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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聞汛帶着洛景天離開。

“小汛，別在A區那兒多呆。”葉小白扯着嗓子喊了一聲。他擔心聞汛在那裏呆久了，會引起生理不适。

“放心，他還沒分化。”維希說。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涼薄呢。聞汛再沒分化也是個O，他哪兒招你惹你了。”葉小白氣咻咻。

維希也是怒從中來，他覺得自己的理解沒問題。

“毛病。”葉小白也不理維希了。

聞汛帶葉景天來到A區。聞汛來“香取”次數不少，但這也還是第一次邁進Alpha區。

這裏雖然不像自己世界裏，男女浴室那麽防犯，但畢定還是隔着一定的次元。

A區與O區明顯不同。Omega區布置得柔軟、舒服，隔斷采用的是木質材料，加上綠植。而Alpha區的隔斷用的是鐵質框架，營造出冷硬的效果。

聞汛一眼掃過，在VIP區還有幾個空閑位置，便帶着洛景天過去。

洛景天看來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也在打量觀察四下環境。

裏面無出意外，都是信息素不算高的Alpha。進來一個Omega，難免引起大家注意，加是聞汛長得也挺受人注目，引起一些人的窺視。

聞汛找了個靠牆的VIP區。足足可以容納五、六個人。

“就在這裏吧。”

這個地方，對只有一個人的洛景天來說，其實相對奢侈。但聞汛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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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鄰的一座VIP，隔着鐵架、花草隔斷，也可以隐約看到有兩個人。一個Alpha，隐了大半個身體，另一個半截身子，剛好從縫隙裏露了出來。明顯是Omega。

那個Omega長得太好看了。聞汛周圍都是Omega，但和他一比，都是漢子。

這人身材嬌小。蘋果臉蛋柔嫩光滑，一大眼睛又大又濕，如同裝了一個湖泊。

憑外表判斷，這人至少是個三級以上信息素Omega。

Omega信息素等級越高，長相越甜美柔和。相對而言，身量也較嬌小。

或者有4級？

4級Omega，聞汛所在的學校也只有幾個。那幾人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拜倒。

只是信息素等級越高，反應越敏感。

這個高級別Omega，一張小臉因為信息素，漲得通紅。一直低着頭，咬着唇。看來A區的環境對他有了很大的影響。

聞汛看了一眼，忙別過臉去。

因為離得近，還能聽到那人忍耐不住發出的聲音。

“需要什麽你随便點，別擔心錢。”聞汛爽氣地說。

“你快過去。”洛景天只是催促。這種環境，并不适合聞汛。

聞汛心裏有些不得勁，身體稍感不适。明明他每天靠洛景天的信息素緩解症狀，這裏的氣味卻讓他不夠适應。

其實這裏空氣幹淨，但因為聞汛對氣味敏覺，就覺得各個Alpha身上揮發的味道雜亂複雜，污濁濃重。

再吸兩口，甚至覺得呼吸不暢。

完全沒有洛景天帶給他的體驗。幽冷、清爽。

“嗯。”聞汛點頭，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隔斷那邊的那個高級Omega，身影一晃，也跟着站了起來。

“怎麽了？”旁邊的Alpha問。

“我想上廁所。”Omega聲音低軟，脹紅着小臉哀求。

“不是才上的嘛。”那個Alpha似乎也立起了身子，從草木縫裏露出一張臉。

單眼皮，眼角上挑，一副桃藥泛濫的樣子。

他一只手拽着Omega的胳膊。

“我不行了。”Omega低聲說。

“忍忍。”Alpha一雙眼睛薄情而又多情。

聞汛猜測這個Omega的信息素可能不止3級。

這一類別的Omega在哪裏都十分受歡迎。交往對象也都是豪門貴族。由此可見，和他一起的Alpha，身份不低。一些普通尋常人家的Omega，因為信息素等級高，一躍成為豪門闊太，出入上流社會，并不是個新鮮事。

聞汛安置好了洛景天，本來要離開。但現在觀察到那邊的動靜，反而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洛景天一雙眼睛落在聞汛身上。

此時一直跟在後面的嗅吧服務員，一臉陪笑，“您不過去嘛。”

“坐一會兒。”

“可這裏不适合您。”

“別人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聞汛意有所指。

服務員為難地看了一眼隔壁，

“那行，不過如果感到不适，就趕緊地離開。”

服務員盡到自己的義務，忙抽身而去。

“坐，想喝點兒什麽？”聞汛按動按鈕，在光屏上下單。

“是我身上的信息素不夠？”洛景天開口。

“啊？”聞汛心思都在旁邊那個嬌弱Omega身上，一臉不明所以。

“所以你要呆在這兒？”

不知為什麽，洛景天說這話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環境所致，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你的信息素是不夠強。但我在這兒，并不是這個原因。”聞汛随口說。

帝國法制健全，如果Alpha對Omega有強制行為，那就是騷擾。聞汛無法判斷隔壁兩人關系，但還是忍不住火向上竄。

他也是Omega。感同身受。無法看到同類被一個Alpha這樣戲弄。

但目前這個狀況，他不太确定O是真被強制，還是只是成人游戲，所以留待觀察。

聞汛說者無心，強調的重點是後半句。

洛景天聽到的卻是前半句，亦默然。

“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那邊的Omega聲音已有些失控，帶着哭腔，但聲音真是婉轉動人。

時機到了，就是現在了。

聞汛噌地站了起來。邁開長腿，繞過鐵質隔斷，幾步過去。伸手抓住Omega的胳膊，把他從位置上一把拎了起來。“走。”

聞汛突然現身，毫無征兆。那個Omega也受到驚吓，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溜圓地看着他，還帶着水光。

“你幹什麽？你哪裏來的。是酒喝多了發酒瘋嗎？”那個Alpha從養生艙裏跳了起來，上下打量聞汛一眼，緊張的生态立即放松下來， “是個還沒分化的Omega。這有你什麽事？”

“你沒看他很難受？”

“他難受。”Alpha笑了起來，“他享受得不得了呢。”

說着扭頭問Omega，“你難受嗎？”

Omega看了他一眼，側過臉。白嫩的臉蛋兒又紅又濕。

這個Alpha是當面在威脅人呢。

“跟我走。”聞汛俠義心起，死拉着那個Omega，就往外走。但那人死死地拽着Omrga的胳膊。

“不管他到底難受，還是不難受，都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聞汛說。

“關你什麽事？”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Alpha瞪着聞汛，像是聽到火星語。

“你走吧。”Omega忍耐着對聞汛說。

走。那是不可能的。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為友為鄰。”

聞汛一拳頭打了過去。管他什麽來歷，打了再說。

反正他爸有錢，沒有錢擺不平的事。

如果不行，那就再多加點錢。

一拳過去，發現那人也不是吃素的。

兩個人同時松了這個Omega，打了起來。聞訊是潑皮無賴，拳拳刁鑽角度。那人連接被挨了幾拳，奈何身體結實。

于是一個Omega和一個Alpha就打了起來。

伫立在一旁的洛景天，冷冷地看着兩人。兩人兩招一過，他已判斷出自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下一招，聞汛一拳打在對方的眼睛上，趁這人揉眼睛的時候，把他掀翻在地，騎跨了上去。接着就是一拳頭。

“別打了。”Omega眼淚婆娑。

“就是你這種人，才讓有些Alpha如此放肆。被欺負了不知道還手，反而百般容忍。 ”聞汛怒斥。

“他是我男朋友。”Omega說。

“那你眼真瞎。”

“你tm管得寬！”被摁在身下的Alpha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Alpha的話音剛落，聞汛的胸口像是被人重擊了一拳。緊接着是如同炸裂的碎屑一樣的氣息，當頭罩下。

像是幹燥的沒有一絲水分的原野，因為高熱的天氣，忽然被引燃，在噼裏啪啦地燃燒，發出隆重嗆人的氣息。

這股味道有點麝香味兒，又帶着硝煙的強度。

這還是聞汛第一次面對信息素攻擊。

縱然還沒有分化，基因注定的Omega體質依然感受到這股信息素的強大。

旁邊的Omega忽然抱住自己，蹲在地上。剛才他已十分脆弱，現在更是不堪一擊，全身瑟瑟發抖。

不僅是那個Omega，連在場的Alpha都不安起來。

被聞汛摁在身下的Alpha對他發動了信息素攻擊。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4級Alpha。

到這裏吸食的Alpha大多是信息素不足的一、二級。哪有4級Alpha到這個地方。

所以，縱然有些Alpha想要過來拉架，卻有礙這人強大的信息素，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要臉。”聞汛怒罵，“你違法了知道不。”

“我只要讓你知道，Omega在Alpha面前，永遠只是臣服的一方。”

生理上不适，精神上更是不适。

這就是他不願分化的原因。

在Alpha面前，Omega就是如此軟弱。

這個Alpha稱聞汛恍惚之際，一用力，把聞汛反壓在下面。

但下一刻，一個重重的拳頭已落在了他的頭上。

洛景天緊接着又一拳頭打了下去。蔣雲海頭暈了暈。洛景天又是一巴掌。

蔣雲海的信息素立馬弱淡了下來。

聞汛心下甚慰。

洛景天雖然信息素等級低，但能扛事。

現場這麽多Alpha，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沒有一個敢插手。

洛景天把蔣雲海從聞汛身上掀了下來。接着又是一巴掌。

“行了，下手輕點，別打殘了。”聞汛幸災樂禍。

洛景天輕笑一聲。又一拳。

不打殘了，并沒說讓他不打。

洛景天還戴着口罩，但眼睛裏的笑意，震撼到了聞汛。

如同春雪消融，有着萬物迎春的盛大與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