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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童彩花一進院子就跟沒事人一樣,晃悠了一圈,放下雞蛋,然後關門進屋了。進屋之前路過坐在地上的張老太,看都沒看一眼。
張老太還以為是誰,一看是童家的傻姑娘,又開始接着哭。
童彩花進了裏屋當然不是為了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她老娘的屋裏,這個時間她老娘應該都在發呆。
葉紅裳這邊在哀求之下,張老太才終于将賠的錢降到了二兩銀子,但是童家現在也掏不出那麽多錢。
童黑葉活着的時候,在鎮上給人當夥計賺錢,早年本來家裏面是攢了些錢的,但是由于童父瘸了腿,在家上童黑葉的喪禮,幾乎用了個幹淨。
葉紅裳本身也沒什麽掙錢的本事,也就繡工不錯,能修幾個荷包帕子什麽的,去托人在鎮上買。但童黑葉才去了,她照顧這一家老小,根本沒多餘的時間去繡花。就雞蛋,還是她拿着以前的繡品,去別人家換回來的。彩花還在長身體必須吃點好的,小岳更是。
“張老太,要不先這二兩銀子先欠着。等我以後賺錢了,肯定還你。”葉紅裳和張老太打着商量。好歹不能讓張老太在這麽鬧下去了。
張老太又嚎了兩嗓子,見也就這樣了,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欠着行,先把欠條給我打上,還有先給我掏點銀子,讓我給我孫子買藥去。”
葉紅裳剛要上前,就被童父抓住胳膊,“不能給啊紅裳,咱家不也沒錢了。”
葉紅裳強撐着扯着嘴笑,聲音有些啞:“不要緊的爹,咱家沒錢了我還能再掙。今天不給的話,我怕她會一直鬧下去。”
“哎,行吧。”童父也無可奈何,只得妥協。
“你等我進屋拿紙筆。”葉紅裳抱着兒子說了一句便要進屋,剛一把門打開,就從裏面沖出來一個人影。
葉紅裳定睛一看,居然是童母!童母平時瘋瘋癫癫的,她怕出事,白天就經常會鎖着房。這怎麽回事。
童母竄的太快,她沒能攔住,一偏頭就看見童彩花正慢悠悠的跟在童母後面。
“彩花!你幹啥去。”
童彩花回眸一笑,“大嫂你就看着吧。”
葉紅裳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趕忙把童梓岳安置在了屋裏待着,又揣了紙筆趕回院裏。
張老太站在那院子中間,一會兒瞧瞧這,一會兒瞧瞧那,滿臉的輕蔑,看見有人出來了,還以為是葉紅裳,剛往前迎了兩步。
卻撲面被人照着臉頰來了一巴掌,那力道之大,扇的她眼冒金星,差點沒吐血。定睛一看,是發瘋的童母。
童母頭發亂的跟雞窩一樣,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雙眼通紅,眨都不眨的盯着張老太看。看着看着,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壞!你壞!”
張老太被她吓了一跳,都顧不得臉疼,忙往後退。
但童母瘋是瘋,可這力氣真不小,張老太幹了一輩子農活力氣大,那童母又何嘗不是呢。
只見童母一把揪住張老太盤的整整齊齊的發髻,稍一用力就全扯了下來。扯亂了頭發還不撒手,拽着人就滿院子轉圈。
張老太頭皮生疼,頭發大把大把掉,罵罵咧咧的去掐童母胳膊。
而童母就跟沒感覺一樣,反而越笑越開心。葉紅裳趕過來就看見這麽滑稽的一幕,童彩花也沒有制止的意思,在旁邊看笑話看的正來勁。
“娘!你快松手啊。”
葉紅裳趕緊上前去拉架,但是她力氣哪裏比得上童母,反而糾纏的功夫,讓張老太又遭了一會兒罪。
童彩花約摸着張老太也長了教訓,這才過來幫着葉紅裳一起拉開了童母。
童母松了手,指着瘋婆子一般的張老太還笑個不停。
張老太這會兒頭發散亂不說,臉頰還腫起來好大一塊,哪還有剛才趾高氣昂的樣子。
“瘋子!瘋子!一家瘋子。”
葉紅裳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要去安慰張老太,卻被大力推開,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張老太還想去打童母,但是這次被童彩花給制止了。
張老太看着面前身材瘦小的女孩,厲聲道:“你是什麽東西,滾開。”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東西,但是我知道你是什麽東西。”童彩花嘴角一揚,“老東西。”
“小賤蹄子,你居然敢罵我!”張老太這會兒氣的臉脹成豬肝色,又要開始撒潑打滾。
但童彩花哪裏又是吃素的,不就是演戲嗎,她以往二十多年就是靠演戲吃飯的,讓這些沒見識的村民看看什麽叫演員的自我修養。
她清了清嗓子,找了塊幹淨點兒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眼淚醞釀到位,就開始嚎:“還有沒有天理了,張家老太欺負我們童家沒個管事的男人,我大哥才沒了幾天啊,她就來訛錢。上梁不正下梁歪,還讓家裏的小孫子罵我們家小岳是沒爹的野孩子。”
“大家來評評理,我大哥童黑葉生前為人怎麽樣,這村裏有那個沒受過我們童家的恩惠。可憐我大哥前腳剛走,後腳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被人這樣欺辱!”
童彩花說着斜眼看了眼張老太,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樣,讓張老太汗毛直立。
“這我大哥頭七都還沒過,某些做了虧心事的人,晚上睡覺可要小心着點自己家的門。”
看見張老太臉開始變得慘白,童彩花才滿意的一笑,一字一句道:“張老太,你覺得呢?我大哥晚上會去敲誰家的門。”
張老太身子一抖,臉都皺成了一團,強硬的拉起一旁的小虎就要離開。
這村裏的人平時都很信牛鬼蛇神這一套,說來也挺逗,活生生的人随便怎麽惹都不怕,一提到個死人就怕成這樣。
童彩花忍住笑意,沖着破門而出的張老太喊:“你錢還要不要了?”
張老太根本沒搭理童彩花,這會兒連人影都跑沒了。
葉紅裳見張老太走了,松了口氣的同時趕緊拉童彩花起來,“彩花,你剛才這樣好嗎。好歹大家都是鄰居。”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童彩花松開葉紅裳的手,拍了拍沾土的衣裳,語重心長:“大嫂,人善被人欺。就是因為你平時脾氣太好了,才讓人找上門來欺負。之前他們看大哥在,還不敢來,現在大哥沒了,咱們這一家老弱病殘要是再不硬氣點,那不是任人宰割嗎。”
葉紅裳根本沒聽進去童彩花的話,一想到童黑葉就這麽沒了,她還是抑制不住的悲傷,要是這會兒黑葉還在,該有多好......
童彩花瞧着剛說兩句就開始嘤嘤嘤的葉紅裳,也懶得在費嘴皮子功夫,看來這一家人還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原劇情裏,這張老太狠狠敲了童家一筆錢不說,還潑髒水說葉紅裳老公死了,就開始在外面找男人,連孩子都不管。從那以後童家就成了村裏人議論的對象。葉紅裳出門的時候,還因為流言蜚語,差點被村裏的混混給輕薄了。
不過童彩花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了張老太,不是害怕半夜鬼敲門嗎,她就要去好好吓吓,殺雞給猴看。
夜晚,童家的其他人都睡下了,童彩花躺在硬床板子上緩緩睜開眼,臉上露出意義不明的笑來。
淩晨兩點,從張家傳來了張老太殺雞般的叫聲。
心情舒暢的童彩花,伴着皎潔的月光,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她過慣了晝夜颠倒的生活,再加上之前睡了三天,這會兒精神的不得了。都能伴着月光跳一曲最炫民族風了。
這夜晚的村子,安靜的詭異,四周看不到一絲光亮,可童彩花也不害怕,害特意饒了個遠路來熟悉熟悉村裏的路。走到一個拐角處時,突然聽見了有人的交談聲從前面傳過來。
她悄悄的湊了過去,趴在牆角往前面張望,就看見席真珩和一個只能看見背影的男人。
席真珩正對着她所在的方向,和那個男人說話,借着月光,看得到席真珩臉上嚴肅的表情。和白天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截然不同。
童彩花好奇心上來了,想要再湊近點聽聽兩人說什麽。腳下卻無意踩碎了一根樹枝。細小的聲音驚擾了不遠處的人。
和席真珩對話那人,一聽見聲音就閃身進了黑暗裏消失不見。
童彩花有一種事情搞砸了的感覺,默默的回頭想要離開,被席真珩一把揪住後脖領子。席真珩雖然現在還是沒發育完全的少年人模樣,但比起童彩花來說,也是高了不少。
“今天晚上天氣不錯。”童彩花被迫面對席真珩,尴尬的開口:“好巧,你也來散步啊。”
席真珩背着光,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聲音較白天較為低沉一些:“你聽見了?”
童彩花忙搖頭:“沒有。”她是想聽來着,這不還沒聽到就被發現了嗎。
“真沒有?”席真珩越湊越近,臉都要貼上她的臉。繼續下去眼瞧着要壞事。她想都沒想,一巴掌呼在對方的臉上。
“都說了沒有!”
席真珩被扇的有點懵,雖然童彩花力道不大,但他活了十來年,這還是頭一遭被人打。
他臉色微紅,不自在的輕咳兩聲,換上和以往一樣的語氣:“大晚上的你出來閑逛什麽。”
童彩花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願意,你管我。”
“你!”席真珩氣不打一處來,“我看還不如繼續當傻子好。”
“哼,你那麽喜歡傻子自己去當啊。”
兩人吵吵鬧鬧的一路走到了童彩花家門口。
“懶得跟傻子一般計較。我走了。”席真珩揉了把童彩花的頭發,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童彩花看着自家那破爛的大木門,後知後覺,這小子不會是故意送她回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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