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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丁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丁總。她剛才叫我丁總。”

“想不到你在Romance地位這麽高？”顧德韶問：“哪個部門的總啊？”

丁冬：“嗨。哪兒啊，搞研究工資低，業餘時間賣點小東西賺外快，同事賞臉，叫我一聲丁總。”

顧德韶：“你都賣什麽小東西啊。”

丁冬臨時瞎JB扯的，哪知道賣什麽，眼一瞥看到顧德韶身後的內衣店，靈光一現：“發光內褲！”

“哦？”

丁冬看到顧德韶兩眼放光，心道不妙，該不會——

果不其然顧德韶非常感興趣，“是整條發光還是局部發光？”

丁冬：“……都行。”

為了顯示自己很專業還附加一句：“可以根據客戶要求定制。”

顧德韶：“你現在還賣嗎？”

“……你想要？”

“嗯。”顧德韶認真道：“給我弄條鴨子圖案的行嗎？”

對此行業一竅不通的丁冬：“行，沒問題！”

哪怕市場上沒得賣，自主研發她也要弄一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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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穿！

午飯随便吃了點，訂了兩張下午場的電影票，消磨消磨時間。

看着看着，顧德韶發現丁冬一臉淡定地拿着他的可樂一陣猛喝。

顧德韶：“你喝錯了。”

丁冬：“……”

看了看手上快喝空了的杯子，再看了看右手邊滿滿的一大杯。

媽的。

還好影院夠黑看不見老子臉紅。

丁冬：“那你喝我的吧。”

說着把滿滿一杯可樂遞給顧德韶。

顧德韶：“……”

丁冬看他不吱聲，氣了。

嫌棄老子？

丁冬迅速反擊：“怎麽，你乙肝攜帶者？”

顧德韶：“……你怎麽知道！”

丁冬：“……”

懵逼了。

真的假的？

顧德韶看她一臉呆逼的樣子就想笑，故意嚴肅道：“所以我認為情侶在關系有進一步發展之前，都應該先互相交換體檢報告，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跟你互相交換唾液了。”

交換……唾液……

丁冬咽了咽口水，繼續懵逼。

顧德韶低頭操作一下手機，發了個文件給她：“這是我最近一次的體檢報告，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點擊接收，報告打開，丁冬雙手顫抖地看下去。

乙肝表面抗體的檢測結果：陽性。

不止正常，還有免疫力。

媽的。

耍老子！

丁冬好想舉起拳頭一頓掄，“顧！德！韶！”

顧德韶接住她的拳頭，“丁丁，不要叫。觀影時要記得保持安靜。”

啊啊啊惡犬咆哮！

丁冬氣呼呼把拳頭收回去。

卻見他笑着取過她喝過的那杯可樂，含住吸管，雙唇覆蓋住她之前咬過的位置，繼續轉頭看電影去了。

丁冬：！！！

雖然內心很嬌羞，但仇還是要報的，“你小心點，我有艾滋！”

“噗——”

坐她旁邊的一位小姐姐吓得當場噴珍珠。

電影散場後，顧德韶說想去一個地方，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丁冬想，總算有個對得起七夕的行程了。

結果顧德韶帶她到小學門口吃油炸小吃。

丁冬冷冷道：“我以為所有醫生都不會吃垃圾食品。”

顧德韶頗感自豪：“我就是同門中的異類。”

丁冬憤憤地點了一堆東西。

賣油炸的是一位老奶奶，年紀不算太大，飽經滄桑的緣故，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

看到顧德韶來了，又是搬凳子，又是開汽水瓶的，攤子前還有好幾個客人在等菜下鍋，她都沒心思招呼了。

顧德韶帶着丁冬坐下：“我自己來，您忙。”

老奶奶看了一眼丁冬：“帶朋友回來啦？”

“是啊。”

“你多少年都不回來一次，我每次送家鄉特産送去你家，你父母一次也不收，真是……”老奶奶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既感激又抱歉，“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要不是你為我争取到醫院免費救治的機會，把這不中用的膝蓋給換了，我現在就癱在床上等死了哦……”

顧德韶：“沒事，剛好你符合條件，舉手之勞而已。”

買油炸的客人們開始不耐煩地催：“老板，快點！”

顧德韶：“阿姨去忙吧，我還等着你的炸幹子呢。”

老奶奶連連說好，轉身回油鍋旁忙碌去了。

丁冬靜靜看着顧德韶，“我怎麽沒聽說，你們醫院能免費幫人換金屬膝蓋啊？”

顧德韶：“你才工作幾天，有些情況不了解。”

丁冬繼續盯他。

顧德韶：“好吧。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實話告訴你吧。”

老奶奶離得遠，耳朵不太好使，也聽不見，但顧德韶還是沖丁冬招招手，湊近了說。

“我從小學就開始吃這家油炸，特別喜歡吃這個炸幹子。後來上了中學，大學，只要路過都會炸幾串。有一攤，我突然發現攤子沒了，就打聽了一下，原來阿姨腿出了毛病，站不住，快癱了。阿姨老公死得早，唯一一個兒子還是智障，她要是站不起來，估計一家也就沒活路了。所以啊，我為了能繼續吃上這串炸幹子，就騙了她咯。”

丁冬瞪着他。

眼圈裏有晶瑩的東西在打轉，“你也真夠霸道總裁的，為了吃了一口炸幹子，花十幾萬保住一個油炸攤子。真是有錢任性。”

“感動你就直說嘛。”顧德韶吸了一口汽水，“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心地特別善良，你特別受感動，整個人靈魂都受到了升華？”

怪不得那天買衣服聽他在那念叨一套衣服抵一對金屬膝蓋了。

丁冬口是心非地說：“合着你每個月掙那麽多錢還窮得叮當響，原來是把錢拿去做慈善了。不是我說你啊，世上有那麽多需要幫助的人，你家裏有幾個礦也不夠折騰啊。未來還要娶媳婦兒養娃吧，你把錢都捐出去了，不給他們留點兒？”

顧德韶：“也沒那麽誇張，我又不是經常幹這個。”

說着，一個坐着殘疾人電動輪椅的老爺爺路過，老遠就開心地對顧德韶喊：“小韶！小韶！”

顧德韶：“劉老，身體不錯嘛，這麽熱還出來遛狗。”

老爺爺把小土狗從地上拽過來，“感謝你啊！自從你給我弄來這個免費試用的電動輪椅，我感覺自己就像重新活過來一樣，小家夥也是，以前老憋在家裏悶悶的，現在神氣活現的……”

聊完之後老人家就走了。

顧德韶轉過身坐下來，看到丁冬的臉，立刻幹笑：“一個輪椅也就一部手機的錢。”

丁冬想起顧德韶上次送她的手機。

相形之下，慚愧到死。

顧德韶說：“這點錢對我來說沒什麽，但對只有一條土狗陪伴餘生的劉老來說，就是活下去的動力。看他現在活得這麽開心，多好。”

丁冬眼眶有點酸，喝了口汽水壓壓。

顧德韶嘆氣：“不計回報的付出，就是人傻。扶老太太過馬路，就是錢多。真不知道是我病了，還是這個世界病了。”

丁冬看着他，心想，也就是你運氣好，歐皇附身，才一次也沒被人訛，做好事沒被人倒打一耙，還被人送了一億五千萬的四合院。

還附贈一個千億準媳婦，老子。

香噴噴熱乎乎的油炸小吃端上來了，顧德韶要付錢，老奶奶說：“收錢就是在罵我了，你敞開了吃，還要多少盡管說，吃多少都免費，我永遠不收你的錢。”

老奶奶一走，顧德韶就對丁冬說：“這不就回報了嗎？”

丁冬：“呵。”

你就每天來吃，當飯吃，吃到老也不夠本吧。

顧德韶：“怎麽，看到我這麽敗家，你怕了？”

丁冬現實又冷酷地嫌棄道：“怕什麽，我又不是你老婆。”

顧德韶非但不受傷，還一臉憧憬，“我相信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和我一樣高尚又中二的靈魂伴侶。”

你可拉倒吧。

飯都沒得吃了還靈魂伴侶？

丁總嘴角噙笑：除了老子，誰能有這個財力養得起你這個敗家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