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霓虹
第1章 霓虹
◎“周日見,司嘉同學。”◎
天氣預報顯示臺風終于要過境了。
雨也停了,但潮濕的水汽仍在空中飄浮,攪動着此時此刻不應該屬于高三教室的喧嚣,大部分人還沉浸在一場月考剛結束的短暫放松裏。
尤籽杉舉着成績單研究了一整節自習課,說不出是為自己排名升了幾名而高興,還是離助學金的申請資格線依然相差甚遠而失望。
晁藝檸翹個二郎腿,就坐在她前邊,正忙着收錢,笑嘻嘻地朝周圍一圈女生招手,說:“姐妹們都別賴啊,願賭服輸。”
旁邊有男生見這陣仗,八卦兮兮地湊過來問她賭什麽呢,結果被晁藝檸一巴掌拍在背上招呼了回去,“吹你的牛逼,別來管我們女孩兒的事。”
那男生吃癟,又覺得挂不住面兒,指着晁藝檸笑罵了一句小氣鬼。
下課鈴聲就在這個時候分秒不差地響。
最後一道數學錯題剛好抄完,司嘉看了眼前面的動靜,收筆,與此同時伸手抽走尤籽杉攥着的那張名單,笑她馬上要看出一個洞來了。
尤籽杉趴在桌上嘆了口氣,“那我就鑽進去。”
司嘉拍拍她的肩膀,倒是沒再說什麽,轉而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鈔票,站起來傾身向前,按在了晁藝檸桌上,“我的那份,給你。”
彼時教室裏開始陸陸續續地走人,窗外最後一縷光線在茍延殘喘,晁藝檸看清那抹紅色時眼睛都變亮,再一轉身,手肘撐在司嘉桌上,托着下巴問:“校門口新開了一家麻辣燙,聽說味道蠻好的,去吃嗎,真拿你這巨款我也不好意思,就當你請客喽。”
司嘉聞言收拾書包的動作只停頓一秒,擡頭看她,“借花獻佛啊?”
晁藝檸不置可否地笑兩聲,“你就說去不去吧?”
“不了,”司嘉拒絕得也幹脆,把最後一沓卷子放進書包,“我晚上有事。”
“好吧。”
推開教室門是五點三刻,留給司嘉的時間還剩半個小時,她思考着到底是打車快還是地鐵方便,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了下。
腳步被迫停住。
不涼不燥的溫度收攏,貼着她的肌膚,司嘉順勢回頭,不算意外地看向身後的梁京淮。
拎着校服外套,像是剛從球局撤退,額頭一層薄汗,有點性感但不多,全被他一以貫之的冷淡模樣埋藏,垂着眼問她要去哪。
四目相對,司嘉笑着朝他靠近幾步,不答反問他現在放學了,要以什麽身份管她。梁京淮也沒動,任由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而後才出聲:“随便你。”
司嘉覺得梁京淮這人是真有意思,當初假公濟私的人是他,現在卻擺出一副是她逼良為娼的樣子。眼底的逗弄收了下,她拂開梁京淮的手,轉而回答起他的問題,“晚上我有個拍攝。”
梁京淮的眉頭還沒來得及皺,就被司嘉手一指,“別說話,不然違約金你付啊。”
“我付就我付。”
司嘉聽笑,但懶得和他争論這些,問他還有沒有事,沒事的話她得走了。
梁京淮叫住她,“後天陳遲頌生日,組了個局,到時候我接你一起過去。”
“都不先問問我高興去嗎?”
“你不高興?”
司嘉啧了聲,“周末作業很多啊。”
“你什麽時候寫過?”梁京淮沒給面子地哼笑一記,又在眼見司嘉的脾氣上來之前,擡手把自己那件外套兜頭往她懷裏扔,岔了話題:“晚上會降溫,多穿點。”
“有汗啊梁京淮。”
“嫌我?”
一陣晚風應景地從走廊吹過,确實帶點低溫的涼,司嘉皮笑肉不笑地撂了句哪能啊,然後要走,但又想起個事兒似的,頓住回頭,“哦,對了。”
梁京淮看她。
“等會給我轉一百,押你賭輸了。”
“賭我什麽?”
司嘉笑了笑,“你和陳遲頌誰是這次年級第一喽。”
-
踩着點到影棚的時候,束光筒開得煞亮刺眼,相機的咔嚓聲不絕于耳,幕布前有人正在拍攝。
司嘉沒去打擾,脫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和梁京淮的一塊兒疊放在旁邊,露出裏面的格子襯衫,然後解了後腦勺的皮筋,黑發跟着散,從脖頸滑到肩膀,襯得皮膚更白。
校內高中生的清純也就轉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風情,往那一站,自帶氛圍感。
還沒上妝,視覺效果已經烈成這樣,林織覺得這才是正兒八經的老天爺賞飯吃,心底嘆了一口氣,她走上前,揚手遞出去一瓶水,“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司嘉聞聲轉過來,看見是她,神色放緩地道了句謝,接過,回她說放學有點晚。
林織環臂往司嘉身邊一靠,點頭笑道:“忘了你還在上學呢,高三了是吧?”
“嗯。”
“那想好考哪個大學了沒?”
“還沒。”興許是察覺到她呼之欲出的八卦,司嘉擰上瓶蓋,先發制人地笑問:“林姐拍完了?”
“……啊對。”
說完,前邊一場拍攝剛好結束,下組輪到司嘉,工作人員在叫她的名字,司嘉就朝林織斜額示意,“那林姐,我先過去了。”
“行。”
而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林織沒急着離開,她看着棚內人群各司其職,背景被嘈雜虛化,司嘉就站在那片燈火通明裏,聽拍攝要求,化過妝的臉更具殺傷力,骨相也優越,間隙擡手撩一下肩頭滑落的頭發,細瘦手腕上的紅繩就跟着晃蕩一下。
如此幾次,就連靠臉吃飯的她都看得有點心癢。
難怪和她同期那幾個老姐妹的雷達響了一輪又一輪,這要是一旦搶起飯碗來,結果用腳趾都能想到。
可偏偏司嘉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據說家裏也根本不缺錢。
下一秒掌心握着的手機震兩聲,林織被轉移了注意力,低頭點開,發現是條話費餘額不足的短信通知,至此感慨結束,她認命地趕在停機前充了一筆巨款,三個月管夠,把手機收回口袋時,不遠處的司嘉已經進入了拍攝。
林織和司嘉合拍過幾次,也觀察過,她的狀态一向很好,喝杯冰美式就能消腫的年輕身體,堪比混血的五官,抓鏡頭的能力,眼神裏的鈎子,都是上一季度她被雜志社力捧的原因。
不是即将面臨相親的她們想比就能比得上的,如此自我開解完,林織最後往司嘉那兒看一眼,擡腳往攝影棚外走。
-
收工是晚上八點半。
司嘉簡單卸了下妝,拿起書包和校服,又變回那副清清爽爽的學生模樣,走進路口那家便利店的時候,活像剛下晚自習。
靜音将近兩小時的手機裏有很多消息,她買了一份關東煮和一罐低糖可樂,走到休息區坐下,指尖慢悠悠地劃。
此時此刻還在不斷刷屏的是晁藝檸暑假拉的一個小群,群名是偉光正的六個字——“學習互助小組”,但懂的都懂,裏面作業答案和年級八卦摻半,反正是一點正事都沒有。
眼睛被屏幕的光線映照,司嘉耐着性子劃到頂,看見起因是晁藝檸半個小時前往群裏甩了兩段視頻。
錄制者不是她,應該是從別人那裏轉發的。但不妨礙平地一聲雷,在這個鄰近周末的夜晚,在她們痛苦又操蛋的高三生活開始之際。
視頻色調整體偏暗,可架不住厚重的藍紫光和鐳射燈,炫目又耀眼,人潮攢動,善男信女,在狂歡,在放縱,或許荒靡,但起碼這一刻的他們都真實。
鏡頭一晃而過,最後停在了光束彙聚的舞臺上。
一支樂隊在演出。
又或者說,鏡頭對準的是主唱旁邊的貝斯手。
和渾身朋克風的主唱不同,那男生穿一件純黑T,沒打耳洞,身段挺拔,乍看是幹幹淨淨的少年模樣,但狹長的眼,領口斜着,露出頸間的十字架項鏈,鎖骨性感,單邊唇角上挑的模樣在鏡頭裏一覽無餘。
勾勾手指就讓人想跟他走的感覺,比任何酒精都還要上頭。
就是這張放浪形骸的臉。
如果說梁京淮表面清隽,實際一肚子壞水,那他這個形同拜把的好兄弟陳遲頌,就算得上是表裏如一,骨子裏有多壞,外在皮囊就表現幾分。
沒半點收斂。
他心知肚明臺下無數女孩是為誰尖叫,卻也在演出結束後毫不留戀地離場,以至于視頻就這樣,在一句“他叫什麽啊”的交頭低喃裏戛然而止。
同一個心癢難耐的夜晚,場子裏那些女孩不得而知的名字,屏幕外晁藝檸這些附中的學生卻一清二楚,甚至不僅知道陳遲頌這三個字怎麽寫,更知道這個有本事讓人魂牽夢繞一夜的男生,白天在學校是怎樣的尖子生作态。
群裏因此更加熱鬧,像燒着一把只有彼此才懂的暗火,微妙又興奮,期間有人問起那個樂隊,晁藝檸仿佛料到會有這一番,該打聽的早就打聽清楚了。
說那個樂隊是一群富二代組的,玩票性質,可能今晚演出,明天就散了,還說陳遲頌就是被拉過去救場的編外人員。
司嘉沉默地看着,手指搭在屏幕邊緣,等到熱火朝天的消息又過一波,才結束潛水狀态,往群裏發了今晚第一句話:【新開的那家麻辣燙好吃嗎?】
群裏很快以晁藝檸為首,回複了她一連串省略號。
司嘉無聲地笑笑,晁藝檸緊接着又問她幹嘛去了,半天都沒動靜。
脆骨丸在齒間嘎嘣碎,手邊的可樂因為冷熱差而凝了滿罐的水珠,正無聲地往下滾落,與此同時聽見身後便利店的感應門叮咚一聲響,有人進來,夜風随之流淌,桂花香氣撲鼻。
好一個人間九月天。
但司嘉沒在意,她只擡手撥了下被風吹動的頭發,打字回晁藝檸:【寫作業啊。】
這四個字不出意料地惹來群嘲,晁藝檸更是生怕文字傳遞不到位情緒,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知道你這話的可信度嗎?”
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接道:“堪比母豬能上樹,國足贏阿根廷,陳遲頌喜歡我。”
司嘉再次聽笑,指腹從屏幕移到旁邊的可樂罐,緩緩磨着,而後回:“沒準陳遲頌真喜歡你呢。”
大概是網絡信號有點差,發送提示轉了半天,眼看灰色小圓圈即将消失的時候,通知欄突然跳出一條沒備注的微信,在下一秒覆了司嘉的視線。
C:【我喜歡誰,我怎麽不知道?】
那會兒店裏在放着陳奕迅的《陰天快樂》,格外應景,玻璃窗外是幾場大雨過後的昏沉夜色,宛如一片鏡花水月,連帶着司嘉的視野也有點模糊。
她下意識地擡頭,對視來得猝不及防,一個明晃晃的陳遲頌就站在面前,和剛才視頻裏的那張臉一點點重合,帥得更鮮活了。而半小時前還在勾彈着貝斯的手,此刻抓着一盒脫脂牛奶,溫的,取代了冰可樂,穩穩當當地推到她面前。
手肘一觸即離地相碰,司嘉回過神,問他怎麽在這。
陳遲頌沒抽椅子坐,仍站着,一副過來和她打個招呼就走的姿态,但說話間他的身體已經俯下來,兩人的呼吸猝不及防挨近,交纏。
司嘉看着他伸手臂,從容地提起桌上那罐可樂,單手食指勾起拉環。
“咔嚓”一聲,氣泡上湧,他重新站直,漫不經心地朝馬路對面一家店斜了下額,“梁京淮說要吃福記生煎,讓我幫他打包一份送過去。”
司嘉哦了聲,又在腦子裏盤算了一遍從BRUISE CLUB到天隽墅的路線,沒再搭話,也沒矯情地拿起被他換掉的牛奶,溫熱從紙盒透到掌心,她拆了吸管戳開,慢悠悠地喝。
氣氛就這樣靜了會兒,直到便利店的門開了又關,有三個女孩走進來,說說笑笑的同時明顯注意到陳遲頌了,從一開始抑制不住的激動,到看見旁邊坐着的司嘉,語調急轉直下,其中一個女孩頂了頂同伴的手肘,壓低聲音感嘆:“都跟你說了,帥哥肯定有女朋友的。”
輕飄飄的一句,司嘉只當是幻聽。
牛奶喝到底,她胃裏已經七分飽,就把剩下的關東煮扔進垃圾桶,捋着頭發起身,和陳遲頌擦肩的瞬間被拉住手腕。
大概是剛握過易拉罐的緣故,他的掌心微涼。
短短半天,她被兩個男生拉過。
還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司嘉覺得這事蠻有趣的,所以就沒急着抽回手,她側眸,看着陳遲頌:“還有事?”
“不是要走麽,我送你。”
“你的意思?”
“也可以是梁京淮的意思。”
今晚的第二次對視。
陳遲頌絲毫不避諱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不然你以為梁京淮怎麽就恰好想吃這條街上的福記生煎。
但看明白了,司嘉也只是搖着頭笑,“你不像是一個會多管閑事的人。”
“那得看是什麽閑事。”
“比如呢?”
“你的就不算。”
-
但說是送,其實也不過是陪她坐了一班十幾分鐘的地鐵。
到小區門口是九點半,夜已經很深了,四面八方的光線昏黃,打在一前一後走着的兩人肩身,彼此沉默的,樹葉被風一吹,就簌簌下落,堆了滿地。
司嘉轉身,頭發碰過陳遲頌的肩膀,說謝謝的同時朝他揚起臂彎間那件校服,“梁京淮的,麻煩你幫我帶回去還給他。”
陳遲頌沒動,一手仍插着兜,“不怕我半路扔了?”
“你沒那麽幼稚。”
“我有。”
陳遲頌回得毫不猶豫又坦蕩。
兩個字随着風聲一起散,司嘉愣了下,緩緩擡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生。
路燈作襯,個子實打實的高,身段也足夠的正。離了燥熱的夜場,這會兒黑T外面套了件棒球服,右袖刺了一串英文,不帶logo,但司嘉認得,是個國外的小衆潮牌。
确實帥得有本事,也很有風格。
陳遲頌就這麽由着司嘉看,對她的打量照單全收,甚至還朝她靠更近,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笑,“梁京淮沒告訴過你麽,我向來瞧不上他的東西,今天真要扔他一件校服都不算事兒。當然,他也看不慣我。”
“那你們還沒絕交真是奇跡。”
陳遲頌不以為意地哼笑,然後話鋒一轉,說除了有一樣,他蠻能耐的。
司嘉沒問陳遲頌是什麽,而是跟着笑出來:“你這是肯定還是諷刺?”
“肯定。”
“看來那樣東西很貴喽?”
陳遲頌沒否認,“嗯,貴得不行。”
依舊四目相對,夜色在兩人之間無聲地輾轉,司嘉歪頭,“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很難辦啊。”
“辦什麽?”
“你的生日禮物。”
陳遲頌反應兩秒,“周日來啊?”
“不歡迎我?”
“怎麽會,”陳遲頌看着她,“好歹一起念過檢讨是不是。”
他說這話時腔調拖得一如既往的散漫,有種被低濃度酒精浸泡過的啞,聽着莫名性感。
可司嘉聞言卻頓了下眼裏的笑意,沉默兩秒後開口:“陳遲頌。”
“嗯?”
“你何必呢?”
又起了一陣風。
陳遲頌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沒解釋沒回答,同樣沉默的兩秒後選擇說回禮物那事,讓她什麽都不用送,“你來就行。”
“可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問題。”
态度撂明,對視到第五秒,陳遲頌低笑一聲,“非要送是不是?”
司嘉說是。
“那你去問梁京淮。”
“什麽意思?”
“挑他不待見的。”
這下聽懂了,也就更覺得陳遲頌這人有趣,司嘉看他,重新笑出來,說你和梁京淮唱反調成這樣,還幫他帶夜宵,頓兩秒,又慢慢挨近陳遲頌,眼睛仍然灼灼對視着,“還幫他送我回家?”
氛圍開始悄無聲息地變,但陳遲頌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手機先響了下,特別巧的,是梁京淮問他到哪兒了。
屏幕亮起的光線同時映進兩個人的瞳孔,三秒後陳遲頌把手機往司嘉面前一揚,斜了斜額,眼神像在問她,你回還是我回。
司嘉也沒說話,直接伸手接過,按着鍵盤,快而準地打完小區名字,指尖順勢松開,消息咻的發出去,再鎖屏,連着梁京淮的校服一塊兒塞進陳遲頌的手裏,整套動作利落,沒半點拖泥帶水。
做完這一切,才擡眼注視着他說一句“陳遲頌,行了”。
伴着一陣晚風驟起,入了深夜的桂花香更濃,就像陳釀的酒。
叫他名字的咬字有點重,後面兩個字又變得輕描淡寫,陳遲頌聽得清楚,也知道這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行了,我到了,你回去吧”,更深層次的意思昭然若揭,但他不以為然,握着手機插回兜,退後兩步,半邊身體陷進暧昧的夜色,聳肩笑了笑,說:
“周日見,司嘉同學。”
作者有話說:
陳遲頌:老婆怎麽會不貴
——
*晚六點更新,有事會請假
*校園文,女主不進娛樂圈
*文案最後男主手臂紋身wb有圖可代
下本寫《拉過勾的》,求個收藏
北江一中有兩個風雲人物,沈既欲和宋再旖,前者以拳頭硬出名,後者以身段軟出名。
兩人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也沒人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
又一場黃昏日落。
沈既欲靠在走廊盡頭的牆上,低頭在包紮傷口,直到身前停住一人,緊接着一瓶紅藥水扔進他懷裏。
“今天的事,謝謝。”
沈既欲聞言,掀起眼皮看向這會兒和他面對面,倚着欄杆的宋再旖,皮膚在夕陽下白得能透光,四肢纖細。
就他媽的讓人想護一輩子。
他挑眉,朝她那兒逼近了兩步,“就嘴上說說?”
氣氛流轉片刻。
宋再旖低笑一聲,扯着沈既欲因為打架而歪斜的衣領,踮腳往他唇上親。
“我的初吻,夠不夠誠意。”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