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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謝十五聞言看着小胖子那竊喜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手指發癢,這孩子真是皮實,剛剛挨了一頓揍,這會兒又出來蹦噠,就不怕他再揍他一頓?
也是小胖子可是借給謝璐銀子的,他在他爹差點死了的時候都想着銀子,更何況現在還是一個債主呢,為了銀子挨揍也是值得的。
想到這裏,他看着小胖子的眼神帶着意味深長。
小胖子看謝十五不說話,用手悄悄的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火辣辣的屁股,然後悄悄的後退兩步,解釋道:“角鬥場不安全,什麽樣的人都有,我擔心二弟的安危。”
他才不是因為自己挨揍了,想要謝璐有難同當,他只是擔心謝璐出了問題,他的錢要不回來。對,還是銀子最重要。
謝十五聞言,好像相信了小胖子的話一樣,他小胖子微微的颔首道:“走吧,前面帶路。”
謝十五根本就不打算去角鬥場,謝璐來這裏不是一天兩天,這小胖子都知道角鬥場的位置,何況謝璐這個武癡呢,那定然也是常客,他在角鬥場那裏頂多就是輸點銀子罷了。
角鬥場的東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也不會真的為難一個小孩。
他現在連這岚山別苑都沒有摸清楚呢,出去的話可能就是送人頭。
小胖子聞言,開心的一下子崩了起來,牽扯到屁股上的傷口,疼得他有些呲牙咧嘴,然後捂着屁股朝着外面走去。
謝十五掃了一眼李側妃,冷着臉擡腳就跟了過去。
閑王妃看着跪在在地上的李側妃,心中一陣的痛快,從這個女人進入了太子府開始,她的日子就不好過,她會說話,會撒嬌,有心機,但是這些都是針對男人的話術,她懶得說也懶得做。
這自然也就沒有李側妃得寵,好在李側妃會做人一點,時不時在她面前耍存在感,但是對謝珹和謝璐卻是一視同仁,從來沒有說想着陷害謝珹過,這也讓她對李側妃多了一絲的容忍度,也就由着她再太子面前得寵。
只是到了這岚山別苑之後,這李側妃就有些過分了,自己終日陪着閑王飲酒作樂不說,還由着自家孩子胡鬧,角鬥場裏那裏有善茬,非要等出事了才知道哭。
李側妃這會兒卻是不慌不忙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臉上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楚楚可憐,她拍了拍自己身上莫須有的灰塵,然後道:“別以為這個家都在你手裏管着,王爺就會重新回到你的房裏,就你這不通風情的樣子,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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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擔心閑王妃橫加幹涉,讓閑王改過自新,到時候她的計劃都沒辦法順利實施。
閑王妃也懶得與她争辯,她抿嘴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轉身扶着貼身丫鬟谷悅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李側妃最是見不得閑王妃的這副模樣,她對着她的背影惡狠狠的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等走遠了之後,谷悅才凝眉對着閑王妃道:“王妃,可是要奴婢去?”
谷悅是閑王妃從娘家帶回來的,身上的功夫也是不弱,她早就看李側妃不順眼了,總是在言語上擠兌她家王妃,這要是在侯府裏的時候,她早就動手了。只是現在不是在侯府了。
閑王妃聞言拍了拍谷悅的手笑道:“小人而已,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惹得自己生氣,徒增煩惱?”
谷悅還是有些氣不過,卻也沒有再争辯。
謝十五看着小胖子在前面走路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孩子別看只有十歲,但是卻有着一張娃娃臉,小臉圓乎乎的,肉嘟嘟的,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要是再縮小一點就和年畫裏的胖娃娃一樣漂亮。
可惜的是他長大了,也就變成了年畫裏的放大版的胖娃娃,平添了一份喜感。要是放在現代的話,也是一個潛力股。
看到這裏,他忍不住的快走了兩步來到了小胖子的身邊,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笑道:“回去吧,等明天謝璐來了再說。”
小胖子一時間有些納悶,他烏黑的眼眸裏快速的劃過一抹失望,有些垂頭喪氣的看着謝十五,胖乎乎的臉上盡是問號。
謝十五見此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你想我現在要是去抓謝璐,絕對就是你高密的,你的銀子可就要不回來了,但是要是明天父王見了他,再給他一頓揍,到時候他是不是就不會埋怨你了?你的銀子還會還給你呢?”
小胖子聞言,仰頭看着謝十五,思考了片刻,對着謝十五道:“那行,我等着謝璐還我銀子。”
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跑走了。這讓謝十五不得不感嘆,這小孩子恢複的就是快,這麽快他被打的屁股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謝十五還沒有睜開眼睛,就看到小胖子趴在他的床前,拖着下巴等着他。
看到他一睜眼,就邀功似的說道:“父王,我今天去二弟的房間看了,并且也問了守門的侍衛,他們說二弟昨天一夜都沒有回來。”
小胖子說到這裏,秀氣的眉頭皺起,對着謝十五道:“父王還是去角鬥場看看吧,二弟比較沖動易怒,萬一被人給騙了怎麽辦?”
謝十五經不住他的纏磨,然後對着一旁侯着的丁吉道:“丁吉,我和珹兒出去看看,你給王妃說下。”
要是謝璐真的像謝珹說的那樣,這角鬥場,他還真的要走一趟不行。
丁吉對着謝十五微微的躬身應是,就退了出去。
丁吉是謝十五從小就跟在身邊的服侍太監,一直以來對謝十五忠心耿耿,哪怕是後來謝十五被廢除了太子之位,他也放下了宮裏的榮華富貴,跟着謝十五來到了岚山別苑這邊陲之地。
等謝十五收拾好之後,兩人剛剛出門,就看到一個拿着戒尺的白胡子老頭,他板着臉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盯着謝十五父子倆,手上的戒尺有以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手心。
小胖子一看到老頭,一下子就慫了。絲毫沒有了剛剛的活躍,他抿了抿嘴唇往前走了兩步道:“請邬太傅安。”
邬太傅是慶元帝的兒時的伴讀父親。在原身出生之後,被慶元帝請來,給原身做了開蒙老師,又在原身被封為太子之後,被封為太子太傅。在這大齊國裏,要說誰對他最好,邬太傅敢稱第二,就沒有人能夠稱第一。
慶元帝對他好的基礎上,還參雜了一些其他情感,但是邬太傅絕對是最純粹的一個。
要不然他不會在原身被廢除了太子之位之後,還一門心思的跟着他來到了這邊疆小鎮。
只是這岚山別苑裏,邬太傅每次見到閑王都是醉醺醺的,無法進行溝通,又終日閑着無事,就把謝珹和謝璐這兩個孩子給提溜出來,給他們上課。
別看這只有兩個學生年紀不大,可比當初的太子殿下還要鬧騰,差點要了他的老命,老大謝珹是個小胖子,長的憨呼呼的,可是一點都不憨,在錢財方面,那是一個精明。更是為了銀子想方設法的逃課課。
這不,今天好不容易讓他給抓住了。
至于老二謝璐,更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仗着自己力道驚人,終日逃課,打架鬥毆,找陪練。而且滑不溜秋的讓他抓不住人,只能逮住老大一陣修理。
邬太傅看到謝十五的樣子,站起身來,指着他的鼻子道:“十五啊,老夫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你怎可堕落至此?區區一個太子之位,就讓你頹廢如此?你十五歲之前可還是一個皇子,莫說閑王的封號都沒有,那你不是十分滿足嗎?這會兒怎麽就堕落成這樣啊?”
邬太傅來之前可能也準備好了如何說辭,一早就在院子裏的桌子上讓人備了茶水。
他剛剛說了那麽多,有些口幹舌燥,就走到了桌子跟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道:“十五啊,老夫放不下你啊,老夫這半年紀,還跟着你背井離鄉的來到了這邊陲之地,就是想着在老夫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将功抵過,帶着我們回到京城啊。可是你是在是讓我失望啊!自從來到了這別苑,你竟然終日與那李側妃飲酒作樂,荒唐至極。”
謝十五聽着邬太傅的話,腦海裏的記憶,慢慢的浮現,就仿佛看到了邬太傅之前對他的種種教導,也明白慶元帝讓邬太傅跟來的原因,其一邬太傅為人死板,特別保守,又忠心不二,能夠代替他看住原身。其二,邬太傅真的老了,已經七十歲了,在朝中已經算是元老級別的。又因為與慶元帝是亦師亦友的關系,這就導致一些人對邬太傅的奉承,時間久了難保不讓邬太傅自視甚高,讓幾十年的積攢下來的情誼毀于一旦。
在邬太傅說要跟着原身來的時候,慶元帝順勢就應了下來。
謝十五聞言,對着邬太傅微微的躬身道:“是,老師的一席話,說的學生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清醒了過來,以後學生自當律己律人,為孩子們做個好的榜樣。”
謝十五知道,原身不見是不見邬太傅的,而是對邬太傅的感情頗深,自知有愧,無顏見他罷了。
邬太傅聽了謝十五的話,一下子紅了眼眶,這是這兩年來,他聽到的最動聽的話了。
想到這裏,他擡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若無其事的轉身,對着小胖子嚴厲的道:“謝珹,你這是準備去那裏?我怎麽聽說你跑到外面去擺攤賣東西了?你父王雖然無俸祿,但是也沒有缺你一口吃的吧?你竟然為了銀子做出此等的事情,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謝十五卻被這個無俸祿給砸暈了,無俸祿?是他理解的那樣嗎?那這兩年來,他吃的喝的都是誰的?莫不成都是閑王妃的嫁妝?要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成了一個吃軟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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