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孤獨的盛放是可恥的-第一節
第一章 孤獨的盛放是可恥的-第一節
我的愛人,我們都曾年少。
年少時中看的容貌,中聽的理想,中意的愛情,都像花一樣綻放出來,開在別人的花圃上。
沒有花常開不敗,卻也都占據着那有限土地的一方。
孤獨的盛放是可恥的……
——
我初來到這所大學時,心裏有一份悸動,總覺得自己和每個人的距離都很近,很容易會發生一些碰撞,從而産生一些故事。偌大的陌生環境,似乎每邁出一步都面臨分叉路口的選擇,但我無法産生畏懼,我期待每一條路,覺得有無數機會在等着我。
“等我,我去找你。”
“但是我都不知道我在哪裏啊。”
和我發消息的人叫林芳慕,一個标準的北方姑娘,她的美也是北方姑娘标準的美,一個标準的美人。我們在同一個系,也是同一個輔導員帶的,而我自然成為他的學長。不過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學長,階層主義、以資論長的人,向來是我不齒的,我不想同流合污,況且已經2017年了,我覺得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人看年齡看資歷,也不該有人看這些,每個人都有太多渠道接觸不同的知識,人與人無法進行比較,所以必須人人平等,除非是論錢或權,不然就不會有誰比誰低矮。可到底我還是“學長”,且很懂得利用職便,從大一時我就盯上了“代理輔導員”這一稱謂。參與新生報到的相關工作是代理輔導員的應盡職責,我也就順理成章拿到了這批新生的第一手資料,便認識了林芳慕。
“你剛剛路過什麽地方了?路過操場了嗎?”
“對,我路過操場了。”
“那你現在是往哪個方向走呢?前面是宿舍樓了嗎?”
“我不認識啊,前面好像是有樓。”
“行,那你先往前走着吧,沿着路。”
“你知道我在哪?你別來了吧,你找不到我的。”
“只要你不躲,我總能找到你。”
我把手機攥在手裏,小跑着去找她。一邊跑,心裏的自豪和自信也随着汗水冒出。我回味着“只要你不躲,我總能找到你”這句話,我特別滿意自己能有這樣的回複,為能夠對這樣的話信手拈來而自豪。同時這樣的狀态,也讓我想到大一時在社團裏認識的姑娘——她的姓氏在天津比較少見,姓蕭;名字也很特別,是聽起來很像男生的名字——宇良;後來知道她也确實不是天津人,不過卻是在天津長大的。那時的我,在人前羞于表達對她的感情,這經歷使我真切認識到自己實在太差勁,中專三年摒棄了不少幼稚,卻沒發現居然還殘存着這常被視做單純,實則畸形變态且幼稚的害羞。尤其後來和郭梓榆的經歷,讓我更分清了幼稚的害羞和單純的害羞之間的區別。——我感受着因跑動而襲在臉上的風,讓它吹散這可笑的幼稚,我決心要改變,所以奔向芳慕的步伐也愈發堅定。
嘿。我喊她。
雖已下定決心,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找她,但這樣冒失的見面,想有個更特別的開場白還是很難。我有些不知所措,跑得也累了,但還是也強打精神,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付出太多的汗水。我覺得這個開頭很不好,我暗示自己要自信,這時頭顱裏面像是裝着一臺火力全開的發動機,我甚至聽到了轟鳴聲。
你還真的找到我了啊,她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弄得本就是故作淡定的我更有些站不住腳,但我要坦然的回答。
宿舍樓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你說你不确定,那我就知道你是往食堂的方向走了。
我覺得自己成功了,表現的足夠坦然,但想到還要表現出一些青澀才更好,那樣才更加真實,我說:其實我剛剛也慌了,我覺得你們走得應該會挺快的,到了這裏我往左邊看了看,沒有看到你們,我就趕緊往右面去追,以為你們應該是過去了,但走着走着,一回頭就看到你們了。到底還是高估了,你們走得也太慢了。
雖然不認識路,但肯定丢不了啊,慢慢走呗。
你們要去哪啊?
本來要去圖書館,但是走着走着找不到路了。她撒嬌般地笑着說。
哈哈,這你們都能走丢啊。走,我帶你走一條小路,近路,景色特別好。說着,我看向她的朋友們,同樣也是我管轄的新生,用眼睛詢問她們是否同行。
我們就不去了,她的一個舍友帶頭說,太熱了,回宿舍了。
我心裏樂開了花,想馬上就離開她們,但還是出于禮貌地站定了一會兒,等着她們說完客套話。
那咱們走吧,這兒邊。
說着我往要去的方向揚了下胳膊。順着那個方向看去,柏油路面反射着陽光,看不到盡頭,路兩旁種着楊樹,再向楊樹外看去,左邊是校區的圍牆,右邊則是雜草叢生的荒地。我想這裏本來該是有些規劃的,或許也是宿舍樓,又或者是文娛相關的布置,可也許是沒有資金了,所以只是荒廢着。這環境實在是不優美,我擔心這會是今天的扣分項。
我們并肩走着,她看着前路,我就一直看着她。她穿着一雙黑色的小皮鞋,可能是叫做樂福鞋,包腿的黑色牛仔褲,上身穿着駝色的薄毛衣,配大紅色的中長款大衣。不知為什麽,樂福鞋(如果是叫這個名字的話)和黑色的上面有一片片水洗灰的牛仔褲,在那兩年特別流行,幾乎每個女生都會這樣穿。這樣的衣服我是喜歡的,但是她這一身的顏色搭配,放在平時我會覺得有些土氣。可穿在她身上,卻又只覺得成熟氣韻多一些。我想這更多的是因為她的長相,氣韻是需要美貌作為根基的。我不禁暗忖——真美啊,個子高,鼻子也高,鼻頭卻不大,不像自己,是一個大鼻頭——想到這我刻意的把鼻翼收了收——眼睛也很大,而且很通透,或者說是深邃更動聽一些?眼睛裏有星河璀璨——我想到這樣的話,自信這句話是會派上用場的。
嗯,懂事兒。我說。
啊?芳慕終于看向我,怔了下眼睛。
我回以眼神堅定,說:我說你的舍友啊,還挺懂事兒,知道不跟着咱們。哈哈……
那不很正常嗎?
诶,有的真不行啊。就跟着,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要不就是別有用心。
說完,我腦子裏面閃動了一下自己初一時候的樣子。那時總是會和朋友一起騎着電動車去找富貴,而富貴也是帶着朋友的,每次周末出來見面都是匆匆收場,而且也沒見過幾次面。那時我就已經意識到這是幼稚的害羞了,後來初二、初三的戀愛我也嘗試做出了改變,并取得了一些成功。我不知道為什麽在面對蕭宇良時居然又回到了那幼稚的樣子,那與初一時沒有什麽區別,這讓我憤恨的攥緊了拳頭。
我們閑聊着走到了行政樓下面,旁邊還有一棟頂子和它連接的樓,裝修風格都是冷冷的,與學校其他建築都不同。
這裏是學校領導們和一些負責對外工作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教師的人辦公的地方,我說,不過我沒怎麽進去過。左邊這樓我熟,我總在這裏的三樓或四樓的自習室讀書;二樓是學校美其名曰為信息中心的地方,但在我看來只是一家網吧,因為是完全外包出去的;但叫做信息中心或許也算是實至名歸,因為裏面電腦的硬件配置根本夠不上網吧的普遍規格;不過我只和舍友去過一次,而且沒有消費,我對網游不感興趣,電腦配置很低也是聽他們說的;一樓是教材庫,到時候你們也要在這裏領教材,每個人都會分到十幾本,當然,根本不會去讀;五樓到七樓是不開放的,而且有一種一種陰森詭異的感覺,特別陰暗。不過我說不上這樓到底叫什麽名。
那有塊牌匾。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睛看着那牌匾說。
是,我看過,只是介紹每一層的名字……你看這頂子像不像棋牌,我仰起頭看着頂子說,每次我在這裏走,都很擔心會不會有某一片大磚掉下來,把我劈成兩半。
我也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不過既然這麽設計了,應該就是安全的吧。
真未必,正常來說肯定是要考慮結構安全的,但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而且偷工減料是常态……你來過這嗎?這是機械系。
嗯,走過一次,和她們溜達過,但不認識這是哪兒。其實我覺得咱們這學校布局還挺簡單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想象的時候挺明白的,真正來走的時候就哪也不認識了。
是,我也是,即使已經上了一年了,有時也還會這樣。自以為熟悉的,往往是片面的;自以為了解了,往往就不再關注了,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後就會覺得陌生……累嗎,要不要在那個長椅坐下歇會兒?
不用了,不累,到圖書館坐着吧。
我們就這樣走着,給她介紹一些路過的樓,有一搭沒一搭的。我很可惜沒能和她一起在那長椅坐一會兒,但也已經很滿意了,這種坦然自若和當初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到前邊那片小樹林了嗎,那有條小路通着圖書館,這才剛剛入秋,也沒覺得冷,想不到樹葉都已經有些泛黃了。我邊說邊擡手向東校門外指着。
嗯,是夠早的,這天多熱啊……這讓出嗎?她有些不放心地問。
我底氣十足地說:讓啊。大爺,麻煩您開下門。我向門房裏的大爺喊着,同時右手指向電動伸縮門,一副老練的樣子。門衛大爺沒有任何回複,只是默默地按住按鈕。
謝謝大爺,我一邊喊一邊敬禮向門衛大爺致意,然後回過頭看她——走吧——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我下意識的想攬一下她,剛剛擡起手,又立刻糾結,把手放下。但心已經擡了起來,我糾結着剛剛放下的手會帶來什麽後果,如果沒有放下又面臨着什麽,糾結這算不算是幼稚的害羞……
這裏真棒啊,居然還有河。她很是驚喜滿足的樣子說。
昂……是啊,我也是之前一個朋友帶我走過一次才知道這裏。
我腦中浮現出第一次來這裏時的樣子,畫面幾乎可以完全和現在所看到的重疊在一起,只是,當時詫異這裏居然有一片池塘的人是我。
那是在我剛和郭梓榆分手一個月左右。因為生活中缺少了異性很是寂寞,便找回了之前總是想讓我請客吃飯的陸熠叢,我很清楚她未明說的想法。和她約了幾次飯後,她就帶我來了這裏,當時我就被這裏的環境所觸動,想不到出了學校東門,只要穿過一條窄窄的馬路,便是一片世外桃源。那已經進入夏天,放眼過去是一片青綠色,入口的左側是一條小路,旁邊有不少的藤類樹木,右側有一片柳樹林,其中還少見地夾雜着幾棵竹子,頗有些意境。直走的話,沒幾步便上了這座橋,橋的左邊是一個池塘,但并不是死水,所以芳慕稱呼為河也是有道理的。可我還是覺得該叫做池塘,它雖流過腳下的這座橋最終與運河相通,卻被圍得很嚴實,大體是一個圓形,只是再遠些還有一座一樣的橋,這才讓它有了些棱角,凡這類形狀的我都認為是池塘,或者湖。
這裏真的特別棒。
我覺得她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有些尴尬,表情也是平平,想必不是真的沉浸其中——看來她也是沒得說了吧,這可不行——我心想。
上次帶我來的朋友,我們走到這裏時,她說還在這裏發現了避孕套呢。說着我把手指向橋的一個角落,譏諷般地呵了一聲。
這句話不是我編的,雖然我覺得自己也是能編出這樣的話的,但這卻是陸熠叢對我說的。而且決定說出這句話,也是為了彌補剛剛沒敢把手擡起的過錯。我認為這個決定很好,所以開始在腦子裏繼續回想當初陸熠叢帶我來這裏的一些細節,那時我們聊的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些細節對這次和芳慕的約會起到些積極作用。但伴随着也想到那次約會簡直要把我撕裂了,就像我的胃和心是兩顆幹燥的椰子,被撕開,內裏幹癟,外面披露出一根根相互粘連而又無力的纖維……
一直往前走的話就是圖書館了,我直直地盯着前方說,應該是,其實我也沒從這條路去過,嘿……
那你就帶我來這兒?她雖這樣說,但不論是語氣還是臉上都沒有責怪的意思,跟着我向前走着。
走着看呗,反正一定能到,你看右邊不就是圖書館旁邊的那片樓嘛,溜達溜達呗。而且,現在就已經很好了。
嗯,這真好,郁郁蔥蔥的,一眼望去全是樹。她說着,臉上仿佛寫着享受二字。
是啊,尤其還有風,就喜歡這吹風的感覺,溢于言表,尤其風再大一點的話,感覺衣服被扒光。說着我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感受着風,心裏想——我可不是為了迎合你,我是真的喜歡這種感覺啊。
對對對,特別舒服。我也特別喜歡吹風的感覺,覺得可以像是煙一樣被吹散,徹底地融入……不去圖書館了,在前面坐一會兒吧,她看着前面不遠處的木椅說,這個點兒,到了圖書館也讀不了多長時間的書了,快閉館了。
嗯,不去了。其實你看,對面就是圖書館,走出這條路一拐彎應該就是了。
走到木椅前,我攔住她,拿出口袋裏面的手帕紙,抽出兩張鋪開在路邊的木椅上。
這裏四周都是黃綠色葉子點綴着的不知道品種的矮樹,土地上有些自由生長的野草,卻都長得不高,也少有像樣的花朵。視線向前,穿過幾棵矮樹是一條水渠,也是和那個池塘相接的,然後就能看到圖書館了。如果回過頭向後看,穿過更多一些的矮樹便是公路;不過那條路很少過車,再加上有這些矮樹的隔擋,不是仔細去看的話,根本想不到後面是一條公路。
看着這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就想撲進去,想融為一體,她說,尤其再有風吹着,飄飄欲仙的……有時候我就會想,如果我只是花草就好了。
我想這話裏或許有對人生不滿的意味,但無疑她語氣裏是洋溢着熱情的,那雙眼睛是在真誠地享受這一切。我想之前是我誤會她了,我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一位姑娘,心裏不禁感嘆她居然真的如此享受這些,真是難得。我盯着她的眼睛,覺得該是時候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深邃。
嗯?她轉頭與我對視。
大海不及你的雙眸深邃,因為我在其中看到了宇宙星辰。——我把那句話又加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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