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劫色◎

掌櫃和夥計費了半天勁,累了一腦門汗,床上的人動也不動。

掌櫃壓低聲音說;“今邪了門了,這人的骨頭這麽硬。”

這時,門外進來一人,一個婦人的聲,“兩個廢物,這點事都幹不好,還要老娘親自動手。”

婦人是掌櫃婆娘。

掌櫃和夥計讓開,婆娘挽起袖子,借着月光看床上的男子阖着眼,俊美無俦,咽了一口吐沫,吩咐,“把他擡出去。”

掌櫃和夥計,作勢一人擡頭,一人擡腿。

掌櫃剛伸手,還沒碰到人,身體突然飛了出去,直飛出兩三米。

随後夥計也飛了出去,砸在地上。

婆娘沒看清二人是怎麽淩空就飛了出去,咕哝一聲;“遇見鬼了。”

上前動手拖扯床上之人,忽然一股大力襲來,倒退數步,坐在地上。

夥計和掌櫃面露恐怖,爬起來,兩人踉跄争相恐後朝外逃,床上傳來一聲斷喝,“站住!”

二人一回頭,幾道黑暗中肉眼看不見細微的銀光劃過,瞬間身體定住了,兩人定在原地。

婆娘爬起來,喊着,“殺…..”

人字未及出口,人也定在地上。

魏楚被她喊聲驚醒,閉着眼睛,含糊地問;“怎麽了?”

李業拍了拍她,“沒事,睡吧!”

魏楚翻了個身,面朝裏睡了。

李業抓過秋雁換下來的床單,手一揚,床單散開,像幕布一樣,把三個人罩住。

側身把魏楚撈在懷裏,魏楚掙了掙,嬌哼兩聲。

大概是累了,這一覺睡得沉,魏楚睜開眼時,屋裏亮堂堂的,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扭頭赫然看見門口什麽東西,用床單蒙着,不對呀,她睡覺時沒有。

看身旁的李業呼吸平穩,還沒有醒,魏楚從李業身上跨過去,趿拉着鞋走過去。

左看右看,這是什麽東西,她掀開床單一角,一雙小三角眼直直地盯着她,眼珠動不動,魏楚發出一聲短促地驚叫,這竟然是個人。

“大清早的喊什麽?”

床上的李業慵懶地聲道。

“人,這是一個人?”

魏楚指着說。

“你再看看,是一個人嗎?”

魏楚仗着膽子,把床單掀開,吓傻了,三個人。

客棧掌櫃和夥計,掌櫃的婆娘。

三個人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只有眼珠能動。

魏楚想起武功裏點穴,這三個人是被點了穴道。

忽地想起,回身問李業,“他們是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昨天半夜進來的。”

“什麽,是你給他們施了定身法。”

客棧掌櫃小眼睛盯着她胸前,魏楚急忙低頭檢查自己中衣,瞪了這醜陋的男人一眼。對這幾個惡人沒有同情,可是昨晚李業和自己親熱,這三個人站在屋裏。

懊惱地問;“我,我們…….”

這三個人眼睛蒙上了,可是發出聲音聽了去。

李業暗笑,我們什麽都沒做。

魏楚惱恨地上前,一人踢了兩腳。

開門叫秦江和鄧樸,二人過來,解開三個人的穴道。

踢跪在地上。

秦江問;“你這客棧是黑店,想殺人劫財?”

掌櫃結巴,“不…..不……劫…..”

“劫什麽?”

秦江踹了他一腳。

“色”

“什麽?”

秦江和鄧樸一起看向魏楚,鄧樸呵斥,“夫人是你這等鼠輩敢惦記的。”

“不…..不是……她”

掌櫃知道兩個人誤會了。

用手指着靠坐在床上的李業,“他”

二人心想,這黑店幾個歪瓜裂棗口味太重了,還有龍陽之好,這長相思想還這麽猥瑣。

掌櫃婆娘看她男人說話不利索,道;“我們是想把這位相公劫上山,送給大當家龍爺做壓寨夫人。”

兩個人瞅着李業,梁王差點給匪首做了壓寨夫人。

押解三個人下樓梯,秦江又踹了掌櫃兩腳,“你知道這是誰嗎?土匪頭也敢肖想。”

三個人這不是第一次往山上送人,這回眼拙,碰上硬茬了。

被侍衛押送官府。

屋裏,李業對猶自吃吃笑的魏楚說;“吃了早膳趕路。”問魏楚;“你想吃什麽?

我們上街吃,你昨晚不是嫌棄飯菜油膩。”

王寶進來,聽見忙說;“都是奴才該死,買的吃食不合夫人口味。”

幾個人收拾了,走出客棧,來到大街上。

縣城裏一個早點攤上,包子粥、燒餅豆腐腦、羊湯、餅、胡辣湯、馄鈍。

魏楚點了一碗豆腐腦,嘗嘗縣城裏做的豆腐腦和自家豆腐坊比較。

嘗了兩口,口感沒有自家豆腐坊細膩。

李業要了一碗羊湯,一個燒餅,秦江鄧樸各要了一碗胡辣湯,兩張油餅,叫了一壺茶水。

吃完早膳,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閑着無聊,魏楚從馬車窗朝外看,看官道上有趕着牛車的老漢,騎毛驢的小媳婦,慢悠悠地趕路。

坐馬車裏魏楚憋悶,說;“王爺,我要騎馬。”

李業探頭吩咐,“備兩匹馬。”

秦江牽着李業的黑馬,鄧樸牽着一匹棕色馬,說;“夫人,這匹馬很溫順。”

魏楚自己爬上馬背。

官道上車馬稀少,兩側田地綠油油的,北地這兩年雨水豐沛,莊家連年豐收,梁王軍隊束兵秣馬,待梁王解決了後方穩定,發兵争天下,但是還有個隐憂,漠北鮮卑伺機而動,有後顧之憂。

魏楚揚起馬鞭子,打了一下馬,坐騎棕色馬跑起來。

李業跟在她身旁,魏楚騎技不是很娴熟,騎馬還是魏楚央李業教的。

躍馬奔馳,看到魏楚很高興,李業也高興。

正午時分,前方出現一座很大的城池,城池堅固,魏楚勒馬,速度減慢,問;“王爺,前方城池我們進嗎?”

兩匹馬并行,李業說:“前方是故城,北地第二大的城鎮,中午了,進城吃點東西。”

這幾日所到之處,各州府縣地界都是一派祥和。

城門看守嚴,顯然這是軍事重鎮。

進了城,街市繁華,李業跳下馬後,剛要抱魏楚下馬,魏楚已經靈巧地滑下,輕盈落地。

魏楚很聰明,學什麽都很快,雖則嬌氣愛哭,臨大事時不懼,随機應變,孤身女子竟一路逃到北地,而且站穩腳跟,生存能力極強,魏楚外表弱實則骨子裏強。

以前把魏楚關在別院裏,李業錯誤地以為她需要自己的保護,在一起多少年也不一定了解一個人,這次魏楚不跑,李業還不真正了解她,當然他也沒花時間,用心地想去了解她,對她像對喜歡的小貓小狗般。

“你想吃什麽?”李業問。

魏楚抿了抿嘴,“想去大酒樓吃頓好的。”

“饞貓”

李業滿眼的寵溺。

故城最大的酒樓,中午飯口非常熱鬧,幾個人在包間裏,李業對夥計說;“把你酒樓裏的招牌菜都上來。”

五個人一桌,上了十道菜。

其中一道菜,豆腐點心,引起魏楚的主意,魏楚細細品嘗,

這是一道甜品,以豆腐為原料的點心,豆腐口感細膩,軟糯。

最後上了一道雙色珍珠豆腐丸子湯,用豆腐、胡蘿蔔、菠菜等原料制作。

看魏楚凝神思忖,李業問;“又想出什麽點子?”

魏楚有個想法,道:“窮人吃不起肉,吃豆腐都奢侈,我發現豆腐能做出許多菜肴,而且美味可口,我想如果開一家酒樓,專門做豆腐宴,替代肉類,豆腐是自家産,成本低,這樣窮人也能吃得起。”

李業道;“這個點子不錯。”

“還是要多出門走動,見多識廣。”魏楚這次出門,頗有收獲。

“看來我這一趟沒白帶你來,你可要好好謝我。”

李業睨着她,鳳眸中隐有一絲暗昧。

魏楚閉嘴,李業精力過盛,根本不需補腎。

吃完飯,幾個人剛走出酒樓,看見右側一條街跑出來一個人,這男人頭發像雞窩似的,身後跟着一群人追趕,手裏提着刀斧棍棒。

男人潑了命的逃命,邊跑邊喊,“殺人了!”

眼看要追上了,這時候,前方兩個巡街的衙役走過來,男人奔過去,抓住兩個衙役,“救救我,他們要砍死我。”

追趕的一夥人見狀,一溜煙散了。

一個衙役看看他,“陳二,你又惹了什麽事?”

“官爺,我沒惹事,我發誓我真的沒惹事。”

“那他們為什麽抓你。”

陳二嘿嘿笑,動了動兩根手指,“這幾日手癢,賭了兩把,他們說我出老千。”

方才那個衙役說;“你早晚讓人砍死,。”

另一個衙役說;“你整日不務正業,說不定哪天被人砍死在大街上,沒人給你收屍。”

陳二滿不在乎,“我命大,小時候我娘給我算命,說我富貴命。”

兩衙役譏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李業幾個人朝那邊看,魏楚發現這個混混的五官俊秀,她偏頭看看李業,這混混的長相和李業有七八分相像,高矮也相仿,這世上要找到兩個完全一模一樣長相的人難。

冷眼乍一看,混混陳三和李業的神态也有幾分相似。

李業和秦江鄧樸自然也注意到,。

李業鳳眸微眯,朝身後的秦江遞了個眼色,邁步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

魏楚上車後,馬車啓動,她探出頭朝後看,秦江沒有跟在馬車左右,不由朝混混陳三方才站的地方看去,陳三也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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