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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小姐,先生在房間和人談事。”
陳姨眼神示意了一下樓上,随後從風塵仆仆回來的夏卿卿手裏接過了行李。
夏卿卿看了看樓上,停了上樓的腳步,“好,那陳姨你先幫我把行李放上去吧。”
“好的,小姐。”
她不想上樓,索性躺在沙發上刷手機,裏面翻來覆去都是些臨近大四,大家各自找劇組實習的消息。
有人去了劇場,有人進了網劇面試,還有人在曬和大導演的合照,俨然一副即将開始美好前程,奔向光明未來的勢頭。
夏卿卿大學學的是表演,再加上樣貌長的甜美精致,大一大二時就有不少制片人找上她。
大導演、名演員,她不是沒有動過心。
只是有個人曾經随口說了句:在這些爛劇組打拼,還不如他出錢捧她做女主。
就讓她這麽心甘情願地到現在都沒有進過劇組。
他喜歡她?
夏卿卿自己都不覺笑出了聲。
他只是把她當做自己的附屬品。
家裏安靜地吓人,陳姨上去後就沒下來過。
她在客廳坐了二十分鐘,憋屈得慌,起身去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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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是夜幕降臨,晚風卷攜着溫熱的濕氣在山間肆虐,仔細聞,還能聞到梧桐葉香。
夏卿卿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別墅三樓那扇偌大的落地窗裏,燈光昏黃。
她甚至覺得能看見女人谄媚的嬌俏和男人眼裏的冷漠。
低頭看了下手機,三十分鐘了。
她有些用力地蕩着秋千,企圖讓自己忘記樓上的一切。
長夜漫漫,總有些快意與她無關。
“咣當。”
一聲清脆的敲咂聲突兀地在山間別墅響起。
“咣當。”
又是一聲,還伴随着石頭落地的翻滾聲。
夏卿卿将腳落下在地上劃過,剎停了秋千,仔細辨認着聲音的來源。
月朗星稀,似乎也一起屏氣聆聽。
“宋止!你給我一個解釋!” 一個嬌糯卻又充滿委屈哭腔從大門口響起。
夏卿卿回頭看了眼三樓的窗戶,燈光依舊,毫無反應。
樓上的男人便是宋止。
這門外的女人大概沒看見大門邊緣的呼叫機,才這麽蠢地用石頭砸着門。
夏卿卿利索地從秋千上跳下來,往大門口走了過去。
門口的監視器裏,一個穿着乳白色蕾絲長裙的女人正無助地站在門口,微微的身體抖動大概是在哭泣,頭發長至腰際,顯得女人味十足。
“請問你找誰?” 夏卿卿拿起電話問道。
門外的人一愣,左顧右盼了好久才發現頭頂上方有個攝像頭。
“你,你是誰?” 她聲音年輕還有些怯懦,年紀大概二十出頭,“我找宋止。”
夏卿卿沒答話,直接開了門。
“宋先生他今天不在。”
“你是誰?” 那女人警惕性十足,自動将眼前高挑亮眼的夏卿卿判成了情敵,“你為什麽會在他家裏?”
夏卿卿回了個标準的敷衍微笑,稍稍吸了一口氣,“我是宋止的妹妹。”
“妹妹?” 那女人語氣陡轉,軟了三分。
招呼這些女人的時候,假裝妹妹的确是十分好用。
“對,請問你找宋先生有什麽事嗎?” 夏卿卿眨了眨眼睛,明知故問。
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找上男人的門,瞎子都知道什麽事。
“我有話要問他!” 那女人又恢複了委屈憤怒的情緒,說着就要往裏面走,“他怎麽可以一邊和我在一起,一邊去搞其他女人!”
夏卿卿見她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沒敢強攔,這種情緒上頭的女人發起瘋來很是可怕。
“小姐,你叫什麽?” 她跟着上去。
“陳羽。” 她頭也不回地就要往客廳走去。
“陳小姐,你要進去我不攔你,但是有幾句話我覺得你可以聽聽。” 夏卿卿抱着胸站在門前,語氣像是有十成把握。
陳羽果然停了腳步,眼眶通紅語氣堅定:“你說,但我還是要進去,我知道宋止肯定在家。”
夏卿卿也不再隐瞞,“宋先生的确在家,但是陳小姐今天來定是想挽回和宋先生的關系,可是如果你現在踏進去了這一步,我可以保證,你非但得不到宋先生的一點憐憫,他還會毫不留情地把你徹底毀掉。”
陳芸臉上的淚珠忽然凝結,受傷的表情逐漸僵硬。
夏卿卿很是滿意,慢悠悠朝她走去,“陳小姐怕是剛剛認識宋先生,才會以為自己是他的正牌女友。但是你不妨出去打聽打聽,宋先生從來不會承認任何女朋友,所以也沒有任何道德框架可以約束他,陳小姐若是不小心認錯了自己的身份,相信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更何況,你要的到底是感情,還是利益,我相信陳小姐比我更清楚。”
她背誦課文般流利地說了兩大段,然後饒有興趣地看着女人的反應。
震驚,恐慌,失措,委屈,認命。
她細細品着陳羽的表情,完美地複刻了每一位企圖前來證明自己正牌身份的女人的反應。
她們都試圖将自己的欲望包裝成愛情,卻永遠能輕易地在利益面前潰敗暴露。
和宋先生談愛,那就連一分錢都分不到。
皆是為了名利而來,誰會自讨苦吃?
陳羽有些失魂落魄地挪着步子,卻不再是客廳的方向。
經過夏卿卿時,她忽然淚眼朦胧地拉住她的胳膊,似是臨死前地最後掙紮,“宋,宋先生,他帶我去濱江的旋轉餐廳過生日,為我擺平了公司的經濟糾纏,還…”
“還給你買了市中心的別墅,每季送你最新款的衣服?” 夏卿卿腦海中回想着利索接道。
陳羽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夏卿卿一看便了然,不無可惜地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沒到這步,很多女人都走的比你遠了,陳小姐要努力啊。”
那些在女人眼裏重若千金的手筆,不過是宋止一時興起的動動手指。
只可惜有人當真,總喜歡飛蛾撲火。
陳羽面色慘白,徹底失了血色,她大敗特敗。
腳步重如千斤,卻想要盡快逃離這裏。
夜幕下的蟬鳴愈加聒噪,似是為這一場注定失敗的鬥争添油加醋。
夏卿卿看着門口離去的背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晚風也失了溫熱,只剩下陰冷,吹得她一身顫栗。
她到底在做什麽?
她不知道,卻做了這麽多年。
讓一個個女人看清現實,從奮不顧身,到各取所需。
可她們比她勇敢。
她從不敢奮不顧身。
“卿卿。”
一個溫柔幹燥的聲音穿過整個夏天的燥熱傳到夏卿卿的耳中,她回頭。
宋止站在客廳門口,高挺的身軀遮擋了來自客廳的光線,雪白的襯衫沒有一絲褶皺,即使在家裏,也從不會有絲毫松懈。
但宋止從不會覺得累,因為這就是他本來的面貌,矜貴高傲,沒有一絲人情味。
他臉龐背光,夏卿卿也能在腦海中描繪出他的每一寸皮膚,那個她在心裏反複浮現的臉龐,怎麽可能忘記。
“宋止。” 她舌尖柔軟地搭在上颚,語氣卻是平淡無比。
“怎麽回來不提前告訴我?” 他走上前伸手摟住了夏卿卿的肩膀。
“你忙,不想打擾你。” 夏卿卿瞥了旁邊一同下樓的兩人一眼。
一男一女,金絲雀和掮/客,真是天生一對。
那女人臉色并不燦爛,看來請人搭橋失敗了。
“李小姐還在等我送你回去?” 宋止臉上笑容半分未減,語氣也溫和,卻讓人心生寒意。
“宋,宋先生,那我先走了。” 她本來還想着至少算是和宋先生認識了也不虧,可他居然連她姓什麽都忘記了。
夏卿卿看着人走了,随手拿了本雜志往沙發走去,“好歹互相瞞着點,以後我不會再幫你打發這些人了。”
宋止剛剛在落地窗前看到了她站在門口與人交談,知道是那個前斷時間剛剛和他出席晚宴換了個雜志拍攝資源的小明星找上了門。
夏卿卿像個不知疲倦的小鳥,站在花園裏試圖拯救那些愚蠢的女人。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卿卿,我早說過了,都是逢場作戲。誰把自己當真,才是最不可饒恕的愚蠢。”
“我可不忍心。” 夏卿卿輕哼一聲,宋止如何對待企圖上位的女人她見過,饒是任何人,都會覺得殘忍。
“我們卿卿就是太善良。”
“嗯,這是真的。”
宋止拿着兩個杯子坐到了夏卿卿身邊,“這次暑假在家呆多久?”
“半個月吧。” 夏卿卿接過酒杯,“明年大四了,我打算找劇組。”
她慢慢說完,眼光看着宋止的鞋,不敢擡頭。
宋止淺淺喝了一口紅酒,語氣中不參雜任何情緒,“喜歡就去。”
“好。” 她聲音有一絲釋然卻并沒有多少高興。
偏頭望去,男人的側臉棱角分明,下颌線條銳利收斂,眼睛半阖喝着紅酒,像一幅油畫。
宋止是驚人而又毫不收斂的好看,怪不得那麽多女人像飛蛾撲火一般瘋狂。
而他背後的資本又足夠雄厚,夠他叱咤風雲,睥睨衆生。
夏卿卿沒來由地苦笑了一下,一仰頭喝完了杯中的紅酒,味道醇厚,酒香撲鼻。
她用力放下杯子,起身朝樓上走去。
“宋止,晚安。”
她沒有期待任何回應。
拖鞋有規律地踩在地板上,發出孤獨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夏卿卿強硬地睜着眼睛,任由淚水吧嗒吧嗒地砸落地面。
宋止,我很開心,邁出了離開你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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