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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葉緋的話把季文康兩口子堵得都不知道要怎麽說, 季文康只能随意應付過去,“是嗎,我們也不太清楚怎麽回事, 莞爾現在過得好我們也高興。”

“那親家你在這裏好好治療,我們就先走了。”葉緋說。

“好啊, 慢走。”季文康說道。

江沁把他們兩口子送出了門口, 葉緋回頭看向季莞爾:“莞爾, 你要一起走嗎?”

“好啊。”季莞爾也不想留在這。

他們乘坐電梯下樓,謝宣按了負一樓的電梯鍵,季莞爾按一樓的。

現在趕回公司也下班了,她打算直接回家。

葉緋挽着她的手說道:“莞爾, 你要怎麽回去, 是讓司機過來接你嗎?”

等司機過來還要時間,季莞爾說:“不是, 我直接打車回去就好了。”

“那要不要來我們家吃飯, 你已經好久沒過來了。”

“可以的嗎?”季莞爾猶豫。

“當然,我讓宴清下班也過來吧。”

“好。”季莞爾還想看他們家的佩佩。

車裏, 葉緋給謝宴清打電話, “你今晚來我這吃飯吧。”

謝宴清婉拒:“沒時間, 下次吧。”

“你老婆在我車上, 她也會去, 你确定不過來嗎?”

“我考慮一下, 等會兒給你答複。”

葉緋知道他八成會過來了。

回到別墅,他們還在玄關換鞋,佩佩就跑了過來, 而且爪子上全是泥土。

它似乎知道季莞爾喜歡它, 見到季莞爾就往它身上蹭, 前爪一用力,扒拉着她的腿站了起來。

“啊,我的衣服。”季莞爾的裙子上多了兩個爪子形狀的泥土印。

葉緋買了一批名貴花卉,明天就會從國外空運過來,她提前讓傭人把原來的花鏟除了。現在花圃裏只有泥土,剛剛還下了一場雨,估計成泥地了。

“佩佩,你是不是去玩泥巴了,你看看你這埋汰樣子。”

仔細一看,它肚子上的毛也沾了泥巴。

葉緋看向客廳,它走過的路都有爪子印,連地毯上都有泥巴,讓人頭疼。

謝宣讓傭人把弄髒的地方弄幹淨,還有把狗洗了。

季莞爾低頭看自己的裙子,這深褐色的爪子印,越看越明顯。

葉緋說:“你別介意啊,佩佩它剛才是想和你玩,我給你找衣服,你先換下來吧。”

“好,我知道它不是壞心眼。”季莞爾跟着她上樓。

葉緋代言着服裝品牌,衣服多到穿不過來,衣帽間裏還有很多衣服是新的,她給季莞爾找了一條差不多款式的長裙。

“這條怎樣?”

“可以,很好看。”

“你要不去宴清的房間去換吧,他的房間就在隔壁。”

“嗯。”

季莞爾拿着裙子去了謝宴清的房間,她還是第一次來。房間被收拾得很幹淨,他不回來也會有人定期打掃。

她還是習慣在小而私密的空間裏換衣服,拿着衣服去了裏面的盥洗室。

換好衣服出來,她忍不住在房間裏逛了一圈。

房間的空間很大,擺設不多,幹淨簡潔。床的旁邊是推拉門,站在陽臺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大片綠景,牆邊放着一個組合儲物櫃,櫃子的上半部分是玻璃門,可以直接看到裏面裝着的東西。

季莞爾看了一眼,裏面有書籍,還有一些獎杯和藝術擺件,她的目光定在一個相框上,那是一張班級集體照,拍照的人穿着統一的校服,整齊排成了四列。

下面的标題用楷體寫着高三(一)班,果然是高中的照片。

季莞爾第一眼就看見了謝宴清,他個子高,站在最後面,優秀的外表格外醒目,五官比現在稚嫩一些,但也是個大帥哥,放在娛樂圈那就是媽粉成群的小鮮肉。

長得好看,成績好,又愛運動,肯定是學校裏耀眼的存在,異性緣不會差,甚至同性也能吸引一些,季莞爾突然好奇他之前的情感生活。

他會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她想得太過入迷,都沒發現房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

謝宴清走進來,見她站在儲物櫃前發呆,慢慢走過去,在她的耳邊小聲問道:“在看什麽?”

季莞爾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一跳,“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有啊,你沒聽見而已。”

他站在這個位置,順着她剛才視線的方向看過去,“你剛才是在看照片嗎?”

“嗯。”

“有什麽感想?”

“你長得很好看。”季莞爾在誇贊他的外表上毫不吝啬。

“你很有眼光。”謝宴清照單全收。

季莞爾又仰着頭看了他好幾眼,沒說什麽。

謝宴清見她欲言又止,他看着都着急,“想說什麽?”

“你是不是受很多女生喜歡啊,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或者說你的前任是怎樣的?”

季莞爾一下子抛出了三個問題,謝宴清想了想,只回答了最後一個,“我沒有前任。”

“你居然沒談過戀愛?”這出乎季莞爾的意料。

“嗯,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談過。”而且應該不止一次。

他的條件擺在那,怎麽看都不是一直單身的類型。

謝宴清順着反問:“你呢?”

“我……談過一次。”

雖然只有一周,但是從嚴格意義來講他們也算是在一起了。

大一剛開學沒多久,她認識了大四學長祁睿,祁睿說他對她一見鐘情,對她展開猛烈攻勢,但是她對他沒什麽感覺,便沒有答應。

他是季思妍的同班同學。

後來季思妍給她做了思想工作,說祁睿的人很好,他們或許可以試着在一起。

那時候季莞爾和季家的關系還不是很僵,她還單純地相信他們是一家人,聽信了季思妍的話,和祁睿在一起了。

剛開始那幾天祁睿确實對她很好,連句重話都不會說,在一起的第七天,他去參加了朋友的生日會,喝了酒,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紅着臉對她說:“莞爾,我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連手都還沒牽過這不合适吧,人家進度快的都已經睡一起了,你怎麽也要讓我親一下吧。”

晚上十一點,宿舍快要關門了,他們在學校池塘邊的小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她非常抗拒和不熟的人産生身體接觸,而祁睿按着她的腦袋想要強吻他。

她用力推了祁睿一把,他後退了兩步。

她的反抗惹怒了他,然後他扇了她一巴掌。

她躲了一下,但是沒完全躲開,臉上一陣疼痛。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力的他,醉酒後的狀态是最真實的,可能這是卸下了僞裝的他。

祁睿還想要硬來,她慌忙之下,擡起膝蓋,攻擊了他下身最脆弱的部位。

祁睿仿佛被定住,靜止了兩秒,然後捂着□□倒地,滿臉痛苦,面部發白,脖子上露出青筋。

她手足無措,猶豫着該逃跑還是救他的時候,他痛暈過去了。

巡邏的警衛剛好發現了他們,幫忙打了120,送他去醫院,後來診斷他是神經源性休克,救治過來了。

祁睿大概是覺得丢人,對外只說是低血糖暈倒了,後來見到她都繞道走。

再後來他出去實習,她就沒有見過他了。

“哦。”謝宴清幹巴巴地應了一聲。

當時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現在想起來,季莞爾還是很生氣,踢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謝宴清見她陷入了回憶,眸子好像還帶着悲傷。

季莞爾說:“他當時對我還挺溫柔的……”

溫柔?謝宴清想了想自己和這個詞的關系,貌似沒什麽關系。

謝宴清不想聽她說他們之間的事,“你覺得你在現任面前說自己和前任的事情是合理的嗎?”

季莞爾弱弱地看了他一眼,不說了。

“去吃飯吧,晚飯做好了。”謝宴清插兜轉身,走在前面。

“哦。”季莞爾默默跟上。

謝宴清和陸南森的好朋友霍澤約了他們兩個去加林酒吧,吃完飯後,謝宴清把季莞爾送回家,然後讓司機送他去酒吧。

他到的時候只有陸南森在,他坐在卡座上,手撐着下巴,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陸南森一般會提前十幾分鐘到,這是他的習慣,另一個原因則是,他真的很閑。

謝宴清到酒吧後,陸南森說:“霍澤怎麽還沒來,明明是他約我們過來的,居然還遲到,不會是要放我們鴿子吧。”

“不知道。”謝宴清對調酒師說道,“一杯威士忌。”

“一上來就喝這麽烈的嗎?”

“嗯,你就別想了。”

陸南森酒量極差,一杯威士忌能暈到大後天。

霍澤又過了十分鐘才匆匆趕來,“不好意思,兄弟們,我來遲了。”

謝宴清看着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打了發膠的頭發被抓亂,領帶也是歪的,西裝甚至掉了個扣子,“你是被搶劫了嗎?”

陸南森:“劫財還是劫色?”

霍澤皺着眉頭訴說他的遭遇:“別提了,剛才碰到了我的前女友,她對我念念不忘,死纏爛打,就是要和我複合,我不同意,她一直扒在我身上,我費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她甩掉,這衣服就是被她弄的。”

他剛說完,酒吧裏又有一個女人向他靠近,她深情款款:“阿澤,原來真的是你啊,你上次突然就說要分手,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實在是放不下你,我到底有什麽做得不好的,你說我改好嗎?”

“佳佳,我很好,不應該在我們的感情裏委曲求全,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上次留給你的錢是分手費,用來表達我的歉意。”

“而且,我已經有了新的感情,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

女孩聽到他有了新的女朋友,終于放棄挽回,走了。

謝宴清對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默默喝着自己的威士忌。

陸南森用嫌棄臉看完了全程,代入自己要處理這麽多關系,打了個寒顫,“女人就是麻煩。”

“那是你們不懂女人的樂趣。”

謝宴清不想聽他們說廢話,“你今天叫我們來是有什麽事?”

霍澤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張略皺的請柬,“我弟弟的婚禮,請柬我親自給你們送過來,夠有誠意了吧。”

謝宴清打開來看,婚禮日期是在12月1號,也就是半個月後,“時間這麽趕?”

陸南森懶得打開自己面前的請柬,湊近去看了謝宴清手上的那封,還真的是。

“弟媳懷孕了,想要趕在肚子顯懷前進行婚禮。”

陸南森:“奉子成婚啊,你們兩兄弟在這方面還挺像。”

“在C市?”謝宴清說。

霍澤:“是啊,不在本市,但是是在周末,而且C市的溫泉很出名的,你們可以順便度個假。”

陸南森不喜舟車勞頓,聽到度假有點心動,“好,我會趕過去的。”

霍澤拍了拍謝宴清的肩膀,“你也會去的對不對,帶上你老婆。”

“嗯。”

霍澤的弟弟幫他們訂好了婚禮教堂旁邊的溫泉酒店,婚禮前一天,他們就要過去。

中午的飛機,季莞爾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行李,C市的緯度高,冬天天氣比A市還要冷很多,她把最耐寒的大衣和羽絨服都拿出來了。

謝宴清見她忙東忙西地收拾東西,問道:“很興奮?”

季莞爾才意識到她太激動了,說道:“有點。”

她喜歡冬天的雪景,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浪漫。

南瓜長大了很多,現在已經能自由上下樓梯,經常跑上二樓。它見到行李箱是開着的,又跳了進去,蹲下來揣爪爪。

季莞爾正往裏面放衣服,第四次把它從裏面抱出來,“南瓜,你去不了的,我們明天就回來。”

謝宴清要帶的衣服不多,已經收拾好了。他從她手上接過南瓜,不讓它亂動,婦唱夫随:“你好好看家。”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他們順利到達C市,入住溫泉酒店。

謝宴清問前臺要了房卡,和季莞爾一起到了要住的房間。

豪華雙人房,還帶有私人的露天溫泉,季莞爾站在露臺上,對面是覆蓋着一層白雪的山川,風景美不勝收。

她欣賞了一番:“好漂亮啊。”

謝宴清放好兩人的行李,陸南森住在隔壁房間,有事叫他過去。

謝宴清和季莞爾說:“莞莞,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好。”季莞爾回道。

然而他過了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季莞爾躺在沙發上,剛開始的入住的新鮮勁過去,現在一個人竟有點無聊。

她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雪景,視線瞄準那個露天溫泉,或許她可以泡一下。

她先到浴室沖澡,然後換上浴衣,走到露臺。

從室內到室外,一陣冷風吹過,季莞爾顫抖了一下,她迫不及待地進入溫泉池。她先用腳尖試了一下水溫,溫度剛好舒服,便整個人泡了進去。

鵝毛大雪撲簌簌地落下,溫泉池的旁邊已經聚了一圈雪,她整個人浸泡在溫泉裏,溫暖舒适,嘴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

謝宴清回來時沒在屋裏見到季莞爾,然後在露臺的溫泉那裏看見了一顆圓潤的丸子頭。

他也來了興致,做了泡溫泉前的準備,推開露臺的門出去。

季莞爾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見到是謝宴清,他穿着平角泳褲,上半身完□□露出來,手臂的肌肉線條優美流暢,塊狀的腹肌看起來很有力量,但又不會過分健碩,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堪稱完美。

“你回來了?”季莞爾不太自然地收回目光。

“嗯,一起泡。”

溫泉池完全能容下兩個人,謝宴清站在季莞爾的身後,彎腰坐了下去,水溢出來了一些。

雖然已經見過彼此的身體,季莞爾還是抑制不住地緊張,她面向外面,假裝在專心看風景。

“莞莞。”

“嗯?”季莞爾感覺他在往前,坐得離自己近了一些。

他剛才就看見她睫毛上落了雪,怪可愛的,從後背半抱住她,探着腦袋往前,伸手挑了下她的睫毛,把上面的雪抖落。

“你是不是泡很久了,別超過20分鐘。”

在他的手指伸過來時,她幾乎屏住呼吸:“沒多久啊,可能剛剛雪太大了。”

他的身體退回去,坐着的位置沒動,問她道:“你想我們的婚禮在哪裏舉行?”

季莞爾還真沒想過這個,把問題丢回給他:“你覺得呢?”

謝宴清輕笑一聲,抛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怎麽一直背對着我說話?”

季莞爾:“我在看風景啊。”

“沒禮貌。”他語氣像是責怪。

“哪有?”

“你這都不看我。”

她潔白的肩膀裸露在水面上,謝宴清把手放在上面,試圖把她扳過來面對面說話。

季莞爾不從,一直掙紮,兩人的姿勢慢慢變成了後背貼肩膀,他敏感的部位被她蹭到,慢慢起了反應,他的嗓音帶着隐忍:“你別動。”

季莞爾不聽,又掙紮了一下。

謝宴清拉着她的手往下,碰到敏感部位,季莞爾觸電似地收回手。

自從開了葷,他就不知節制。

“你是不是得負責?”

他順勢抱住她,吻上她紅到要滴血的耳垂。

“大白天的……”

他把她抱回了房間,放在床上,按了下遙控器,窗簾緩緩關上,“這就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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