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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餘柯不情不願說:“我回家了。周五真的回不去。你能不能找別人?”
陸伯钊問:“幾天?”
餘柯心裏厭煩, 少睡她一次兩次不行嗎?非要這麽上崗上線。
又想到她因為紅嶺資本那邊的配合, 她的存款日漸豐厚。又忍住了。
說白了,她也沒吃虧, 至少沒虧錢。
她萬般不願意,但是周五還是回去了。
媽媽走之前一直擔心說:“工作忙你也要注意身體。你們老板也是, 年假都沒回來, 就不能多讓你休息幾天。”
她心想, 我要是跟着陸伯钊幾年, 說不準就能提前退休了。
想完又覺得悲傷,她這種蝼蟻一樣的凡人終其一生的努力, 在有錢人眼裏是不是看起來也挺可笑的。
她哄媽媽:“年中不忙的時候,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媽媽心裏大概放心了一點, 嘴上說:“我哪有那個時間過去看你, 我要你走了。你爸吃什麽。”
爸爸笑說:“夏天不忙的時候,讓你媽去看你。”
她舍不得走, 但是不能不走。
周四晚上回去,周五她也沒去上班,大早上起來打掃衛生, 這個出租屋她後來住的越來越少。最近有段時間還陸伯钊天天住在酒店。打掃完覺得還是這裏住的踏實。
陸伯钊接她從來都自己開車,除了工作, 他幾乎不勞煩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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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柯穿了牛仔褲白襯衫。紮着馬尾,看着真的像個學生。
陸伯钊盯着她看了很久,餘柯手裏提着垃圾, 沒注意到,等她從垃圾桶那裏返回來,見陸伯钊盯着她,以為他生氣她穿的不正式,解釋說:“我家裏沒有合适衣服。”
陸伯钊不鹹不淡說:“上車。”
等上了車,餘柯才發現他穿的也不是正裝。
最後去的是個私人的聚會,在他朋友的別墅裏,就是個簡單的聚餐。但是每個人都帶着女伴,是不是老婆餘柯也不知道。至少看着都不是原配,年齡都是老少配。
晚上回去,她一路上考慮第二天上班,和人事和蘇淮峥怎麽調和。讓她免于被人事糾纏。
以前公司人背後說她是蘇淮峥的人,她聽着喜歡又不喜歡。現在覺得那真是劇難聽的流言。
回了酒店,剛進門,陸伯钊突然攥着她的腰,将她整個人都提起來,放在門口的鞋櫃上。兇狠的親吻她,一手掐着她的後頸,她動彈不得,他比她高大太多了,
他比平時都要用力,只有餘柯惹怒了他,他才會這麽不收力氣的折磨她。
她疼的厲害,哄他:“陸伯钊,能不能去床上。”
陸伯钊抱着她像抱着只小雞仔一樣,甚至單手就能将她摟在臂彎。
她襯衫被揉的不成樣子了,怕疼,所以耍賴,趴在床上不肯起來,陸伯钊大概以前還是收了力氣,今晚卻不肯好心,就算她趴着不肯起來,也被折磨的半死。
鬧了大半夜,最後他就那麽趴在她身上,下巴有胡茬,在她後肩膀上蹭來蹭去的,不至于那麽紮,又有點癢。她掙紮了幾次,都沒掙紮開。
問:“陸伯钊,放開我,我要去洗澡。”
陸伯钊長得其實挺好看的,五官太深邃了,給人感覺都是嚴肅,和小女生們追的那種一看就沒有攻擊性的男生不一樣。他那張臉看着就充滿攻擊性。
餘柯有照片在他手裏,她根本不敢惹他。
後半夜他才起來洗漱,餘柯已經洗漱完,換了床單,爬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以前陸伯钊都後半夜回去的,後來也不回去了,就這麽和她湊合着睡了。
他突然說:“過段時間搬過去。”
餘柯沒睡醒,嗯了聲。
第二天才知道以後睡覺都換了地方。
她上班後,人事那邊暫時沒有消息,蘇淮峥見她穿戴的年輕,開玩笑說:“你站出來,能做我們企業高校招聘形象人了。”
餘柯猶豫了下說:“我請假,人事經理那裏不好說。”
蘇淮峥以為什麽事,問:“哦,對了家裏事處理了嗎?”
餘柯覺得意外,心裏像一汪淺水灘滴進了水,連漣漪都淺淺的。
她心裏思緒萬千,最後輕描淡寫說:“沒事了。”
他難得的上心說:“到時候我給你補個外派單,人事那邊如果有什麽問題,讓來找我核實。”
餘柯笑着謝謝。
人事經理倒是真的沒找她麻煩,她加班時間有限,并不太熱衷參加公司的聚餐,蘇淮峥喜歡是不是邀請員工聚餐,他非常熱衷這種企業文化。餘柯後來基本都不參加,快下班的時候蘇淮峥突然打電話給她特意說:“晚上聚餐別溜了,記得來。”
餘柯磨磨蹭蹭最後搭辦公室的車去了,飯後一群年輕人鬧着要去酒吧坐坐,餘柯不好托詞先走,跟着去了,蘇淮峥遇見了一個大學同學,聊的起興,幾個人三言兩語憶起往昔歲月,一拍即合,決定籌辦大學的同學會。
用蘇淮峥的名號,只要號召人的名號夠想響,這個活動的影響力就越大。
從飯局到酒局上,蘇淮峥已經從這個同學會的夠想上想到了諸多的好處,開始和餘柯低聲囑咐幾句重點,餘柯側耳聽着,怕記不住,掏手機在備忘錄上簡單的記錄幾句流程和重點。
在酒局上的別人眼裏兩個人就是親昵時不時耳語。
陸伯钊就在斜對面的二樓,透過玻璃圍欄,一低頭就能看見餘柯。她坐在那個年輕的同齡男人身邊,神情都是放松,是不是兩人耳語低語。
和同桌的人說笑。
之後一連幾天,餘柯都沒有接到陸伯钊的電話,她本來想請教幾句陸伯钊,他這個人話少,但是說話總一針見血。
可是陸伯钊沒找她,她也不上趕着,周末窩在出租屋裏寫ppt。接到陸伯钊的電話,她一整天沒洗臉,有點蓬頭垢面。拒絕說:“我晚上過去。”陸伯钊:“我在樓下。”
她下樓,整個人素面朝天,不同之前見陸伯钊的樣子,每次都要認真養護一番。
她心裏鄙夷自己,也覺得自己堕落。對陸伯钊的恨從來沒減少過,不管他對她是不是很好。女人也許都這樣,可以把男人分的清清楚楚。
她和陸伯钊就是床上的伴侶。除此之外,毫無關系。
陸伯钊帶她回去,沒去酒店,市中心的公寓,像是新房子,酒店的東西已經全搬進去了。
她一點都不好奇,也不驚訝。問:“有事麽?”
陸伯钊在酒櫃邊倒酒,回頭冷冷的看着她提醒:“餘柯,男人都這樣,對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會和人分享,騎過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碰。”
餘柯臉色瞬間刷白,難堪的屈辱,可是沉默了片刻,問:“然後呢?我和別的男人也睡了。然後呢?”
陸伯钊又像并沒那麽生氣一樣。
問:”你那個大學同學會籌備的怎麽樣了?不需要幾個名譽嘉賓嗎?”
但凡朋友圈傳出去她的傳聞,她在這裏就肯定混不下去了。
陸伯钊次次都能捏到她的命門。
她從進門開始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陸伯钊看着她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滿身狼狽。想兇狠但是又沒有膽子。
他看着很有趣。
餘柯獨自消化了很久,就那麽站着一動不動,最後把所有的情緒都咽下去,認真問:“蘇總想舉辦同學會,又不僅僅是同學會,想營造一個關系鏈的形象,我這麽做這個策劃?”
陸伯钊見她終于乖順了,将酒杯遞給她,示意她坐下,問:“先找代表性的人,找發言的官方溝通。溝通應該是你的強項。”
他這麽一提點,餘柯就明白了。
她喝了口酒,認真的和他碰杯,說了聲;“謝謝。”
陸伯钊也不在意。
沈迢迢在最後的半月開始變的和外面全無溝通,每天早六點開始,到晚六點。溫硯沉每天晚八點給她打電話,都是打到樓下來幫廚的師傅那裏,師傅上樓敲門叫她:“小沈,小溫電話來了。”
每天像鬧鐘一樣。
沈迢迢累的躺在床上,問:“有事你就說,沒事別廢話。要不然我噴死你。”
溫硯沉問:“要不要試試新裝備,磨合一下?”
溫硯沉後來有個新愛好,一直給她搜羅裝備,各種買裝備。
沈迢迢從前舍不得那麽亂買,後來溫硯沉一直給她買,她也習慣了,對新裝備的熱情也減弱了。
“等比賽完了再說吧。”
溫硯沉問:“身體狀況呢?”
沈迢迢不耐煩:“你說重點。”
溫硯沉問:“比賽完什麽時候回來?”
沈迢迢放棄威脅了,一一回答:”不想試新裝備了,身體完好,比賽完時間待定,我也不知道。還有要問的嗎?”
溫硯沉笑起來:“完了,輪到你問了。”
沈迢迢無奈:“溫硯沉,你真的是閑的,要是沒事就去掙錢。別煩我。”
運動員到最後,開始進入緊張情緒。整個人情緒都變得不耐煩。
溫硯沉笑起來:“掙錢的事我沒耽擱,也要關心你拿冠軍的事。一樣重要。”
沈迢迢整個人深呼吸:“我的成績這兩天有點不穩定。如果世錦賽成績落後,就沒機會參加亞運會了。”
溫硯沉問:“教練怎麽說?羅爾怎麽說?”
沈迢迢說;“羅爾說我的狀态并不好。”
溫硯沉沉默了片刻,說:“他是個冒險主義,多聽林立的建議。林立性格穩進,目前你的狀态适合聽他的。”
關于沈迢迢的比賽和訓練狀态,他前後觀摩了很多很多,聯通這個行業的其他運動員。他一點一點的學習規則,開始慢慢分析沈迢迢的問題和優勢。
沈迢迢被他一通說,扯的心情也放松了,問:“羅爾不是你介紹的嗎?你這會兒了讓我別聽他的?”
溫硯沉哄她:“我看見教練就給你留着,适合哪個用哪個,随便你挑。”
沈迢迢來氣:“不要錢啊?你多的沒處花是不是?”
溫硯沉笑起來,也不辯嘴,解釋:“羅爾對比賽經驗很有幫助,尤其是空中的應急訓練,基礎訓練還是林立穩妥。”
沈迢迢問:“我拿冠軍對你争家産有幫助嗎?”
溫硯沉遺憾說:“沒什麽幫助。聽着有點遺憾。不過,我這個人不計較這些。”
沈迢迢都氣笑了,罵他:“滾蛋吧你,我拿不拿冠軍都和你沒關系。”
溫硯沉也剛知道她爸爸手術,他還沒能抽時間去看望。所以也不敢和她提。
沈迢迢最後累了說:“溫硯沉,謝謝。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我就是退役,也一定要努力到亞運會結束。”
溫硯沉嗯了聲,說:“好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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