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面前提你,宮裏頭的人,更是忌六池宮為洪蛇猛獸,誰聽到都要避諱。我們只能幹着急,一點法子都沒有!”
“兮兒,你當年到底犯了什麽事,遭到如此的待遇?你從前雖是任性了些,但也是知輕重的,定然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他們的一番話,讓六兮徹底清醒,看來甄府不是她的久留之地,必須盡快離開,她不知道寅肅會這樣的恨她。
她的到來,不敢讓底下的傭人知道,所以爹娘早早安排她去睡。還是她從前的閨房,在閣樓之上,開了窗,外面是個花園,花草蟲鳴,漫天繁星,她坐在窗前,吹着微微的涼風。直到此刻,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現在到底是在做夢,還是說她現代那二十多年的生活才是一場夢?虛虛實實間,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人真的有前世,而她回到前世。
坐在這間閣樓上,太多記憶洶湧着朝她襲來。這個位置,寅肅曾經也坐過。是她偷偷帶着他來的,也是這樣的夜色,他承諾給她一生。
那時,他還是三皇子,從小聰穎好學,骁勇善戰。跟着前皇走南闖北,攻城略池,小小年紀,即有勇又有謀。但是,因為他的出生與其他皇子比便不好,跟大皇子更加無法比拟,因他的娘親只是一名宮女,臨死了也沒沒名沒分,前皇未曾重視過他。
六兮記得有一年,中元節,寅肅騎馬帶着她去城郊,把大把大把紙錢扔向河流,指着萬裏山河,對她說
“總有一天,我要為她建皇陵,讓全天下人都來朝拜她。”
當時他的母親是個宮女,死後連個葬身之地也沒有。那時候,寅肅說這番話時,六兮并不懂在他的眼裏,一生已經奠定,仇恨,野心,都已牢牢在他心中。
或者六兮是懂的,但不肯接受。
所以,後來,他要娶北厥國公主倉若钰為妃時,她不吃不喝,以死要挾。
“你可還記得,你帶我進宮時,如何承諾我的,給我一生妥帖的生活。”
他說
“阿兮,這只是權宜之計,我想給你一輩子妥帖的生活,但我必須要去争要去搶。朝中雖有很多大臣在暗中擁護我,但父皇不可能把皇位傳給我,其他皇兄也對我虎視眈眈,多少雙眼睛盯着我,盼着我出錯,好讓我萬劫不複。我需要與北厥國和親,我需要有他們的兵力支持。阿兮,你給我時間。”
那一刻,六兮懂了,明白了,他的野心與抱負,更加知道,在他心中,江山與美人,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何苦倉若钰亦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Advertisement
他說
“阿兮,我生在帝王家,從出生起,人生永遠的課題就是争與奪,如何使自己能夠權傾朝野。”
他的決定,她無能為力。
他最終還是娶了倉若钰,權宜之計也不過是個理由,倉若钰懷孕了!
那時候的六兮,性格剛烈又任性。她怎麽能容得下倉若钰?她對倉若钰處處刁難,這是衆所周知。
最初時,寅肅很縱容她,無論她對倉若钰做出多過分的事情,他從來不聞不問,直到倉若钰意外流産,直到,那根白玉牡丹發簪插進了倉若钰的胸口,他才發了狠,發了瘋,不分青紅皂白,甚至不問任何原由,把她關進了六池宮。
她大哭大鬧
“我沒有害她。是她自己摔的,那個玉簪也是她自己插進胸口的。她是個狠毒的女人。”
可沒有用,寅肅那一刻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溫情,只是冰涼看着她,無論她如何哭鬧,都沒有絲毫的松動。
比起她潑婦似的哭鬧,倉若钰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能得到男人的珍惜,況且,她的背後,有北厥國的王子要替她讨回公道。
沒人管六兮死活,在六池宮,孤燈相伴,最後流掉了她與寅肅的骨肉,她跳崖身亡。
那時的日子現在想來還是不寒而栗的,更何況現在,她比以前冷靜自持,也更有豐富的人生閱歷,不再以男人為中心,不願依附于任何人而活。
她要活出她自己。
甄府她也是不能久待的,不能連累家裏。就讓寅肅繼續以為她已死,而家人繼續以為她在六池宮便好。
之後的兩天,她粘着爹娘哥哥聊天,聊從前的種種事情,但都閉口不再替寅肅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問道
“爹,你這幾年征戰玄國,可有見過玄國太子也烈?”
六兮想的是,若是她真的無處可去,或許可以去投奔也烈。如同以往的每次一次,只要她有危險,便會出現的也烈。
也烈,也烈,似乎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呼之欲出,但是忘記了,想不起來。只是隐隐約約,竟然把也烈與無玄大師的臉重疊而來。
玄國自來是一個有着神秘色彩的國家,精通醫術,毒術,巫術,而他們的國人對自己的君主都是推崇至極,能生能死。
甄将軍聽完六兮的問話,想了想之後才開口說
“前兩年去玄國時,遠遠的見過幾次。初時,只以為他不過是個謙謙書生,根本未把他放眼裏。然而幾場戰打下來,着實把我們震攝了。他的隊伍紀律嚴明,士氣極高,無論士卒小兵,還是将領,無不聽他的號令。若不是我們通朝人多,以我的才幹,是要輸給他的。幾次交鋒下來,我對他這個人是十足的敬佩。将來玄國若是能有他帶領,對我們天朝将是更大的威脅!”
甄将軍毫不避諱誇獎敵手,心胸坦蕩。而六兮聽着也高興。無論她與也烈是如何的身份,但內心裏,卻把他當成至交。
“只可惜也烈對權力地位并無興趣。他向往自由,雲游四海!”
甄将軍沉默的看了六兮一眼,接着說
“兮兒,我知你與有着深交。你小時候随我征戰到玄國,被俘虜當了人質,因此認識了他,又受他的保護沒遭一點罪,爹也深為感激他,然而,我們兩國向來是敵對的,特別是你在宮裏,要時刻小心才是啊。”
“我知道的!”
當年,還在宮中,六兮對此一直守口如瓶,寅肅并不知道他與也烈的交情。後來進了六池宮,也烈倒是在夜深人靜時,避過重重宮苑來瞧過她幾次。那時,窗外下着大雪,她在屋內點着暖爐,溫着米酒,與他把酒言歡,很是快活。
如今想來,心裏都是脈脈溫情。那時的六兮,那時的也烈,那麽好。
但是,現在經她爹的提醒,玄國她也是去不了了,否則定然會背上賣國的罪名,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
想不到,從現代回到這一世,竟然已無歸處。
為了寬家人的心,只好撒個謊說
“我明日就回宮裏去,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能見!”
“你回去,等爹想辦法讓你出來。哪怕皇上要我項上人頭,我也定然會拼力救你!”
“千萬別!我在六池宮雖然清冷了些,但是日子也過得太平,不用在與任何人去争去搶,肆意快活比以前任何時候甚。只是我們見面時機少些,那也無妨。我知你們過的好就知足了!”
六兮連聲制止爹跟哥哥要救她的想法,否則他們一去寅肅那求情,就露餡了。
娘聞言,眼淚凄然流落
“兮兒,苦了你了!”
只是這一句話,六兮好不容易控制好的眼淚差點絕提。當年他們就曾勸過她,六宮後院,是非最多,怕她這樣的性情早晚要出事,而她當年占着寅肅對她那一點點的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情世故,自信滿滿的進了紅牆深院,卻終究還是落了如此下場。
哥哥喝了一杯酒,滿面愁容
“若當年是太子繼位,或許妹妹你也不用吃這些苦,太子向來十分溫和謙順,以德服衆”
甄将軍嚴厲制止了他
“莫要胡說八道,!”
六兮心下了然,朝中定然是有很多忠臣還在支持着大皇子,看來寅肅如今的地位依然不穩固。
六兮告辭了家人,謊稱自己回宮,她娘淚眼婆娑的送她離開。
街上繁花似錦,游人如織,六兮身處這繁華之中,卻不知該何去何從。她在這一世,養尊處優慣了,從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甄府,有寅肅做後盾,不愁吃穿,所以沒有任何養活自己的能力。好在在現代學的一些修複文物的技術或許還稍稍派上用場。她當務之急便是找一份工作,解決食宿問題。
“讓開!”
“讓開!”
街頭出現一隊精兵,每個人都身穿铠甲,手拿矛槍推開路人,列隊形成一股人牆,開辟出一條街。人牆外頓時亂成一團,所有人往左右兩邊站,原先熙熙攘攘的街面被這陣仗吓的安靜下來,秩序井然站在人牆外,說話聲音也壓得低低的。過了一會兒,不遠處有幾輛馬車過來,看那上頭舉着的旗,還有這隆重的架勢,好像是什麽皇親國戚。
六兮被人群擁擠着,被迫站在街邊看這熱鬧,只聽旁邊的人悄聲議論
“今日據說是莘妃去姻雀寺求神的日子!”
“難怪這麽大排場,據說這位莘妃長的傾國傾城,颠倒衆生,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是啊,這幾年在後宮那是呼風喚雨,厲害得緊,大家都對她避讓三分。皇上是把她寵的無法無天!”
“可不是嗎,年初,她豪擲萬兩給顧家蓋豪宅,朝廷裏議論頗多,但皇上卻拿出自己的私銀替她補了這個缺,絲毫沒有半分責怪!”
“她要是能懷上龍嗣,将來指不定能替代皇後掌管後宮!”
“誰說不是呢!只是一直沒有動靜!”
寅肅的妃?原來他也會如此愛一個女子,把她捧上天的寵着,如果這莘妃當真有孩子,他會怎麽疼呢?
想到孩子,六兮的心劇烈的疼痛了一下,為她那個在六池宮未曾出世就離她而去的孩子感到疼痛。曾記得,梨花滿地,寅肅擁着她,溫情脈脈
“阿兮,将來我希望你能給我生一個小公主,長的與你一樣,烏黑的發鬓,靈動的眼,還有活潑的性子。我定會把她捧在手心疼愛!”
“為什麽不要皇子呢?”
“我不願我們的孩子将來要面對帝王家的殘酷争奪,面對那些身不由己。我只願我與你的孩子能夠快快樂樂的,自由活着!”
那時的她曾多麽的快活,然而當她躺在冰冷的六池宮,當鮮血染紅了床單,當她撕心裂肺的感受着那個小小的生命在她的體內一點一點的離開時,迎來的還是一室的清冷,與狠絕的,不曾來望一眼的寅肅。
想起這些往事,心裏難受的跟刀剮似的。再沒有絲毫興致去看那所謂的傾國傾城的莘妃了。
鼎沸的人群忽然安靜下來
五彩綢雲般的錦面轎子從六兮的眼前掠過,轎子上的窗是層薄薄的幾乎透明的紗,能看見裏邊坐着的莘妃,果然是美人,唇角含情微揚,即俏又媚。
眼眸亦是烏黑漆亮,光潔的額頭上,一滴如淚的血紅玉石,輕輕垂挂着,跟那頭上的絢麗配飾遙相呼應,把這妖嬈與柔美展示的恰到好處。
如此的女子,誰不憐誰不愛?大家看的如癡如醉,雙目圓瞪。六兮也不例外,在現代,哪曾見過這樣天仙似的美女?所以也望着出神。
又一輛馬車經過,不期然,一雙沉沉的,如鷹如冰的眼眸與六兮的雙眸撞上。那雙眼在見到劉玥時,驀地,冰涼的眼神像把尖刀看向了她,仿佛是看到怪物般不可思議。
而六兮同樣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電光火石間,猶如一個大錘重重的敲在她心裏最深,最脆弱的地方,是寅肅?他看到她了?
她已沒有多餘的思維容自己想問題,拔腿就往後跑。她萬萬沒有想到,身為通朝帝王的他會陪着妃子去寺廟,而那麽的巧,人潮中,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
只聽見後面有個急切而慌亂的聲音,尖銳的喊道:
“停!”
然後是馬車的馬被忽然猛烈拉住缰繩而仰天長嘯的嘶吼,陪護的官員立即下馬車,惶恐的問
“皇上,出什麽事了?”
緊接着所有的官兵噗通的齊齊跪地,而平民百姓也全部跪地,齊聲喊道
“皇上萬歲,萬萬歲!”
六兮已到拐角的地方藏了起來,心還在劇烈的跳動。還好,他已經看不見她了。她探出身子,悄悄的望向遠處街面。隔着遙遙的距離,她看着他站在馬車上,華袍加身,氣宇軒昂的樣子,他的拳握的緊緊的,唇角亦是抿的死緊,只是剛才還銳直的眼此刻正茫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衆人,一排排,一行行的望了過去,他的氣場太冷凝,偌大的街面上,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過了許久,他眼底的光逐漸的褪去,茫然然,霧蒙蒙的,看不清。
他搖搖頭,自嘲的笑了一下,笑容苦澀,轉身回到馬車內,雖然萬重的人圍着他,然而他的背影卻在繁華之中凸顯的如此寂寥。
侍衛戰戰兢兢的連忙把簾子拉上,官兵也回神,開始驅趕路人。
大隊的人馬都離開,人群也散盡,六兮噗通噗通跳的劇烈的心才漸漸平穩下來。還仿佛在做夢似的,她竟然看到了寅肅。這顆被他傷的傷痕累累的心隔了這麽多年,看到他的那一刻,還是刺痛的厲害。這個人在她心裏是頑劣的存在,愛也好,恨也罷,根深蒂固,連她自己都撼動不了。
但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六兮了,再活一次之後,她懂得權,錢,情,并沒有明确清晰的分界線,你想得到的,你能付出的,你能承受的,都與這三樣息息相關。她不會再那麽傻,為了情犧牲一切。
想這些都沒用,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再去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她從甄府出來後,爹娘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打發下人用的,雖夠她生活一陣子,但絕不是長久之計。
客棧的大娘見她一個單身女人,又說要找工作,當即非常熱情的介紹到
“姑娘,我這倒是有一個活兒介紹,你看看能不能做。”
“正經的活就好,煙花場所就算了,您看我這年紀與樣貌,也做不了。”這是實話,六兮現在喬裝打扮,梳着婦人發鬓,穿着質樸的村裝,臉上也有化妝後出現的暗黃皮膚。在街上,遇到寅肅着實把她吓着,這麽打扮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客棧大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問道
“嫁過人嗎?”
“嫁過,年前病死了。”她随口胡說,表情也配合着黯然。
“也是可憐人。我給你介紹的這活兒啊,是去當封府的丫鬟。這封府,你知道吧?天朝首富。你看這天城裏沿街的商鋪?十家有九家是封家的。”
六兮确實也注意到了,剛才見街上,每家商鋪上面夠挂着一面旗,旗上寫着一個封字,原來是這樣。但她奇怪的是
“既然封家這麽有錢,還找不到一個丫鬟?你看我這樣的能去嗎?”
客棧大娘笑,笑容暧昧
“就要你這樣的,就要你這樣的。”
“哦?此話怎講?”
“你真沒聽說過?這封府的當家的,大家稱他為封少。”
才說了一個封少,這大娘就打住,語氣,眼神裏說不出的暧昧,拉着六兮往前靠了靠,還沒說第二句,臉便紅了,低着聲音說
“封少是遠近聞名的花花大少,但凡有點姿色的姑娘,他一個都不放過,都能給人弄床上去。”
客棧大娘又往前湊了湊,臉更紅到
“根據那些跟他有過關系的姑娘說,封少那方便可厲害了。這些姑娘,跟過他一次之後,就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哭着,喊着,都想再上他的床。”
“據說,很多姑娘,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他的功夫會讓你欲仙欲死。”
客棧大娘猶如自己親身經歷過似的,兩眼發光,只差沒流下口水。
“你知道吧,在這些姑娘們中悄悄流傳着一句話,只想跟封少,只要跟過一次,這一生就知足了。”
六兮聽的一頭黑線,問道
“這與我找工作有什麽關系?”
客棧大娘一副她不開竅的模樣
“長的稍有姿色的都想着如何爬上封少的床,還有誰好好幹活?上過床的又都在私下争風吃醋,還有誰好好幹活?封府的管家都急了,這府裏一天沒人幹活可不行,所以管家放話了,這回再找丫鬟,一定要找長的醜的。”
原來是這樣。
“管家就不怕他們封少,看膩了美女,哪天口味大變,看上醜女?”
客棧大娘哈哈大笑
“姑娘,別做白日夢了。多的是跟你一樣想法的醜姑娘們,家境好的,壞的,都去封府當丫鬟,別說上封少的n,連人影都看不見。按封少的話說,他只看得見美的東西。”
“劉姑娘啊,你要是好好在封府幹,不想歪的,混口飯吃是沒問題的,封府有錢,對下人向來不薄。将來存了點銀兩,找個好人家嫁。”
既然這樣,六兮便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客棧大娘。
劉玥一進封府,老管家從上到下打量了她半晌,最後沖客棧大娘滿意的點頭
“這丫鬟不錯,又瘦又癟,膚色又黃,少爺準瞧不上,帶她到少爺房內打雜正好。”
客棧大娘連聲回答
“是是是。”然後拿着銀兩歡天喜地的走了。
六兮則跟着老管家去那封少的院落。這一路上,她低着頭,謙卑的跟着走,但已把封府的地理位置,結構都用心記下,以防萬一要跑路,不至于像無頭蒼蠅。
一路上,管家也跟她說了幾樣注意事項
“在府裏幹活,尤其是少爺那,嘴要嚴實點,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別問,記住了嗎?”
老管家頗為威嚴,比甄府的徐管家嚴厲了許多,說話間不帶任何情感。
“記住了。”
“你叫什麽名字?”
“劉玥。”她說了自己現代的名字。從此以後,她在通朝,在天城,只有劉玥這個人。
“你擅長做什麽活?”
這個問題倒把劉玥問住。她在這一世,确實養尊處優,出入有丫鬟伺候,而在現代的生活,也只會簡單的家務,而她賴以謀生的手藝,在這個時代,連路邊的修鞋匠都比不上。
眼下這個情況,她只能說
“做飯,洗衣。。。”
還沒說完,管家打斷了她的話
“以後跟着好好學。剛才跟你說的,你記住就好,不該想的別想。”
“是。”
這一路跟着管家到了封少的庭院,還沒走進,便聽到裏面傳來嘤嘤哭聲。
管家皺眉:
“又是哪個下作的東西在這吵。”
一推門,果然見兩個年輕姑娘正在吵,發鬓散亂,衣衫也不整,似剛動過手,此時都哭的梨花帶雨,而她們面前是一個男子,似完全不受兩個姑娘的影響,一派悠閑的坐在石桌旁品茶。
他穿着一襲白衫,腰間綴着一塊翡玉,熠熠生輝。身型高大,舉手投足間,自成風流。
兩個姑娘在他面前為他争吵,哭鬧,而他卻從容置身事外。仿佛這天地間,就只有他一人在,慢條斯裏的品着茶。
兩個姑娘見他完全不為所動,更沒有打算出手偏袒任何一方時,才停止了哭泣,泫淚欲滴,滿眼惆悵的看着他,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爺”
這一聲,簡直能酥麻進人的心裏,縱然是在現代見慣了風月場所的劉玥,也忍不住心裏咯噔了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而那封少,也終于起身,捏起其中一個姑娘的小臉,指尖在她的臉上摩挲,擦幹了淚水。那動作溫柔的能滴出蜜來。姑娘臉便紅了,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另外一個姑娘也呆住,望着他。
就在大家以為他會對姑娘做什麽親密動作時,他忽然放手,附身在姑娘耳邊,用很輕,很輕,但保證在場的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
“長成這樣,還妄想第二次爬上我的n?”
“滾,還有你。”
他一手指向另外一位姑娘。
當即,兩人臉色青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而他已如沒事人似得,拍拍衣袖走了,不帶任何雲彩。
真是渣男啊真渣,比周成明對女人都渣。
誠然如老管家或者客棧大娘說的,她來封府,除了第一天剛進門時,遇到封少,之後連個人影也瞧不見。因為他真的很忙。作為一個渣男,除了每天到處沾花惹草,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棄一個之外,他還是通朝的首富,業務繁忙。
而劉玥的主要工作是負責封少院內的衛生工作,例如打算庭院,擦擦桌子等簡單的活。不過,過了幾天,便深受老管家的賞識。
第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她長的醜,又安分,來了這些天,絲毫沒有打聽過封少的消息,更沒有像別的丫鬟那樣天天翹首期盼在門口等着封少回來。而她像頭老黃牛,任勞任怨的幹活,沒有半句怨言。
第二個原因是,管家發現她竟然識字。封少書房的文件全是老管家在管,負責歸納整理。而劉玥便有意無意的幫老管家的忙,偶爾他放錯了,或沒時間處理時,劉玥便默默幫他整理。
次數多了,老管家便知道她認字,有學識。
當即就決定,讓她以後做封少的貼身丫鬟。
自此,劉玥從掃地幹粗活的丫鬟一下躍身為封少的貼身丫鬟,活少還輕松。
劉玥第二次見到封少,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對,沒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正在封少的房內整理衛生,雖然說,他已連着好幾天沒有回來,但是她還是每晚都會過來替他把卧房整理幹淨,把床鋪鋪好,以防他随時回來。
而這一晚,她剛收拾好床鋪,窗外起風,把屋內的火給吹滅了,屋內漆黑一片,她怕風把桌面的東西刮倒,所以急忙跑去關窗戶。
正關着,忽地聽到門口的聲音,随着門開,進來兩個人相擁相纏的影子。
熟不知道,她一只腳還邁出門檻,身後吧嗒一聲,亮了。
“誰?”
床上的男人怒吼了一聲,而他身下的女子也驚叫出聲,驚恐的望着正一腳邁出門檻,一腳還在屋內的劉玥。
劉玥無奈地停下腳步,無奈地回頭看着床上的兩人。
比起他們,劉玥顯得無比淡定到
“我剛才來關窗戶,你們進來沒看到我。我這就走,你們繼續。”
那女子已不好意思,整個人埋進了絲綢被裏。
“站住。”
封少已披上衣服,大步朝劉玥走來,一把抓住了她,怒問
“你是誰?”
因是晚上,所以劉玥并未喬裝,而是素淨着一張臉,皮膚水嫩而白,她的發鬓本是随意盤起,但這會這一來一往便有些松散下來,在房內微暗的光線中,便有些魅惑人心的感覺。
但她并不自知,底下身段,垂眉到
“奴婢是少爺房內的丫鬟劉玥。”
封少微眯着眼打量眼前這個素雅的女人,自動在腦子裏搜尋府裏有哪號人物。但想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印象,只隐約記得老管家說給他指派了一個新的貼身丫鬟。
他唇角勾上笑意,邪魅的忽然反問了一句
“看夠了?”
劉玥冷不丁聽到他這句嘲諷的話,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的胸看。那裏張弛有力,呃,比周成明好一些,跟她在現代的健身教練有一拼。她是無欲無念,但對美的事物,自然會多看幾眼。
但在封少的眼裏便成了另外一種解釋。
喃喃自語到
“管家的眼力越來越不行了。”
他松開了劉玥
“滾吧。”
然後朝那個床上的女子也喊道
“你也滾。”
女子踉跄着從劉玥身邊經過,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而劉玥則是面無表情,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更無半絲愧疚。沖封少點點頭,然後踩着步子離開這是非之地。
經過剛才那一鬧,劉玥睡不着,也不回房,借着月色漫步。封府很大,在夜色下,隐約可見其輪廓,但若是論到封少富可敵國,這樣的宅邸倒是顯得極其低調,只比她們甄府大一些。她沿着荷塘散步,此時整個封府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沒有白日的繁忙與喧鬧。
劉玥選擇了一處涼亭坐下,夜風吹拂下,思緒便飄到萬裏之外。想起在現代的生活,人人自由而平等,女孩可以憑着自己的努力與男人齊驅并進打下一片天,不像這個年代,女孩命如飄零無可依靠。
她又想起周成明,現在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吧?是不是會急瘋了?如果早知道,她要離開,真該對他好一些。周成明這人,嘴賤,看似活的熱熱鬧鬧,但實則與她一樣,都是孤獨之人,做他們這一行的,沒有不孤獨的。
如果周成明會去拉薩找無玄大師,是否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無玄大師與也烈長的那麽像,他們之間有關系嗎?而她回到前世,與也烈或者無玄大師有關系嗎?
想起他們,腦子裏竟掠過了現在身為帝王的寅肅,那日在街頭那驚鴻一瞥,他眼底的震驚與夾雜着的失望或者恨意。只是想起他,她的心便突突跳的生疼生疼,她悲涼的發現,寅肅依然有這能力讓她悲讓她喜。只是,她現在不是從前的甄劉玥,她是劉玥,一個自持而冷靜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這一世,她不會再拿命去愛任何人,她只為自己而活。
或許是夜色太美,心便會脆弱,她沉溺在這些往事之中,不知不覺,在涼亭裏便坐到了後半夜。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形單影只這個詞最适合此時的她。想了許多事,想了許久,更深露重,她才起身沿着剛才的荷塘回去。
不想卻迎面撞上了這麽晚也沒睡的封少。
他立于月色之下,與皎潔的月光融為一體。
封少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遇到人,再定睛一看,發現是剛才在卧房的那個丫鬟。
他便笑了帶着鄙睨之色。他見過太多外表正經私下放浪的女人,更見過不少欲擒故縱的女人。
何況眼前這個女人,絲毫不避諱的大肆觀賞他的身體。對這種貨色,他向來不主動,但也絕不拒絕。
這麽想着,他的笑容便有些耐人尋味。
劉玥本想避過去,但奈何,她是下人,荷塘邊的這石橋又窄,她只得低眉順眼的立在一旁,以丫鬟的謙卑的招呼到
“封少。”
封少沒有應答,沒有走,而是靠近了他,高大的身影把她困在荷塘石橋的欄杆之上。她一動不敢動,往後一點怕掉進荷塘,往前一點,則會直接撞進他的懷裏,這兩個結果都不是明智之舉。
封少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他,竟溫柔的,聲音低沉的問
“叫什麽名字?”在這樣溫柔的夜色之下,他這副樣子與嗓音,會讓所有少女的心顫抖,但可惜,劉玥不是少女。
她沒有任何嬌怯,而是目光與他直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劉玥。”
封少低低的笑了,那雙眼,即便在夜裏也熠熠生輝,看着劉玥紋絲不動的表情,他倒是想知道她能繃多久。
他又靠近了一點,低頭,呼吸便落在劉玥的額頭之上,甚至他能看見她低垂着的眼眸上,那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密而翹,但這個女人依然繃着,靠的這麽近,連微微閃動一下亦是沒有。
他忽然笑了,放開了她,離她一步之遠,有意思,從他閱女無數來看,這個叫劉玥的丫鬟,手段不低,至少不像別的女人那般乏味。
第二日,破天荒的,封少竟沒有出門,而是留在府內,甚至還起了個大早,閑閑的在院子裏來回走。
幾個丫鬟見到他,無不面色緋紅,在他周邊或者掃地,或者擦窗,磨磨蹭蹭,眼角的餘光全都偷偷看向他,甚至看的癡癡傻傻忘記手中的活。
而一大早讓這些丫鬟春心蕩漾的封少,卻沒有任何自知,從她們身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見丫鬟手中抹布落地,竟彎腰拾起淺笑着遞給了人家,柔聲到
“小心點。”
那丫鬟的臉便紅到耳後根,靈魂出竅了似得呆滞着動不了。劉玥從廚房裏端了早餐過來,正巧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得感慨,這樣的男人生來便是招蜂引蝶的。
她把早點放到了老管家指定好的一張石桌上,石桌上面因昨晚的刮風,還飄着幾瓣落花,劉玥用衣袖掃了過去,然後恭敬的招呼
“封少,您的早點。”
她依然不卑不亢,甚至沒有因昨晚的尴尬而有任何不适,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她這冷冷的,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讓封少确定,眼前這個穿着跟村姑似的,皮膚暗黃的丫鬟真的是昨晚遇見那個叫劉玥的丫鬟。
哈哈,他一邊吃早餐,一邊雙眼盯着劉玥看,見她盤着老氣橫秋的發鬓,發鬓上沒有任何的裝飾,樸實的像個農村老婦,而身上的衣衫更是青灰沒有任何一抹豔麗的顏色,連皮膚都有掩飾過的暗黃與粗糙。
她打扮的這樣粗鄙而俗氣,騙騙外人還行。但他封少,從小在花叢中長大,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劉玥的與衆不同,更何況,昨晚,他見過她最真實,不施脂粉的樣子。甚至,他能記得,在荷塘邊上,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以及月光下,她光潔而細膩的皮膚。
封少有過很多女人,個個美而豔,比她漂亮甚至懂風情的多了去,但,卻極少遇到劉玥這樣氣質的,她很靜,也很冷,但是就那麽站在那裏,卻讓人不能忽視她的存在。
就像這一早上,他在院子裏故意來回走動,所有的丫鬟注意力全被他吸引而走,而劉玥也看着他,但眼裏沒有任何的波動。
就是這麽一個無波無瀾的眼神,勾起了他體內的興奮,像是獵人看到獵物那般激動,對于女人,他許多年未曾有過這樣的知覺。
劉玥準備離開時,卻忽地,被一股力量牽引着往下,然後整個人便坐在了封少的腿上。
他一手扯着她的胳膊,一手攬着她的腰,把她圈在懷裏。兩人的臉離的這樣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冷情的眼,手在她腰間摩挲。
這一幕,使清晨的封府像被施了魔咒,安靜的可怕,連平日枝頭的鳥叫聲也戛然而止。
幾個丫鬟愣愣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甚至剛才那位掉了抹布的丫鬟已紅了眼眶,老管家更是沒法言語。
他們封少的口味何時變得如此之重?現在摟在懷裏的,可是本院裏最醜最老的劉玥啊。
而此時的劉玥,內心翻滾,控制着雙手沒有甩一巴掌過去。若放在現代,她會毫不猶豫甩過去一巴掌,但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因她冷靜的在思考,這一巴掌過去的代價。
在她還沒思考完時,封少,猛地嫌棄的把她推開了,像是評價似的
“嗯,你比紅樓那些姑娘有趣多了。”
然後拍拍衣袖,不染一絲塵埃的走了。
留下一個院子的人沸騰開。
劉玥是不知道她跟封少是什麽仇什麽怨,她已刻意低調行事,竟還是招惹上了他。清晨在府院裏鬧的這一出,讓劉玥頓時成為了衆矢之的,其她人不僅不再跟她說一句話,甚至背後也對她指指點點,活像是她搶了她們的男人那般深仇大恨。
而對她不薄的老管家見了她也是直搖頭。
“劉玥啊,我原是看你聰慧又肯幹,想悉心栽培你,才讓你去封少那近身伺候,想不到你也心術不正,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不管您信不信。您要真不信我,我可以馬上離開封府。”
她這麽一說,管家沒有再追究她的責任,反而嘆氣到
“既然封少留意到了你,你要這麽走了,回頭封少找起來,我怎麽交代?你要走,也得等封少同意。”
這管家,在封府的地位極高,據說是封少從顧府帶過來的,從小看着他長大,頗有幾分長輩的臉面。
哦,對了,封少的原名叫顧南封,是當朝丞相之子,從小不奔仕途而轉從商,氣的當朝丞相與他斷絕父子關系,而他自己出來自立門戶,創立了一番事業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