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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謝十五與謝珹異口同聲的開口阻止。

謝十五開口之後,聽到謝珹的聲音,心中倒是有些詫異,謝珹是受害者,也是因為李側妃才和謝璐打了起來,這會他出口阻止,是在有些出人意料。

閑王妃拿着鞭子的手微微的一頓,她停下了腳步,冷冷的掃了一眼謝珹示意他閉嘴之後,漂亮的眼眸看着謝十五,滿是怒氣的問道:“王爺這是合意?”

閑王既然把李側妃交給她處置,這會兒難道還要反對不成?

還有謝珹這小子,竟然也和閑王一樣開口阻止她。

想到這裏,她又瞪了一眼一旁的謝珹。

謝十五聞言,有些讪讪的摸了下鼻子,轉頭看着一旁滿臉蒼白的謝璐,嘆息了一聲道:“李側妃有錯是有錯,但是王爺這樣當着孩子的面,就動手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太好。”

從閑王妃說出要打李側妃鞭子的那一刻起,謝璐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慘白了起來。本身謝璐的話才坐實了李側妃的罪名,而現在要是閑王妃當着他的面懲罰他的話,會讓孩子怎麽想?

他會自責,會後悔沒有幫着自己的娘說話,害的她挨打。

而閑王妃是當着謝璐和謝珹的面打的李側妃,這讓謝璐和謝珹以後如何相處?

他想到這裏這一點,謝珹也想到了,只是他沒有謝十五想的多,只覺得他母親就這樣處置李側妃不太好,會讓他無法面對謝璐。想到這裏,他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母親,李側妃固然有錯,但是也不至于挨打。”

說到這裏,他走到了閑王妃的跟前,拉着她的胳膊搖晃了兩下,眼巴巴的道:“母親,你看您這鞭子上都是倒刺,這一鞭子下去,李側妃不得在床上躺半個月?父王過兩天就生辰了,您就別動手了好不好?就當為父王積福?”

謝珹這些天與謝璐相處的很好,他不想因為這個,就丢掉這個兄弟。謝璐并沒有什麽錯,和他打架,也只是為了保護他娘,而他也是因為李側妃辱罵了他母親,才想動手的。

也就是說他和謝璐兩人是沒有任何的矛盾,都是為了彼此的娘才打了起來。

閑王妃聽了謝珹的話之後,手上的鞭子才緩緩的落下,然後擡手直接朝着李側妃打去,呼嘯而過的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全部都精準的落在了李側妃的身邊,鞭鞭都濺起一片塵土,讓李側妃的臉變得有些面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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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後一鞭子打完之後。閑王妃才把鞭子緩緩的收回,冷着臉盯着李側妃道:“既然王爺與珹兒都來為你求情,我就看在璐兒的面上饒了你。但是你要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饒是如此,她心中的那口氣也沒有完全給消除,因為李側妃的話,害的她兒子挨打了。

謝十五看着閑王妃,那忿忿不平的樣子,附和道:“王妃說的是。”

說到這裏,他的話鋒一轉,看着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李側妃道:“只是本王覺得,李側妃辱罵王妃這件事,絕對不能輕饒,不然會讓人覺得咱們岚山別苑的規矩,還不如商賈之家的規矩嚴謹。李側妃禁足一個月,無事不得外出。”

只要李側妃禁足了,這屋裏的人也就不能随意外出,這距離八月十五,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她們要是真的動手的話,絕對會商議對策。

要是李側妃被禁足,想要進出商議對策的話,就增加了難度。

李側妃聽了謝十五的話,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她坐在地上,臉上盡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閑王妃的馬鞭她那會兒可是聽說過的,當時在京中的閨秀,那個不是對她手上的鞭子津津樂道,誰也沒有想到在多年後的今天,這鞭子差點落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這裏,她扶着春妮的手,從地上站起身來,用帕子沾着她臉上不斷落下的淚水,有些凝噎的道:“多謝王妃高擡貴手,饒了妾身這一次,多謝王爺開恩。”

說着她把手放在腰間,微微的福身,以示感謝。

她話鋒一轉,通紅這眼眸對着謝十五道:“妾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謝十五一聽李側妃的話,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麽。只是板着臉,微微的颔首道:“說。”

李側妃聞言,趕緊的道:“妾身雖然是禁足,也覺得王爺一年一次的生辰,妾身不能錯過,而且妾身還專門給王爺做了衣裳。”

她說到這裏,眼神有些緊張的看着謝十五,生怕他不同意一般。

謝十五聞言,看了一眼閑王妃,停了片刻才開口道:“可以。只是生辰過後繼續禁足。”

至于生辰過後,還能不能出來,那就是另說了。

李側妃聞言,一下子破涕為笑起來。

謝璐看着他娘的樣子,又看了看謝珹那青紫的臉,心中一片難受。

就在剛剛,他都想好了,要沖過去保護他娘不被鞭子打的時候,他父王和他大哥竟然開口阻止了。饒是閑王妃那般的生氣,也只是打了空鞭子而已。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大哥沒有開口,他娘挨了這一頓鞭子之後,會是個什麽樣子。

看着他母親手裏帶着倒刺,面目猙獰的鞭子,他只覺得心裏恐慌。

就是他再害怕,心裏也是知道,他娘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切的起因。而他也是那個幫兇。

謝璐越想,心中越是愧疚,仿佛被螞蟻啃咬一般難受,他朝着謝珹走了過去,距離他還有兩三步的時候,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認真道:“對不起大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動手,對不起! ”

謝珹聞言,趕緊的伸手把謝璐給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沒事,哥哥原諒你了。”

天知道他最不會安慰人和哄人,這會兒看着謝璐那通紅的眼眶和在眼底打轉的淚珠。一下子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只能用求助的小眼神看着謝十五。

謝十五看着謝璐這樣,微微嘆息了一口氣,對着他溫聲道:“你大哥心胸寬闊,也沒有打算與你計較,要是他真的與你計較的話,就不會為你娘求情。”

說到這裏,他臉上漸漸的浮現了一抹笑意,對着謝璐道:“你要是真的覺得愧疚,就給你大哥一點銀子,他最愛的就是銀子,有了銀子,你大哥身上的傷痛就能立馬痊愈了。”

謝珹聽了也附和道:“父王說的可行,只要有銀子,我立馬都能藥到病除。”

說完看着謝璐,咧嘴沖着他笑,只是做的表情有些大,扯到了他嘴角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謝璐看着謝珹的樣子,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垂下了腦袋,心中卻暗自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閑王妃看着謝璐和謝珹兩人相處的樣子,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她一直都知道閑王想要做什麽,而她之所以不多加阻止,就是因為她知道有李側妃在,哪怕閑王再是努力,也不可能把身為嫡子的謝珹和身為庶子的謝璐兩人的關系給調和的融洽。

哪怕是剛剛融洽的關系,或許就會因為李側妃的挑撥,再次變得劍弩拔張。

而現在她仿佛才是錯的那個人,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兩個孩子的關系好像變得更加好了,而且更加的信任彼此了。

這或許就是閑王想要的結果。

竹園的風波依李側妃的禁足而告終。饒是閑王妃心中多有不忿,但是看在謝珹和謝璐的份上,也是把這件事先放下。

閑王妃知道,李側妃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久了,就先讓她以為自己又勝了一局吧。

只是李側妃卻不是這麽的認為,她一回到梅院,就忍不住的把恨恨的撕着手上的帕子,有些氣不過的又把桌子上的盤子托盤給掃落在地上。

一時間整個屋裏都是霹靂乒乓的聲音。

直到聲音漸漸消失,春妮才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心的撿着地上的東西,

李側妃氣喘籲籲的坐在了椅子上,嘴裏氣不過的罵道:“謝璐這小子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竟然幫着外人來欺負我,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說着她就拎起桌子上的茶壺,就想要扔去,只是舉起之後,又有些猶豫,這茶壺可是她這梅園裏僅有的一個整套的茶壺了,要是摔了,一時半會的就弄不到了。想到這裏,她把手上的茶壺,又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春妮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收拾,她知道,這會兒她最好還是不要說話。

就在這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小丫頭,她的眸光落在一地的東西上,人有些害怕的對李側妃微微的福身道:“側妃,二公子來了。”

她之前見過李側妃發脾氣,差點把一個奴籍的丫鬟給打死,這會兒她一看到這滿地的東西,心裏就恐慌,做事也越發的小心,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李側妃拿來出氣了。

李側妃聽了之後,直接紅了眼睛,聲音變得更大道:“讓他走,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他!”

今天要不是謝璐的話,她也不能被閑王妃的鞭子給吓得跌坐在地上。讓她當着閑王妃的面,丢了那麽大的臉面,要不是王爺給她求情,閑王妃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要是閑王妃伺機報複,直接一鞭子抽在她的臉上,那她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她越想心中的火氣越大,并且把所有的罪責都歸結于謝璐的身上,沒有謝璐的話,閑王妃完全就抓不住她的把柄,也不可能對她動鞭子。

這會兒她是完全忘記了丁吉是一直在旁邊守着,也忘記了丁吉的話才是最有力的證詞。

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幫着她,讓她有些惱怒,甚至覺得謝璐背叛了她。

謝璐聽着裏面的聲音,自然是不可能聽李側妃的話,轉身離開。

他猶豫了片刻,就擡腳走了進來,他看着地上的東西,默不作聲的蹲下身子把東西撿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才走到了李側妃的身邊一米的距離,跪了下來,聲音嘶啞的哀求道:“娘,能不能以後都不要這樣了?一家人和和樂樂的不好嗎?”

他喜歡現在的這個相處模式,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還能經常見到父王,這樣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嗎?

以前他也京城也經常見到他父王的,可是那會兒的父王與現在不一樣,那個時候他的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是笑得他不敢有任何的造次,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不被喜歡了。

他覺得現在的父王是一個完整的父親,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李側妃自然明白謝璐話裏的意思,他竟然在到現在還埋怨她,埋怨她傷了他們兄弟的感情,他怎麽就不想想,他還傷了她這個當娘的心呢。

越想越是生氣,腦子一熱,擡手就把茶壺抓在手裏朝着謝璐扔了過去。

茶壺砸在了謝璐的額頭上,應聲破碎,謝璐的額頭也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李側妃看到血跡,一瞬間有些心疼,這孩子終究是她生養的,怎麽就一定要和她對着幹呢?

想到這裏,她捏着帕子的手微微的一頓,再度又狠下心來道:“璐兒,你和你大哥注定不可能成為普通的兄弟,你是皇家的人,也是閑王的兒子,普通人家尚且為了争奪家産而打的頭破血流,你與謝珹注定也是要走這一步的。”

說到這裏,她對着謝璐冷冷的道:“所以,收起你對謝珹的那些莫須有的感情,你和他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兄弟的!”

謝璐被李側妃砸的有些兩眼發黑,片刻之後才恢複了過來。

他擡手擦了一把從額頭上留下的血水,才揚着腦袋辯解說:“只要我不和他掙,不和他搶,他想要的我都送到他面前?我就不信按照大哥的胸襟,他會對我窮追不舍,想要置我于死地!”

再說了謝珹也不是這樣的人,要是真的那麽心胸狹窄的話,今天就不會在母親要對着他娘動手的時候,開口求情。

李側妃聞言,氣的胸口發疼,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春妮,有些惡狠狠的道:“你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進來!”

等春妮走出門,關上了房門之後。

李側妃順手拿起桌上的木頭托盤,朝着謝璐走了過去,直到走到了他的跟前,才壓低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我實話告訴你,你大哥活不了了,你父王也是,他們都會成為你的墊腳石,再過幾天的宴會上,你父王會死,你大哥和他母親也會死,所以你這所為的兄弟情深,父慈子孝的心都給我好好的收起來。”

說到這裏,她揚起手裏的木頭托盤朝着謝璐身上打去,發出一聲聲的悶響。她發洩了一會兒之後,才把手上的托盤扔到了地上,用帕子擦着手指上的血跡,冷冷的道:“他們都是你成長路上的絆腳石,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只有娘才是真心的愛你,疼你,可是你怎麽就不懂呢?!”

謝璐被打的渾身疼痛,他娘是疼愛他,寵愛他,但是那僅限于在他完成了她布置的任務而言。

小的時候因為背不下書,他挨了不少的板子,但是那是在京城,她還是有所克制。

自從來到了岚山別苑,她對他就變成了一味地寵溺,和挑撥。

讓他與謝珹鬥,教導他要掙要搶,當然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陪着他父王,沒有那麽多時間管他,這才讓他有了可以喘息的機會,甚至去角鬥場裏厮混。

而現在他娘竟然說他父王要死,為什麽好端端的會死?

還是說他娘對父王動了手?

想到這裏,他有些驚魂未定的看着李側妃,眼睛紅的愈發厲害,配上臉上的血跡,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他死死的盯着李側妃問道:“為什麽?父王會死?父王身子那麽好,怎麽會死?”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擡頭看着李側妃有些歇斯底裏的問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是你想要殺父王,想要他的命?”

這會兒他突然想通了,之前他父王三番兩次的要自缢,而且次次都是和他娘在一起,這中間要說沒有他娘一點關系,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切都是他娘在作怪,是他娘想要他父王的命,這才會每日裏都陪着他飲酒作樂。

李側妃聞言,一抹冷漠快速的從她的眸子裏劃過,她居高臨下的看着謝璐冷冷的道:“是我又怎麽樣?我只是想要帶着你回京,讓你恢複皇孫的身份,想要你以後能夠平安罷了,這難道有錯嗎?”

她謀劃的一切都是為了謝璐,而謝璐卻被她養成了一個白眼狼,對她的所有好意都不假辭色,還想方設法的與她作對。

謝璐聽到這裏,他忍不住的用手捂住臉發出一陣陣哭聲,半晌之後,他才從地上掙紮着爬了起來,一把擦幹臉上混着血跡的淚水,對着李側妃道:“我要去給父王說,讓父王把你關起來,這樣你就不能害父王了。”

說着他就要朝着門外走去。

李側妃一個情急,從地上拿了托盤就朝着謝璐的後腦勺扔了過去。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謝璐的後腦勺上,謝璐應聲倒地。

李側妃吓得一個踉跄,趕緊的走到跟前,用手摸了摸謝璐穩健的脈搏,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謝璐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怎麽可能害他,她只是想要他過的更好一點罷了。她只是想要他更有前途一點。

閑王已經被貶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不能看着她兒子一輩子都待在這裏,碌碌無為。

想到這裏,她站起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謝璐,對着門外的春妮道:“春妮,二公子不舒服,你送二公子回房間。”

說到這裏她擰着眉頭繼續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春妮眸光落在謝璐身上,只見他滿臉的血跡,看着甚是恐怖,只是看李側妃平靜無波的樣子,也能猜測出,二公子沒事。

想到這裏,她的眸光微閃,對着李側妃微微的福身道:“是。”

八月十五,熱了那麽多天的天氣,難得的有一點涼爽,樹枝上久違的鳥鳴聲,時不時的響起。

整個王府裏都張燈結彩,僅有的侍衛和侍從腰間,都纏上了一條紅色腰帶。

只因為八月十五不僅是團圓的日子,還是閑王謝鹹的生辰。

一大早的整個安王院都布置了起來。

謝十五穿上了那天閑王妃給他送來的新衣,走出門,只見桌子上的菜肴已經慢慢的擺放整齊。

等所有的菜肴上起之後,岚山別苑的侍衛和侍從,都來給謝十五祝賀“給閑王殿下祝生,祝殿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十五聞笑着擺了擺手道:“都起來吧,有賞,回頭去丁吉那裏每人領五十錢,給大夥八月十五添個菜。另外讓王妃給大家夥放半天假。”

五十錢要是在京城的話,可能買不到多少的東西,但是在這岚山鎮上,一兩銀子是普通人家兩個月的花銷,這五十錢足夠過節買的肉錢了。

來這裏的人,都是侍衛和侍從,聽到今天不禁有銀子拿,還能有半天休息的時間,對着謝十五再次叩首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謝十五擺了擺手,就讓他們都下去了。

謝十五勾着嘴角,笑意不減的看着侍從們離開的背影,他壓低了聲音對着閑王妃道:“一會兒你讓谷悅去看看璐兒怎麽樣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她今天就動手,而璐兒可能知道了什麽,這才會被她給關了起來。要不然這樣的一個時刻,李側妃不可能不讓他出來的。”

閑王妃聞言,有些詫異,李側妃就是再狠,也是虎毒不食子啊,她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要是單純的關系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想到這裏,點了點頭。

轉頭對着谷悅囑咐了下去。

安陽院随着侍從和侍衛的離開,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謝十五坐在了椅子上,環顧四周,眸光緩緩的落在了李側妃身上有些不悅的道:“璐兒怎麽沒來?”

李側妃聞言,心中一悸,然後站起身來,對着謝十五微微的福身:“璐兒自從那天之後,回去就有些高熱,妾身找了大夫,用了些藥,有所見好。今天又是王爺生辰,妾身怕璐兒的病氣過繼給了王爺,才沒有讓他過來。”

就是謝璐沒事,她也不會讓他出來的,這種時候,他只需要當好一個小孩子就可以了。

閑王妃聞言,看着李側妃道:“璐兒一向健康,這次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

李側妃聞言,看着閑王妃有些陰陽怪氣的道:“這就要問王妃了,說不定就是王妃要鞭打妾身,才讓璐兒覺得愧對妾身,一時間想不開就病了呢。”

謝十五聞言,掃了一眼李側妃,李側妃話裏話外都是再說閑王妃那天拿鞭子吓唬她的事情,才讓謝璐生病,沒辦法來給他祝生。

謝珹聽了李側妃的話,眉頭擰緊,心中有些自責,二弟都病了那麽幾天了,他竟然不知道,要不是今天是個團圓的日子,又是父王生辰,他恐怕對此還是一無所知呢。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對着謝十五道:“父王,我去看看二弟。”

李側妃聞言,眼眸一利,有些嘲諷道:“是啊,璐兒自喻大公子的好弟弟,而大公子到現在都不知道璐兒病了。”

去吧,去了之後就先和璐兒關在一起,等她事情成了,到時候再拉出來給璐兒上一課,讓他知道有些人真的不能成為兄弟的。

閑王妃聞言,那裏肯,她對着謝珹道:“你等會兒去,一會兒錦棉将軍過來,你二弟最是喜歡将軍,你帶着他前去探望,說不定你二弟一開心,病就好了呢。”

謝珹聞言,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李側妃見此,只得恨恨的坐在了椅子上。只是錦棉将軍劉瑾年這個時候怎麽回來,去年的時候都沒見他的身影,今年是來給閑王慶生?還是單純的來過節?

還是說閑王發現了什麽端倪不成?越想她的心中隐約的有些不安。

丁吉嘴角含笑的,走到拱門前,對着謝十五道:“王爺,錦棉将軍來了。”

說着彎腰擺手,做出了一個有請的樣子,把劉瑾年請了進來。

謝十五朝着劉瑾年迎了上去,笑着道:“去帖子的時候,我還到你來不了呢,畢竟軍營裏的事情也是不少。”

劉瑾年雖然是原身的發小,但是現在原身是廢太子之身,劉瑾年礙于慶元帝的看法,不來也是正常,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來了。

劉瑾年聞言笑道:“知道王爺生辰,豈能不來慶賀一番,只是這岚山鎮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就給王爺送一點俗物。”說着讓人擡上來一口大箱子。

打開箱子。裏面是一些金銀珠寶還有古董文玩。

他笑着道:“這些東西都是我早年的時候打仗得來的戰利品,在我那裏放了多年,這會兒正好送給王爺,希望王爺不要嫌棄。”

謝十五聞言,微微的一怔,就回過神來,劉瑾年有別的想法啊,現在看來是想和他結為同盟。只是他現在一個廢太子閑王之身,能給劉瑾年帶來什麽好處?

想到這裏,他對着劉瑾年哈哈笑了兩聲:“你這東西可是送的正是時候啊,我不瞞你說,因為我這邊手上沒有銀子,這院子裏的人都讓我辭退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這些是奴籍,和從京城帶來的侍衛,沒辦法辭退。要不然我就留下幾個人就行了。”

說着讓對劉瑾年擺手道:“來來,坐這就開席。待會兒咱倆痛痛快快的喝上幾杯。”

謝珹聞言,盯着那張有些青紫的臉,看着謝十五有些不滿的道:“父王不是說,以後滴酒不沾了嗎?怎麽還要和劉叔叔痛痛快快的喝上幾杯呢?”

他可是記得清楚,上次他挨揍之後,他父王給邬太傅保證的,絕對滴酒不沾。這會兒要自個兒打自個兒的臉了嗎?

謝十五被謝珹的話一說,擡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對着一旁的劉瑾年解釋道:“這孩子倒是記在了心裏,只是他話說的也對,我既然說了這話,就要以身作則,怎麽也要為孩子做個榜樣才行。”

劉瑾年聞言,對着謝十五點了點頭道:“難得你能這麽想,要是當年我父親也這麽想的話,我也不至于能走到這一步。”

他的父親,典型的寵妾滅妻,要不是他的努力,他怎麽可能會離開京城,去邊關。要不是他的話,他又怎麽能當上這鎮守邊關的将軍呢?

想到這裏,他看着一旁的謝珹道:“大公子的臉這是怎麽回事?”

謝十五聞言,一下子笑開了,然後對着劉瑾年道:“他和璐兒打架呢,結果打輸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劉瑾年見過謝璐,自然是在謝璐的體格,謝珹就這樣胖乎乎的身材,怎麽可能打的過他,只是看閑王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謝十五看着劉瑾年臉上的疑惑,笑着解釋道:“孩子打架很正常,打打更健康,哈哈……”

安陽院這裏,熱鬧非凡。

而在梅園的謝璐,此刻正躺在床上掙紮着,他的手被繩子綁在了一起,為了防止他跑出去,腳上也有生子,臉上有大片的淤青,額頭上的血跡被處理過,用紗布包了起來,但是從潔白的紗布上,看能看到那一塊血跡。

謝璐掙紮了一會兒,确定自己跑不掉之後,才對着門外有氣無力的道:“來人,我想如廁。來人!”

喊完之後,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嗓子如冒煙一樣火辣辣的疼痛。

門外的鎖鏈嘩啦一下響起,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推門而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謝璐恭敬的道:“二公子稍等,我這就把恭桶拎過來,伺候二公子出恭。”

謝璐一看到這人,就控制不住的掙紮着罵道:“朱瓦,你個混蛋,竟然和我娘狼狽為奸,要謀害我父王,你現在把我放開,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要是等我被救之後,我一定要把你五馬分屍!”

他越說越是生氣,朱瓦跟了他三年了,從他還在京城的時候,就受到他父王的命令來保護他。這明顯就是他父王的人。

但是現在他竟然與他娘合起夥來,要謀害他父王。

一想到他父王現在正置身于危險之中,他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朱瓦也不生氣,他看着謝璐一言不發的給他扒衣服,讓他如廁。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道:“閑王的命數就是如此,二公子何必介懷?更何況他從一開始對着三皇子下手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有今天。”

說到最後他的眸子裏帶着一抹陰冷。

當年他是三皇子從死人堆裏拉出來的,這會兒他只是為了給三皇子報仇罷了,哪怕是死,也只是把命還給三皇子罷了。

但是害三皇子命的人,必須要死。

謝璐聞言,心髒微微的一悸,是了,朱瓦雖然是他父王給他的,但是朱瓦父王從他三皇叔那裏要來的。

想到這裏,他對着朱瓦哀求道:“不是這樣的,父王給我說過,他沒有謀害三皇叔,而且還要查明真相的。”

越說越是着急,“你想想,要是父王真的謀害了三皇叔,那麽皇爺爺定然不會只是廢太子這麽簡單了,而我父王怎麽就這麽傻呢,明知道有人要去家裏搜家,還把東西放在了那麽顯眼的地方等着人搜,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想想啊,你好好的想想!”說到最後,他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朱瓦的眸光微閃,謝路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這證據确鑿,慶元帝都定了閑王的罪,難道他還能為閑王翻案不成,但是要是閑王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一想到這裏,他本來堅定的心,有些猶豫了起來。

閑王與三皇子的關系最好,要說他謀害三皇子的話,他是不肯相信的,但是在事實面前,他不得不相信就是閑王這個被三皇子視為兄長的人,一手策劃了瓦城事件!害的三皇子命隕當場。

只是這件事早就已經鐵板铮铮了,怎麽可能會冤枉閑王呢?一定是謝璐想要救閑王才這麽說的。

想到這裏,他看着謝璐堅定的道:“二公子還小,許多事情都不知道,閑王是證據确鑿之後,才下的定論,所以你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放你離開的。”

就在這時,谷悅一腳把門踹開,看着眼前的朱瓦冷聲道:“朱瓦,你真的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王爺!”說着擡手摔出手上的鞭子,朝着朱瓦攻了過去。

謝璐看到谷悅的一瞬間,就哭喊道:“谷悅姑姑,快去救父王,我娘想要借着父王生辰的時候,毒殺父王!我父王很危險……”

說到最後,謝璐幾乎已經泣不成聲了。

朱瓦的功夫與谷悅沒法比,沒記下就被谷悅給抓個正着,她把人踩在腳下,一個手刀把人打暈,然後給謝璐邊松綁,邊問道:“二公子,你沒事吧?”

謝璐聞言,凝噎的道:“去救我父王,快去,不用管我。”

谷悅三兩下把朱瓦捆綁了起來,一只手抓住謝璐,就腳尖輕點,朝着安陽院飛奔而去。

剛剛走到安陽院的門口,就看到閑王正端起茶杯往嘴裏喝。

謝璐看到這一幕,心髒都吓得有些生疼,他使勁的喊道:“父王,別喝!酒裏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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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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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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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