,可是除了有錢這一條尚可,其它胡公子哪哪都不符合她的标準。

不是她嫌貧愛富,多少男人一朝富貴就變臉,窮時一副嘴臉,富貴又一副嘴臉,有那苦熬多年,男人發跡了,又納美妾,滿肚子心酸。

話說絕了,省得再糾纏,說:“我改嫁不能比以前的男人差,非富即貴還要貌似潘安、才比子建。”

花媒婆一臉懵,“什麽安,什麽建,什麽人?是鎮上的嗎?還有這號人,老身怎麽不知道。”

花媒婆嘟囔:“城裏哪家有未嫁的姑娘,死了男人的寡婦,沒娶親的後生,死了婆娘的鳏夫,我花大娘都門清。”

這一個不成,倒是有一個書生模樣不懶,可胡娘子說了,非富即貴,這話她聽懂了,家裏揭不開鍋的窮酸,胡娘子這樣的精明人,肯定看不上的。

鐘樓的另一側站着兩個人,隔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穿錦袍清瘦的男子笑着說;“這個小娘子心氣夠高的,一口回絕這門親事。”

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樣貌就是潘安不逞多讓,卻沒有一絲陰柔之氣。

唇角似乎蕩着一抹微笑,說:“人各有志。”

花媒婆不甘心地走了,三娘笑說;“我聽戲文裏說潘安、子健,一個美男,一個才子,這個标準鎮上可是沒幾個,你男人到底長什麽樣?”

就是她說的這樣,人中龍鳳。

魏楚道:“我信口說的,不這樣說,花大娘總纏着我。”

三娘子不懷好意地笑,趴在她耳邊說;“你那病秧子男人守着你這樣俏佳人,力不從心該有多難受。”

魏楚紅着臉,啐了一口。

李業何時讓他自己難受過。

兩人邊說邊走,離開了此地。

這時,鐘樓另一側的兩個人轉了出來,白衣男子望着窈窕的身影,心裏忖度,這個胡娘子很有些不同尋常。

逛廟會,魏楚買了絲線、五顏六色的珠線、鼠線、金線,打絡子用,又買了金花五色箋,磁青紙泥金寫本記賬用。

下午回家了。

韓舉過來,拿了一簍西瓜,交給秋雁,說:“西瓜是別人送的,洗兩個放井水裏湃着。”

秋雁端了一碗綠豆湯,韓舉一口氣喝幹了,把碗放在桌上,“再來一碗。”

喝了兩碗抹抹嘴。

看他官服袖子破了,魏楚說;“韓大哥你的衣服袖子破了個洞,脫下來我給你縫補。”

韓舉換下來,穿林生的衣衫,把官服給了魏楚,魏楚拿過窗臺上的針線笸籮,找了一塊布墊上,細密的針腳縫補。

韓舉看着坐在窗下的魏楚,舉手投足優雅自如,他早看出來,胡娘子不是平頭百姓家的婦人,秋雁是她的丫鬟,胡娘子出身富貴,自知自己配不上她,有點別的心思,便也熄了,把魏楚當妹子看。

縫好了衣服,魏楚拿起笸籮裏的剪刀,剪短線頭,沒擡頭看,感覺到韓舉的目光,對男人她是了解一些。

把官服遞給韓舉,若無其事地說;“韓大哥,留下吃晚飯吧,秋雁買了三斤的一條大魚,新殺的豬肉,買了一角,還有個肘子,讓林生去打酒。”

“我今日休班,沒什麽事,好生喝頓酒。”

林生去孫老太太酒坊,買了兩壇酒。

韓舉喝到盡興,面色通紅,“妹子,以後誰欺負你,有你哥呢。”

魏楚借着杆往上攀,“如果韓大哥不嫌棄,我和韓大哥拜幹兄妹。”

韓舉這功夫已經沒了那個心思,高興地喝了一大口燒酒,“那敢情好,我孤身一人,以後有個妹子,也有了親人。”

認幹親,魏楚把街坊鄰居,縣衙的衙役都請來,在院子裏擺了五六桌。

魏楚認了韓捕快成了幹兄妹,地痞無賴不敢輕薄、騷擾,豆腐坊清淨了許多。

早晨,十板豆腐賣完了,秋雁招呼林生試衣衫,地上擺着一雙新布鞋,鞋底繡着一朵小花。

秋雁說;“娘子說了,豆腐坊裏悶熱,給你和丁乙裁了兩件小褂。”

林生害羞,不好意思當着秋雁的面換衣衫,秋雁抿嘴笑,說;“我先出去,你換完衣服叫我。”

林生換上新布衫,又把布鞋換上,鞋子大小正好,納悶秋雁沒問過他鞋子的尺寸,正正好好。

秋雁站在門口,心裏像小鹿亂撞,等了一會,屋裏沒動靜,掀簾子進屋。

林生忙忙地系好扣子,秋雁想幫她拉了一下小褂,林生直朝後躲,神情極不自然,和秋雁保持距離。

秋雁嗔怪道;“你這麽腼腆,像個大姑娘”

好像自己要把他怎麽樣。她确實想把他怎麽樣。

林生拿了舊衣衫,說;“豆腐坊忙着,我走了。”

說完,慌慌張張地走了。

秋雁翻了翻眼皮,說;“你跑什麽,我又不能吃了你,不識好歹。”

吃完晚飯,林生進正屋,對魏楚說;“掌櫃的,黃豆沒了,先前進的一批豆子質量差點,我想去三十裏外的村子看看。”

“做豆腐你比我懂 ,聽你的。”

魏楚吩咐秋雁拿銀子給林生。

秋雁拿了一袋銀子,交給林生,遞給林生時,手故意碰林生的手,林生像燙到一樣,一把奪過錢袋子。

魏楚冷眼旁觀,秋雁喜歡林生,好像林生沒有那個意思,林生老實,是有主意的。

秋雁中上之姿,人能幹,上趕着賤賣,沒入林生的眼,兩人沒有緣法。

林生和丁乙進黃豆,家裏剩下魏楚和秋雁。

夏季蚊蟲多,蚊蟲叮咬,魏楚做了幾個荷包,隔壁的三娘的一雙兒女做了兩個,荷包上繡着虎,兔,小孩子家喜歡。

做好了荷包,裏面裝驅蚊蟲的中藥材,對秋雁說;“我去藥鋪買藥材。”

秋雁縫制衣衫,林生的做好了,丁乙的一件小褂,尺寸要收一收,說:“主子,還是我去吧。”

“藥鋪就在街對面,我一會就回來。”

街對面百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家生藥鋪,魏楚挑了幾樣藥材,夥計包了,魏楚提着往回走。

路邊停住一輛馬車,普通的馬車,魏楚沒注意,從馬車旁經過時,突然腦後一股勁風,随即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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