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需要補一下腎◎

北地春遲,三月初,冰雪融化。

魏楚和秋燕上街回來,繡鞋踩濕了,秋雁刷了繡鞋曬在院子裏,看見李業進了院子,身後跟着太監王寶。

“掌櫃回來了。”

當着人面稱呼李業掌櫃,背人時稱呼王爺。

李業不來的時候,魏楚對外說李業出門了,李業謊稱商人,天南地北地走,沒人懷疑什麽。

王寶掀開門簾,大聲朝裏回禀,“娘子,掌櫃的回來了。”

李業極少白日過來,魏楚幫他脫掉外衣,王寶替李業脫掉靴子,上炕坐。

魏楚問;“王爺,今軍營沒事?”

“我來告訴你一聲,近日去一趟遼陽,你把家裏的事情安排一下,同我去,秋雁也跟着吧,一路上好侍候你。”

遼陽魏楚聽說過,是北地最大的城鎮。

很想去見識見識,說;“王爺此番前去遼陽,軍務大事,我跟去只怕不便。”

“本王這次去遼陽,有些事情要辦,不宜公開身份,微服前往。”

魏楚問;“何日啓程?”

“兩日後。”

李業走後,魏楚把林生丁乙和大翠嫂叫來,說;“我和掌櫃要出門,帶秋雁去,你們在家辛苦點。”

“娘子,放心吧,家裏有我們呢。”大翠嫂說。

林生問:“娘子去多久?”

魏楚估算了一下榆關鎮到遼陽的距離,說:“少說要一個多月。”

秦江和鄧樸帶人護衛,王寶随行。

一行車馬往北去了。

驚蟄,氣溫回暖,凍土開化。

馬車裏,李業頭枕着魏楚的腿,魏楚問;“王爺,遼陽據說很大。”

“是很大。”

“有多大?”

“比京城小點。”

魏楚一路逃難到北地,不是游山玩水,再美的風景,只顧着逃命無心看,這次同李業出門,舒适多了。

這輛馬車外面看很普通,內裏奢華,布置成一間卧房,卧榻松軟,一側有個小竹子書架,床頭案上茜素紅宮紗燈,官窯茶具,初春時節,往北走早晚涼,炭火盆壓着炭,應有具有。

魏楚帶了兩個箱籠,裝着春夏兩季的衣裙和日常用品,

秋雁和箱籠在後一輛馬上上。

李業慵懶地枕着魏楚的腿,兩人姿勢親昵,過一會,魏楚不說話了,李業側了下身,若有若無地飄來淡淡的幽香,看魏楚在假寐,故意掀她的衣裳,魏楚睜開眼,抓住他的大手,李業反手握住。

翻過她白皙的手掌,說;“別動,我給你看手相。”

“王爺還懂相術?”

“跟街上占撲批八字的一個瞎子學過。”

魏楚半信半疑。

李業一本正經地左看右看,說;“你這一生遇到一位貴人,榮華富貴,鐘鳴鼎食,衣食無憂。”

魏楚心想,難道我日後改嫁個有錢人。

“你這條生命線很長,你将很長壽。”

謝天謝地,這一世她不是短命,雖然對李業不大相信。

李業又在她手掌心劃着,“你的姻緣線,這一條線從頭到尾,你及笄便幸遇良人,白頭偕老,從一而終。”

魏楚盯着手掌,“姻緣線在哪裏?”

李業的指尖畫了掌心一條最長的線給她看,魏楚湊近細瞧,扒着手掌,長長的一條姻緣線,想看什麽地方有個分叉,一條線很清晰,貫穿始終,有點失望,抽回手,說;“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

沒看見李業的臉色有些難看。

魏楚拿過李業的手,“那我給王爺看看。”

“你懂相術嗎?”

“現學現賣。”

李業的手很好看,修長幹淨。

代表生命線掌紋很長,說;“王爺能長壽,”

“王爺這條仕途線開始曲折,然後一路上行,勢不可擋,直至巅峰。”

李業知道魏楚信口瞎編的,倒也心情愉悅。

魏楚又裝模作樣地看,李業只覺得掌心癢,攀爬上來,到心尖,麻酥酥的。

魏楚左看右看,說:“王爺姻緣線,這條線中間許多分叉,數不過來,王爺豔福不淺,一生有許多女人,王爺受累了。”

捏着他的手掌,極認真地說:“至于身體,掌心紋路清晰,王爺身體康泰,但是需要補一下腎,否則到老了腰酸、耳鳴眼花。”

這回李業抽回手,笑罵道:“一派胡言,簡直胡說八道。”

魏楚抿嘴笑,李業忽地起身,把她壓在身下,哼笑一聲,“本王現在受受累,辦你本王還用補腎。”

這是在官道上,馬車裏笑鬧聲,外面侍衛聽得見。

魏楚急忙求饒,“不敢了。”

李業堵住她的嘴,百般□□。

一行人天黑前趕到清水縣,尋了一家客棧落腳。

客棧裏,掌櫃婆娘頤指氣使,叉着腰正罵客棧掌櫃,看見有人進來,婆娘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問;“幾位客官住店?”

魏楚看客棧掌櫃長得獐頭鼠目,掌櫃的婆娘一臉兇相,這對夫妻不像善類。

瞅瞅李業,李業沒什麽反應。

鄧樸說;“你這客棧最好的房間包三間客房。”

“客官,縣城裏我家客棧是最幹淨最好的。”

婆娘變臉快,全然不似方才母夜叉。

大聲招呼,“瘦猴子,帶客官去後面客房。”

跑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夥計,“客官,請!”

秦江和鄧樸和王寶住一間客房,秋雁住一間客房,李業身邊的暗衛,分散在客棧附近,鎮子四周。

夥計瘦猴出去,眨眼提了一壺熱水,“客官口渴喝點水。”

眼睛落在他們帶來的包袱上。

魏楚看桌上的茶碗不潔淨,嫌棄的眼神。

王寶去馬車裏提了茶壺茶碗,窠裏的茶壺裏的茶水是溫的。

掌櫃婆娘上樓,眼睛直往李業的身上溜,陪着笑臉,“客官,吃點什麽?”

魏楚嫌棄髒,朝李業使眼色,李業沒朝她看,說;“不用麻煩了,我們帶了幹糧。”

婆娘看一眼魏楚,目光狠厲,看向李業轉瞬笑着說;“沒什麽需要,客官和夫人早點安置吧。”

婆娘走後,李業吩咐王寶,“去弄點吃的,看着飯鋪幹淨點的。”

關上門,魏楚說;“我看這個客棧的人長得不像好人,賊眉鼠眼的。”

李業說;“你這是以貌取人。”

魏楚小聲笑着說;“方才那個母老虎看上王爺了,貪婪的樣子,像要霸王硬上弓。”

嘻嘻笑着。

李業瞪了她一眼,魏楚忍住笑。

秋雁打開包袱,取出自帶的床單,鋪在木板床上。

李業看着說;“女人出門就是麻煩。”

王寶回來,油紙包着一塊醬牛肉,一塊兔腿肉,一只燒雞,幾個火燒。

魏楚嫌太油膩,讓秋雁去馬車裏取帶來的點心。

就着茶水,吃了兩塊點心,

夥計回到前堂,客棧掌櫃問;“我讓你觀察這幾個人,怎麽樣?”

“小的看跟着的兩個人好像不是善茬,”

獐頭鼠目的掌櫃說:“無妨,我們半夜動手,這兩人在另外的房間,我們動手時小心點,不驚動他們。”

夥計說;“送的茶水他們不喝。”

婆娘說;“飯菜也不吃,蒙汗藥下不了。”

掌櫃說;“按照老辦法,等半夜他們睡熟了,我們下手。”

“那兩個人醒了發現怎麽辦?”

夥計問。

“我們抓了人連夜送上山,這回貨色不錯。”

鎮上附近有座二龍山,二龍山上有一夥土匪,匪首叫龍爺,客棧和山上的匪徒有往來,準備把這個投宿的俊美公子獻給龍爺。

秦江進屋,伏在李業耳邊說了句什麽,李業點點頭。

夥計瘦猴又來了,提了一壺熱水,殷勤地說;“客官,洗漱用的熱水,有事喚小的。”

客棧的幾個人的面相着實不讨喜。

“放哪裏吧。”李業正眼沒看道。

魏楚洗漱後,坐了一日的馬車,累了,上床靠裏側睡下。

李業躺在外側。

客房沒有窗簾,夜晚月光明亮,李業阖眼平躺着,魏楚已經睡得呼呼的。

夜深人靜,後樓沒什麽客人,十分安靜。

房門闩上了。

李業常年習武,耳聰目明,隐約聽見走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業給魏楚往上拉了拉被子。

門縫裏飄進來一股煙氣,迷魂香,李業閉氣,用帕子捂住魏楚的口鼻。

不久,房門門栓從外面被人輕輕撥開。

走進來兩個人影,是獐頭鼠目的掌櫃和尖嘴猴腮的夥計。

來到床前,趴在李業臉上看看,夥計悄聲說;“迷暈了。”

“快動手。”

掌櫃說。

夥計拿出一個麻袋,兩人扯着,想套住李業,把李業裝麻袋裏。

從腳底下裝,李業的一雙長腿分開,成大字型,兩人試了半天,麻袋口小,裝不進去,用力掰李業的腿,要合并一處,夥計擡一條腿,掌櫃擡一條腿,用盡吃奶的勁,紋絲不動。

掌櫃說;“笨蛋,從頭裝。”

兩人又把麻袋口朝上,要罩住頭,可是李業的兩只手臂墊在後腦,手臂橫着,麻袋口還是裝不進去,兩個人試圖把他的手臂拿下來,兩人一人抱着一只手臂,掰了半天,紋絲不動。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