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塞穆爾

塞穆爾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安士嘆了口氣,看着艾琳娜說:“簡單點講,莫伊拉是海妖,艾布納也是海妖,莫伊拉變成了男性,艾布納若是不想更改性別應當也沒關系,對于你們族群來說同性相愛應該是很正常的事。”

“對,我也這樣覺得。”

白點頭附和:“真是太慘了。”

明明無論是否更改性別都可以輕松解決的小事,最後卻雙雙慘死,還滋養了光明之種。

不過,若不是因為那顆光明之種,估計艾布納的神智也不會堕落。

真的是太慘了。

白側頭看向安士,還好他們永遠不會誤會彼此。

“那你呢?”

安士朝白眨了眨眼睛,側頭看向艾琳娜問:“你說娜迦族成年後可以改變性別,可你的體內不也是有娜迦的血脈嗎?”

“是的,您說得對,我的确同樣有着一些娜迦的血脈。”

艾琳娜微紅着臉有些感到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眼神失落的嘆氣,“其實我想在成年後變成男性的人魚,但我是海巫女的候選者。”

歷任的海巫女都只能由女性的海族來繼承。

安士想了幾秒後道:“可是這兩者也不沖突啊,你只要不固定性別,需要成為海巫女的時候,你再變回女性的身份不就夠了嗎?”

艾琳娜聞言頓時睜大了眼睛:“?”

妙啊!

這個方法好像真的可以試一試,她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深海下的世界奇妙而又神秘,溫暖的光不知何處來卻能直達海底,隕落的屍體碎片像是雪,無數生長極好的綠藻之中,還有着千奇百态的彩色游魚和珊瑚。

艾琳娜用海螺喚出的潮漩直通海底,随着下游至潮漩逐漸平複,不知多久,最後有一座極美的宮殿出現在了安士白的眼前。

披着如星雲深淵般黑色鬥篷的海巫女,她将頭發藏進了鬥篷中,臉上圍着黑色的紗巾,此時手捧一枚透明的水晶球,已安靜的在宮殿前不知等待了多久,

“我們已經到了。”

離開潮漩後的艾琳娜看見了下方宮殿前的海巫女,随後魚尾輕擺,身形輕盈的游到了她的面前。

等到白重新化為人形,與安士一起随艾琳娜的身後停在海巫女的面前時。

“這位是海巫女大人。”

艾琳娜先同安士白介紹完了海巫女的身份,随後右手指向安士白,态度虔誠且尊敬的看着海巫女說:“米蘭達大人,我已經遵循您的指引,成功找到了預言中,能摘下死亡之花的那位……”

說到最後時她卻突然啞口,下意識收回的右手指着自己的嘴唇滿眼都是驚恐,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去稱呼安士白。

重回迷幻海,不對,在回到海底的瞬間,她好像突然忘記了安士白的名字。

“沒有關系的艾琳娜,預言已經告訴了我一切,你做的很好,願海神庇佑你。”

米蘭達的視線從仿佛裝滿了星空的水晶球上移開,看着艾琳娜輕輕嘆了口氣,“但是看來,死亡之花也已經開始影響了你的記憶。”

“您說,也?”

艾琳娜頓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猜測,“難道還有其餘的族人他……?”

“的确,在你離開後不久……”

米蘭達沉重的颌首,開始渾濁的眼裏滿是悲傷,“你離開迷幻海後沒過多久,死亡之花又爆發了一次大異變,混亂了許多族人的記憶……已經有族人開始忘記了艾布納……甚至,還有人遺忘了悲痛的由來。”

“怎麽會這樣?”

艾琳娜聲音顫抖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抱住頭努力的回憶,卻還是記不清安士白說過的名字。

“這不是你的錯。”

米蘭達側過身,解開了黑色的鬥篷,垂落一頭銀色的卷發,輕輕摘下了面上的紗巾,露出自己蒼老的面容。

“米蘭達大人……”

艾琳娜的眼中充滿了淚水,“您怎會突然變得如此蒼老?”

在她離開前,米蘭達比現在至少要年輕百倍。

“這是我的命運,你不必為我傷心。”

米蘭達溫柔的朝她搖頭,随後又看向了安士和白,聲音緩慢的說:“尊敬的夢之旅者,在您到來的瞬間,我已占蔔到了未來

——虛僞的神明不會放過迷幻海,您将摘下那朵死亡之花,我們所有海族都會聽從您的指引。”

僅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安士白便知道了這個預言是真實的。

安士白從誕生到現在,只有米蘭達一人說對了他的身份。

“我可以摘下那朵死亡之花,而且我也可以讓你們遺失的記憶回來,但是此刻的我做不到。”

安士與她雙眼對視,牽住了白的手,“我需要足夠的材料來恢複力量。”

“我們共為一體。”

白與他十指緊扣,“僞神不敵我們一回之力。”

虛僞的神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起源于從他們那裏偷走的力量,當他從潘多拉中逃脫,僞神的力量便開始日夜崩潰。

“預言從未欺騙過我。”

米蘭達沉默的看了一會安士白,像是在思考他話語的可信度,最後做出了決定。

分裂的海水化作手,輕柔的将水晶球托起,送到安士白的面前時變成了一枚戒指,米蘭達看着安士白說:“從此時起,所有海族皆會聽從您的號令。”

那枚戒指被海水托着送到了安士的手中,裏邊裝着整個海族的大多數寶藏。

有了這枚戒指,安士不光可以給白重塑身體,還能恢複他原本的力量,甚至更強。

安士白恢複力量的同時,他感受到了僞神的力量正在飛速的削弱,籠罩世界的光在消退,僞神遲早會降臨于迷幻海,所以安士并沒有浪費時間,在得到海族的寶藏,自身力量恢複後便開始為白重塑身體。

海族的寶藏很多,省去了安士白很多麻煩,他将兩朵淨化後的死亡之花融合,創造新的心髒,再以各種珍貴的寶物重塑身軀。

在等白完全适應新身體力量的這段時間裏,艾琳娜她們也與陸地上的族人,還有尤朵拉她們暗中聯系。在安士白摘下死亡之花,引來虛僞的神降臨迷幻海時,她們還準備了無數的記憶水晶,會聯合去同世人揭發光明神殿的罪惡。

啓明鳥是光明神殿推崇的神明化身,但是只有抓住了安士白,重獲力量的僞神才能讓啓明鳥展翅鳴叫。

因光明之種獲得力量的人已遭遇了反噬,安格爾他們同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傳播了出去,四人雖有不信,但因僞神的力量削弱,控制已經沒了之前強,人心開始動搖。

在安士白準備摧毀死亡之花的當天,雖然他自認為并不需要海族戰士助他擊敗僞神,但迷幻海封印死亡之花的地方,人魚、海妖,娜迦,三族的強者已經都彙聚在了此處。

若非安士白每晚的重複夢境,他們的記憶早已崩壞,所有的海族都對光明神殿痛恨不已。

安士和白來到了那朵被封印的死亡之花所在的地方,側頭看向艾琳娜與她的族人,“你們,準備好了嗎?”

這朵死亡之花是僞神故意留在這裏的,他能感覺到,只要自己将死亡之花摘下的瞬間,僞神說不準,但潘多拉絕對會直接降臨。

在安士為白重塑身體的這段時間,艾琳娜遵循海巫女的預言,提前成為了海妖一族的新首領,頭戴金色王冠,在聽見安士白的詢問時與人魚王、娜迦王同時颌首,“準備好了。”

随後,他們所有人都藏了起來,同時閉上了眼睛。

魔盒潘多拉能化身為人,引誘萬物心靈,除了安士白之外見之一眼便能被蠱惑。

若是潘多拉降臨此地,在場除了安士白之外的人,會瞬間全變成潘多拉的奴仆。

只有當安士白先将潘多拉解決,海族才能與他一起同神明發起進攻。

安士揮手下了一道屏障,順着水流靠近了那一朵死亡之花,當他的指尖剛剛觸上花瓣的瞬間,海底便開了一道空間裂縫。

黑色的裂縫之中有魔力瘋狂外洩,率先出現的便是潘多拉的氣息。

“竟然只有它一個。”

白化身人形,低聲輕語,和安士一起将花摘下。

當死亡之花被折下,落于安士指尖的剎那,從空間裂縫中頓時爬出來無數陰影般的黑色毒蛇,還有無數全身長滿了絨毛的蜘蛛。

‘嘶、嘶。’

那些毒蛇吞吐着分了叉的猩紅色蛇信,長大的嘴裏露出尖銳的牙尖,蜘蛛尖嘯着口器,邁動足在海中自由穿行,随後它們開始環繞糾纏,最後變成了一位身着白色長袍,金發銀眸皮膚如雲朵般細膩的絕美少女。

安士白靜靜的站在一旁釋放結節,于是地上最後一只毒蛇咬住尾變成了彩色的花圈,最後一只蜘蛛張開足變成了金色的豎琴。

将花圈戴于頭頂,豎琴拿于手中。

有着絕美面容的少女頭發在海水中飄揚,溫柔的眼看着安士白,嘴裏卻說着惡毒的預言:“今日,你将與我同體,你的天賦将為我所用。”

空間的裂縫停止了擴張,僞神的真身正在鎖定空間,潘多拉的存在不能讓世人見到。

“好久不見了,潘多拉。”

安士輕輕揚起眉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将花托住,修長的指尖由花瓣尖一點點碾碎至花芯,看着容貌絕美的少女嘲笑道:“我本以為僞神會直接降臨,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小,只敢放你這種廢物過來送死。”

“那又如何?”

潘多拉眼神怨毒的看着他,纖細的手指用力撥弄豎琴,她的頭發和眼眸在攻擊時瞬間漆黑,純善的面容變幻成一張妖異的臉,彈奏的音波于海底化作巨浪,卷起無數水波狀态的毒物撲向了安士和白。

無休止的彈動琴弦,潘多拉連續撥弄着豎琴,翻湧的海浪不止。

安士白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先解決潘多拉,卻沒想到她會自投羅網。

随着碎裂的死亡之花被夢之力給淨化,安士和白擡頭看着迎向自己而來的巨浪,手指輕輕一點。

于安士白的指尖所向,海底巨浪頓時停下翻湧,當安士白将指尖松開,海浪頓時回流,化為了他的武器朝潘多拉反轉進攻。

潘多拉的手指不停拂過琴弦,音浪加大,海浪卻無法停下回退。

“怎麽會?你的力量怎麽會突然恢複了這麽多!”

潘多拉不可置信的停下了彈奏,妖異的面容在瞬間又恢複成了純善的模樣,同時她的指尖出現聖光,化為一面護盾擋在了自己身前。

翻湧的海浪受到了安士的加持,浪中毒蛇翻滾不止。

在海底巨浪将要吞噬潘多拉護盾的瞬間,手持黑色巨劍的白突然從浪中出現,一劍劈開了護盾,接着挖出了她的眼,随後斬下了潘多拉的頭顱。

被斬下的頭顱與眼睛随浪漂游,試圖與身體愈合的同時潘多拉還想逃離,可是随後而來的安士腳步輕松,以碎裂的死亡之花化作純黑色小盒,将潘多拉的頭顱裝入了其中,同時用真正聖潔的光将她淨化。

“我的光,你又如何能輕松駕馭,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再怎樣癡心妄想終究是空。”

安士輕輕笑了一聲,将盒封印,随意收進了一個空間戒指中。

“潘多拉已經解決了。”

白側頭看向海底的空間裂縫,“但我感覺他的力量正在不斷增漲,還有無數人在死去。”

空間的裂縫還未合上,安士側頭看了一眼海族,接着與白一同踏入了空間裂縫中。

海中的死亡之花已經被他解決,與僞神有仇恨的是安士白,至于海族會不會随他一起擊敗僞神,安士并不強求。

迷幻海中的死亡之花被摧毀的瞬間,錯亂的記憶平複,人魚王與娜迦王看着空間裂縫,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了。

與僞神的戰鬥也許會有犧牲,但是海中的死亡之花已經被解決,他們的危險解除了。

“我們必須去。”

艾琳娜取下了頭上的皇冠,看着那面空間裂縫說,“只要虛僞的神明不死,他還能在迷幻海催生第二顆死亡之花,我們絕不能無視,我們也不能确定一定能找到第二位夢之使者。”

當安士白出現在空間裂縫的另一邊時,他直接來到了皇城中的光明神殿,此時榮耀不複,神殿充滿死氣。

在安士白面前是教皇,以及他的十一位傀儡化身。

只不過,十一名紅衣大主教已經用光切開了自己的胸膛,雙手捧起心髒,在心髒中包裹着一朵黑色的死亡之花。

在他們的身後,是數不清擁有光明之種的神、聖職者,還有無數受到了光明神殿恩惠之人,他們保持着紅衣大主教們的姿态,将靈魂與肉身皆獻給了僞神。

教皇站在神殿的中央,只抽取了信徒一半的生命力,他背後是自己的石雕像,屋頂開了天窗,落下金色的聖光。

獻祭者的血肉和靈魂,贈予了教皇的力量和年輕的容貌。

安士從空間裂縫中走出,看着教皇一半蒼老一半年輕的面容,沒忍住輕輕笑道:“塞穆爾,沒想到才十幾天而已,你竟然已經衰老成了如此地步。”

“我倒是很驚訝他竟然還能如此年輕,畢竟,他能茍活這麽久都是從我們這裏偷走的壽命。”

白随安士之後從空間裂縫中走出,看着面前的情形,厭惡的微皺眉梢,“以他人的靈魂和血肉換自身永存,你就不怕會被你的信徒知道真相,從而推翻你的一切努力嗎?”

“那又如何呢?安士白。”

塞穆爾放下了灰白色的頭發,擋住了自己那半邊蒼老的面容,用年輕的那一半臉看着安士和白,聲音裏聽得出有壓抑不住的嫉妒,“只要我重新将你抓住,我便能将生命都還給他們,同理,只要我将生命還給他們,還賜予了受人尊敬的力量,世人又有誰會來指責我做錯了什麽呢?”

安士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你聽,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塞穆爾将雙手高舉,聖光落在他身,所有的信徒全單膝跪地,他們的眼神視塞穆爾如神,獻上了所有的忠誠。

塞穆爾享受此刻虛僞的榮光,看着安士和白繼續說:“你看,你只要重回我手中,将你的天賦獻出化作我永生的力量,便能拯救他們,只要你一個念想便能挽救無數人,與我共生同享永生的美妙,你為何又不願意呢?”

安士沒忍住笑出了聲,冷漠的眼看着塞穆爾問:“你是在做夢嗎?”

“不然當初又為何讓我遇見你。”

塞穆爾無視了他的冷漠,聲音嫉妒,眼神狂熱,“你讓我看到了成神永生的曙光,卻又不讓我擁有,只要你将自己的天賦獻出來便能賜福無數人,你為何不願意?”

“你說的廢話可真難聽,只會将無能和野心歸納于別人的過錯。”

白已不願再與他廢話,側頭看向安士,“他的神智已經瘋了,我們可以盡早解決他,”

“人人都有天賦,只怪你自己太過貪婪,妄想一步登天。”

安士合上雙眼,與白同時凝光化作聖劍,手握劍柄,将劍尖指向了塞穆爾。

“所以你的意思,還要與我為敵?”

塞穆爾右手舉起權杖,杖尖指向了安士白的聖劍,低聲像是自言自語,“也是,你我之間必有一戰,只要我贏了,這次我便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掌控。”

白将黑色的劍擲向天空,于是黑夜降臨。

安士厭惡的揚手揮出揮出一道聖光,“我看你是真的在做夢。”

“可能吧。”

塞穆爾眼神平靜的揮揚權杖,于是白晝與永夜相争,當他将權杖收回時,一名無辜的年幼聖職者突然出現在塞穆爾的身前,濕潤的眼看着安士白,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聖劍揮揚劍光,同時塞穆爾的手中還握住了一顆蘊藏死亡之花的心髒。

安士收起聖劍,劍氣停在距離幼年聖職者的頭顱,僅僅只有一寸的距離。

“怎麽不繼續?”

塞穆爾指尖回握,看着安士白說:“只要你繼續,他就能成為我的力量。”

随後他又得意的将手松開,指着神殿中的所有人對安士白說:“你看見了沒有,安士白,若是你不将他們殺死,你便永遠無法擊敗我。”

安士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愚昧到了如此地步。”

塞穆爾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什麽意思?”

安士白:“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空間裂縫一直存在嗎?”

“所以?”

塞穆爾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揮揚權杖,卻無法将空間裂縫驅散。

塞穆爾:“你做了什麽?”

“我只是如你所願,讓你享受一次神明的待遇。”

安士揮手驅逐了聖劍,與白合力釋放魔力,空間裂縫擴張了範圍,黑夜一瞬取締了白晝,夢境降臨。

塞穆爾的一切都是從安士白那偷來的,尤其現在安士白的力量,比起封印前還要更為強大,塞穆爾毫無反抗之力被拉入了夢中。

當塞穆爾睜開眼後,卻發現自己還在神殿之中,圍繞在他身旁的,依舊是自己無數虔誠的信徒。

塞穆爾擡起手,他的權杖消失了,力量也在流逝,塞穆爾冷冷的看着安士白,又問了一遍,“你做了什麽?”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讓你體驗成神的感受,不過,是最後一次。”

安士回視着他的眼,“你為何不看看鏡子?快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有多麽驚喜。”

塞穆爾聞言照做,将光凝成鏡放在自己面前,随後他看見了一張比自己另外半張臉還要更為蒼老的面容。

下一秒,塞穆爾用力将鏡子扔在了地上,“我不信,這絕不是我!”

“砰!”

破碎的鏡如信號,除了那十一名傀儡化身的紅衣大主教,所有原本虔誠看着他的人像是突然驚醒,他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景象,最後齊齊側頭,看向了手中握住心髒的塞穆爾。

“塞穆爾教皇,你怎麽能這樣做?”

他們的胸膛空蕩蕩,心髒在眼前,靈魂與血肉在被他們一直敬仰的存在吸收。

“這些都是假的!是他——”

塞穆爾長大了嘴想說話,卻無法發出聲音,他手指着安士和白,卻看見了嘲諷的笑。

光明神殿的信徒中不缺強者,很多都是大陸上受人敬仰的存在,見此情形再加上清醒時腦中獲得的記憶,衆人都知道了塞穆爾的企圖。

他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于是有人想開始反擊。

持杖的魔導師想離開這裏,但是他斬不斷被塞穆爾吸食的力量通道,

于是,他們将法杖、長劍,槍……在護住心髒的同時,還将各種武器都指向了塞穆爾。

明明是自己的錯誤,見到這一幕的塞穆爾卻認為是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

塞穆爾陰沉着臉,将那具年幼聖職者的身體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替他承受了所有的攻擊。

等到魔法造成的波動停止,聖職者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塞穆爾将他的心髒吞入腹中。

塞穆爾張開嘴,安士解除了禁止,随後所有人聽見他的聲音。

“我原本不想這樣做的,是你們不敬神明,你們有罪。”

塞穆爾面帶微笑的同所有人說:“只要你們都死去,便沒人知道我做了什麽。”

下一秒,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中,他們的身體和心髒同時爆破。

塞穆爾沐浴在血水白骨之中,感受到力量源源不斷的在增漲,當他容貌又重回年輕時,安士和白同時揮手結束了夢境。

在夢境結束的瞬間,他們又回到了原本所在的光明神殿,塞穆爾看到了本應該死去的信徒,又因安士白的力量而複活。

神殿上方的天空落下了雨,彙聚後化為洋流,無數的海族生物将塞穆爾包圍。

同時各方還有無數的光幕投影,将塞穆爾剛才在夢中所做的讓世人皆知。

塞穆爾面容陰郁的看着安士白,他想再将剛才的行為重複一遍,偷走這群人的生命,可是安士白早已經看穿塞穆爾的想法,剛才在夢境外,白已經取出了所有人心髒中的光明之種,并斬斷了他們與塞穆爾之間的聯系,讓塞穆爾無法再通過吸食靈魂和血肉滋養自身。

塞穆爾已無法從信徒那裏獲得力量,他的臉瞬間變得蒼老無比,但是衆人已經對他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憤怒。

光明之種被取出後他們恢複了神智,雖然力量衰弱,可他們幸運的保住了性命,有不少人記起了曾經在塞穆爾的操縱下都做了些什麽,他們害怕又恐懼,所有人都想要塞穆爾死去。

在安士白投影夢境過往時,尤朵拉等人也在用記憶水晶去告知世人真相。

當塞穆爾惡毒的眼看着安士白,最後他放棄了抵抗。

安士白收獲了無數的信仰,同時手持聖劍,刺穿了塞穆爾的心髒。

當塞穆爾死去的瞬間,由他力量創建的光明神殿崩塌。

在飛濺的碎石之中,安士和白的身影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這本怎麽說呢,本來想嘗試一下新的感覺,好像沒有駕馭住最後崩了吧,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抱歉了小天使們。

新文還是恢複沙雕甜文風格好了~

海妖的故事可能會出現在新文中,畢竟是西幻基建嘛~

謝謝你們能追到這裏,真的是非常非常謝謝你們。

下本開:《氪金領主》

西幻基建小甜餅~超甜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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