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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轉眼就是五年。
謝珹已經十六歲了,眼看着就要議親,而元和帝也已經五十五歲,這幾年來謝十五每到一個地方,總是把當地的特産快馬加鞭的讓人給他送過來,甚至還奢侈的用冰保存。
看着那不遠千裏送來的東西,這才讓他知道,他雖然貴為皇帝,但是卻眼界狹隘,海邊的那些普通的魚,還有扇貝之類的,但凡謝十五送來的,好多他都是沒有見過的。
大齊也就這麽大,但是好多水果他竟然沒有見過?而謝十五更加的可惡,竟然在信件中誇大其詞,說不管是那個都是新鮮的,剛剛從樹上摘的,從水裏撈的,這樣的才會更好吃。
在漁船上,坐着釣一尾海魚,直接現殺,現烹饪,那湯汁奶白鮮香濃郁,簡直好吃讓人欲罷不能。
謝十五給他送來的海魚也不是不新鮮,但是要是和謝十五所說的比,恐怕還真的差遠了。
慶元帝再次看了一眼手上的信件,心神向往,他看一眼正在紮馬步的謝珹,若無其事的拿着手上的信件道:“珹兒,你想個法子把你爹給騙回來,朕到時候重重有賞。”
慶元帝的話,讓謝珹眼眸一亮,随即又黯然了下來,想要騙他爹回來,這簡直難上加難。
五年前,他爹自從把他和二弟扔給了皇爺爺之後,就帶着他母妃和兩個妹妹離開了京城。
這五年來除了給他們送好吃的,好玩的,還有信件之外,就沒有回來一次。
中間他嘗試了諸多的法子,都沒能把他爹的位置找回來,騙回來。就差拿皇爺爺病重來騙了。可惜他皇爺爺身為一國之君,是不能病重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的嘆息,對着慶元帝道:“皇爺爺,你還是別想了,我爹那人和我母妃不定多開心呢,只可惜我爹重女輕男,要不然帶上我和二弟也是好的啊。”
這可不是重女輕男嗎?女眷都帶走了,就剩下他和謝璐兩人,被迫留在了宮裏飽受他皇爺爺的摧殘。他皇爺爺仿佛要把對他爹離家出走的不滿和怒氣都發洩到他和謝璐身上。
逼着謝璐學文,逼着他學武。
這一下子就是想要偷懶都不行了,他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啊,現在都變成了腱子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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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看着慶元帝忍不住有些控訴。
慶元帝裝作沒有看到一樣,掃了一眼有些打瞌睡的謝璐,一巴掌拍過去,直接把他打醒道:“你們兩個誰能想出來主意,讓你爹回京。”
說着他指了指謝璐道:“就不讓你背書了。”
然後又指了指謝珹道:“也不讓你學武了。”
說完征求意見的看着他們兩個問:“如何?”
謝珹與謝璐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眼眸一亮,異口同聲道:“皇爺爺病重。”
這個主意他倆早就想到了,只可惜不敢實施啊,他爹賊精,要是用皇爺爺病重的消息騙來也可以啊,恐怕還要他皇爺爺配合才可以的。
慶元帝聞言,用手捋了一下下巴上灰白的胡須道:“這個可行,只要讓他回來,朕就答應你們倆這件事,需要什麽自己着手安排就是,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謝十五此刻正在一處邊關小鎮,這鎮子十分的小,距離燕國很近,只有一條河的距離,而燕國這邊又盛産一衆烏和雞,謝十五猜測這應該就是現代的烏雞。
這去燕國他自己倒是可以偷偷的去,但是謝珏這孩子已經十歲了,再等幾年就該議親了,總不能還要她天天跟着他東跑西竄?這對一個女兒家來說也是為難她了。
再看謝箐這孩子也五歲了,結果成了一個上串下跳的泥猴子,見天的跟着他上山弄野味,下水摸魚,一點小女孩的樣子都沒有,要是再這樣下去,閑王妃八成想要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謝珏從屋裏走了出來,別看她才十歲,已經有一米四的個子,穿上一身鵝黃色的百褶裙,看上去既溫柔又漂亮,這将來不知道會便宜哪家的小子。
一想到這裏,謝十五又覺得有些愁。
謝珏每次來見她父王,她父王都是這副模樣,尤其是現在,滿臉憂愁的看着她,讓她渾身發毛。她爹越來越奇怪了。
她對着謝十五微微的福身然後道:“父王,回京吧,京城來消息說是皇爺爺病了。”
謝珏說完有些無奈,她爹什麽都好,就是愛到處跑,這會兒來到這邊陲小鎮,是想着如何去燕國不被發現,只是他身為一個大齊的太子,去燕國合适嗎?
萬一被抓了呢?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這老爹總是有讓她操不完的心。
謝十五聞言,心頭微微的一陣,然後看着謝珏問道:“真的假的?這事情可不是用來開玩笑的?”
謝珏點頭道:“真的,大哥封鎖了消息,只想辦法把信件給咱們送來了,要是真的弄的人盡皆知,恐怕皇爺爺的身子就不大好了。”
謝十五聞言,看了一眼河對岸燕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後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梳的整齊的發鬓,惹得的小姑娘跳腳才笑道:“走吧,回京。”
出來了五年了,只是每個月固定的信件,還有時不時給慶元帝送的東西,他也有五年沒有見到慶元帝,還有那兩個臭小子了。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該回去了。
再不回去慶元帝該派人來抓他了。
自從決定回京之後,他就給慶元帝去了信件,只是信件快,謝十五他們卻不着急,一路上慢慢悠悠的走到哪裏玩到哪。
一路上走了整整三個月,直接從初夏走到了夏末。等真正的進京之後,已經開始入秋。
京城的秋天比別的地方來的都要遲一點,這會兒還熱的躁人。
謝十五拿着帕子不斷地擦拭着臉上的汗水,腳下生風的朝着安慶殿走去,不等人通報,就闖了進去。
慶元帝此刻整被氣的跳腳,他指着謝璐的腦袋狠狠的點了一下道:“都給你說了讓你多看,多想,你倒好,連和你大哥商量都不商量就自己決定了,這不被人下套了吧?!”
說着還不解氣,揚起手,想要打兩下,一轉身就看到謝十五大汗淋漓的樣子。
謝十五看到慶元帝這樣,氣道:“父皇不是生病了嗎?而且病的不能下床了,這會兒怎麽還有力氣教育璐兒?”
謝珹在一旁小小的退了兩步,他爹那鞋底揍他的事情還記憶猶新,尤其現在他們是把他騙回來的,謊話被揭穿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慶元帝聞言,輕咳了一聲道:“從你送來信件到現在差不多有仨月了吧?這仨月朕的病還不能好了?”
說罷對着謝十五道:“這次說什麽都不許跑了,你要是敢再走,朕就打斷你的腿,讓珹兒登基!”
謝珹聞言,微微的抽了抽嘴,這打斷他父王的腿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登基,絕對是早就打算好的,只是他也不想登基,這兩年跟着慶元帝學習治理大齊,他可是操碎了心,這會兒只想找個地方躺着。
謝十五聽了之後,走到了慶元帝身邊道:“這個可行,珹兒登基,兒子就帶你出去轉轉,咱們養養花釣釣魚不好嗎?”說着拉着慶元帝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珹兒這兩年也跟着父皇學了不少吧,也可以做一個明君,咱們把王妃,珏兒與箐兒兩人都放在京城,讓王妃看着她們學規矩。咱父子倆出去玩一圈?”
謝十五的話,讓慶元帝有些心動,他看了一眼謝珹氣鼓鼓的樣子,又擔心他應付不來朝裏的那幾個老狐貍,萬一被人利用了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他輕咳了一聲對着謝珹和謝璐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璐兒好生的想象該如何的處理這件事,珹兒不許插手,這将來要做大将軍的人,是不能被人一直下套的。”
謝珹和謝璐兩人對視了一眼,對着兩人拱手道:“是。”
然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後,慶元帝才道:“不行等珹兒登基了,咱們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謝十五點頭贊同道:“行,就按照父皇說的。”
轉眼就是大半個月的時間,謝十五剛剛清醒過來,就被人一身明黃的龍袍穿在了身上,再看就是慶合宮的龍椅上。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被慶元帝坑了。
慶元帝帶着謝璐和謝珹兩人,坐在外面的馬車上,三人晃晃悠悠的往在路上走着。
謝璐問道:“皇爺爺,我們就這樣的跑了出來,父皇會不會特別的生氣?”
謝珹擡手敲了一下謝璐的木魚腦袋道:“怕什麽?他又不能下通緝令,咱們潇灑幾年再回去就是了。”
慶元帝聞言,看着謝璐道:“你腦子就是沒有你哥的好使,你看看你哥想通的問題,你都想不通,只是珹兒只能玩兩年,兩年後就該議親了,到時候還要給你找個合适的太子妃呢。”
說完之後他看着京城的方向,緩緩的勾起一個笑容,他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刻起,就覺得從來沒有這般的輕松過。
果然這皇帝的位置誰做誰知道,辛苦了一輩子,總算能放下了這一身的擔子。
謝璐摸着自己的腦袋,看着慶元帝有些別扭道:“皇爺爺偏心,我也該議親了,我只比大哥小兩歲。”
慶元帝與謝珹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哈哈笑了起來,這孩子果然還是缺根筋啊。
轉眼又是五年。慶元帝已經六十歲,他帶着兩人總算是回到了京城。
而謝十五經過這五年的摧殘,人也變得圓滑了不少。
謝十五在謝珹大婚之後總算是可以退位讓賢,他與慶元帝都過上了太上皇的悠閑養老的日子。
禦花園裏的池塘裏的魚就遭了殃,每日就是被釣上來,在放下去,釣上來再放下去。
慶元帝看着謝十五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樣子,擺弄着手上的魚鈎問道:“你說珹兒成婚也有兩年了吧?他那媳婦的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
謝十五聞言,撩了一下眼皮,微微的轉頭躲開透過樹蔭照下來的陽光,懶洋洋的道:“急什麽?當年我可是你二十三才生下來的,珹兒才二十二,不着急,再等兩年再說。”
就在這時,謝璐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他走到謝十五跟前道:“皇爺爺,父皇,我要當叔叔了,皇後娘娘有喜了。”
慶元帝聞言,手上的魚也不釣了,然後邁着有些顫顫巍巍的腿朝着謝十五走來,滿臉高興的道:“我得給他準備一下他媳婦要用的東西,給他媳婦好好的賞賜。”
謝十五撩起了眼皮看了一眼慶元帝:“用得着你嗎?人家珹兒不得準備了?”
說着站起來把他按在了椅子上:“該休息的好好休息,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啊,就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謝十五的話,讓慶元帝慢慢的陷入沉思,然後嘆息了一聲道:“唉,你說的是,操那個心幹啥?”
“就是。”
“還有,你別給我咱們,沒大沒小的,你還不到四十,等我走了,你好好的玩去吧,到時候你就沒有牽挂了。”
“嗨,我和你在一起也挺好,咱倆誰跟誰啊。”
一陣微風吹過,一片片樹葉落下,落在池塘裏,引得魚兒争相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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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行萬裏路讀萬卷書,都不如活命重要,
這次他一定要為他自己闖一條血路,謀天下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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