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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溫硯沉帶沈迢迢出去吃飯, 兩個人有點患難與共的意思, 沈迢迢試探問:“沒怎麽你吧?我們家人都是文明人,起碼不會動武。”
溫硯沉問:“那你呢?”
沈迢迢問:“我怎麽了?我對你不好嗎?我覺得我對你非常的有情有義了。”
溫硯沉點點頭, 應付:“對,夫妻情誼很深。”
兩個人吃完飯, 又回來。
溫硯沉負責送她回來, 老爺子明确留他住在家裏。
剛進門, 一家人居然都齊齊整整的坐在客廳, 武茹問:“吃過飯了?”
沈迢迢沒明白,回頭看了眼溫硯沉, 答:“吃過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武茹不客氣說:“那就過來坐下吧。咱們說正事。”
沈迢迢頭皮發麻,原來高興的太早了。堂審才開始。
兩張椅子放在沙發旁邊, 沈迢迢乖乖坐下。
這次是武茹提問, 武茹問沈迢迢:“說吧,能耐過人的沈小姐, 怎麽認識小溫總的?”
沈迢迢看了圈,沒人和她對視。真是滑鐵盧……
“呃,媽媽, 是這麽回事,我們機場認識的。”
武茹問:“機場怎麽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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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巧合, 男女認識,當然是搭讪認識的。”
武茹明知她胡扯,依舊問:“誰搭讪誰?”
“當然他搭讪我, 我這麽貌美如花,是吧?咱們家這麽有錢,當然是他巴結我。”
溫硯沉聽的後牙槽恻恻。
武茹中肯的說:“吹牛的部分去掉,你長得一般人不會搭讪你。老實說吧。”
客廳裏多了幾個突兀的笑聲。
“媽你這樣就傷感情了。我長得真不差,是你的審美問題。”
溫硯沉側頭輕聲說:“嗯,我做證,你長得真的美豔動人。”
沈迢迢不領情,扭頭杠他:“你早幹嘛去了?現在誇我有什麽用?”
武茹總着一張臉,依舊問:“結婚是誰的主意?”
沈迢迢斟酌說:“我們經過互相商讨,然後兩個人同意的。”
武茹不客氣的說:“你們認識沒那麽久,結婚和認識的時間太近了。到底為什麽結婚?”
沈迢迢問:“媽媽,你不是學歷史的嗎?怎麽這麽愛推理?”
武茹訓斥:“不要打岔,老實說。”
沈迢迢看了眼溫硯沉,溫硯沉沖她笑笑,回答說:“結婚是我的主意。所以有八成的責任在我。因為是我在物色合适的結婚對象。”
武茹盯着他問:“她為什麽同意?”
溫硯沉知道,她們家不關心他的目的和決心,只關心沈迢迢為什麽會偷偷結婚,不和家裏講。
家裏人是真的疼她。
沈迢迢見沒人說話,混不過去了。
“我的證件當初找中介辦的,出了差錯,當時急着比賽,所以我當初找的他,結婚是我自願。我幫他繼承遺産,他幫我□□件。我沒你們想的那麽沒腦子。我帶着律師,都是受法律保護的。”
全家人看着她,也沒人問,證件有問題為什麽不找家裏人。
因為家裏人沒人幫她。沒人同意她飛滑翔傘。
沈迢迢見氣氛不好,又說:“那個,我們只是朋友關系,沒你們想的那麽危險。”
溫硯沉扭頭看她,大概萬萬沒想到,她出賣他也就那麽一兩秒的事。
沈迢迢說完扭頭看了眼他,嘴角抿起來,像在撒嬌的笑。
溫硯沉忍俊不禁,眼睛裏都是笑意,但是臉上不顯。
沈文景看不下去了,問:“那意思是,你現在确實持有博業百分之五的股份?”
沈迢迢遇見這種問題,就混不過去了。
“錢我就不清楚了,你問他吧。”
溫硯沉被她供出來,他伸手将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沈迢迢趕緊給他推下去悄聲說:“你別嚣張。”
溫硯沉斜着身體靠近她,答:“股份放她哪裏也安全,沒什麽差別。”
沈文景不客氣的說:“沒差別,她能被無良媒體挂出來?怎麽不見媒體說你們家內亂,偏偏說她謀財?”
這個鍋,溫硯沉非背不可,他只能說:“只此一次,沒有下次。她持有股份合情合法。不存在任何問題。該說明的我也都已經說明了。”
沈文景也知道他不容易,爸爸不是東西但是也是爸爸,又不能把他怎麽樣。
但是他就是心裏不舒服。
沈嚴翁問:“繼承遺産,是不是老太太的?”
溫硯沉恭敬答:“是的。”
沈嚴翁點點頭,大概也有耳聞。沒再說話。
武茹看着問沈迢迢:“你以後怎麽打算的?”
嗯?
沈迢迢問:“又到我發言的時候了?”
武茹真的想揍她一下。
“哦,我沒什麽打算。我今年剩下的時間都是休假。”
武茹問:“這幾年比賽,是小溫總一直贊助你的?”沈迢迢呵呵的笑,心說,在這兒等着我呢。
“沒,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和他總共見面也沒幾次。”
溫硯沉咳嗽了聲。
沈迢迢完全停不下來:“我們真的沒你們想的那麽熟悉,就是最近比賽這幾次接觸比較多。朋友嘛,慢慢接觸才熟悉的。”
她一直在試圖胡扯。
武茹問:“說實話那麽難嗎?他看上你也不容易。”
沈迢迢反駁:“怎麽不容易了?我看上他,我也不容易。”
溫硯沉笑起來。
沒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發,哄她:“你好好說話吧,別鬼扯了。”
沈迢迢嘟囔:“你不知道,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沒人信。”
聽起來有點點委屈。
武茹見她心情不好了,伸展了下身體說:“行了,聽你鬼扯了一晚上,小溫總都累了,早點上去休息吧。”
沈迢迢:“……”
反正該問的都問清楚了。
一家人對沈迢迢也放心了,她天生不是個能被人騙走的女孩子。沒吃虧,也沒什麽出格的行為,兩個人确實正正經經在交朋友。至于結婚證是個幌子,也屬實。基于這些條件,兩個人行為也沒那麽惡劣。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剩下的以後慢慢說,先讓兩個人談着吧。
堂審散會了,溫硯沉陪着沈嚴翁和兩個大舅哥一直在客廳裏聊生意。
佩林阿姨見她下午沒吃飯,特意給一家人準備宵夜。
二嫂問:“你們商量的怎麽樣?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沈迢迢驚詫問:“我居然還能舉行婚禮?我二哥非把我罵死不可。”
大嫂說:“哪那麽誇張,你要是想舉行婚禮,我們給你張羅。”
武茹在煮馄饨,默不作聲,聽着他們幾個聊天。
佩林阿姨笑眯眯說:“咱們家窈窈,終于也有歸宿了。等過兩年,這幾個小的結婚了,都有孩子了,這個家裏就熱鬧了。”
沈迢迢汗顏,喊武茹:“媽媽?”
武茹不回頭問:“怎麽了?”
沈迢迢沒什麽說得,但是就是想和她親近一下。
武茹給她調了馄饨,端過來問:“想結婚找你爸,這個我管不了。想離婚可以找我。”
沈迢迢盯着她,半晌才說:“除非你給我介紹首富家那個兒子,要不然,我才不離婚。”
武茹瞪了她一眼罵道:“趕緊吃你的。”
家裏的氣氛已經變得很好了,都聊起沈迢迢以後的發展,家裏人還是建議她退役,主要是太幸苦了,她身上舊傷很多,這十年,她吃了很多苦頭,家裏都不想她那麽幸苦了。
晚上大家回房間,沈迢迢在窗口看到樓下那個人在抽煙,她下樓到院子裏,溫硯沉站在院子的樹下看和遠處抽煙。
見沈迢迢出來,問;“怎麽還不睡?不怕你媽罵你了?”
他算是感受到這家人的人文關懷了,罵是照罵不誤,嫌棄也是嫌棄,但是招待也是一樣的周到。
沈迢迢聽的笑起來:“我媽就那麽個性格,她其實最好說話,你一看她虛張聲勢,就知道,她同意了,只是恐吓你。”
溫硯沉也問她:“那你呢?是怎麽考慮的?轉行做教練還是?”
沈迢迢茫然:“不知道,我沒考慮過那麽久。這麽一直比賽,有一部分原因也不過是為了證明我沒家裏人說的那麽一無是處。”
溫硯沉吐了煙氣說:“你可以去看看,這世上除了滑翔傘還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沈迢迢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關于她以後的職業,大家都只能建議。
溫硯沉說:“這個職業給了你榮耀,也給了你傷痛。做運動員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轉行後的職業不适合你。有沒有想學的其他的東西?”
沈迢迢皺眉問:“你把我想的太好學了。”
溫硯沉問:“你不好學嗎?”
“我總不能再花十年去學另一個專業吧?那我們家人真會覺得我這個人有點問題。”
溫硯沉問:“聽說你學了将近十年的大提琴?”
沈迢迢偏頭避開他的煙霧,說:“我還學了幾年鋼琴。你對我了解是不是太少了?我還跳過舞,練過形體,我會的可多了……”
溫硯沉聽的笑起來,說:“慢慢看,等有時間了聽你拉琴。”
沈迢迢聽的一窒,說:“我有差不多十年,沒有碰過琴了,當時真的很讨厭。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大概過的最幸福。”
溫硯沉見她想談起從前了,滅了煙,說:“等閑下來,你慢慢适合這種生活了,再去考慮要去做什麽。運動員比賽後有權利放松。”
沈迢迢無意識擡頭看了眼,吓了一跳,二哥站在陽臺窗前冷冷的盯着他兩。
沈迢迢催溫硯沉:“冷死了,快進去睡覺了。”
轉身就溜了。
溫硯沉順着目光擡頭看了眼,看着她乖的跟只貓一樣,忍不住笑起來。
武茹問沈嚴翁:“放心了吧?”
沈嚴翁坐在床上,聽着武茹這個話不是個好話,問:“那也是你女兒,不要講的就我一個人操心。”
武茹說:“她不管是誰的女兒,總要結婚的。”
沈嚴翁嘟囔:“她就是不結婚,我也不催。”
武茹問:“不催給她安排相親?你就是單純愛和我擡杠嗎?”
沈嚴翁生氣的躺下說:“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你也別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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