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十五次搞事
第三十五次搞事
九玄山在幽州往北的方向,于瓊州與邢州的交界處。
馬車一路北行,凜冬将至,天氣越來越冷,前行幾日後,天空飄起大雪,沒一會兒就積了厚厚一層,擋住了碧岑他們的去路。
一連颠簸了數日,碧岑怕婁景的身體吃不消,正好大雪封路,索性在路上找了一家客棧落腳。
“府主,你說這雪什麽時候能停?”婁景趴在窗前,伸手去接落下的水,感受到指尖雪花融化後的寒意 ,想象着雪的樣子。
“不知道,反正總會停。”
碧岑把一只湯婆子塞進婁景手裏:“冷不冷?拿着這個。”
婁景捧着湯婆子,冰冷的指尖被它捂得熱了起來。
碧岑在婁景身旁坐下,将腦袋倚靠在他的肩上,同他一起看着紛紛揚揚落下的純白大雪:“早知道會下雪,我就早點出發了。”
婁景聽出碧岑語氣裏帶着的些許懊惱,忍不住笑:“原來鬼王大人也不是什麽都能預料到啊。”
碧岑哼了一聲:“至少我預料到了,這輩子,你還是會喜歡我。”
她還挺得意,婁景想到她那些哄騙他的手段,忍不住偏過頭輕咳一聲。
若不是他心大,換成任何一個人,天天被一只鬼蹲床底搞跟蹤,別說談戀愛了,人先被吓瘋。
碧岑得意起來,湊過來要親他,婁景躲了幾下,覺得在客棧裏這樣不好,擋住她的臉,顧左右而言他:“對了,霹靂呢?”
聽到婁景叫,趴在角落狗窩裏的霹靂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将下巴擱在他的膝蓋上,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婁景看不到霹靂的情況,只察覺到霹靂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他伸手撫摸着它的腦袋:“府主,霹靂……它怎麽了?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
Advertisement
碧岑默然看着毛發斑駁,雙目變得渾濁的黑色藏獒,不知道該怎麽跟婁景說。
對于一條狗來說,霹靂其實已經步入老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舟車勞頓,原本就已經顯出一絲老态的霹靂在跟着他們前往九玄山時,衰老的速度仿佛一夜間加快了。
碧岑覺得,霹靂恐怕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衰老和死亡是生命必然走向的結局,可面對婁景,碧岑不知道該怎麽說,霹靂從小跟着他一塊長大,告訴他霹靂快要死去,實在太殘忍了。
碧岑還在猶豫要不要瞞着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斟酌着語句。
婁景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沉默,他輕柔地撫摸霹靂的腦袋,空洞的目光落在虛空,不知想起了什麽,輕輕地笑了:“府主,我很小的時候,就遇見了霹靂。”
“玄清道人不準我外出,是霹靂一直陪着我,我能出門後,也是霹靂帶着我走過大街小巷,幫我探索未知的前路。”
“它不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眼睛。”
婁景深吸一口氣,逼回眼中的淚意:“我都知道的,它這輩子跟着我,實在太辛苦了,現在它要離開了……也好。”
霹靂是他這麽多年來的夥伴,他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霹靂最近不怎麽愛動了呢?只是他不願去想,仿佛這樣就可以當那些即将到來的離別不存在。
碧岑慢慢抱緊他,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裏:“別怕,以後,我可以當你的眼睛,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婁景閉上眼,點了點頭,一滴淚終究從他眼角滑落,落在霹靂的腦袋上。
霹靂将下巴擱在婁景的膝蓋上 ,渾濁的眼睛看着相擁的兩人,不知何時也盈滿了淚水。
碧岑與婁景在客棧住了三日,重新整裝出發。
碧岑一路上接到手下小鬼的消息。
三皇子在回京的半路上被魔族偷襲,險些被劫走,若不是有碧岑派去的大鬼在,後果不堪設想。
派去京都的大鬼也傳回了消息,京都現在暗潮湧動,國師背後有魔族支持,隐隐有對皇族動手的趨勢,京中高官人人自危,整個京都風雨欲來。
碧岑料到這是魔族快要動手的預兆,便讓派去的那些大鬼保護好三皇子,監視京都的動向,及時向她彙報。
一路往九玄山去時,碧岑偶爾會遇見一些擾亂人間的鬼,便會順手滅掉,全當為婁景行善積德。
五日後,他們抵達了九玄山地界。
前幾日這裏應該下了雪,九玄山上一片蒼茫,山頂白雪皚皚,遠遠望去,絲毫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碧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族長口中所說的段大師,見山路不好走,便讓婁景在附近的客棧等她,她先去山上找找。
婁景點了點頭,抓住碧岑衣袖,擰着眉頭,憂心忡忡:“要小心,那位段大師畢竟曾經是仙族的人。”
碧岑指尖撫上他的眉心,撫平皺起的眉頭。
她親了親他的唇,笑道:“阿景,你對鬼王有什麽誤解?別說一個仙族,就算對上魔将,我也能不落下風。”
雖然知道碧岑是鬼王,但婁景畢竟之前沒見過碧岑打過架,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碧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越看越覺得可愛,抱着他小狗般亂親,婁景被她撲得差點連椅子一起仰倒在地上,不得不伸手摟住坐在他身上的碧岑的腰,防止他們兩個一起摔倒在地。
然而這樣一來,他們的姿勢就變得十分暧昧。
碧岑坐在他腿上,雙臂攬着他的脖子,幾乎與他貼在一起,婁景手放在她的腰上,耳根發紅,頗有點不知所措:“府主,下來吧......”
碧岑咬着他耳尖,就在他耳邊低笑:“我不,我就要跟你貼貼,阿景,你不知道你有多香,多誘人……”
她不是什麽好鬼,說出的話更不是什麽正經話,婁景聽得耳根越發地紅,耳垂更是幾欲滴血。
如果現在趴在婁景耳邊跟他說這種話的是其他人,婁景肯定會直接把這人認做變态,但偏偏,現在正放肆地調戲他的人是碧岑......
婁景只能做一些聊勝于無的抵抗,并且低聲求她別這樣……至少不要青天白日這樣……
他實在太好欺負了。
碧岑仗着他的寵愛為所欲為。
等到碧岑離開客棧,婁景躺在床上平複急促的呼吸,還未完全回過神來。
他手指酸軟,沒有力氣,都是被碧岑……
婁景緩了好半天,這才羞惱地撐着床起來。
他側耳聽了片刻,确定碧岑真的離開了。
婁景摸了摸發燙的耳垂,那裏還殘存着一絲奇怪的感覺,他終于忍不住低聲道:“……流氓!”
霹靂之前趴在牆角面壁,聽到自家主人這一聲羞惱的嗔怪,也只是豎了一下耳朵。
小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跟它這只單身狗有什麽關系呢?
它閉着眼,眼不見為淨!
另一邊,碧岑在客棧外布下結界,确認連魔将都不能在一時半會內将它打破後,這才安心離開。
九玄山就在不遠處,由于天氣變冷,幾日前又下了一場大雪,遠遠看去,九玄山就如同一座雪山。
碧岑身為鬼王,踏雪無痕,一身白衣幾乎與漫天遍野的雪色融為一體。
碧岑往九玄山中深入,剛開始沒有發覺異常,深入一些以後,才發現這九玄山的玄妙之處。
山上布有玄妙的仙族陣法,不僅能夠迷幻人心,混淆視聽,還能抵擋普通妖邪進入。
想必就是那位段大師布下的結界。
這樣找下去也不是事,碧岑索性摸到了陣法邊緣。
碧岑若是強闖這陣法,自然也能破陣,不過布陣的段大師好歹是族長的好友,碧岑思索了片刻,放棄了硬闖的想法,選擇站在陣法外出聲喊人:“在下幽州西靈族之人,可否與段大師一見?”
她的聲音在空茫的雪山上傳蕩出去很遠,一時之間,無人回應。
碧岑也拿不準山上那位段大師究竟在不在,從袖中拿出族長讓她送給段大師的信函,盯了它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碧岑面前的陣法突然生出了一層層的波紋,仿佛往水面丢入了一塊石頭,白色的波紋迅速擴散開來,形成了一扇門的樣子。
碧岑收起信函,也不懼前方有沒有陰謀,淡然地一步踏了進去。
一步跨入,碧岑眼前的景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結界內的雪山冰雪消融,露出盎然春意,氣溫也剛剛好,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
碧岑心下了然,這應該是彌虛小世界。
段大師原本就是仙族的一個煉器大師,能練出彌虛小世界也沒有什麽好驚奇的。
碧岑跟着引路的紅雀來到一座竹樓前,一位白色道袍的男子正負手背對着她,垂落的長發中夾雜着幾縷白發,顯得有些毛糙邋遢。
碧岑暫時收斂了身上鬼氣:“敢問你是……”
“我便是段長欽。”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有些滄桑的中年面孔。
他胡子拉碴,皮膚蠟黃,眼下盡是青黑眼圈,仿佛許多個日夜沒有休息過,形象十分糟糕,唯雙目見一點精光顯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碧岑一會兒,一時間沉默無言:“幽州西靈族之人?”
碧岑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他:“我是現任定天府府主,名為碧岑,族中排行老六,此處尋訪前輩,是想求問一些事情,以及幫族長送一封信。”
段長欽似乎不善交際,神色木然地點點頭,碧岑便把信遞過去,他抽出信掃了一眼,目光微微一變,掩藏不住的驚異。
他喃喃道:“與“天眼”有緣的那個人,竟然真的出現了……”
爬上來更新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