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過去的事
第2章 02.過去的事。
研究所裏新機甲的研究抽不開身,季休跟謝今搖商量後,最終決意讓謝今搖準備結婚協議,過幾日簽字後拿好戶口本去民政局領證。
至于驟然結婚一事,對外界得給予合理解釋,兩人串了串相識口供。
為了演戲逼真些,謝今搖摘下胸口胸針遞給季休,“諾。”
“給我?”季休蹙眉疑惑,并沒接。
謝今搖挑眉:“定情信物。”
季休反應過來,意識是道具,這才接過她造型精致的銀色荊棘胸針,在掌心中仔細一瞧,就能發現荊棘中還鑲嵌着一朵玫瑰花,他沒多想垂眼小心別在襯衫胸口,稍稍調整了下位置。
“很稱你。”謝今搖斜唇一笑,望着那枚銀質胸針由衷評價道。
“謝謝,”季休整理好後,确定身上沒帶任何拿得出手的定情信物,不過他倏然想到了什麽,側身将翻了翻攜帶的公文包,在裏面找出一個巴掌大的白雞蛋,上面有簡單的粗線條表情。
在他指尖觸摸到白雞蛋時,小表情驟然變換成愉悅,從雞蛋裏透出跟季休相似的聲音。
“木木,木木,今天也要超開心!”
謝今搖倒沒想到,季休竟然會買這種小玩意兒。
“這是我做的好心情雞蛋,”季休遞給她,“制作的原理很簡單,聲音是我親自錄制的,全星際就只有這一個。”
謝今搖征了怔,接過雞蛋摩挲了下。
哪知道那雞蛋一接觸到她指尖,線條表情就攏成一團,化成一顆心形,裏面發出同樣的聲音:“啊啊啊啊啊!開心到爆炸!!”
謝今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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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拇指掩住雞蛋黑漆漆的心形,清了清嗓子,難得正經道:“挺有意思的。”
沒想到,季休還會發出這麽……激動的聲音,好像是挺開心的。
“好心情雞蛋能檢測到情緒,”季休錄制聲音時挑選得句子都設置過情緒等級,根據對應等級會出現對應的鼓勵言辭,那句雞叫到“開心到爆炸”的話,他用了三年也沒聽過一次,也沒見謝今搖多高興,不由得懷疑程序有些老舊壞掉,當下挽尊道:“當然,檢測到的情緒有時候也不準确,所以雞蛋說的話,可能就有點突兀。”
謝今搖将雞蛋放進口袋,淡淡道:“嗯。”
至于婚禮,季休認為反正是協議結婚,領證後應付新婚姻法便足夠,舉辦婚禮不僅僅鋪張浪費還浪費時間,十分果斷拒絕了婚禮。
這倒不是他矜持,此前O蜜陸謙嫁給顏關晨,準備婚禮就折騰了整整三個月。
要命不說,有那個時間,他都能做出多少組新機甲的研究數據,測試完多少新型機甲的性能了?做完多少組嘗試?
謝今搖笑道:“是麽?我也這麽想。”
想法一拍即合,季休倒初次談判這般順利,幾乎沒遇到任何阻力。
又聊了些重要事項,他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得回家一趟準備明天的事情。
“我送你。”謝今搖起身。
季休沉默了下道:“不必,關系是假的,我們還是不要把生活相互攪和到一起,這樣以後搞事業,誰也別打擾誰。”
謝今搖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落座,揚眉笑道:“看來,我還是真是找了個不錯的盟友呢。”
季休微微颔首:“多謝誇獎。”
謝今搖聳肩:“……”
離開貓咖後,季休是坐公交車回家的。
倒不是副部長的工資買不上輛好車,是他懶得去考駕照,一年365天,天天住在實驗室。要說起來這次應約都算是順便,他這次離開研究所主要是明日得參加養母生辰,彼時上流社會不少人會來,他作為養子不出席到底是不像樣的。
抵達阮家宅邸都晚上十一點了。
鐵門、圍牆、小花園裏挂着不少裝飾品,女傭們還在修理花園裏的雜草和樹枝,水池邊還有個身着小西裝的漂亮Omega正皺着鼻子兇巴巴指揮着:“你你你!把水池裏的魚撈起來!太醜了!換成觀賞魚!”
“還有那邊,噴泉壞掉了!修啊!”
“香槟玫瑰擺在這裏做什麽?煩死了!不知道我最讨厭香槟玫瑰麽!馬上換成郁金香!”
季休一踏進小花園,就聽見窦源尖細喧嘩的聲音,活像別人欠他八百萬似的。
“唷,季部長還知道回家呢?”窦源擡眼就瞧見季休,眼底的煩躁添三分嫌棄,抱着胸沒好氣朝他走去,頗為生氣道:“說好的八點回家,媽媽和阮岑可等你幾個小時,為了操心你那點婚事,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
操心……他的婚事?
季休斂了斂眉,淡淡道:“我知道了。”
說完,沒再理會窦源便順着花園小徑朝別墅走。
身後的窦源跺跺腳,“哼”了一聲,不屑輕嗤道:“還以為自己是阮岑未婚夫呢?什麽态度!連聲姐夫都不喊。”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擴散開令不少女傭和保镖都聽到了,也恰恰傳到季休耳朵裏。
季休停下腳步,轉頭露出個惡劣的笑,薄唇一張一合吐字清晰道:“窦、小、花!”
窦小花,窦源以前的名字。
幾個女傭和保镖聽到這名字,噗嗤笑出了聲,又忙收了聲。
“季休!!”窦源被他眼裏的戲谑氣得臉色鐵青,一聽到“窦小花”這名字,再聽傭人們嘲笑,當下恨不得把季休給撕了,氣急敗壞指着他罵道:“你等着!我跟你沒完!”
季休輕輕一笑道:“我等你。”
窦源差點被吐血: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季休轉身朝小徑走了一步,像又想起什麽停下轉身望向朝他寵了兩步的窦源,似笑非笑提醒道:“窦小花,你說……你要是揍了我這個阮岑的前未婚夫,傳出去以後可怎麽辦啊?”
“我……”窦源臉色一青一白,握着拳瞪着他,最終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吞,跺跺腳轉身罵了聲:“滾!”
季休擡腳進了別墅。
事實上,他并不出生在任何勳貴家族,也不是從福利院裏出來的。
他出生在耶魯星系貧民窟,那裏彙聚着幾個不被畢索斯喜歡的族群,有的是因為族群特征充滿威脅,有的是被貶谪的貴族,有的是遭遇災難的難民被強行送過去的。彼時貧民窟在耶魯星系城池之外,沒有允許不能進入城池。
貧民窟物資匮乏,資源稀缺,是個為了生存必須得日夜防範敵人、為了一口吃的能相互出賣、人人都長着八百個心眼子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
季休長到8歲時,就被父親當做貨物賣給了歌姬院。
在帝國法律中,規定孩子是父母的所有物,有權買賣出讓。
在人販子押送他前往歌姬院時,黃沙漫天中遇到派遣剿滅蟲族的軍隊。
裏頭有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少女,穿着合身的軍裝跑來關押他們的地方好奇的觀望,走到他跟前時還一個勁兒嚷嚷着要買他,遭一個軍官反對後,少女佯裝塞食物的時候,偷偷塞了把匕首給他。
她悄悄說:“我晚上來帶你走。”
季休确實想走,可絕不輕信任何人。
就連至親至愛的人都不可信,更別提并不認識的貴族子弟,但他依舊感激她給與他食物和匕首,那有助于他恢複體力和反抗。
人販子為了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一天只吃一餐,每餐吃得都很少。
可惜季休還沒來得及制定逃跑計劃,少女也沒來得及相救,軍隊和人販子就遇到了攜帶污染物的蟲族。
那是由謝朝和阮舒語率領第一軍部指揮的戰鬥,機甲師們駕駛着锃亮的機甲與蟲族戰鬥。他趁機操控破損的機甲逃跑,追上來的人販子在那場戰鬥中遭蟲族吞噬。
逃跑途中,他架勢破損的機甲避開人多的地方。
誰知道送他匕首的少女遭蟲族逼近,眼看就要被啃食掉。按照貧民窟人是絕不會在逃跑時還顧着救人,但季休想着匕首和食物,還是沖上去揮劍刺穿了那只蟲族。
污染物猛然朝他洶湧,透過機甲的縫隙鑽進來。
季休操控機甲一把拖過少女朝遠處扔,确定安全後才又操控機甲朝黃沙漫天的遠處繼續跑。
他想回貧民窟,力竭倒在沙漠上。
他被軍部的人救了,并且指揮戰鬥的兩名最高長官在了解他被賣的情況後,都願意收養他。
沒別的。
8歲操控機甲,對許多人而言是幾乎不可能的,可對于季休而言幾乎是随心所欲,極高的精神力天賦若是培養培養,日後必然會成為優秀的機甲師,對于他們這種名門望族而言,将會是一大助力。
為了搶奪他,阮舒語和謝朝專程派家裏的孩子跟他玩兒。
一個女孩兒被推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不起來一個勁兒哭鼻子;另一個就是他遞匕首和面包的,對人使壞起來眼睛都不眨。
季休還是逃跑了。
他跑回了貧民窟,找到父親決定繼續生活。貧民窟的人是沒信譽的,人販子死了,他逃跑了,沒有任何交接,那他就還不是歌姬院的人,跑回來依舊繼續跟以前一樣生活。
可是父親拿着賣他的錢,給附近的花娘贖身,給他找了個後娘。
等他回家,父親又要給花娘置辦兩身衣服,又要将他賣給其他人販子,他在争執中用謝今搖送的匕首刺了父親胸口,大片大片的血流淌下來,對方氣得臉紅耳赤,大吼大叫着不孝子。
他恐懼害怕着,頭也不回一直跑一直跑。
在路上,他握着那把匕首心髒砰砰直跳。
聰明睿智,行事作風不好惹的人,不适合當他姐姐,他一定吃虧;傻乎乎的那個不同,一看就很好糊弄的樣子,他只要謹慎些不性差踏錯就行。
所以,他選了傻乎乎的阮岑當姐姐。
可惜事情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樣,阮舒語收養他,可卻是将他當阮岑的童養夫培養的。
那意味着,他成年後就得嫁給阮岑。
他從父親的附屬品,又一次成為了阮岑的附屬品,一個毫無選擇權利的附屬品。
初次在機甲制造上展示天賦時,他發現即便是附屬品也擁有選擇權。
選擇權,得靠他一步步争取下來,不斷跟阮家做拉鋸戰,所以他進學校卷,進機甲制造部卷,參加機甲比賽也卷,将自己變成不會被随便擺布的人,逐步成為全帝國最年輕的機甲制造師,變成了第一軍部機甲制造部的副部長。
哪知道阮岑長着長着,對他完全提不起興趣,到處拈花惹草。
阮舒語那會兒還以為阮岑年級輕玩心大,等招惹上窦家的小公子,甩都甩不脫,被窦家硬逼着結婚了。
如此,季休處境就變得十分尴尬。
但阮舒語絕不允許季休變得沒用,跟沒事發生般将童養夫變成了養子,給他物色各路豪門Alpha,企圖讓他去相親聯姻。他沒那麽多時間浪費,相親時一般對任何Alpha都表現得十分冷淡,在上流社會圈子的相親市場上,名聲一直不算好。
上回,是修理帝國元帥的機甲工期趕,阮舒語不敢再逼。
這回,《新婚姻法》頒布,阮舒語恰好解題發揮。
“舍得回來了?”
季休一進門,就聽不遠處客廳沙發上傳來嚴肅不悅的聲音,他扭頭就望見身着銀灰色西裝的中年Alpha,倏而一笑道:“這麽晚等我,有什麽事麽?”
“明天我生辰,彼時會有不少年輕适婚的Alpha來,”阮舒語收斂了些臉上不悅,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負手而立,望着他定定道:“是個挑選結婚對象的好時候。”
“是麽?”季休眯了眯眼睛,并不多說話。
阮舒語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難得柔和幾分,語重心長笑道:“明日第二軍部總長藺家的大小姐藺酒酒會來,這人無論是人品還是長相都是一等一的,跟你很是般配。”
藺酒酒,藺總長家那位換小O跟換衣服似的女兒。
名副其實的二世祖,花花公子一個,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幾個了……
季休意味不明笑了下,緩緩道:“我不嫁給藺酒酒。”
阮舒語冷冷一笑,眼眸眯成一條縫,驟然睜開,色厲內荏道:“這回,不管你考慮不考慮,都必須跟藺酒酒結婚!我已經跟藺總長談好了,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季休并不畏懼她冷冰又充滿命令性的眼神,直直跟她對視,定定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你是我養大的,你必須聽從我的安排!”阮舒語眼眸冷凝,朝前走了一步,眼底凝結着寒霜,毋庸置疑道:“別忘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我有權利決定你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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