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次搞事
第七次搞事
婁景最後還是沒忍住錢的誘惑,答應了下來。
碧岑目的達成,有點迫不及待:“就從這次開始算。”
婁景愣愣的:“這次嗎?”
“對,讓你提前感受一下任務的強度。”碧岑随口扯了一個理由,其實是想找機會跟他膩在一起。
婁景就從随身帶着的小箱子裏取出工具,開始繪制時,筆尖頓了頓:“府主,要什麽符?”
碧岑不想他太過費神,報了一個比道一驅鬼符好畫一些的符咒。
婁景就認認真真開始畫了。
碧岑趁他換黃符的時候明知故問:“對了,還沒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婁景毫無防備,抿唇笑了笑:“我叫婁景。”
“嗯,婁景。”碧岑眼裏漾出笑意。
此生還能再遇見你,真好。
*
宴席散後,碧岑給柳家每個人都送了一張自己畫的驅鬼符,讓柳家人各自待在房間裏不要外出,至于婁景剛剛畫的,都被她小心地收了起來。
婁景看不到她的小動作,牽着霹靂出門時,偏頭問碧岑:“府主,我們現在就去捉鬼嗎?”
捉什麽鬼,柳府裏的鬼都是她的手下……碧岑看看夜色正好,引着他往小花園裏走:“不急,我們先坐一坐,我找個鬼問問柳家發生了什麽事。”
Advertisement
婁景:“哦……”府主還能直接找鬼問,好厲害!
婁景裹着狐裘披風在石凳上坐下,聞到空氣裏浮動的桂花香,揉了一把霹靂的狗頭。
霹靂從剛剛蔫到現在,情緒一直不好,婁景跟它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很少見過他如此受打擊的樣子,一時間也有點摸不着頭腦。
霹靂:“嗚嗚嗚……汪!”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婁景有些擔憂:“霹靂,你哪裏不舒服嗎?”
霹靂趴在地上,神情兇狠地對着碧岑的方向龇牙哈氣。
碧岑回身對它一笑,身旁鬼影幢幢,黑乎乎的怪影扭曲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她唇角上揚,慢慢道:“婁景,不用擔心,等明天我給它找個獸醫,會沒事的。”
婁景也确實有點擔心,霹靂生過幾次病,每次都好不容易才挺過來……他沒有拒絕,感激道:“謝謝府主。”
“不用謝。”碧岑揮了揮手,打散身旁萦繞的黑霧,召來府裏作亂的怨鬼。
怨鬼是個舌頭垂地的冤死鬼,來見碧岑時,她把舌頭塞回了嘴裏,變回生前的模樣。
是一個長相清純的美麗女子。
碧岑打量着她,腦海裏湧現出許多後宅恩怨:“柳府以前做了什麽惡事?”
怨鬼淌着血淚,緩緩說出生前的故事。
怨鬼叫容裳,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容蒙,她們本是朔州一個商人的女兒,被柳家主看中,她們的父親就把她們賣給了柳家主。
之後,她們被柳家主養成了禁/脔,受盡了□□與折磨。
別以為這便是最慘的境遇,直到妹妹容蒙被柳家主的大兒子柳戈要走……
容裳眼中露出極度的怨恨:“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他們把容蒙當做玩壞了就可以丢棄的一件物品,就那麽把她丢在了亂葬崗……”
“我那時不知道容蒙已經死了,一心想要通過讨好柳家主來救妹妹,被柳家主的一個妾室設計吊死,死前才知道……才知道……”
容裳頓了好久,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好久才繼續說:“跟我們一起鬧的還有柳家主的原配夫人,她被那個小妾殺死,投進了井裏……還有其他在柳家死去的人……”
不管在什麽時候,這種渣滓都存在着……碧岑颔首,隐晦地看了一眼滿臉氣憤的婁景,走遠了一些,才道:“動作盡量小一些,不要留下話柄,還有,無辜之人不可動,天地有因果,切記。”
容裳點點頭:“我們只動那些害死我們的人!不會砸您招牌的——您放心跟婁公子相處吧!”
容裳離開後,婁景生氣地罵柳家主:“府主,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人面獸心!”
碧岑意味深長地嘆息:“婁景,看誰都不能看表面。”
婁景張了張嘴,咽下想說的話。
他本想叫碧岑不要幫柳家主了,轉念一想,他不過是她雇傭的一個畫符人,有什麽資格要求她那麽做?
婁景越想越氣,跟霹靂一樣,也蔫了。
碧岑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此時沒法開口跟他說自己的打算,她有點懊惱,早知如此,剛剛就不該讓他聽到那些話。
碧岑轉移開話題:“婁景,天一驅鬼符你會畫嗎?”
婁景點頭:“府主,你要幾張?”
碧岑:“二十五張。”
天一驅鬼符的繪制方法挺簡單,婁景全神貫注的畫着符咒,畫好了,就把它們放在一邊。
碧岑趴在石桌的一角,歪着頭打量他片刻,捏起他畫的一張符聞了聞。
嗯,有他身上的香氣。
想吃……
碧岑不知道婁景身上那股味道到底是什麽,吃不到婁景,她聞着香氣直咽口水,饞得眼前發昏。
最後,碧岑只能偷拿他畫的符咒解饞。
“咔嚓——”咬在嘴裏,意外的脆——還意外的好吃!
碧岑:“!!!”
這種普通的驅鬼符對碧岑這只惡鬼來說,根本毫無用處,是以碧岑把它們當小零食吃能夠毫無壓力。
婁景畫一張,她偷吃一張,片刻的滿足讓她舒适地眯起眼睛,幾乎飄飄/欲/仙。
婁景不知道自己畫的符全被碧岑偷吃了,畫完以後一摸,一張都沒摸到,他人懵了:“我符呢?”
碧岑心虛的觊他一眼:“風有點大,我怕它們被風吹走,先替你收起來了。”
今夜确實有風,婁景也想不到碧岑是只會吃驅鬼符的猛鬼,因此沒有懷疑,點了點頭。
唯一看到這一切的,只有霹靂。
霹靂振作起來,對着碧岑狂吠:“嗷——汪!”
婁景沒有領會到它的意思,只感到驚喜:“霹靂你沒事?你剛剛吓死我了!”
霹靂被他揉了把狗頭,對上碧岑有恃無恐的眼神,又抑郁了。
碧岑壓下彎起的唇角:“我們先去後院看看。”
婁景毫無防備地同意了。
碧岑特意選了一條最不好走的路,等婁景走得歪歪扭扭,眼看要摔倒,她順理成章地扶住了他,借口冠冕堂皇:“這路太不好走了,旁邊就是湖,等會兒滑下去就不好了——還是我扶着你吧。”
婁景半個人幾乎都被她環在了懷裏,臉有些發燙,悶悶地應了一聲:“好……給府主添麻煩了。”
霹靂炸開脖頸的毛,要被氣死了:“汪汪汪!”
它強行擠進了一人一鬼中間。
碧岑停住腳步,幽幽嘆息:“婁景,霹靂好像不怎麽喜歡我。”
婁景連忙為自家的惡犬解釋:“它對陌生人都這樣,相處久了,它很會親人的。”
碧岑:“哦,它這麽可愛,我相信它是一只好狗。”
霹靂:“……”
碧岑說着說着,扶着婁景往前走,把霹靂甩在了後面。
碧岑很會帶話題,她知道婁景最在意什麽,也知道他對什麽比較敏感,怎麽誇他能撩動他的心弦,因此說的話像抹了蜜一般,特別甜。
婁景跟她分享着霹靂小時候的一些事,氣氛一時間很不錯。
婁景很久沒有在跟人交談時如此放松過了,他有點單純,一時間對碧岑的好感飛速飙升,唇角的角度就沒有掉下去過。
這段路仿佛都變短了許多,好像只走了一小段路,他們就走到了路的盡頭。
碧岑放開他的時候,婁景還有點失落。
這代表着令人愉悅的聊天要終止了。
他原本還想跟她講霹靂換毛時候的事……
好在碧岑說:“等我出來,我們再聊換毛的事。”
“嗯,”婁景心底不說開心是不可能的:“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碧岑就是過來監督那些鬼的,哪裏需要他幫忙,她想了想,看到他期待的神情,便道:“那你在這裏畫結界符,幫我布結界。”
“好。”婁景聽話地開始畫了。
他在畫他的符,碧岑在畫她自己的,她怕她進去後,這府裏的鬼跑來招惹她的婁景,索性布下了一個更大的結界,把婁景整個罩住。
婁景毫無所覺,淩空畫符,霹靂守在他身邊,眼看着那個壞女人終于離開,它炸起的毛緩緩恢複正常。
“嗷嗚——”它驕傲地發出一聲威武的狗叫。
*
碧岑大步走進了屋裏,地面上已經濺滿了血跡,她沿着血跡一路走,走到了裏間,看到容裳正和另一個水鬼争搶一個滿身傷痕的女人。
容裳:“她把我吊死!應該讓我吊死她!”
水鬼:“她把我推入井裏溺死!應該讓我淹死她!”
這時,更多的鬼從窗外飄了進來:“不行!她殺了我們,該讓我們殺了她!”
一時間,衆鬼打成一團,那個女人被丢在一旁,反倒沒鬼管了。
女人身上都是血污,還沒死,見到碧岑像看見了救星,眼裏迸發出希翼,朝碧岑伸出手:“救……我!”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吊死容裳的小妾,心狠手辣,除了容裳,不知還害死過多少無辜的姑娘。
柳家主的原配夫人也是她害死的,現在,她已經被提成了夫人。
碧岑上前,在她愕然而驚懼的目光下,踩住她的手指,用力碾了幾下,皺眉:“都別吵了。”
打得滾成一團的鬼們頓時停下了動作。
“一人剮五刀。”碧岑從袖裏乾坤中掏出一把開過光的刀,丢給衆鬼。
女鬼們面面相觑,不知是誰,第一個握住了刀柄,狠狠地看向地上驚懼的女人,慢慢地朝她逼近……
“不!你們不能殺我!該死的,你為什麽要幫一群鬼!你不是人嗎!”女人恐懼地看着那些似曾相識的鬼魂,抖着聲音尖叫道。
“我還真不是。”碧岑露出沒有溫度的笑容,看着頗為詭異。
沒過多久,女人的慘叫聲便響了起來。
碧岑嫌她吵,給她下了一道結界,隔絕了她的聲音。
……
地上很快淌了滿地的血,慢慢流到了碧岑的腳邊。
剛剛還在慘叫中痛罵詛咒的女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塊塊鮮紅的塊狀物體。
衆鬼快意地看着這一切,大仇得報,她們怨念已了,身影漸漸消散。
但是,事情還沒完,碧岑淩空往屍塊上一抓,拘出來一縷魂魄。
正是剛剛死去女子的魂魄。
它剛被碧岑抓出,就往外面沖去,碧岑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不出所料地看到它撞在了婁景布下的結界上。
婁景感應到結界的顫動,問道:“府主,它出來了?”
“嗯,”碧岑一步步走下臺階,夜色下,她身後逐漸凝聚出一道扭曲的黑影,那道黑影分成一縷縷的黑霧,朝女鬼湧了過去。
碧岑臉上的笑意變得溫柔:“一會兒就好。”
幾十道黑霧如蛛網般纏住了女鬼的四肢和頭顱,女鬼一聲尖嘯都沒發出,便迅速地幹癟下去,直至在天地間完全消失。
碧岑吸食了這只鬼的鬼氣,閉了閉眼,再睜開雙眼時,瞳孔變得更為幽暗。
“婁景,好了。”碧岑來到婁景面前,忽視了霹靂戒備的低吼,笑吟吟的模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婁景松了一口氣,收回了結界符:“府主沒有受傷吧?”
“擔心我啊。”碧岑聞着他身上的香味,又靠近了婁景一步,被突然暴起的霹靂一口咬住了腿。
“……”碧岑抿唇,有些陰沉地看向它。
“府主這麽厲害,應該沒有問題。”婁景被問得低下頭:“府上還有其他鬼要抓嗎?”
碧岑語氣一如往常:“沒有了,我們可以收工了。”
她後退一步,從霹靂的嘴裏拔出自己的腿,嘆了一口氣。
這時,柳夫人的房間裏一搖一晃地走出來一個身影。
“柳夫人”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笑,對碧岑道:“府主留步,今日實在太感謝您了,小小敬意,不足挂齒……”
碧岑神色冷淡:“不必,這些錢夫人還是拿去做點善事比較好。”
婁景猜測,柳夫人是想給府主一些額外的小費……但府主為人正直,視金錢如糞土,才拒絕了。
只是,這“柳夫人”的聲音聽着有點怪怪的……
婁景眼盲,沒看到渾身布滿血色裂痕的“柳夫人”,幸運地沒有産生什麽心理陰影,碧岑拉着他的袖口要離開,他便牽着霹靂,很信任地跟着她走了。
其實,碧岑也僅僅是比“柳夫人”好那麽一點。
她的腿被霹靂咬傷了,雖然感覺不到痛,但畢竟是很大的傷口,為了盡快用鬼力将傷口治愈,碧岑是飄着走的。
……反正,婁景也看不到。
他們離開後,“柳夫人”嘻嘻地笑了起來,用怪異的姿勢一搖一晃地往柳家主的房間走去,嘴裏哼着不知名的歌,身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路的痕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
柳家主在書房裏踱步徘徊,老遠就聽到了詭異的歌聲,他在心裏煩躁地暗罵一句。
這個時候了!是哪個瘋女人還在唱歌!
“轟隆——”雷霆炸響。
柳家主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擡起頭,蒼白面孔被紫色雷光照亮一瞬。
然後,他看見……被雷光照得雪亮的窗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女人的笑臉。
她笑着笑着,七竅流血:“老爺,我死得好慘啊。”
……
婁景正打算拒絕碧岑送他回家的好意,卻忽然響雷了。
碧岑心中暗喜,适時道:“看上去很快就要下雨了,你走回去要多久?”
婁景有點不好意思:“要一會兒功夫……”
“那就上馬吧,我送你。”碧岑十分順應天意。
婁景:“我可以讓柳府的人……”
“柳府發生了那麽多事,都自顧不暇了。”
“霹靂沒人送。”婁景十分歉然地道:“我要跟他在一起的。”
碧岑好不容易盼來了如此好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放棄,反正她是送定了。
“那這樣。”碧岑說:“我帶着你騎馬,讓霹靂跟在旁邊?”
她嘆氣,在他拒絕前放出殺手锏:“晚上的夜路實在不安全,你要是出了事,我的良心怎麽過得去……”
她都這麽說了,婁景只能答應下來,被碧岑扶着坐上了馬背。
坐在他後面不方便看路,是以碧岑把自己擠進了婁景的懷裏:“別蹭那麽遠,抱緊我。”
婁景:“……”抱……抱緊?
他感到哪裏都不自在了,一點點摟住碧岑纖細的腰肢時,渾身都有點發熱,不止一次後悔自己剛剛答應她共乘一匹馬的決定。
“那我們走了?”碧岑露出一絲笑意,有點不懷好意:“準備好了嗎?”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