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旅行（25）

旅行（25）

化野燒了一整壺的熱水，冷天還是适合喝些暖肚子的東西。

廚房裏存備了半個冬天的糧食，再不濟，挑個好點的日子出一趟門也行。

小黑和小伊穿着化野給它們訂做的棉衣，冷雖冷，但身上多了暖身的衣服，寒冷的感覺并不強烈。

化野做了飯，呼喊它們過來用餐。

小黑和小伊放下手中玩耍的毛球，走到桌子邊上。

小黑斷奶後，化野讓它吃了一陣子的米粥或者搗爛的菜，之後就給他們用的一樣的飯菜。

小伊的位置是坐墊墊起來的，但小黑更加習慣榻榻米上吃食。到飯點，化野平常都要把兩個飯碗分開兩地擱置。

洗碗過後，化野出去掃雪，對跟着他出去玩雪的兩人道：“冷了就自己進去。”

小伊和小黑點頭，小黑還是第一次見到雪，小伊帶着它先堆了一個球。

化野觀察了下它們，見沒事這才收回視線專心掃雪。

雪下得猛，這不過半日多點，地上便厚厚地給草蓋上一層。

化野檢查了下排水管道，不然等雪融化後會很麻煩。

屋內燒了一個取暖的火爐，就等着小黑和小伊冷了之後進去，化野還要在外面掃一下雪。

山上有砍柴下來的，冬季的柴火是最值錢的，有不少人靠這個貼補一下家用或者兌換一些食物。

“醫生，你家還有柴嗎？我這有點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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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知道對方是背着柴去集市上賣的，道：“我不用，家裏夠的。”

男人掂了掂背上籮筐裏的木柴，既然化野醫生不要，那他得趁天黑前去集市上賣掉。

“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化野搓了搓手，在外面這麽久，他的手都快凍僵了。

想到以往被自己奴役暖手的人不在，化野的心情有些糟糕。

小黑和小伊已經跑進屋了，蜷縮在爐子旁邊烤火。

化野走了進去，和它們待在一塊，把手貼近火光。

“冷。你們還好嗎？”化野問道。

小伊倒不是第一次，化野擔心小黑不習慣突如其來的天氣變換給弄生病了。小伊還能入土為，咳咳，修養一下，但是動物生病，化野也有些束手無策。

小伊頂着紅潤的光澤，它有喝了溫水。

為了适應冬天，小黑身上添了一層嚴實的絨毛，估計到了春天，便會自動褪去。別說，又另外穿了一件衣服。在外面是冷，只是到了屋內，倒是不覺得冷了。

化野在爐子前待了半天，好不容易把手捂熱後，才随手找出一本書解悶。

瞧小伊感興趣的樣子，化野把古書換成了一本游記，給在家無聊的兩人講些有趣的故事。

半本游記講結束，化野放下書本，看着昏昏欲睡的兩個小孩苦笑不得，之前他講的內容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化野找來毯子給它們蓋上，并一個個輕手戳過小臉蛋道：“沒心眼。”

見它們睡下，化野也感到有些困乏。爐子的火是燒得旺了，這一熱，不由想睡了。

化野打了個哈欠，情不自禁地躺了下去。枕着手臂，身上蓋着外套便睡了。

化野睡醒過來，外面的天已明顯暗下，雪卻還沒有停，外面的陸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為了暖胃，化野煮了米粥。鍋蓋上不斷冒出熱騰騰的水霧氣，鼻尖滿是大米的香味。

小伊和小黑聞到味道，熟悉地跑了過來。

“還要再等一下。”化野失笑道。

小黑和小伊點頭，安安靜靜地候在一邊。

一家子吃完，就又百無聊賴地坐到爐子旁邊。爐子裏添進了新的煤炭，烤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化野挑了挑裏面的煤炭，看着互相推着手鞠的兩個小孩。

想了想，化野還是給自己找了事情做。入冬前他進了一批藥材，但還沒有處理。

化野起身，走到藥材庫那邊，把一些礙腳的壇壇罐罐擺好，這才開始幹活。

小伊知道化野在忙，特意帶着小黑繞遠，不想吵到工作中的化野。

兩個小時過去，化野清點着藥材的數量，正正好，化野這才松下肩膀敲着背。

冬天，真是個讓人不想動彈，一動彈就渾身不舒服的季節。

化野揉着眉心出去，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水給自己。化野幾口飲盡，茶的些許苦澀味在口中彌漫，但總比銀古的‘蟲煙’好多了。

一想到銀古，化野嘟起嘴，他才一點也沒想這個家夥。

小伊瞥見化野忙完出來，扔下手鞠就跑了過來。小黑緊跟其後，汪了一聲。

這聲汪讓化野轉過身，然後接住跳過來的小伊。

小黑在化野腳邊停住，不斷地搖着尾巴。

化野空出一只手，揉着小黑的腦袋，道：“餓了嗎？”

快到晌午，餓意悄然無聲地來臨。

化野放下小伊，往廚房那邊走，一邊想着今天午飯的菜單。冬天的蔬菜保存的時間可以長些，但肯定沒有了原先的新鮮，或許他明天該出門一趟，做一頓火鍋也是好的。

廚房裏有着淡淡的油煙味，化野推開一點窗戶，寒風雖然吹了進來，味道卻散了許多。

化野抽了抽鼻涕，話雖如此，但未免冷過頭了，這陣風徹底讓化野精神了。

上午還剩下些粥，化野加了點蔬菜進去煮沸，再配了幾道小菜，午飯便能解決了。

飯後。

屋頂時不時落下雪，到了後期，天竟然落下了冰雹。屋瓦的碎裂聲傳來，化野擔心倉庫，洗完碗筷就跑到倉庫那邊檢查一下。

屋內的小伊抓着小黑的尾巴瑟瑟發抖，冰雹它還是第一次遇到，屋瓦破碎的聲音差點吓壞了它，化野不在身邊，小伊只能從最近的小黑身上獲取心安。

同樣是第一次經驗的小黑卻淡定很多，尾巴輕微動了動，扭頭朝小伊臉上舔了兩下。

小伊淚眼汪汪，想到自己還是哥哥，立馬止住眼淚，反而安慰起小黑不要怕。

小黑皺了皺眉，還是不戳穿在場的只有小伊害怕的事實。

索性只是屋瓦表面碎裂，倉庫并沒有什麽大礙，當初建這座倉庫，化野費了不少心力在它的牢固上，畢竟裏面放着的都是他珍貴的藏品。

化野搓着手，并向手心哈了口熱氣，這鑰匙也是冰冷的。化野迅速鎖上門，再把鑰匙放回口袋中。

冰雹落在身上有不輕的疼意，要不是擔心倉庫的安慰，化野也不會着急過來。

化野支起傘，無視傘上的響聲往家裏跑去。

瞧見小伊害怕的表情，化野哭笑不得，他實在沒想到小伊會被冰雹的聲音吓到。

化野蹲下身，讓小伊跳到他手上。

比起小黑，化野在小伊心中自然更加顯得可靠，當即松開纏着小黑尾巴的手，跑到化野那邊。

小黑默默松了口氣，替它可憐的尾巴。

化野撫摸着小伊的背脊，道：“別怕，這陣冰雹應該很快就會過去的。”

“汪。”

化野戳了戳小伊的額頭，“我和小黑都在呢。”所以，壓根沒有什麽好怕的。

冰雹過去，化野開始糾結起外面被冰雹打碎掉的屋瓦，不知道這回的維修費要多少。哎，他的私房錢啊。

化野肉疼了一會兒，曲着腿取暖。

閑來無事，化野繼續給它們講着游記上的故事。

講到最後，小伊已然睡了，小黑阖上眼養神，搭在臉兩側的耳朵偶爾動動，表示它還沒有入睡。

化野把游記放下，換上手旁的另外一本書，翻頁的聲音輕柔，絲毫沒有打擾到兩人。

“唔。”

化野揉了揉眼，書看得太久，眼睛都不舒服了。化野艱難地站起身，不知道他具體坐了多久，腿都有些酥麻了。

外間的景色依舊是白茫茫的，化野推上障子，裹着羽織出了廳室。

“踏踏踏。”枝頭的雪落在地表，頃刻間相融在一起。

化野握緊領口的手越發用力，牙齒冷得打顫，唇間凍得無色，這冰雹過後的天氣也太冷吧。

水壺裏的熱水經過漫長的時間早已變涼，化野只能再去燒一壺水。

化野聽着水壺燒開的轟鳴聲，想着銀古那邊的情況。冬天無論在哪都是冷的，就是不知道銀古那邊有沒有下冰雹，是不是也如他這邊一樣的冷。

熄滅火焰，化野把水灌進茶壺中，立即給自己喝些白開水，至少先暖和一下身子。

思來想去，化野夜晚還是給銀古寫了封信，問他那邊的天氣如何。

對着桌上的白紙黑字，化野暗惱，這麽時間也沒見銀古給他來過一封信。

不過糾結于這樣的事，并不是化野的性格，所以還是帶着那麽一絲絲不樂意通過‘蟲繭’寄了過去。

化野撐着下巴，他已經能感受到銀古收到信的受寵若驚。嗯，他真是個好人。

小伊拉了拉化野的下擺，提醒他到睡覺的時間了。小黑直接用牙齒咬住一塊衣服，扯着化野。

化野收拾下桌案，“嗨嗨嗨，我知道了。”

小伊和小黑這才放過化野，小眼神跟着化野一動一動的，就等着化野把東西弄好，和它們一起回去睡覺。

在這樣的視線下，化野只能加快速度。

帶着兩個小孩走回卧室，化野理着床鋪，對兩個找到熟悉地方躺下的小孩道：“晚安。”

“汪。”

“汪。”

算了，這個地方就不需要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