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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哥哥,哥哥,我在這!”
“卿卿,慢點跑。”
一個約莫初中模樣的小女孩穿着校服裙狂奔到學校門口,飛揚的馬尾辮在人群中畫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幾個男生朝她吹着口哨,“夏卿卿!你慢點別摔了!”
随後就是一陣大笑。
小姑娘卻毫不在意,撲進了門口那個人的懷裏。
“哥哥,我想你了!” 夏卿卿毫不掩飾自己的想念,牢牢地把自己挂在宋止的身上。
“卿卿長高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嘴角帶笑。
他眼裏無限溫柔,寵溺地看着夏卿卿。
“滴,滴,滴——”
手機鬧鈴把夏卿卿吵醒的時候,她腦海裏還浮現着宋止無限溫柔的眼神。
“狗屁溫柔。” 她小聲罵了一句,揉了揉臉掀被子下床。
宋止眼裏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冰冷。
今天是夏卿卿父母的忌日,她梳洗穿戴好下樓的時候,宋止正在喝咖啡。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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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宋止擡眼,夏卿卿穿了一條黑色過膝長裙,手上脖子上的首飾都去了,烏黑的長發有些卷曲地紮了起來,臉上未施粉黛,卻也嬌俏得讓人不忍多看幾眼。
兩人靜靜地吃了早飯,宋止沒過問半個字昨晚的異常。
他或許就是不在意的。
出門時陰雲密布,大團大團地烏雲低低地壓着大地,夏卿卿心裏說不出地壓抑,一種風雨欲來的擔憂感萦繞在心頭。
大概是她心事太多,有些難以承受。
每年她父母忌日的時候,宋止都會陪她來看一眼,倒不是怕夏卿卿傷心過度,而是宋家父母特意叮囑。
夏卿卿卻是對這對男女,沒有什麽好感。
墓碑上的兩個名字,夏航和許柏欣,就像五個陌生的符號,每年過來溫習一遍。
宋止遠遠地站在墓園的門口,留給夏卿卿足夠的空間向她的父母訴說所有。
她最開始那幾年還裝模作樣在墓碑前說些什麽,後來直接改背考試要考的古詩詞,再到後來,只呆呆地站着看幾眼就走。
夏航當年靠賭博發了家,許柏欣第二年就生下了夏卿卿。
随後一切就像書上說的那樣,男人有了錢就變壞,家裏莫名其妙開始出現不同的阿姨。
許柏欣也不孬,捉奸過一次後也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春,四處潇灑。
兩人獨獨忘了那個兩眼迷茫看着家裏人來人往不知道什麽意思的夏卿卿。
以致于她一直到上了初中,才知道原來一夫一妻才是正常、健康的家庭。
可憐她還沒來得及質問那兩人,一場車禍從天而降帶走了夏航和許柏欣。
車禍調查結果是情殺。
夏航從前的一個女人因為被他無情抛棄,所以铤而走險雇人制造了車禍。
理由簡單粗暴到她甚至不願意承認,因為太丢人。
家裏一夜間坍塌後,她有了一個叫宋止的哥哥。
因為宋兆明是夏航的舊友,聽說這件事情後,便決定讓夏卿卿暫住宋家。
書上的故事也不全都是真的,比如失去雙親後寄人籬下的悲慘故事并沒有發生在夏卿卿身上。
她來到了一個健康、快樂、富裕的家庭,有了一個她發誓要放在心上一輩子的哥哥。
雖然這個哥哥,好像在重蹈她父親的覆轍。
但是宋止才不會死于情殺,因為他才是那個心思缜密會使人陰溝裏翻船的壞人。
天上的烏雲加速凝聚,“轟隆轟隆” 兩聲後噼裏啪啦地砸起了雨點子。
夏卿卿最後看了眼墓碑,便擡起腳往墓園門口跑去。
宋止從車上拿了把大黑傘朝她走去。
“還要再呆一會嗎?” 他修長的手指握着傘柄,幾滴雨水順着傘架落入他的肩膀。
“不了,沒什麽說的。”
宋止突然伸出頭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水珠,溫柔的體感透過指腹傳入她的額間。
夏卿卿心跳漏跳了半拍,立馬用手胡亂擦着額頭和臉頰,“我自己來。”
“好。” 宋止收了手,摟着她的肩膀朝車子走去。
車輛無聲地在暴雨中穿行,巨大的雨點哐哐哐地砸在車窗上,天黑得好像半夜。
夏卿卿額頭貼着車窗發呆,時不時的颠簸磕得她腦門疼,可她就是不肯坐正。
包裏的手機不知什麽時候響了起來,是韓銘。
她摸出來放到耳邊,聲音懶散:“幹嘛?”
“卿卿郡主,你要火啦!” 電話裏的男人有些調侃地祝賀到。
“火你個頭。” 她翻了個白眼。
宋止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她長大以後就沒在自己面前這樣口無遮攔了。
“是真的!”韓銘見她不信,“明天晚上,徐導的飯局,你就說來不來吧。”
“拍《春明》的那個徐導?” 她身子忽的坐直了,兩眼放光。
這是業內最近剛紅起來的導演,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是憑着一部劇情片積攢了不少口碑。
“你說呢?” 韓銘真是對這萬年不可開竅最近終于松口要進劇組的榆木腦袋無奈,“所以卿卿郡主你來不來?”
“必須的,你把地址發我。” 夏卿卿語氣裏充滿期待,咧開嘴挂了電話,等着韓銘的消息。
“要進組了?” 宋止突然開口。
“嗯。” 夏卿卿斂了笑意,小心回道。
“明晚去哪吃飯?”
“地址還沒發給…” 話音未落,手機響了一聲,她看了眼,乖乖回道:“瑞鑫酒店。”
“挺好的。” 他嘴角笑了笑,可夏卿卿分明看見他眼角寒意深重,似有冰霜暗結。
“你…不反對?”
“卿卿開心就好,我為什麽要反對?”
說完他一個急轉彎,車輛進入上山路。
巨大的轟鳴聲驟起,他不需要她的答案。
夏卿卿剛回到家,宋止就又出門了,連句招呼都沒打。
她在房間裏一件一件挑着明晚飯局的衣服,挑來挑去,總覺得不合心意。
幾十條裙子堆在床上,看得她心煩意亂,最後索性放棄。
宋止的話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腦海裏萦繞,叫嚣得她什麽也想不了。
十八歲那年,夏卿卿就不再喊宋止哥哥,而是直呼其名。
那年宋止二十二,大學畢業接手了家族企業。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他變得更加高傲自侍,不近人情。
身邊的女伴來來去去,猶如流水。
可他手段高明,從不讓自己深陷一分。
亦或是他從來都高傲如神明,不肯自降身份與凡人交心。
誰若是無意中表露出真心,宋止便會毫不留情地将它摔在地上,碾碎踩爛。
夏卿卿深谙這個道理,便将自己的真心小心翼翼藏了四年。
可是眼神哪裏會騙人,精明如宋止又豈會不知。
只可惜他變本加厲,未見半分收斂。
因為在他眼裏,夏卿卿是永遠不可能離開他的附屬品。
他甚至不用去費心維系,就自信她愛他愛到無法離開。
殊不知她已身心俱疲、認清事實,不願再做無謂的等待。
拉神明下凡塵,她沒這個本事。
但是離開神明的第一步,她知道,是割除對他的依賴,擁有自己的事業。
夏卿卿看了眼窗外雨後的天空,一碧如洗,仿佛剛才的烏雲從未存在。
幾只小鳥叽叽喳喳地追逐打鬧。
她從地毯上坐起身,不再糾結挑了一條淺藍色的小禮服,緊身的設計正好能凸顯出她姣好的身材。
夏卿卿知道導演看的是什麽,後臺她沒有,但是該有的演技還有外貌她樣樣不差。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那些個對未來充滿自信的新人,只希望現實別打臉太快,畢竟跟着宋止這樣的人在一起,她見過太多的明星在他身邊做資源置換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宋止也沒有回家,夏卿卿就讓陳姨別做飯了,她在學校時已經習慣了不吃晚飯,用來保持身材。
第二天一早,韓銘就開車帶她去做了全套的妝發。
一頓折騰下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夏卿卿的長發卷着大波浪散在背後,擋住了一部分光潔的後背,她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跟在韓銘身後,有些緊張。
“現在就去酒店嗎?” 她眼睫毛撲閃撲閃,像兩只蝴蝶。
“卿卿郡主,你好美。” 韓銘突如其來一頓贊美,他是真心的。像夏卿卿這樣骨相皮相俱好的女演員是導演拍戲的最愛,只可惜她前幾年腦子不開竅,死活不肯進劇組。
“跟你講正事!” 她踢了他一腳。
“嘶,” 韓銘倒抽一口氣,“沒良心的女人!”
“我們一會到酒店怎麽喊人?我不認識怎麽辦?” 她眉頭緊蹙,是真的擔心。
這樣的飯局不用想就知道多緊張,更何況她大學三年都沒參加過這種飯局,自然是有些手足無措。
“郡主,跟着我就好,我可是老手。”
韓銘從大一的時候就混跡于各種飯局和劇組,對于這種與人交際的事很是得心應手。
甚至有人調侃他白費了一副俊俏的好皮囊,倒不如去做經紀人。
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包廂走去,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站了十幾個人正各自成團聊着天,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包廂內一張巨大的圓桌,少說能坐下二十個人。
夏卿卿不是唯一一個被帶來尋覓機會的女演員,她一眼掃過,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有剛從她們學校畢業的演員,也有已經小有名氣的明星。
她暗自挺直了背,挂上了一個訓練已久無懈可擊的迷人微笑。
韓銘帶着她一一和包廂內的人打招呼。
鞠躬,握手,自我介紹。
鞠躬,握手,自我介紹。
重複的流程,不變的笑容。
“徐導來了!”
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大家紛紛朝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挺着啤酒肚、頭頂微禿的男人滿臉褶子地用力笑着,同身旁一個男人邊聊邊往包廂內走來。
夏卿卿低頭深吸一口氣,擡頭便是一個集真情實感于一身的笑容。
她随着衆人一起往門口迎去。
然後她美麗的笑容在看見來人的那一瞬間,凝固、僵硬、破碎。
徐導頂着光亮的頭頂,頗為興奮地朝大家拍拍手:“大家過來一起,歡迎宋先生參加我們今天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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