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3.她生氣了
第3章 03.她生氣了。
季休又被鎖在閣樓裏。
之所以說“又”,是因為季休每次考試考不好,比賽沒拿獎,遭阮岑栽贓陷害,亦或是不聽話,都會被阮舒語關進閣樓,以示懲戒。
閣樓像個黑匣子,密不透風。
季休什麽都不怕,就怕黑,恰恰阮舒語就抓住他這點恐懼折騰,不過随着年齡增長也漸漸有了對策。他将右手戴着的戒指摘下,按了下按鈕,整枚戒指發出明亮的光照亮了黑漆漆的四周。
戒指是他給特殊部隊特制的小型機甲,功能繁多,照明是其中一項小功能。
季休在一面牆下坐下,背靠着牆壁閉上眼睛休憩。
其實阮舒語頻頻動作,絕非僅僅打着聯姻的主意。
在第一軍部機甲制造部,擔任總長的是他的師傅曲姜,全帝國數一數二的機甲制造師;老部長前段時間因舊傷發作辭職,制造部的副部長有足足四人,分別是季休、阮舒語、賀泓、雲呦,作為曲姜唯一的徒弟,曲姜對他時常贊賞有加,多少有意将他提拔為部長的意思。
阮舒語算老資歷了,眼看熬到頭又要被人搶了部長位置。
但如果季休在這時候跟人聯姻,狀況就另當別論,特別是聯姻對象還是其他軍部的人。
季休指尖撫了撫胸口凹凸的胸針,薄唇微微抿了下,喃喃道:“還是得趕緊簽好協議拿結婚證。”
不過……既然是協議結婚,還是隐婚得好,離婚後對雙方都沒什麽影響。
*
謝今搖洗完澡離開浴室,渾身冒着熱氣,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盡管都淩晨了,可她絲毫睡意也無,唇角揚着,喉嚨裏輕輕哼着歌,在書桌前落座,開始草拟結婚協議。
假結婚?該有什麽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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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星網上搜索了些類似協議,發現淨是些“禁止親密”“禁止同屋”“禁止擁抱”“禁止親親”等,跟進和尚廟受戒似的,簡直抛卻七情六欲要成仙了。
謝今搖摸了摸下巴,把禁止XX中間全部加上了未經過同意。
一張标準的假結婚協議變成了:
[01.禁止未經過同意親密]
[02.禁止未經過同意同屋]
[03.禁止未經過同意擁抱]
[04.禁止未經過同意幹涉對方]
……
她細細檢查了一遍,滿意颔首。
解決完假結婚協議後,她躺在床上橫豎睡不着,從床頭櫃裏将幾個小時前季休送的雞蛋拿出來把玩。
那好心情雞蛋一接觸到她溫熱的掌心,立馬露出粗線條高興的小表情,雞蛋裏傳來季休激動開心的聲音:“啊啊啊啊啊!開心到爆炸!!”
她發現,摸一次響一次。
還……挺有意思的。
雖說不是季休跟她說話,可這些聲音全是季休錄制的,讓她忍不住想多聽聽。
想聽聽季休開心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他以前還說過什麽樣的話。
謝今搖摸一次,等雞蛋說完話放在胸口,又摸一次,又聽雞蛋響。
“今天也要開開心心的!”
“今□□開心!要睡個美美的覺!”
“啊啊啊啊啊!開心到爆炸!!”
“開開心心最重要啦!”
“開心是福嘛!”
“笑一笑,能增長幾分鐘的壽命呢!”
“……”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小時,謝今搖怎麽也玩不夠,哪知雞蛋在她手裏,一個手滑砸到了她牙齒上。
她疼得捂住嘴,那雞蛋咕嚕嚕滾過床邊,“哐當”砸到了地上。
謝今搖:“!!!”
謝今搖吓了一跳,翻身下床找雞蛋,掃了眼四周沒瞧見,蹲下身朝床底下看,光線昏暗瞧不多清楚,她索性整個人趴在地上,臉貼着地面朝裏頭往,果然瞅見那顆圓滾滾的雞蛋就在一米開外。
她伸手去薅。
沒薅到。
她皺眉站起身來,雙手一把扣住床沿,硬生生将那三百斤的雕花大床給擡了起來,她稍微測算了下距離,推着床朝前走了兩步。
“咯吱。”
“咯吱。”
等徹底将雞蛋脫離床底,她這才将床輕輕放下,蹲下身把雞蛋撿起來。
上面沾了點灰,她忙抽紙巾将雞蛋擦了擦,可總感覺髒髒的,她又拿進浴室開水沖洗,完事兒後用毛巾仔仔細細擦了擦。
“嗯?”謝今搖擦完重新摸它,沒聲響。
一連摸了好幾遍,雞蛋都沒聲響,她抽抽嘴角,意識到一個窒息的問題。
……木木送她的雞蛋,好像、也許、大概、可能被她給弄壞了。
這可是,木木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謝今搖屏住呼吸,3秒後給顏關晨播了電話。
那邊睡意朦胧,嗓音黏糊糊的,沒好氣道:“喂,幹嘛?”
“你老婆在麽?”謝今搖肅容問。
顏關晨沒反應過來,“在。”
“今晚借我。”謝今搖斬釘截鐵,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
借老婆?玩兒這麽野麽?
顏關晨睡意都被吓走了,稍稍一想以為她沒能跟季休合作成功,張口想勸。
“我去你家。”謝今搖說完,挂掉電話。
顏關晨:“?!”
不是,怎麽還來她家?
謝今搖說走就走,換了身衣服拿好雞蛋蹬蹬蹬下樓,一溜煙沖上磁懸浮車,把油門踩到八十邁,在深夜裏飚出幾條光線。
二十五分鐘後,她順利敲響顏關晨家的門。
顏關晨穿戴整齊給她開門,瞧她風塵仆仆滿臉肅容,頭疼欲裂勸道:
“謝大,我知道你現在壓力大,季休不願意跟你合作結婚,你也不能拉陸謙填坑啊,就算要拉陸謙填坑,也要等我跟他離婚,把手續辦清楚……”
謝今搖看都沒看他她一眼,徑直進屋,打斷了他她的話道:“季休已經答應跟我合作。”
“……啊?”顏關晨懵了下,一頭霧水,把門關了,跟沙發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抱着抱枕的陸謙對視了眼,望向謝今搖背景:“那你深更半夜來我家幹嘛?”
謝今搖在茶幾前站定,掏出口袋裏的雞蛋遞給陸謙,眉峰微皺道:“修。”
在第一軍部,季休是最優秀的機甲制造師,那陸謙就是最優秀的機甲修理師,無論多破損的機甲在他手裏都能起死回生。可惜陸謙在跟顏關晨結婚後,因為家族不希望陸謙抛頭露面,陸謙就在第一軍部辭職當全職主夫了。
顏關晨瞅瞅她手裏的雞蛋,抽抽嘴角道:“雞蛋?”
就……為了這個,深更半夜讓她如臨大敵,還以為好友要瘋了!
“是……木木的好心情雞蛋。”陸謙瞧見那雞蛋愣了下,豁然站起身來接過雞蛋,仔細檢查了下,擡眼問:“他竟然……把這個給你。”
謝今搖淡淡道:“能修麽?”
“沒壞,”陸謙有些無語,從茶幾下拉了根充電線出來接入雞蛋下方,“就是沒電了而已。”
顏關晨:“……”
不是,你心急火燎來擾人清夢,就是為了給雞蛋充個電?
謝今搖清了清嗓子,別開眼幹咳了聲:“那就好。”
給雞蛋充完電,謝今搖拿着雞蛋心情不錯離開。
鑒于玩兒雞蛋把雞蛋玩得沒能量,更怕真玩兒壞了,謝今搖回家就把雞蛋給找盒子放好,可她翻來覆去想着幾個小時前季休跟她說的話,怎麽也睡不着。
木木,這些年跟她說的話,都沒今天說得多。
不行,真的一點也睡不着。
次日。
阮舒語的生辰邀請了不少名流參加,幾個軍部的好友來得絡繹不絕,十點鐘小花園裏就集聚着攀談的客人,旁側還有幾家小媒體的記者和攝影師,正在對這次壽辰進行拍攝。
“這倒是稀奇,阮阿姨50歲壽辰,竟還請了記者。”
“你們呀還是太嫩了,當真以為就幾個頂級豪門開Party才能請媒體?這回指不定阮部長有什麽好消息要透露呢。”
“說得也是,要說大新聞,那應該是季部長的婚事了。”
“近期陛下逼得緊,民政局最近算是人滿為患,季部長再不結婚就要被革職查辦了……”
“一旦季部長革職查辦,到時候阮家的地位可就沒現在這麽穩了。”
“那可不,阮家大小姐在制造機甲上毫無天賦,被塞進機甲系,到現在也還只是個指揮。”
“……”
窦源、阮岑和阮舒語都在招呼客人,臉上堆滿了笑。
沒過幾分鐘又聽到門口有人熱情喊,“謝總長,許久不見,越發精神了!”
小花園裏正跟第二軍部的人握手寒暄的,不是謝朝又是誰?
他此刻神采奕奕,與謝今搖生得有三分相似,不過添幾分滄桑和堅毅,不怒自威,渾身帶着軍人的特質,令人不敢随便直視。
阮舒語盛滿了笑迎了上去,邊走邊道:“咱們謝總長日理萬機,能抽空來我這小小壽宴,屬實蓬荜生輝。”
謝朝爽朗一笑,“這又說得哪裏話,見外了,見外了。”
阮舒語輕輕一笑,忙領着衆人去旁邊歇息。
壽辰上有不少第一軍部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季部長去哪兒了”,阮舒語走在前面稍稍斂眉,勉強露出個笑應道:“季休在後面忙,我這就讓人去叫他過來。”
阮舒語沖旁邊管家遞了個眼神。
管家颔首,轉身領着兩名保镖朝別墅裏走。
要說起季休,但凡是軍部單身的人沒一個不關注的。
要知道季休除卻是全星際最年輕優秀、天賦異禀的機甲制造師,其容貌長相在整個上流社會稱得上一等一,上帝造人時仿佛了給與了他無盡偏愛,溫潤如玉,瞧上去柔柔弱弱的,加上他氣質清冷,是那種很容易就令alpha一見鐘情的類型。
當下提起季休,不少本就沖季休來的alpha便按捺不住旁敲側擊。
“聽說季部長還沒婚配,不知道阮部長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選?”謝朝哪裏不知道年輕Alpha們那點懷春心思,略微打趣問。
阮舒語笑意未達眼底道:“自然是有的。”
“有?”不遠處傳來個沙啞的聲音,語調裏含着幾分戲谑笑意,那人順着花園小徑朝一群人走來,“不知道,阮部長心裏的人選,跟我相比,又是如何?”
衆人齊刷刷朝聲源處望去,瞧見來人不禁面面相觑,一下子沒了聲響。
說話人三十多歲模樣,是位女性Alpha,面容蠟黃,眉毛稀稀疏疏,一雙鼠眼透着算計,塌鼻梁,整個人瞧上去略帶幾分陰冷,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她一米七的身高在軍人裏顯得矮了些,左手的機械假肢正持着一杯紅酒,姿态優雅。
這人叫愕言,是陛下畢索斯的寵臣,是皇宮的總務大臣。
那只裝載機械假肢的手,是她在六年前救遭遇刺殺的畢索斯廢掉,陛下親自敕令曲姜打造出的最完美的機械假肢,無論是精密度還是強悍度,都能列為4S級的小型機甲。
不過聽愕言這話,她也對季休感興趣?
這可是陛下寵臣,若是開口的話……恐怕……
阮舒語僵了下,暗叫不好,面上卻笑意盈盈道:“愕言大人龍章鳳姿,才華橫溢,又身居高位,在全星際自然無人能比。”
愕言很是受用。
“阮部長這話說得,難不成全星際還有人能比得過陛下?”謝朝在朝堂上跟愕言政見不和,相互看不順眼多時,一聽阮舒語谄媚誇獎,臉色不太好,笑意漸漸冷了,對阮舒語也不滿起來。
“我自然是比不過陛下,”愕言笑歸笑,笑意卻為達眼底,那只機械假肢五指握緊,“比得過阮部長心裏的東床快婿就成。”
“比不上,你當如何?比的上,你又當如何?”
人群裏站着的藺元傑抱着胸輕飄飄說了句,望向愕言眼神已有些不善。
第二軍部總長,也摻和進來了?
衆人一瞧這陣仗,第一、二軍部總長、皇宮總務大臣針鋒相對,好一陣膽戰心驚。
正主都沒來,怎麽瞧着都要打起來了?
愕言輕笑:“比得上,我就跟季部長求婚;比不上,那便知難而退。”
謝朝輕嗤,別開眼直白諷刺道:
“也不拿鏡子瞧瞧自己什麽模樣?季部長要真跟了你,那跟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有什麽區別。”
反正早就撕破臉了,罵幾句算不得什麽。
“你!”愕言臉色一青,眯着眼睛死死瞪着他,活像要将他剝皮抽筋似的。
藺元傑幸災樂禍,恨不得兩人打起來,笑道:“愕言大人也不必生氣,季部長的婚事阮部長自有考量。”
阮舒語聽幾人吵架吵得臉色都變了,在她的地盤卻被幾人随意拿捏。
這感覺并不好。
“季休的婚事,作為母親我自然是操心的,”她輕輕嘆了口氣,朝衆人望去,“适合季休的青年Alpha不少,我挑選時也算極其謹慎,更是反複詢問了季休的意見,這才将人選定下來。”
衆人面面相觑。
定下來了?也不知道季休會跟誰結婚?
“是誰?”愕言眼底透着幾分威脅,直勾勾盯着她問。
阮舒語笑了下,掃了眼衆人,最終目光落在藺元傑和他身後胸有成竹的藺酒酒身上:“藺總長家的藺酒酒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雖說淘氣了些,但發展潛力無可限量……”
既然跟藺元傑談妥了,自然沒反悔的道理。
愕言眸光愈發鋒利。
藺元傑微微露出幾分笑意。
阮舒語頂着壓力,深深吸了口氣笑道:“而且,季休也十分滿意。”
“所以,今日我趁着生辰,宣布季休和藺酒酒不日将結婚……”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驟然,兩個地方響起尖銳的聲音,一下子打破了阮舒語輕緩柔和的話。
“嗯?”謝朝扭頭瞅了眼一直跟在身後一言不發的謝今搖,不解她反對什麽?
謝今搖眉色淡淡,抱着胸眼底氤氲着層層疊疊的冰寒,渾身散發着刺刺的信息素,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什麽人都敢跟木木相配?藺酒酒,那憨貨也敢觊觎木木!
有人低聲說了句“季部長來了”。
一群人越過小花園就見季休着一襲白色荷葉花邊襯衫,系着深色領結,外套深灰色小西裝,妝容稍微畫過顯得比平常時精致,像童話裏走出來的小王子似的。
他一眼就望見站出來的謝今搖,眉頭皺得更緊,也顧不得其他,大步流星朝人群走來。
季休在藺元傑對面站定,目光堅定決然道:“我已經跟人私定終生,不會再嫁別的Alpha。”
謝今搖面色稍霁。
衆人一片嘩然。
跟人私定終生,到底是哪個alpha有這殊榮?
“咔咔咔!”
攝像機拼命拍照,記者們還以為就是來報道個小新聞,倒知道會撞到季休爆料脫單,跟人私定終生。
今天這新聞,是穩了!
藺元傑皺眉,略有怒意望向阮舒語。
“閉嘴!”阮舒語冷斥一聲,心跳慌了下。
季休轉身望向臉色鐵青的阮舒語,一字一頓道:“我,只嫁給我願意嫁的人。”
“誰?哪個野Alpha?”阮舒語瞳孔微瞪,顯然是氣極,活像被人打落了門牙般難受,“看我不把他給剮了!”
“阮部長,是要剮誰?”謝今搖朝前走了一步,盯着她似笑非笑問。
她雖在笑,可眼底卻像寒冰般,身上烈日的信息素味道席卷蔓延,令周圍的人遏制不住胸腔裏的顫意,似惡魔般令人畏懼,心生退意。
季休薄唇抿成一條線,隐隐生出股不好的預感。
……謝今搖,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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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你殺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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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我自帶嫁妝上門。”某菇涼握拳,自以為撩上了大神,熟不知自己早已被大神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