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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謝十五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一身銀色铠甲,手持紅纓槍的錦棉将軍,他站在了角鬥場的門口,猶如一尊戰神一般,讓周圍的人不敢靠近。

謝十五記得他,錦棉将軍原名劉瑾年,是原身的伴讀。

他與原身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直到後來被派出去鎮守邊關,這才慢慢的變成了書信來往,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劉瑾年竟然被調來了岚山鎮。

劉瑾年看到謝十五之後,常年板着的臉,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有些溫和的道:“閑王殿下,好久不見了。 ”

劉瑾年是在謝十五被廢除太子之位之後,才被調任到了岚山鎮這邊,做了将軍,他臨出來的時候,慶元帝就給了他命令,一定要護住閑王。

哪怕他被廢除了太子之位,也是當今聖上的嫡子,就這一點身份,就已經壓了諸多皇子一頭。還有就是瓦城事件裏面,憑借着幾封書信,一個莫須有的認證,完全不可能皇上廢除太子之位的。

可是當時的皇上不僅廢除了太子之位,還把他貶為了閑王,扔到岚山鎮這鳥不拉屎的邊關娛樂鎮上面。

實在是有些可惜,要知道他從小到大最佩服的人就是閑王,而現在他卻落魄的連一輛像樣的馬車都沒有。

謝十五聞言,笑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什麽時候來岚山鎮的?我怎麽不知道?”

說到這裏,他抿嘴笑了笑道:“也是我從來了,就沒有出過門,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呢,沒有想到就遇到了你。”

劉瑾年聞言,抿嘴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道:“我還道殿下變了,沒有想到只是看開了,這是在下所不能做到事情。”

謝十五聞言,微微搖首,劉瑾年當年之所以從京城出來,就是因為與他打了他父親的一個妾室,那個時候劉瑾年年輕氣盛,看到自己的母親被一個妾室欺辱。

一下子就動了脾氣,直到把這個妾室打的奄奄一息,才被去找他的謝十五給攔住了。

要不然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

為此劉瑾年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先是被他父親一陣鞭子打的奄奄一息,讓他本來就重病的母親直接去世,這一些列的打擊差點就讓他瘋魔,要不是謝十五求了恩典把人送到邊關去,恐怕這劉瑾年真的能幹出殺了他父親,在自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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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十五想到這裏,笑着擺了擺手道:“京城是是非之地,與這岚山鎮有何區別?更何況在爾虞我詐中活了那麽多年,也是夠了。現在我只想把這倆小子教育好就行了,再怎麽說他們都是父皇的孫子,日子過的再差能差到哪裏去呢?”

說道這裏,他對着劉瑾年擺了擺手道:“你忙去吧,我這邊沒啥是事,等真的有事了,我讓丁吉找你去。不過你要是不當值了,可以來我這裏坐坐,給你備一壺好酒,我喝點茶。”

劉瑾年看着謝十五平靜的臉,久久的說不出話,他以為他們脾氣相投,也會如他這般極端。

他都做好了,他郁郁不得志,一身被陰郁籠罩,他勸說他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看開了,而且絲毫不做假的看開了。

想到這裏,他爽快的應道:“那改天不當值的時候,我去叨擾殿下的,希望殿下不要嫌棄我煩就行。”

謝十五說罷,沖着劉瑾年擺了擺手,就帶着人往外面走去。

等出去之後,謝十五停下腳步看着丁吉問道:“劉瑾年是什麽時候來岚山鎮的?”

丁吉聞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垂首道:“殿下來的時候,他就調來了。”

謝十五聞言,眼眸裏的光芒微微的閃過,片刻之後歸于平靜,他對着丁吉道:“去吧,把車架牽來,咱們先回去。”

丁吉聞言,見謝十五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趕緊的從地上爬起來,去牽驢車了。

謝十五看着丁吉的背影,他心裏明白,丁吉雖然有事情瞞着他,但絕對不會害他。要是謝璐沒有被困在角鬥場的話,丁吉也不會把劉瑾年給請來,也不會有重兵包圍角鬥場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慶元帝的打算,朝中那麽多的将士都能安排到這岚山鎮,但是他唯獨安排了劉瑾年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伴讀來岚山鎮坐鎮。

是慶元帝覺得劉瑾年一定會在他危險的時候救他,還是想要考驗一下他是不是有謀反的心呢?

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放下,不管如何,有劉瑾年在,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閑王妃看着謝十五的樣子輕笑了一下,對着他道:“皇上還是心疼王爺的,這府裏的花銷,大部分都是皇上從自己的私庫裏那的,還有一小部分不夠的,才是我補上的。”

閑王妃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算是說的很清楚了。

慶元帝對謝十五還是十分關心的,不禁偷偷的給了他銀子,還專門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來保護他,這都足以證明,慶元帝雖然罰了他,并且讓他無俸祿,無封地,但是卻暗地裏接濟他,心裏有他。

謝十五聽了閑王妃的話,笑道:“王妃為什麽不早說,害的我以為一直都是王妃養的我,讓我覺得心中愧疚萬分。”

說着伸手扶上了閑王妃的手,讓她能夠上去驢車。

閑王妃聞言,臉上的神色都溫柔了許多,她笑道:“這事情皇上不讓說,我自然不能給你講,但是王爺既然問了,我也不能不說不是?”

謝璐看着眼前的兩人含笑而談,忍不住的撇了撇嘴,他一個受傷的孩子孩子這裏呢,他父王竟然和母親說上了?

閑王妃扶着謝十五的手笑道:“王爺不是也沒有問過嗎?”

謝十五從來到這裏就終日飲酒作樂,郁郁不得志的樣子,那裏管過這岚山別苑的吃喝呢?這會兒被閑王妃說到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他一個縱身上了驢車,板着臉對謝璐道:“車上坐不開了,你自己跑回去。”

然後對着丁吉道:“走吧。”

丁吉拿着缰繩,一扯驢車緩緩的往前走去,饋線一臉呆滞的謝璐,站在那裏在風中淩亂。

谷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

驢車走到岚山別苑門口,就停下了腳步,此刻天色已經正午。

李側妃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她從謝十五離開之後,就心思不寧,生怕謝璐出了什麽問題。

這會兒看到謝十五回來,就匆忙的沖了過來,拉着謝十五的胳膊,東張西望的問道:“王爺,璐兒呢?璐兒怎麽樣了?”

謝十五指了指在後面有些蹒跚的謝璐道:“喏,在那裏呢。”

李側妃一下子放開了謝十五,朝着謝璐跑了過去,她拉着謝璐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陣,然後一把把謝璐抱在了懷裏,心疼的落淚道:“璐兒,你可是吓死為娘的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為娘的怎麽活啊?!”

謝璐被李側妃緊緊的抱着,他掙脫了兩下,才掙脫了出來,笑着安危李側妃道:“娘,沒事,別擔心我,父王和母親,他們可厲害了,三頭狼王想要把我們給吃了,結果父王竟然料事如神,不讓我們動手,結果那三頭狼王竟然自己打起來了。”

邊說邊比劃着他的英勇事跡,仿佛那個厲害的人就是他一般。

謝十五也不打算他,只是對着丁吉道:“你把剛剛從角鬥場拿來的銀子都給王妃,讓她好安排生計,最少這些銀子能用一段時間了。”

丁吉聞言,把銀票從懷裏掏出,然後笑道:“殿下,這銀票足足有差不多一萬兩,這角鬥場簡直是日進鬥金啊。”

一萬兩銀票,只是今天這一場獸場的收入,或許平時沒有這麽多,但是也差不到那裏去。

這和守着一座金礦有區別嗎?果然掙錢的行業都是黑色行業,他還是好好的掙錢吧。

想到這裏,他擡手敲了一下丁吉的腦袋,笑道:“別想了,角鬥場和你關系不大,掙的再多那也是人家的。”

說罷就把銀票拿了過來,放在了閑王妃的手裏。

一旁的李側妃看着那一打的銀票,看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了,她的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說話。

謝十五等謝璐講完了之後,背着手看着謝璐,臉色溫柔的道:“璐兒怕疼嗎?”

謝璐聽了以為謝十五要表揚他,立馬拍着胸脯道:“璐兒才不像大哥那樣怕疼,璐兒最勇敢。”

謝十五聞言,微微的颔首道:“恩,不怕疼就好。”

說着就從丁吉的手裏,接下了馬鞭,朝着謝璐屁股抽去,剛剛抽兩下時候,謝璐仿佛還都沒有反應過來,等第三下的時候,才開始逃,邊跑邊喊道:“父王,我錯了,別打了。”

小胖子一夜未睡,就等着謝璐挨揍的時刻,這會兒收到消息之後,開心的跑了過來圍觀,看到被謝十五打的哇哇亂叫的謝璐,他胸口郁氣瞬間就散了。

然後沖着謝十五喊道:“父王,加油,父王,你記得讓二弟還我銀子啊。”

謝十五聞言,手中的馬鞭微微的一轉,就朝着小胖子身上抽去,院子裏從一個人逃,變成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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