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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榮管事滿意的看着站在獸場上的三人,揚聲道:“不知道閣下是何人,但是咱們這邊救人的規矩就是進去一個人,放一頭野獸,進去兩個人放兩頭野獸,現在進去了兩位,那就只能放兩頭野獸了。”
說完轉頭背着手就朝着雅間看臺走去,走到了一處包間停了下來,然後對着人微微的拱手道:“爺,閑王帶着閑王妃下場了。”
那人聽了之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擺了擺手道:“可以下注了。”
丁吉在看臺上急的團團轉,他從一來到這裏就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所以對榮管事客氣了許多。
而現在只有他和谷悅兩人,要是都跟着進去的話,恐怕就真的危險了,而這裏的規矩他是懂得。
要是他知道王爺這麽的沖動,他絕對要提前拽着他的。想到這裏,他一把抓住了谷悅的胳膊,鄭重的囑咐道:“你在這裏守着,要是王爺和王妃遇到危險,你再下場,拖延時間,我去去就來。”
說着轉身就朝着角鬥場外面跑去。
谷悅秀氣的眉頭微微的蹙起,滿臉的不贊成,但是她知道丁吉不止是王爺身邊的貼身太監這麽簡單,他還是皇上派來保護王爺的。
既然他着急的外出,那定然是皇上給他留了手谕。
謝十五和閑王妃的動作,讓看臺上的觀衆為之一靜,聽了榮管事的話之後,又瞬間沸騰起來。
謝十五聽了榮管事的話,又看着眼前從欄杆裏面走出來的狼王,拉着謝璐不斷的後退,慢慢的與閑王妃兩人靠在一起,把謝璐護在中間,言語間帶着笑意道:“我這下來了,你怎麽也跟着下來了?咱們這是被人下套了。”
榮管事的話,讓他知道,要麽有人想要他的命;要麽就是有人知道他一定會來,然後等着他往裏鑽,為看臺上的賭注增加籌碼呢。
只是誰又能知道,這不是他将計就計呢?
閑王妃聽着謝十五的話,板着臉道:“這種時候了,你還開玩笑,一會兒你對付最右邊那頭銀色的,我護着璐兒對付這頭白色和灰色的。”
閑王妃知道謝十五的拳腳功夫不好,直接把白色和灰色的這兩頭沒有手上的給攔了過來,剩下的這頭受傷的銀色的給他對付,想必還是能夠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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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十五從小練武,但是卻都是何人打架,從來沒有與狼這樣的生物交過手。看着銀色狼王那嗜血的眼神,他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銀色狼王身上帶着血跡,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與後面的兩頭狼都保持了距離。
趁着謝十五一個閃神的功夫,就朝着他飛撲了過來。
謝十五一個急閃,躲過了銀色狼王的身子,手上的匕首在躲閃的過程中,恨恨的插在了狼王的腹部,讓銀色狼王重重的摔了過去。
剩下兩頭狼,慢慢的朝着他們逼近。
此刻看臺上的人已經鼎沸起來,衆人叫喝着,讓狼王起來。
在一處隐秘的包間中,榮管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他跪在地上一頭伏地:“主子,現在廢太子就在獸場裏,要不然多放幾只野獸進去,直接把人給殺掉。”
那人隔着簾子,拿着扇子的手微微的一頓,然後擺了擺手道:“不用做的太明顯,按照規矩來就是了,即便是廢太子真的死在了獸場上,皇上也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繼續道:“太明顯的話,會被看出來的。”
主要是這角鬥場太掙錢,他還不舍得丢掉,要是今天廢太子能死在這裏最好,不能的話,他還有後手。
這人話音一落,榮管事直接恭維道:“主人說的是,不過奴才覺得,廢太子絕對不可能活着出去,這裏面奴才可是放了三頭狼王的。”
那人一聽,把扇子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然後開口罵道:“蠢貨!一山不容二虎,王不見王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嗎?!”
榮管事聞言,吓得頭趴的更低了,之前他知道王不見王的道理,只是這次為了邀功,大意了,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罷了,你先下去吧,且留廢太子再多活幾日吧。”
榮管事聽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灰溜溜的跑了出來。
獸場的牆邊上,謝十五從懷裏掏出來了金創藥,小心的灑在謝璐的傷口上,疼得謝璐呲牙咧嘴,卻也忍着沒有吭聲。又從身上的裏衣上,用匕首割下了兩塊布給他做了個簡單的包紮。
閑王妃手上的匕首握在手中,警惕的看着獸場的中央,三頭狼王打的不可開交的樣子,其中那兩頭後來的,有着明顯的優勢,顯然是要把受傷的銀色狼王給弄死。
看了一會兒,她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三個會打起來?”
後來的兩頭狼王,目标并不是沖着他們,而是朝着那個倒在地上的銀色狼王慢慢的逼近,銀色狼王呲牙發出恐吓聲,卻也不能阻擋兩狼的腳步,然後三頭狼打了起來。
謝璐自然知道自己錯了,但是這會兒閑王妃問出了他也想知道的問題,就支着耳朵聽。
謝十五見此,下巴微微的擡起,指着打在一起的狼王道:“你不知道有這麽的一句話嗎?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而這三頭狼,能夠進角鬥場,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銀色和白色明顯就是狼王,灰色就是不是王,也和王差不多,這王不見王的道理,本王,還是懂點的。”
謝十五剛剛跳進來的時候,還知道這銀色狼王也不算是好對付,但是應該問題不大,後來等聽了榮管事的話,他心裏還有些擔憂,要知道狼都是群居動物,要是他放出來的是同一只狼群裏的狼,他和閑王妃恐怕還真的需要付出一點代價,才能等到援兵的到來。
只是等看到另外兩頭狼的時候,他就心裏穩了,這兩頭狼雖然是從不通的欄杆裏關着,但是相互之間充滿了敵意,對着謝十五他們只是緩緩的逼近,卻沒有絲毫想要下手的意思。
謝十五看到這裏,就知道,這三頭狼恐怕不簡單,有可能都是狼王,而且來自不同的族群。這樣的話,就好辦了,只要其中一頭受傷,另外兩頭絕對就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絕對會打起來的。
謝十五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讓銀色狼王以為他分神了,這才一擊即中,為他們又争取了時間。
閑王妃,看着謝十五有些小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抿嘴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一閃而逝,卻讓謝十五忍不住的花了眼睛。
榮管事看不得他辛苦弄來的狼王,被另外兩頭狼給咬死,匆忙的召集了人手,打開了獸場的門,讓人把三頭撕咬在一起的狼分開。
很快三頭狼王被制服,分別被關進了不通的籠子裏。
謝十五笑眯眯的道:“榮管事,今天這場三人大戰三頭狼王的戲碼,可是讓你賺的盆滿缽盈啊。”
榮管事聞言,氣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卻還不得不挂上笑容道:“那裏,只是不知道閣下是何人,竟然在謝璐上場的時候去搗亂?”
謝十五看着榮管事有些陰狠的眼神,就知道他知道他的身份,而今天這場局恐怕就是為他而設置的,要不然也不會讓謝璐一個孩子下場了。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道:“不管我是誰,但是我卻知道榮管事這事做的不地道啊,別看我家璐兒生的人高馬大,但是他才八歲,你就诓騙他簽了生死契,下了獸場,還是說榮管事打算專門開設一個小孩與野獸戰鬥的場地?好從中牟利?”
謝璐這事情雖然是榮管事下在先,但是謝璐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要是榮管事真的只是讓人拿錢贖人,這事就是謝璐自己的問題,謝十五也不會為難榮管事。但是現在不一樣,榮管事設套讓謝璐下場,就是想要他的命,這就是謝十五不能姑息的。
謝十五之所以這麽說,在路上丁吉大概給他講述了一下這角鬥場的來歷。
開始設置角鬥場的時候,就是因為四國之間不斷的打仗,造成了世仇,現在好不容平靜了下來,卻有些人也會為此相互鬥毆,這才專門設置了角鬥場,從而方便尋仇而不引起戰争。
這當兵的都有一點,你找我報仇可以,但是不能傷害我家的孩子。
而謝十五的話,恰恰是看臺上衆多人在意的,讓一個孩子來和狼王決鬥,那就是想要人家的命,這是在這個地方不被允許的,他們地處邊關,人口稀少,對子嗣看的更加重 。
這也讓聽到這話的衆人,變得有些急躁。
榮管事聽出來謝十五話裏的意思,但是卻也沒辦法反駁,他從一開始下套的時候就預備了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只是閑王好像與他打聽到的不太一樣。
在京城的廢太子是溫文爾雅,對針對他的事情,一笑而過。
而岚山別苑的閑王,好像終日飲酒作樂,從而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針鋒相對,絲毫不肯吃虧?
榮管事剛剛準備開口說話,一個衣着華貴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對着謝十五微微的拱手道:“閑王殿下,怎麽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呢?要是知道這孩子是您的兒子,我說什麽也不可能因為他欠下的債務,而讓他下場的,只是這孩子也是硬氣,怎麽都不肯說是誰家的孩子,這才讓他下場掙點銀子還賬的。”
這話直接把責任歸咎于謝十五的身上,你自己沒有看好孩子,卻把責任推到了角鬥場身上,這可真的怨不得我們。
謝十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謝璐上場已經成了定局,那還不得讓他收回一點利息嗎?
想到這裏,他板着臉道:“既然閣下這般說,那我倒想知道璐兒欠了多上銀子?這抵債之後還剩下多少?今天的賭注可都是賭的璐兒輸,而在下雖然僥幸贏了戰鬥,那就按角鬥場的規矩五五吧。”
就在這時,丁吉帶着人沖了進來,他走到了謝十五的跟前,确定謝十五無礙之後,才松了一口氣道:“王爺,錦棉将軍在外面侯着。”
華服男子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道:“給他,按照角鬥場的規矩五五給他。”
榮管事聞言,那叫一個心疼,損失了一頭狼王不說,又損失了一大筆的銀子。他從懷裏有些不舍得掏出了一大疊的銀票,遞給了謝十五。
丁吉見此趕緊上前一步,接過了銀票。
謝十五這才背着手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榮管事道:“榮管事還是親自與狼王決鬥一下的好,畢竟本王再是被廢除了太子之位,那也是閑王,也是皇帝的兒子,璐兒是皇上的孫子,他連皇親國戚都敢算計,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呢?”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道:“再說了今日之事,父皇定會知道,到時候就不止是與狼王決鬥這麽簡單了。”
說罷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榮管事聞言,吓得面色發白,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他知道,這次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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