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氣息交融

氣息交融

第24章

文/晉江不易姑娘

在山莊的時候,初一被謝辭擄了去,當時吓得要死只想着他要脫離原劇情,拼命的想要在謝辭這位主角面前刷存在感,各種不要臉的讨好。

可由于趙易南的出現,讓他遠離謝辭,并且還帶來了可以回到現代的線索……

所以初一冷靜下來了,開始思考着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只是,這個答案,初一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适的答案。

謝辭忽然想到了自己有一件上佳的匕首,那是曾經他國來貢,父皇賞賜給他的立冠賀禮,只是謝辭習慣了長劍和暗器,匕首這一類實屬對他沒多大用處。

謝辭想到這兒,沖着初一揚唇一笑:“你想要什麽樣……”

“哎呀都是小意思。”

初一光是聽到謝辭說的話,便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麽,立即打斷了謝辭要接下去說的話,臉上有一些不服氣的道:“其實,喝了酒的李子轅他并不是我的對手,我只是不想将事情鬧大,後來他實在是太惡心我了,我就沒管那麽多了。”

謝辭能夠相信出當時的場景,孤立無援的初一時多麽的懼怕。此時謝辭本想說一些話繼續安慰着他,可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再看着初一此時滿腹都是怒氣,時機不行便只好作罷。

“你的手……”

謝辭在初一身邊坐了這麽久,可初一這才察覺到他左手手背處竟然有道鮮紅的血跡,燭光有一些暗,初一看過去像是傷了一道口子似的,“怎麽出血啦?是什麽時候傷着的嗎?”

謝辭仿佛才察覺到自己左手有傷,眼裏眯着眼笑了下,然後對初一柔聲解釋道:“沒事,不礙事。”

這并不是謝辭的血跡,謝辭向來愛幹淨,倒是沒想到還是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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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有一些幹,黏着手掌的皮膚上,讓謝辭格外的不舒服。

為此,謝辭動了下,慢慢的謝辭一臉平靜的拿起旁邊的濕帕子,将一雙手仔仔細細的擦幹淨。

初一有一些猜疑的盯着謝辭看,可又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只是看着謝辭手洗幹淨後,那道有血跡的傷口……

也被洗幹淨了。

初一有一些好奇謝辭的血跡是哪裏來的,按道理說這兩天謝辭養的傷也很平穩,不應該會有傷口出血,何況謝辭的傷口都很微小,可他的手上怎麽會有血跡?

可初一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陣毫無節奏的鑼鼓聲響,緊接着便是有船員撕心裂肺的吶喊:

“——倭寇來啦,倭寇來啦!”

鑼鼓敲的人心慌,再加上有倭寇,前面才因為李子轅醉酒夜襲的事情才消停,船員即将入睡,沒曾想此時竟然還有倭寇突襲。

盡管是夜裏,也在海面上瞧不出對方倭寇的船是什麽來頭,可有熟悉水性的老船手眼利,立即瞧出了這路倭寇是什麽路子。

“船老大,是上次偷襲我們的野蠻子!”

一聽這話,這艘花船的船員都很快進入了戰隊狀況,船老大更是拿着大家夥站出來指揮一衆:“弟兄們,上次偷襲我們的仇還沒報,咱們這次連本帶利的全贏回來。”

聽着門外的動靜,甚至一陣兵器蠢蠢欲動的聲響,頃刻間初一和謝辭對視一眼。

糟糕!

這艘不是花船嘛,怎麽又和倭寇結仇啦?

下一秒,謝辭微微動了動身子。

“你幹嘛!”

初一情急之下,立即攥緊了謝辭的手臂,低聲呵斥着:“你不要亂動,你是不想活了吧,這種時候,咱們就不要出去瞎參合了……”

外頭的動靜縱使再躁動,可謝辭光是想到眼前的這人這麽緊張他,便心情極好:“好,那咱們躲起來,不去摻和。”

可沒曾想,初一猛然想起先前跑出去的爆竹,臉上微微有一些焦慮:“哎呀,爆竹估計還在睡覺,這種時候他要是聽到動靜跑出去怎麽辦?”

不行。

初一光是想到就覺得頭大,立即對謝辭叮囑着:“我悄悄過去把爆竹帶過來,你身上還有傷,呆着那裏都不要去,知道嗎?”

謝辭想起趙易南看自己不屑的眼神,眼裏閃過什麽:“行,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行。”

謝辭的話初一聽得心慌,他本就擔心謝辭這才養好的傷,要是因為外面的刀劍無眼,傷了可怎麽辦:“你得守着這房間,把門牢牢守着,我很快就會帶爆竹過來!”

說罷,初一也不管謝辭還有什麽話要說,按住他便直接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

當初一出了房間,往趙易南房間的廊道上,發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很多“屍體”,甚至還有不少的打鬥聲幾乎是在附近響起。

打鬥這種事情,初一向來沒膽。

初一不敢怠慢,只想趕緊找到趙易南,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起來。

只是在初一逃跑的慌亂中,初一經過甲板拐角處時,居然被地上的“屍體”絆倒,誰知恰好給身側沖上來的船老大擋了一枚暗箭。

這枚箭,冷冷的射到在初一的胳膊上,疼得他摔在地上各種打滾慘叫……

這場風波很快消停了過去,在初一中箭疼暈過去後,船老大帶領着船員個個骁勇善戰,幹的對方野蠻子倭寇節節敗退。

而船老大認定了初一是特意替他擋了暗箭,因此救了他一命。

便在風波平息之後,船老大急招大夫為初一好生醫治,态度更是對初一徹底不一樣,還徹夜将人轟出去守在初一的床頭。

船員們各種議論紛紛,而且趙易南和謝辭頗為無奈的待在隔壁,甚至進去探望初一的機會都沒有。

趙易南仔細想來,感覺這樣很不妙。

“完了。”

趙易南似乎想通了什麽,大叫不妙:“和尚的魅力值實在是太高了,這下恐怕是要被碰瓷了。”

謝辭在琢磨着其他事,聽到趙易南這話,沒加思索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這是被訛了上呀。”

趙易南急的拍掌:“就怕接下來船老大不是要認和尚做兄弟,就是要做媳婦兒咯。”

謝辭一愣,腦子有一陣空白。

随即,謝辭冷眸一縮,掃了一眼趙易南,薄怒道:“閉嘴,少胡說八道。”

趙易南愣了幾秒,然後意識到什麽回過神來。

趙易南聽出了謝辭話裏的其他意思,認真地盯着他,然後嘴角有一些繃不住的上揚,譏諷一句:“你要是不想聽,那就随便你咯。”

說罷,趙易南便獨自走開,留下謝辭在房內靜待着,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麽……

在黑暗中,謝辭沒點蠟燭,如往常在東宮一般呆呆的靜坐着,周圍一切都跟着他變得沉默。這是謝辭最常做的事情,一旦有什麽解不開的心事,他就習慣性的一個人發呆。

只是這一次,謝辭要思考的事情太重要了,也仿佛是時候要做出選擇了。

天亮之後,醒來的初一看到船老大守在他床邊,立即吓得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船老大看到初一醒來,臉上原本洋溢着和善的笑意,看的初一徹底懵逼了。

不知道為什麽是船老大在他身邊,還沖他笑的那麽陰森森……

初一自然覺得不對勁,立即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清醒了過來,頓時覺得很詭異:“船老大您這是……”

結果,初一本想坐起身來,沒曾想動作幅度太大,立即牽動了胳膊處的傷口,疼得他直呲牙倒吸一口涼氣。

太他媽倒黴了,這麽痛!

“怎麽啦?”

船老大笑容僵硬在臉上,一副着急的模樣盯着初一瞧,臉上全是關心:“夏七老弟還是很疼嗎?”

初一:“……”

太吓人了。

盡管這些天來初一在花船上待着,充當書生一角色,船老大這個人待他說得上是和氣和敬重,可現在初一看着船老大如此對他着急殷勤的樣子,可吓得不敢多說什麽。

船老大看出了初一對他的态度有一些莫名的疏遠,他性子向來不細膩,便将話攤開了講:“夏七老弟,我這條命都是你舍命救的,你盡管養傷,往後誰要是敢對你不敬,你不必瞞着我,老子直接替你宰了他!”

也是此時,初一冷靜下來才逐漸想起了一切。

他記得那時候,他分明是想要趕的去找趙易南,告訴趙易南有倭寇來了,他們必須要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可沒想到初一跑出去之後,眼睛長到頭頂上了,沒看路所以被絆倒……

之後他就更是倒黴的被挨了一箭。

初一臉色變的很難看,心裏郁悶極了,覺得一切事情都變得太糟糕了。

船老大留意着初一的神情,此時看着初一臉色不是很好,暗叫不秒,立即起身又急急忙忙的傳喚大夫。

太夫分明就是着外頭等候,被傳喚,背着藥箱子來的很迅速,立即對着初一就是各種把脈和望聞問切。

片刻之後,太夫對船老大說初一傷口有及時處理,所以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不要過于大幅度運動。一旁的船老大聽了可認真啦,就差拿小本本記下來了。

初一看着船老大那副“可怕”的反差态度,他立即清楚了。

頓時,初一欲哭無淚的感到懊悔。

娘嘞誤會大了,他才不是要救船老大,他是只顧着要逃跑來着……

可這種話,對于初一來說實在是不敢講,也不可能說實話。

他也打定了注意,既然船老大誤會了,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

起碼,好像也沒有什麽壞處。

在船老大的話語中,他解釋清楚了昨天晚上李子轅喝醉酒對初一胡來的原因,實屬是因為在海裏飄了太久,李子轅耐不住寂.寞,喝了酒才會亂來。

講到這兒,船老大有一些大老粗的為難:“我也不是特意向三弟求情,只是他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了,我都是知道他為人,犯糊塗也是頭一遭……”

“沒事。”

初一不太想要繼續聽下去,便幹脆打斷了船老大的話,臉上挂着心知肚明的笑容:“船老大你不必說什麽,我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件事就這樣翻篇吧。”

結果船老大明顯的愣住,實屬沒料到他這麽好講話,有一些臉上挂不住的愧疚,然後下定決心:“那不行,我這就讓三弟來給你負荊請罪。”

初一本想說其實不用,可話到嘴巴又覺得自己太過矯情了。

李子轅就是做錯了事情,初一才不願意就算了,之所以說算了是因為在人家的地盤上,他自求多福就很不錯了,實在是不想徒增煩惱。

結果就在船老大要從初一房間裏開門跨出去時,從遠處的甲板上跑來了一名穿着布青色的船員,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急躁躁的大喊着:“船老大船老大不好啦~”

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總是一茬接着一茬。

尤其是昨天晚上野蠻子倭寇偷襲,船老大又照顧了初一一整夜,神經從未松懈,光是聽到船員這般着急,立即就擔憂別是又有什麽事情發生。

船老大鎮定的沖其呵斥:“發生了什麽事情吵吵嚷嚷,是不是野蠻子又重新摸過來啦?”

“不是的船老大。”

船員的話語中夾帶着哭腔:“是……是李三哥出事啦!”

李子轅出事?

在床榻上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初一也緊皺着眉,感到有一些詫異,實在是不知道李子轅能出什麽事情?

可接下來的事情真的是讓初一感到震驚。

而後,初一也握着隔壁處的傷口跟着船老大去李子轅的房間看個究竟,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李子轅的房間外已經圍了不少人,氣氛也很凝重。

初一留意到這些船員看到他的表情,神情中閃過了一瞬間的怨氣,初一或多或少猜到了他是被這群船員給厭惡了。

至于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李子轅被人刺殺了,從大夫的查看來看,屍體都涼了大半夜。

初一看到李子轅的慘狀,整個人面朝下死狀很難看,地上的血跡早就幹了一大半,而房間裏的花瓶和書籍都滾了一地,很明顯是有過打鬥的痕跡……

這不對啊?

初一眼睛一閃,徹底摸不着頭腦了。

原文中并沒有描寫過李子轅會遭人暗殺?

如果是按照初一看過的原文劇情來說,花船中江南三俠三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歸宿,船老大跟別君正人君子,李子轅雖好色,可也是俠亦有道,終歸在書裏算得上是個閃光工具人。

可是這角色劇情……

這太蹊跷了。

“究竟是誰!”

船老大看到李子轅的死狀,聽着大夫的彙報,心裏的憤狠無處發洩,掌風一揮,牆角的桌子霎時間被劈開:“誰下此毒手,老子誓言将他千刀萬剮!”

這一舉動,在場的船員一衆包括初一都被船老大的霸氣和氣場吓傻了。

初一悄悄的咽口水,頓時為感到自己處境有一些危機,畢竟昨天晚上因為李子轅夜襲自己的事情,事情鬧大之後,李子轅沒想到就死得這麽蹊跷……

初一第一反應,就是害怕他被人誤會是他報複暗下的毒手,成為第一嫌疑人。

船員A:“李三哥怎麽死的這麽慘啊?”

船員B:“昨天李三哥被船老大你訓斥後,情緒就很不對勁,可後來野蠻子來襲我們就沒有再看到李三哥的蹤跡,難不成是野蠻子他們幹的?”

船員D:“我看這是八成是野蠻子他們幹的,上次李三哥和野蠻子中的王武子有沖突,指不定就是王武子下的毒手!”

船員O:“船老大,我們可不能讓李三哥就這麽白白地死呀,我們一定要為李三哥報仇!”

“報仇!”

“報仇,一定要為李三哥報仇雪恨!”

一衆船員叽叽嘎嘎的議論着,然後很神奇的将個個氣勢高漲,所要為李子轅報仇雪恨。

初一:“……”

好吧。

初一看着周圍的這群船員齊聲高喊着要為李子轅報仇,他就清楚原先的擔心,是他多慮了。

“夏七!”

此時船員中向船老大禀告李子轅出事的布青色衣裳的船員,眼神狠狠地鎖定了初一身上:“昨天是不是你覺得李三哥做錯了事情,然後你對李三哥有怨氣,所以就私通了野蠻子來攻打我們!”

此話一出,頓時無數雙帶着拷問探究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初一,好似已經将李子轅的“殺人兇手”給确定了,氣氛從原先的凝重變得更加死寂……

布青色船員見初一沒說話,又咄咄逼人出聲:“肯定是你,我昨天經過你們房間外,聽到你和你弟他們在商談着什麽就覺得很奇怪,現在想起來,指不定就是在計劃這件事!”

初一被對方的“聰明”吓得嘴唇哆嗦,有一些緊張的咽口水,然後初一又飛快想到自己啥都沒做,和一趙易南謝辭他們商議也只是想從這艘船逃走,又和李子轅沒什麽關系。

憑什麽要平白無故被冤枉,是他私通了野蠻子,來攻打他們?

“你是不是瘋了。”

初一震驚極了,氣惱地瞪着他:“你有什麽證據說我私通倭寇,李三哥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再說了我,原本那件事……我明明就是受害者好吧!”

這不說還好,初一越說越覺得委屈,眼神中帶着骨氣地瞪着布青色船員:“你要是想誣陷我就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就是被你冤枉死,變成鬼第一個也不會放過你!”

盡管聽到初一的警告,布青色船員氣焰更旺:“你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明明親耳聽到你們在商議着……”

“夠了!”

船老大語氣不耐的呵斥,并且大掌一晃,原本還站在初一跟前的布青色衣裳的船員霎時間便随着一陣掌風,猛然朝着地面沖擊,發出一陣臉頰與地面摩擦的慘叫聲。

随即,船老大斜視着地上慘叫的步青衣裳船員,神情裏透出一絲憎厭:“當衆無中生有,試圖誣陷夏七,挑撥人心,直接把他拖出去關禁閉,五十馬鞭伺候!”

當船老大話音落下,衆人異口同聲:“船老大你三思呀!!”

船老大淡淡掃視過身處的弟兄們,清了清嗓子:“夏七的為人想必弟兄們這一段時間相處,心裏也是有數的,他為了和善,尤其是昨天夜裏野蠻子來襲夏七更是舍命相救,替我擋箭。夏七是我的救命恩人,要說他會私通野蠻子,我是第一個不會相信。往後若是再有這種聲音傳出來,可就不是五十下馬鞭這麽簡單了!”

因為殺雞儆了猴,在場中自然不敢有人再多說一句“初一私通野蠻子”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麽證據,再加上李子轅死的原因太蹊跷了。

大家更是沉默着不去觸碰,只有少數不怕死的,暗暗盯着初一會将怨氣都用眼神發.洩出來。

初一倍感無奈和尴尬。

衆人消散,初一正要回自己的住處,他就在琢磨這艘花船的氣氛越來越可怕了,要是再待下去恐怕就不妙了。

誰知初一太着迷了,完全沒料到在他的右身側竟然冒出一個人,速度極快地将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進了房裏……

初一吓得張大眼睛,驚叫都沒來得及。

“別慌,是我!”

這聲熟悉的冽的嗓中帶着性感的沙啞聲音。

初一聽出來是誰,視線半猶豫的往身側移動,便看到剛才“歹人”行為的罪魁禍首是謝辭。

“你是不是……”有病啊!

初一差點就要蹦髒話罵人了,有病啊,他還以為是這艘船其他的船員,畢竟因為李子轅這件事,對他不滿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往後……”

謝辭眼眸冷冷地盯着初一,話語警示着:“往後你不要再給別人擋箭了,聽到沒有!”

初一立即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一臉無辜的解釋着:“我沒有想給船老大擋箭,真的是誤會我了,其實我是摔了一跤,然後誤打誤撞……”

後面的話初一沒說下去,謝辭也清楚,只是臉上表現的很無奈,幽幽的視線落到了他被包紮了紗布的胳膊。

謝辭問着:“傷口還疼嗎?”

初一搖搖頭,微微一笑:“不疼了。”

又不肯對他說實話。

謝辭臉上笑意凝固一瞬,随即恢複,眼眸一眯沉聲道:“疼就說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初一咧開嘴,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不會笑話我,可是我确實不疼了呀,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嘛,我只要一靠近你,什麽傷痛就會已經痊愈,很神奇是不是!”

本來這句對話沒有任何的不對,可誰知初一話才說完,本就是挨着走廊的房間,外頭傳來了一陣船員走路的吵鬧聲。

随即,謝辭警惕的捂住了初一的嘴巴,防止出聲被發覺。

初一渾身一顫:“你……”

“噓,別出聲。”

直到小半會兒,外頭的腳步聲逐漸離開,謝辭這才松懈了下來,可待他視線稍移,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心髒忽然跳快了幾拍。

此時初一嘴巴被謝辭握住,兩個人面對面距離近的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只要一方心跳聲稍微大一點,仿佛都可以被聽了個一清二楚。

尴尬是真的,初一神情閃過一絲慌亂。

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憋着不敢喘大氣臉上憋出一片羞紅。

謝辭忽然聞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桃花酒清香,引得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猛然之間,一股奇異的沖動從下腹上湧,謝辭喉嚨結滾了一下,神志不清一般手環着初一的頸子,将他往自己懷裏帶了幾分。

随即,兩人氣息交融,謝某人低頭湊了上去……

渴望滿溢,無法停止。

似乎桃花酒的微醺,兩個人都沉醉其中,吻的難舍難分。

直到兩人身體緊緊挨着,謝某人溫熱的指尖在初一某間肆意游動時,初一迷糊中感受到了謝某人某處的傲然變化,吓得他本能找回理智,感到心慌意亂……

兩人周身的氣息越來越濃郁,尤其是兩個人之間的信息素在逐漸發散,偏在初一感受到謝辭某處變化,他這才找回到了一絲的理智。

一霎時,初一吓呆的将謝辭推開,視線更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某處,而更多的是謝辭居然敢對他這麽放肆。

居,居然……

初一腦子裏有可怕的念頭閃過,吓得他羞憤的滿臉通紅。

謝辭留意到初一推他的手臂,恰好是受傷的那個手臂,不溫不火的笑道:“看樣子你沒有對我撒謊,傷是真的好了。”

“你……”

初一你了半天,原本一籮筐的話要好好地質問他,可話全被卡在了喉嚨裏,剩餘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謝辭表情有一些隐忍,不敢與初一對視地從腰包裏掏出了油布包,從中取出了一粒黑色藥物擱到他手裏:“這是解藥,以防誤食。”

說完這句話,謝辭不再多言,打開了門就出去了。

“不是,你等……”

初一聽到謝辭對他叮囑完這句話後,初一急忙追了出去,可他話還沒說完,便只看到了謝辭遠去的背影。

以防誤食,這是在擔心他?

自打初一将他和趙易南要從這艘花船逃跑的計劃告知謝辭,謝辭倒是很反常的說要和他們一塊兒離開,甚至還主動從大夫的藥箱裏搞來了大量的迷魂藥,還叮囑着初一要将船員各處把守的點都摸清楚……

從這些來看,給初一的感覺謝辭比他和趙易南都巴不得從這艘花船離開。

初一目光落到手掌處的黑色小藥丸,滿腦子全是剛才兩個人差一點失控的畫面,蠕蠕唇整個一副被人欺負受委屈的小表情。

剛才,真的差一點就失控了。

這都,叫什麽事情啊……

初一失神一般的回到了自己房裏,趙易南早早便在等着,十句話都不離中午的計劃不能出錯的事情,可初一此時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趙易南喋喋不休的只顧着說着什麽,可一回頭便看到傻坐在桌子上的初一,皺着眉:“喂,和尚你究竟怎麽啦?”

無奈,初一仍然發呆,并沒有聽到他的話。

趙易南微微感到猜疑:“咦,不對啊,着家夥究竟是有什麽心事?”

“我說兄弟,是在想什麽呀?”

趙易南話語有一些誇張,動作和行為更是特意讓初一回神,有打鬧的成分,一步沖到了初一的跟前,快速搬了一張凳子坐其旁,胳膊挽着他:“這艘船上資源有限,要是咱們出去了,大哥帶你好好見見世面。”

“說的什麽啊。”

初一聽到趙易南話語中的“見世面”立即秒懂,有一些介意的眼神死死盯着趙易南挽着自己的肩膀,慢悠悠将其手臂推開,然後調整了臉上的神情:“我看計劃可以開始了,再拖下去未免東窗事發。”

果然有事瞞着我!

可初一不說,趙易南也不想多問。

頓時,趙易南眼睛眯成一條縫,他也是這樣想的便特意來找初一商議下,愉快地朝初一比了一個手勢:“ok!”

要趕緊逃出去!

初一立即暗暗告訴自己,不管謝辭是不是故意還是什麽原因,當務之急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要趕緊從狼窩逃出去。

果然,花船行駛到一處碼頭便靠了岸,有采買的船員早早便下了船開始了今天的任務。

趙易南趁着這個功夫,身上揣着迷魂藥已經混入了後廚,唯獨謝辭,初一老半天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可初一也來不及去思考別的,因為晌午開飯的時候,有船員

特意來叫初一去大廳就餐。

花船上的大廳就餐,從初一和趙易南被抓來之後就聽說過很多,那是貴賓待客才可以享受到的,平平常常的時候幾乎是不太可能。

原本初一還以為是船老大感激自己,才破例。

可他轉念一想也不對,李子轅才死的離奇,船老大這個人自然不是無情人,所以是不可能私下享受。

那船老大叫他去幹嗎?

初一唯一可以想象到的,便是和李子轅有關系,可能還有那名穿布青色衣裳的船員“嚼舌根”起了作用吧。

半炷香的功夫。

初一調整了心态,一副“視死如歸”的狀态去了大廳找船老大。

誰知,初一光是踏進大廳,便感到此處的空氣都與外頭不一樣。

大廳金碧輝煌,猶如是奢侈的宮殿,而船老大靜坐在大廳上的圓桌上,正居高臨下目光審視着他,在船老大的身側站着一身黑衣,渾身冷俊的別君。

“夏老弟你可算是來了。”

船老大看到初一進來,這才沖他笑的爽朗:“來來來,夏老弟,你快坐到我身邊這個位置來。”

坐到他身邊的位置?

初一腳步一頓,整個人都遲疑的盯着他們看。

別君瞧見初一磨磨蹭蹭,冷聲道:“遲疑什麽,沒聽到老大的話嘛。”

初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正因如此,初一才想方設法的想要從這艘船離開,得到屬于他的自由。

可船老大也詳裝薄怒,沖別君“啧”了一聲:“老二你也太不通情理了,別老扳着一張臉,不過夏老弟你也不需要拘謹,都是自家弟兄,這次請你來無非是想要麻煩你幫一下我們。”

初一聽到船老大的話,更感到疑惑了。

待初一坐到了船老大指定的位置,桌面上美味佳肴衆多,還有美酒更是一旁靜待發酵,光是這麽一副“鴻門宴”的既視感,初一心如止水。

這次鴻門宴初一早早就料到了會很艱辛,更讓初一感到手足無措的是船老大打借着“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名義,不停地灌他酒,這可就不妙啊。

初一酒品一向不太好,更擔心船老大是在打什麽主意不成?

“我真的不會喝酒,使不得使不得呀。”

“大丈夫其能不會飲酒,沒事的這酒好喝的緊,就嘗一小杯。”

“不行不行……”

始終拗不過船老大的盛情,連帶着半推半就,初一酒杯接着一杯被船老大灌,喝得他臉色泛紅。

“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再喝就誤事了。

初一保持着唯一的清醒,掙紮的推開了船老大遞來的酒杯,搖搖晃晃的從位置上起身,然後便想着差不多應該要和趙易南他們彙合逃跑了。

氣氛徹底鬧開了,船老大看着初一虛無的腳步,哈哈笑着:“夏老弟你就不對了,才喝多少杯就不行啦?”

“誰不行?”

初一敏銳的聽到這話,表情嚴肅起來:“你說誰不行?我行起來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行!”

船老大一愣,挑眉一笑,幽幽的盯着他試探:“是啊,我們夏老弟什麽都行,不知道有人說你私通野蠻子捅刀子這件事,是不是也特別在行?”

“胡說八道。”

初一雖是醉酒狀态,可聽到關鍵詞仍然感到厭惡,“誰私通捅刀子了,就知道無憑無據的誣陷我,有本事拿出證據來!我最讨厭的就是嚼舌根的人,沒有任何的證據就想把我誣陷我,想得美!”

初一喝了酒的原因,此時被船老大挑起了個話題,幾乎是徹底開啓了話匣子。

此時初一表現的很憤憤不平,彪悍的朝着船老大說着自己不敢別人嚼舌根,更不擔心別人這麽做,就想把他擊倒,他會越挫越勇,從不會讓別人小瞧了他。

船老大眼神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初一,又稍微引導着自己想要了解的問題。

在初一的回答中,毫無邏輯,可又沒有任何奇怪的破綻。

船老大幽幽地皺着眉。

他雖然是大老粗,可很多事情他知道只是不想去點破,原本李子轅夜襲初一這件事他是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後來野蠻子倭寇偷襲,初一替他不要命的擋幾天更是讓他刮目相看。

可後來船員的話,船老大也是細細想過。

那名船員并不是什麽新人,在船老大的身邊待了快四五年了,平時性子也是有什麽說什麽,受了不少李子轅的恩惠,自然沒辦法接受李子轅被殺的事實。

為此,便特意派了別君去調查一番,誰知別君回來禀報初一時常和趙易南幾人在房裏說着很奇怪的話。

至于是不是密謀,探子,尚未得知。

李子轅究竟是怎麽死的?

是野蠻子倭寇趁夜将他殺了,還是這艘船上真的出了內鬼?

船老大能夠商量的只有自己的二弟別君,別君的意思是幹脆找個恰當的機會,好好試探一番。

故而,船老大才特意擺宴決定要自己試探初一,若是猜想走了眼,那麽他絕對不會饒恕任何敢欺騙他的人。

初一喝了不少酒,酒勁上來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嘴裏叨叨着什麽:“我命真的不太好……我想回家,我不想過這種受制于人的生活,太煎熬了。”

“我在現代,好歹還是即将出道的練習生,在這兒,炮灰一個角色剩餘……屁都不是。”

“別人各種金手指……我啥都沒有……”

“我也想有金手指嗚嗚嗚嗚……”

喝了酒的初一像是四五歲的小朋友,無賴似的癱坐地上,自顧自的說着旁人聽不明白的話語,然後嗚嗚的嚎啕起來。

船老大表情堪憂的盯着地上的初一,忍不住和別君對視一眼:“老二,你聽懂了他說的什麽意思嗎?”

別君冷着臉,冷酷地搖頭。

雞同鴨講,船老大有一些煩躁的撓撓頭,表現的很無奈:“那這怎麽問得出來啊?”

“——船老大不好啦!”

“——咱們船艙莫名其妙破了個大窟窿,你快來看一看啊?”

恰好此時有船員闖了進來,禀告了這件事。

平時這種船艙瑣事,一項都是李子轅在負責,沒想到李子轅出事還沒找到接替的人,大家都只好一一向船老大禀告,畢竟船艙破大窟窿可不是小事。

別君望了一眼船老大,可見船老大眼神緊緊盯着初一,了然的道:“老大你去吧,這兒就交給我。”

船老大見地上癱坐的初一眼睫上還沾着淚滴,可從來沒覺得他喝醉酒竟是這幅模樣,忍不住笑道:“行吧,老二你待會兒好好送他回房去,讓後廚再熬些安神的湯,讓他好好睡一覺。”

沒多久,船老大離開後,別君徹底無視了癱坐在地上的初一,只是悠然的擦拭着自己的配劍。

良久。

別君慵懶地開了聲:“房梁上的朋友也蠻久了,出來吧。”

當別君話音落下。

一霎時,原本還在房梁上的身影忽然一秒,鬼步移一般,出現在了別君的左身後,半側着身子攜帶着一身孤傲的寒氣。

別君不認識對方,可不免被對方這俊然的輕松微微震懾,“敢問閣下有何貴幹?”

來者眼神輕飄飄的望着地上的“酒鬼”,聲線幽幽的道:“我來帶他走。”

猜下這個梁上君子是什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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