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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接下來就是嘈雜混亂。保安來了，個個都是三級Alpha。同時也來了兩個巡警。在場的Alpha剛才雖然不敢動，但不防礙他們報警。吧主忙清了場，停止A區所有服務，在場的A都留了下來，讓兩個巡警調查取證。一時間鬧鬧哄哄，七嘴八舌。葉小白、維希幾個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

“去，才一會兒功夫不見，你給鬧這麽大動靜。”葉小白興奮，“那小子是你揍的？”

葉小白又豎了個大拇指。“打得好。一臉欠樣。”

被打的4級Alpha蔣雲海頭腫得如同豬頭，原本風流薄情的模樣，現在只是一臉狼狽與苦笑。

“警察叔叔，保安大哥，我是自衛，我真是自衛.......”

“是不是自衛，不是你說了算。”

由于騷動，從一間包廂裏走出幾人，也在看大廳裏的狀況。其中一個，五十左右，微挺着肚子，一臉嚴肅。通身公務氣派。

一眼認出了事件核心人物蔣雲海。轉頭問了狀況，扶着額頭，腦殼犯疼。沒想到這小子到哪兒都給他闖禍，在這裏還能生事，就要過去。

另外一人一把拉住了他。那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衣着講究，通身都是高級定制，合身服貼，褲腿上連個小褶子都沒有。

保養得細致的食指上戴着一顆碩大的藍寶石戒指，他就用這只漂亮發光的手，拉住了蔣閣，“這個場合，你不适合過去。”

話雖然這樣說，一雙眼睛也在觀察這個有趣的場景。

視線忽然落在洛景天身上，雙眉微蹙。有些疑惑，有些觀察。

被他拉住的鑰城省長蔣閣即心疼兒子，又生氣他惹事生非，氣咻咻地，“也行，給這小子長個教訓，免得他到處惹禍。”

說着接過一頂帽子戴在頭上。

幾個人匆匆從蔣雲海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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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蔣雲海忽然擡頭，準确地認出了他爸。蔣閣壓低帽子，低着頭，從他身邊走過，低聲說，“你別說是我兒子。敢說的話，打斷你的腿！”

說完，絕情而去。蔣雲海一臉蒙逼。

另個一人，從洛景天身邊經過時，不由也把頭一低。忽然想到什麽，又覺得自己的舉動着實多此一舉。

再次放心大膽地把目光落在洛景天身上時，只是只是一轉眼，洛景天的身影已消失在衆多的人群中。

這人“嚯”了一聲。

所有的人原地待命，兩個巡警在錄口供，做筆錄。有的Alpha有急事，想要離開，又一翻鬧。

趁這個間隙，聞汛簡單地對葉小白幾個說了過程。

“你這個司機雇得不錯。”維希終于正面評價了聞汛一次。

“哪是他雇的司機......”葉小白口無遮攔。

“那是什麽？”維希思維不夠發散，當然無法猜到兩人真正的雇傭關系。

“這人去哪兒了？怎麽不見他人影啊。”聞汛還在找洛景天。

一轉眼，就發現人不見蹤影了。

上廁所？還是人多，先走了？

這裏人多，也不是什麽大事件，溜走一兩個人，也沒什麽事。

一個一級A出來作證，指着蔣雲海與聞汛：“這兩人不知道怎麽就打架來，打着打着，這人就釋放出信息素。”

蔣雲海一把将蘇映拉到身邊，“他可以作證，是這個沒分化的Omega莫名其妙地襲擊我。所以我才反擊。是不是，蘇映？”

依所帝國法律，自衛情況下釋放信息素，又另當別論。

“不是，是這個姓蔣的Alpha騷擾這個叫蘇映的Omega，我在一邊是看不下去了。 ”

“所以，你就打抱不平了？”巡警皺着臉着。這個Omega一看就還沒分化，身上沒有一點信息素。即便如此，面對一個Alpha，他勇于出手，肯定不會是無原無故的。

“差不多是這樣。”聞汛說。

“對，這是這樣。”葉小白在一旁幫腔。被巡警瞪了一眼。

“我是他男朋友。怎麽算是騷擾？”蔣雲海說。

“他是你男朋友？”巡警問蘇映。

“嗯。”蘇映點頭。

“騷擾可不分是不是男女朋友。”聞汛說。

“那麽，”巡警指了指聞汛，“他說的你男朋友對你的騷擾存在嗎？”

“沒有的事。”

“當然存在。”

聞汛與蔣雲海同時開口。

“我問你們了嗎？閉嘴。”巡警看向蘇映。

幾個人都把目光投向蘇映。

聞汛覺得有些不妙。以前的世界裏，家庭中被家暴的女性，護短的多的去了，在這裏也不例外。

“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去趟洗手間。可以嗎？”蘇映仰起那張小臉。

巡警也很少看到過如此漂亮的四級O，心中升起一股溫柔之情。

而且，蘇映一猶豫，巡警基本上可以斷定事件原委了。現在就看蘇映怎麽斷決了。是為了男朋友護短，還是說出真相。

巡警看了蘇映一眼，“去吧。”

說着使了個眼色，有人跟在蘇映身後。

蘇映進了男Omega區。警員在外面着等着他。蘇映站在洗手臺前，用冷水洗了把臉，全身灼熱感漸漸地消褪，戰栗也停止了下來。蘇映長長出了口氣，擡起頭。鏡子裏映出一張臉。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冷利的眼睛。站在他身後。

蘇映聰明、反應快，立即知道這人為何出現在這裏。一轉身，從側面就要往外面跑。但他的兩只腳像被釘在原地一樣。

一只手已牢牢地捏住了他的肩頭，讓他無法移動半分。

然後整個人都扔了出去，撞在門板上，一聲悶響。洛景天一只大手已掐上蘇映的脖子。蘇映氣流不暢，再加上那只手又冷硬無情，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聰明如蘇映，當然知道洛景天來找他的目的。但是觸到他的目光，一種恐懼感，由心底而生。洛景天的眼睛裏，有着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狂亂與暴躁。

大廳的時候，雖然短短幾分鐘，印象中，洛景天那雙眼睛冷淡如極地冰雪。不像此刻。

蘇映一時間慌了手腳，拼命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告訴洛景天自己出氣困難。

洛景天手洩了幾分力氣，蘇映的脖子也跟着松了松。但依然說話困難。

洛景天開口：“現在你出去，對巡察說兩件事，一是蔣雲海對你進行了脅迫。二是蔣雲海主動釋放了信息素。明白了嗎？”

蘇映點頭。洛景天松開了手。

蘇映咳了起來，一雙大眼睛裏全是水汽。

“不要想着反悔。”

“如果我反悔了呢？”蘇映不由地問。

“如果你反悔，你管你到任何地方，我都會找到你。”洛景天沒有說任何威脅的話，但蘇映打了個寒戰。

“你放心吧，我會照實說的。聞汛是為我出頭的，我知道該怎麽做。”蘇映苦笑。

蘇映再次出現，蔣雲帆正伸着脖子再等着他。“蘇映，快點告訴警察，這人是怎麽鬧事的。”

“蘇映，你可要當個人！”葉小白警告他。

蘇映再次坐在了巡警跟前。“蔣雲海是我男朋友。我們交往了不到兩個月，彼此可能不太了解。他可能對我有些誤會。今天他說要帶我到一個好玩的地方。沒想到會是這裏。因為信息素的原因，我十分不舒服。就要離開，但是他不讓........”

蔣雲海瞪視蘇映，聽着他把整個事件原原本本說了一邊，忽然張嘴，哈哈大笑起來。

似乎覺得無比好笑。

巡警合上記錄本。“不錯，小夥子真是勇敢，見義勇為，不簡單......”

一個沒分化的O，單挑一個A。

事件結束，蔣雲海因為違法《公共安全法》被帶回了所裏。

“汛汛，你看蔣雲海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好好笑。”葉小白說着，擡起手腕上的環形手機，對着蔣雲海拍了張照片。“我要發到社交圈。”

而聞汛只忙着找洛景天。不會是真先走了？聞汛撓頭。

但下一刻，洛景天已出現在他的眼前。

“汛汛，我送你回去吧。”葉小白主動請纓。

“不用，沒看我司機來了。”

葉小白咧嘴。“洛景天，你趕緊地把小汛安全送回去。”

“我送你回去。”維希對葉小白說。

兩人來到停車場，洛景天這次主動說，“我來開車。”

“不用。”洛景天第一次表現得這麽積極，聞汛心裏挺高興，“我聘請的又不是司機。”

“我來。”洛景天拉開車門，鑽進駕駛座。

聞汛在A區呆得太久，又受到4級Alpha蔣雲海信息素攻擊，說沒有任何影響，這是不可能的。現在聞汛狀況不錯，也只是還沒到反應時間。

聞汛靠坐着，半側着頭看洛景天駕車。洛景天姿态輕松娴熟，只是還戴着自己的黑色口罩，加之沉默不語，更顯冷淡疏離。

聞汛今天特別想說話。他本來也不是個安靜的人，但對着洛景天不知道該找個什麽話題。

“感覺怎麽樣？”行駛二十分鐘後，洛景天的聲音在安靜中響起。

“我？哦，還行吧。”

聞汛直起身體，又靠坐回去。現在他心跳有些快，內心毛躁，其他突出症狀暫時輕微。而這些症狀，這一個多月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剛才，蔣雲帆的信息素沒傷到你吧？”聞汛也找到了話頭。打開話匣子。

“沒有。”洛景天回答。

“奇怪，這個口罩這麽管用啊？”

剛才他一直在回味嗅吧那一幕。面對蔣雲海的攻擊，洛景天沒有絲毫受到影響的樣子。思來想出，得出的結論，只有這個口罩的作用了。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呢？”聞汛說。

洛景天不語。

兩人的交談又被聞汛逼到死角。

聞汛也挺傷腦筋。此次一戰，他覺得洛景天很夠意思，還想和他發展一下友情的。

可這人是他從沒見過的類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怎麽交往。

正想着，就見洛景天忽然擡手，摘下了口罩，扔在一旁。

那一瞬間，聞汛就覺得像是眼睛像是被一道高光給晃了一下。聞汛眨了眨眼眼。

洛景天實在是太白了。

特別是剛才又戴着黑色口罩。一明一暗轉換間，帶給聞汛強烈的視覺效果。

聞汛又想到了鬼蘭。搖曳在雪原中。

與此同時，身體的各種不适，各色煩躁，無明心慌，突然襲擊而來。手心發熱，額頭背部都出了細汗。

虛脫無力。

“到家後，你先洗澡，晚上和我睡一床。”聞汛迅速評估了自己身體狀況的等級，做出這個決定。

這兩天的相對平穩，讓他有些得意忘形。看來晚上，還是不該到這種地方來。

洛景天調快了車速，這兩天聞汛只讓自己呆他身邊，感受到信息素就可以。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身體狀況比之前要加重了很多。

A區的信息素，與蔣雲海的攻擊帶來的影響，雖然遲了一步，但還是來了。

“你該吃藥。結果都一樣。”

藥物如果真有改變一個人體質的作用，帝國也不可能現在四級、五級只占這麽點比例。

“閉嘴。”這個話題觸到了聞汛的禁忌。聞汛嘴上這麽說，整個人卻向洛景天傾靠過來。

毛躁感越來越強，連汗毛與頭發絲都帶着焦糊味的感覺。心裏慌慌的，一張嘴，連氣息都是燙的。

車子停了下來。已開進了別墅大院，停泊進車庫。洛景天扭頭看聞汛。

那股熟悉的冷香，再次微不可聞地襲來。

聞汛靠近洛景天的脖子。

比氣味要更猛烈，更湊效的是體，液。包括唾液與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