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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謝十五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自己有些複雜的情緒,臉上也挂上笑容。
他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謝珏的身邊,伸手揉了揉謝珏毛茸茸的小腦袋聲音溫和的問道:“珏兒不哭,花花就是這只小螞蟻嗎?”
他說着朝謝珏手裏捧着的土上看去,從上面發現了躺着一只顫抖着腳的小螞蟻,心裏卻忍不住的有些崩潰。
螞蟻這麽小,他是真沒看到?這孩子不會以後都因為他踩死個小螞蟻,或者小蟲子之類的就這樣哭吧?想到這裏,謝十五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了以後與謝珏在一起的樣子。
天呢,這是病,絕對要治。
謝珏聞言,眼睛一亮,她眼淚汪汪的看着謝十五,有些抽噎道:“是的,剛剛它還努力的搬着食物往洞裏拖呢,這會兒卻死了,嗚嗚……花花太可憐了。”
謝十五看着謝珏的樣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半晌才從錯愕中回神心中快速的思考了片刻,才說道:“既然花花是為了努力的往自己家搬運食物才被父王給踩死的,那就讓父王賠償它的家人一大塊的糕點吧,這樣花花的兄弟姐妹就有吃的了,也不用因為出來找食物而遇到危險了。”
謝珏聞言,小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帕子,沾了一下臉上的淚珠,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就按照父王的意思辦吧,花花犧牲了自己,為它的家人帶來了食物,也算是死得其所。”
閑王妃在一旁看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謝珏這孩子整日裏悲春傷秋的,這會兒成功的被王爺給帶偏了。小螞蟻花花成功的變成了英雄。
謝十五聞言,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牽着謝珏的手道:“今天邬太傅要回京城,去找皇爺爺了,咱們是不是應該送送他啊?這裏一會兒讓丁吉把糕點給花花的家人送來好不好?”
謝珏聽到這裏,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好,只是父王不要忘記了,要不然花花的家人還要出來,萬一像花花那樣被父王踩死,就不好了。”
謝十五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把小姑娘抱在懷裏,朝着邬太傅的院子走去。
他絕對不能讓她再看到地上,萬一不小心踩死一個螞蟻,一朵小花,他這輩子都走不到邬太傅的院子了。
閑王妃不知道謝十五想的什麽,但是這會兒卻知道謝十五對孩子十分有耐心,而且還肯與她說小螞蟻的事情。來這裏已經兩年了,這兩年珏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閑王,也是第一次被如此的溫柔對待。
謝十五懷裏抱着謝珏這個軟軟嫩嫩的小閨女,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當年刷視頻的時候,經常被視頻裏的小姑娘饞的不行,那會兒就想着要是我能有個閨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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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母胎單身了那麽多年,一朝穿越,竟然讓他夢想成真了。
只是這小姑娘不下地的話,還是十分乖巧可愛的,看現在就不哭了。想到這裏,他的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揚了不少。
三人來到了邬太傅的院子門口,擡腳走進了圓形的拱門,就看到院子裏放了許多的木頭箱子,另外一間屋子想必是書房,地上桌子上還散亂這一些紙張。
謝珹一早就來到了邬太傅這裏,給他幫忙,雖然也幫不上什麽忙。
他看到謝十五的身影,就笑着迎了上來,對着他微微的躬身行禮道:“給父王請安。”
看到謝十五懷裏抱着的謝珏,笑眯眯的走上前,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問:“愛哭鬼,你今天怎麽沒有哭呢?”他這個妹妹什麽都好,就是愛哭,他不小心弄了一朵花,她哭;他不小心踩死一個小蟲子,她還哭;
真是被她給哭怕了。
謝十五聞言,滿頭黑線,謝珹這小子平時就這麽的欺負妹妹嗎?
想到這裏,他虎着臉,一把把謝珹的手給拍掉,對着他板着臉道:“愛哭鬼?你說誰愛哭鬼呢?說的好像自己不哭一樣。前兩天不還是哭的眼淚鼻子一大把嗎?”
謝珹沒有想到他父王會揭他老底,有些讪讪的收回了被打偏的手,癟了癟嘴。扭頭就朝着院子走去,他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呢,等邬太傅走了,他父王不在愛哭鬼跟前了,他再找她算賬。
謝十五不知道謝珹的想法,只覺得自己可能對謝珹有些兇了,謝珏是謝珹的妹妹,還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他這樣做說不定就是因為喜歡她呢,他竟然在中間攔着了。
想到這裏,他一時間有些後悔,前後對着謝珏溫聲道:“哥哥只是太喜歡你了,不會表達而已,珏兒不要生哥哥的氣?”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繼續道:“珏兒以後不要總是哭,要不然哥哥們都不帶你玩,你一個人多無聊啊。”
他記得在現代的時候,小孩都喜歡找大點的孩子玩,而大點的孩子又喜歡跟再大點的孩子玩,不喜歡跟比自己小的孩子玩。
而謝珹十歲,謝珏只有五歲,正是不想和她一起玩的時候。
謝珏聽了謝十五的話,有些難過的趴在了謝十五的肩膀上,有些悶悶的道:“大哥從來不和我玩,也不和二哥玩,他就喜歡銀子,沒事兒的時候,就在自己屋裏數銀子和銅板,一數能數一天不出門的。”
說到這裏她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道:“二哥整天上串下跳的,我都不愛和他玩,只可惜小妹太小了,要不然還能和我一起看花開花落,聞四季變化。”
謝珏悄無聲息的告狀,讓你們不帶我玩,每次都把我丢下。
謝十五聽到這裏,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謝珏這孩子也不是真的悲春傷秋吧?這小嘴巴巴的告起狀來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然這告謝珹的狀,連帶着謝璐也被說了呢?
只是他那個沒見過面的小閨女,還是不要和謝珏玩的好,這小家夥年紀小小的,竟然這般腹黑。
閑王妃嘴角含笑的站立在一旁,滿眼溫柔的看着謝十五與謝珏說話。
邬太傅從屋裏出來,看到了三人,放下了手裏的茶壺笑道:“殿下怎麽過來了?”
只是這懷裏的孩子,是謝珏吧。只是今天有些稀奇,讓抱着了不說,還沒有哭。自古紅顏多薄命,而謝珏又是多愁善感易敏感的心,這要是不多加引導的話,恐怕影響壽數啊。
謝十五聞言,笑了笑道:“知道老師今天走,就與王妃前來為老師送行,只是老師怎麽會這般着急呢?”他以為多少還要收拾兩天的,沒有想到今天就走。
邬太傅聞言,笑着伸手捋了一下有些稀疏的胡須道:“皇上給瑾年下了旨意,讓他派人護送老夫回京,老夫拖拖拉拉了這麽長時間了,也該走了。”
謝十五聞言,微微的颔首,他看着有些亂糟糟的書房問道:“老師都收拾妥當了嗎?”
這書房裏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紙張,上面寫寫畫畫的不少字跡,這應該就是謝珹之前賣的邬太傅的手稿吧?
不等邬太傅回話,謝珹滿面紅光的跑了過來,對着邬太傅躬身作揖道:“太傅散落在地上的手稿不要了吧?”
謝十五聽了謝珹的話,心頭微微的一跳,手指頭有些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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