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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邊泛起魚肚銀,村裏散養的雞咯咯叫的歡,喚醒了睡夢中的人。
楚玉茹睜開眼,宿醉導致頭隐隐作疼,夠着床邊放的水壺大灌了幾口才緩解口幹舌燥。
回想起昨晚上答應王翠帶她上山,楚玉茹利索的下床洗漱,整理好平日上山的裝備,出去時王翠已經在家門口等着了。
王翠嘴角沾着鹹菜醬,飽腹的一臉貪足,半倚靠在院子的籬笆柱上,拿衣角擦着有小臂長的刀。
煙囪的煙剛剛熄滅,錦絮甩去手上的水漬從竈房內走出來,熱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汗珠。
楚玉茹咬了口手中的幹餅,起晚了又怕王翠等着急,準備早上煮粥的米還在袋子裏,口系的緊緊的。
嚼了幾口就着水咽了下去,不可避免的劃拉着嗓子疼,楚玉茹默默把吃了一半的餅放回布袋子裏。
王翠收起刀來,眼睛上下翻動看了眼楚玉茹的幹餅,清嗓子道:“飯還有一些,要不你過來吃幾口?”
腳步卻絲毫未動。
“不了,趁早上山。”楚玉茹擡腳之前,點了點嘴角,“擦嘴。”
王翠愣了一下,連忙抹了嘴巴,快步跟了上去。
整日裏游手好閑的王翠沒上過幾次山,陌生的環境下她緊跟着楚玉茹,生怕走散了。
到半山腰時太陽升起,樹林裏一下亮堂了不少,休息一晚上的動物開始覓食。
一條蜿蜒曲折的上山路,兩邊是望不到盡頭的林子。
不比無遮擋的平原,陽光無法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兩天前剛下的雨打濕泥土地,到現在還潮濕軟爛。
王翠自上山就一直捏着刀把子,四處的打量,神情警惕,“這山上會不會有熊啊?”
“聽之前老獵戶說在湖邊發現過熊的腳印,但沒親眼見過。”楚玉茹側眸看了她一眼,“人經常活動的地方,很少會有野獸出沒。”
剛放松下來的王翠沒走幾步,聽見草叢中有動靜,吓的大聲呼喊楚玉茹,抓着楚玉茹的肩膀五指攥緊,“那!那是什麽!會不會是野豬?”
楚玉茹想上前查看,卻被王翠抓的牢牢的,無奈道:“你先松手。”
後者立馬縮了手,抱着刀等在後面,半步不願挪一下。
楚玉茹拔出匕首,輕剝開草叢,一只黃色的野兔子蹿了出來,快的如一陣風消失在林中。
小插曲似乎緩解了王翠緊張的心情,提着刀學楚玉茹的模樣沿路來回翻動灌木,嘴裏頭抱怨,“怎麽都沒看見獵物?難道今天運氣不好?”
楚玉茹停下腳步,制止了王翠再亂發出動靜,眉頭微微擰起,“山裏的動物警覺,稍微風吹草動就會逃跑,你這樣發出動靜,肯定都跑了。”
王翠想辯駁,話到嘴邊硬生生停住了,收了刀挂在腰上,“行,我不弄了還不成嘛。”
記得老獵戶說過,不要小瞧山裏頭的動物。它們雖不似人開智,卻也是懂得分工合作。
一旦有動物發現人進了山,就會通知其他的動物保持警惕,繞開人走。
不知道是這原因,還是今天運氣不好,太陽快下山了都沒見着半只活物的影子,再呆下去天就要黑了。
夜晚的林子裏能出現什麽,可就不得而知。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難走,人容易放松警惕腳滑滾下去,楚玉茹走在前面開路,山間的風吹拂面頰,帶來絲絲涼意。
夕陽的餘晖灑在身上,鍍上一層橘黃,楚玉茹站在半山腰處,脫去了鬥笠向空曠的遠處看去。
伴随着山林間動物的叫聲,一行行鳥沖天飛起,劃破天空。
“你在看什麽?”王翠不解的順着看去,打哈欠犯困,嘀咕抱怨道:“跑了一天,什麽都沒搞到,瞎忙活。”
楚玉茹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理會,繼續往山下走。
入村子就熱鬧了起來,尋常會圍着楚玉茹問東問西的孩子,今個一個都沒過來,看見王翠後跑的比兔子還快。
到了她們的住所,周圍逐漸冷清下來,院門口等着一個男人,站在籬笆門前低頭望着腳尖。
待到看清楚是誰後,王翠龇牙笑呵呵的攬住楚玉茹的肩膀,半惋惜半感慨的道:“家裏有男人就是不一樣啊,不僅每天有熱飯吃,還有人等着回家。”
對比之下楚玉茹的門前顯得冷清許多,院子裏連晾曬的衣服都沒有,許久未打理的土地上冒出不少雜草來。
一路上都不曾多言的楚玉茹罕見的理會了王翠,贊同的點了點頭,“有人願意跟着,得...”
她的話還沒說完,王翠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好像跟楚玉茹山上受到的憋屈,頃刻間全發洩了出來,得意洋洋。
“...得好好待人家。”
王翠走到男人的面前說了什麽,男人彎了下嘴角,掏出了帕子擦拭着她額間汗水。
落在楚玉茹眼中兩人狀态親密,她心中多了一絲慰籍,或許王翠确實找到了如意郎君,想要安穩點過日子。
明日再上山她注意些,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換錢的。
楚玉茹拽着衣角替自己擦去下巴處的汗水,重新戴上了鬥笠默默的路過她們,推開了自家籬笆門。
見楚玉茹進了屋子,王翠也不裝了,掐住錦絮消瘦的下巴,“別以為姑奶奶看不出你的小心思,給我收着點。”
晦氣的朝邊上吐了口水,又很快恢複了愉悅,哼着小曲悠哉的進了屋子。
錦絮揉着帕子成一團,壓住心底翻滾的憤怒和胃中作嘔,幾個深呼吸後蒼白的臉色才逐漸有了點血色,扔掉了髒了的帕子,舀水洗的手面發紅才算了事。
第二天依舊太陽沒出來就上了山,楚玉茹特意叮囑王翠在林子裏放慢腳步,就連說話聲也輕些。
可奇怪的是一路走下來依舊沒見到半個動物的影子,楚玉茹心裏直打鼓。
第三天、第四天依舊如此。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運氣差時小半個月都獵不到是常态,但從沒有過一連幾天連獵物的影子都看不見的。
三伏天熱氣蒸騰,躲在樹蔭下也無法逃避煩悶帶來的燥熱,楚玉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拿着鬥笠扇風納涼。
“要不要吃餅?”楚玉茹問道。
王翠背過身蹲在地上,刀一下下戳在泥土裏,留下一個又一個小坑,神情厭煩。
聽見楚玉茹的聲音,眉頭擰的更緊了,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擡腳要往林子深處走。
“你去哪裏?”楚玉茹跟着站了起來,手還沒從布包裏掏出幹餅,就那麽挂在口袋處。
村子周圍群山環繞,樹林綿延幾千裏,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走岔了迷路。
越往林子的深處去,兇猛蟄伏的野獸就越多,經驗豐富的獵戶都不敢走到太深,更何況是毫無經驗的王翠。
王翠掏了掏耳朵,冷淡的撂下一句,“尿急。”
這下楚玉茹才放心坐下,掰了一半的幹餅留在旁邊等着王翠回來,捏着自己那塊小口的吃着。
剛嚼了兩口,林子裏響起了王翠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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