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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邬太傅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話已經說的如此明白,再說也是無益。

更何況閑王與皇上之間的關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緩和的。而皇上做的事情,也确實讓人寒心,這不能怨閑王心中對皇上不滿,甚至是怨恨。

想到這裏,他嘆了口氣,對着謝十五微微的拱手,拎着手裏的戒尺,有些無奈的轉身。

謝十五看到邬太傅落寞的樣子,心中有些酸澀,他調整了一下情緒,在邬太傅離開之前,有些嘶啞的開口道:“老師就為了這個事情來找我嗎?要是的話,老師也不用擔心了,京城我是不打算回去,至于父皇,他的身邊有我的那些兄弟就足夠了。一切都過去了。”

是的,從原身真的斷氣那一刻,就過去了。前塵舊事煙消雲散。

原身不是不愛慶元帝,也不是不想活着。只是慶元帝的愛太沉重,中間夾雜了一些利益,讓本來單純的父愛變了味而已。活着如此的累,還不如永遠的睡去。

這個時候謝十五才真的明白,李側妃對原身下手的時候,原身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能反抗,他只是心灰意冷的不想反抗而已。

一個自己寵愛了那麽多年的人,竟然為了榮華富貴三番兩次的想要他的命?一個寵愛了他那麽多年的人,把他貶至邊關。

兩箱打擊讓他的心中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僅此而已。

邬太傅聽了謝十五的話,明白他心中的難處,只是有些話他還是不得不說。

想到這裏,他停下了腳步,背着身子,聲音有些暗啞的道:“老夫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也多了,只是對殿下這三番兩次的自缢感覺道奇怪,殿下一共自缢的三次,而且每次都與李側妃在一起,所以老夫懷疑這李側妃恐怕別有用心,還望殿下小心為上。”

閑王前兩次自缢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只是那會兒閑王整日醉醺醺的,以至于他來找了他兩三次都沒辦法溝通,導致這件事一拖再拖。

直到第三次發生這件事,他就覺得他需要好好的和閑王談談了,而昨天的見面,看到清醒的閑王,一開心,就忘記這碼事了,這會兒想起來了,就趕緊的說出來,免得閑王着了李側妃的道。從而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謝十五聽了邬太傅的話,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來,有些輕松的道:“我知道老師的意思,我也知道李側妃想要殺我,她想要用我的命來換取回京城的敲門磚。”

李側妃三番兩次的對他動手,就是已經聯系好了下家,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卻也能讓他根據往日在電視劇裏的發展,知道答案。無非就是他那些個兄弟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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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那個距離太子位置最近的人。

謝十五的話,直接讓邬太傅心中一震,他開始懷疑李側妃是在閑王第二次自缢的時候。

這事情要是與李側妃沒有關系的話,怎麽會兩次都這麽巧合?甚至還出現了第三次。這第三次直接就證實了他的猜想。

而閑王的話,完全就是直接給李側妃定了罪。

他捏着尺子的手微微的一緊,冷着臉看着謝十五問道:“殿下可知道,李側妃敲的誰的門?”

當年的那些認證和物證,都讓他有些疑惑,現在想想。難道那個時候就與李側妃有關系了?要是這樣的話,那李側妃那個時候為什麽要害還是太子的閑王呢?

這一點讓他想不通。

謝十五聞言,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之後放下茶杯,背着手沉思了片刻道:“學生不知,學生只知道自己醉酒之後,就昏死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在房梁上了,按照當時的高度,李側妃一個女子斷然是沒有那個力道,把我送上去的。”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然後道:“那就只能說明,李側妃有同謀。”

謝十五知道,這人定然就在這個院子裏,不是侍衛,就是家奴,只是家奴還好辦,直接遣散就好,侍衛的話,就難辦了。

邬太傅聽了謝十五的話,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這別苑的人,都是老人,他們的賣身契都在府裏放着,也在官府留有備案,大多是奴籍,想必也是不敢與李側妃合謀,只是這侍衛就難辦了,他們都是皇上派來護着殿下的。”

謝十五聞言,開口道:“要是這人想要去除奴籍呢? ”

邬太傅明白,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奴籍的人挺而走險,想要為後世子孫争取一個科舉的道路,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整個別苑裏奴籍的人太多了。

要是都遣散的話,整個別苑就沒有人了,而這兩年招來幫忙的人,也是不少。要是那人是為了博一個錦繡前程呢?

想到這裏,邬太傅點了點頭道:“殿下說的是,只是奴籍的人想要脫離奴籍,除了主子開恩,沒有別的法子,要是您死了,這個別苑奴籍的人都會陪葬,他們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到時候那裏還有什麽錦繡前程,脫離奴籍的說法。”

謝十五聞言,心間瞬間明了,按照邬太傅的話,這奴籍的人想要脫離奴籍只能主子釋放,而他恰恰是他們的主子,也就是說這是一批最為忠心的人了。

剩下的就是外院裏那些才招來的人和他從京城帶來的侍衛。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對着邬太傅躬身感謝道:“多謝老師,學生知道怎麽做了。”

邬太傅聞言,微微的點頭,有些欣慰的點頭道:“殿下明白就好,只可惜我這把老骨頭,恐怕沒辦法再呆在殿下的身邊了。皇上來信,讓老夫回京。”

這件事他在嘴邊輾轉了好久,終究是說了出來,皇上的信件已經是第二封了,他要是再不走,就是抗旨了。

謝十五聞言,瞬間明白,要是按照邬太傅收到信件的時間來算,那與他自缢的時間,差不多正好吻合,想到這裏,他對着邬太傅抱拳作揖道:“老師一路順風。”

邬太傅聞言,抿起嘴角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他走到了謝十五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的嘆息一聲,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謝十五看着邬太傅的有些蒼老的背脊,久久的不能回神,這個老太傅,在這兩天的接觸裏,讓他知道,他是對原身最為疼愛的一個人。

丁吉有些氣喘籲籲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看到謝十五,就躬身行禮,有些焦急的道:“王爺,我可找到您了,您快跟奴才走,這大公子和二公子在竹園裏打起來了。”

謝十五聞言,腳下的步子飛快的朝着外面走去,剛剛走到竹園的門口,就聽到謝璐中氣十足的叫罵聲:“你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謝十五一聽,就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麻,火氣上湧。一腳踹開門,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心疼的怒火更勝。

他環顧四周,看到牆邊上的掃把,三兩步的抄在手裏,用掃把指着謝璐怒道:“小兔崽子?誰是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一天不挨都不行!”

謝璐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爹能過來,他一個激靈從謝珹的身上爬了起來,邊跑邊辯解道:“父王,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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