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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思洲的學車計劃目前還算進展順利,科一考完,很快就開始了科二的學習。
可惜機動車駕駛培訓有學時限制,否則真的很想在一天之內把這些學完,畢竟誰願意每天起大早練車,他又是個夜貓子兼賴床愛好者。
“讓你晚上畫畫,現在知道困了吧。”
一碗澆了辣油的豆花擺在面前,戚思洲含含糊糊地應聲,身體随着秋女士放碗的動作伏在了桌上。
“最近白天沒有靈感。”
“只是最近?”秋女士揭穿道,“你睡在畫室的日子還少了?”
“洲洲經常睡畫室?”宋憶鳴正将裝盤完畢的早餐一樣樣從廚房端過來。
秋紅薇激情爆料:“可不是。你來了還好點,以前我們全家睡前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經過他的畫室,看看他有沒有又畫着畫着睡着了。”
宋憶鳴腦中再次閃過那句他念叨過無數遍的話:洲洲真的好可愛。
“我也不想啊,”戚思洲沒起身,僅擡起一只手拿勺子攪拌豆花,有氣無力地說,“但我的生物鐘已經紊亂得不成樣了,越到晚上越興奮,白天就是提不起勁兒。”
“要不……改改?”雖然可愛,但宋憶鳴還是想讓戚思洲的生活更健康一點。
戚思洲習慣擺爛:“改不了一點。”
“那是你根本不想改。”數落完戚思洲,秋紅薇轉頭誇贊宋憶鳴,“你看看小宋,每天早起陪爸爸晨跑,順路還帶早餐回來,真不愧是我最愛的孩子。”
戚思洲對此表示無所謂:“反正你最愛的孩子最愛的是我。”
“喲喲喲,這是哪對知名夫夫,一大早又發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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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潘在家裏住了快一周,已經完全适應了與他們的相處。
宋憶鳴對她從最初的無感,到現在聽見她調侃甚至會覺得——這人真的好會看眼色。
“潘潘,洗漱完就來吃早餐吧。”秋紅薇說。
潘潘坐下後,戚頌玉也從廚房出來了,看見兒子趴在桌上,他用手指點了點桌面,說:“好好吃飯,這樣容易嗆着。”
戚思洲哼唧了兩聲,磨磨蹭蹭就是不動。
“看,你爸說你了吧,還不快起來。”其實戚頌玉剛說完,宋憶鳴就去給他醒神了,秋紅薇便不再多管,看向戚頌玉,“詩詩的粥炖好了?”
“差不多了,現在小火煨着保溫,等她起來就有得吃。”戚教授正對面坐着潘潘,他貼心地問,“昨晚你跟詩詩都喝了不少酒,不如今天少吃點油膩的?”
潘潘笑着搖頭:“不不不,我吃不了清淡的,那粥還是留給詩姐吧,謝謝叔叔了。”她咬了口牛肉鍋貼,“我還想看今天能不能吃上老閻火鍋呢,所以真不是我客氣。”
“那火鍋你還沒吃上?”宋憶鳴單純好奇,“真這麽難排隊?”
“真不誇張。”潘潘提起這個就傷心,“昨天好不容易牧凱有了號,我就說詩姐一起去呗,結果她倒好,一聽牧凱的號,說什麽都不去。然後牧凱也是的,詩姐不去我去啊,幹嘛把辛苦排到的號拱手讓人?”
“他倆還沒和好嗎?”在宋憶鳴的揉臉捏後頸的攻勢下,戚思洲終于舍得離開了桌子,靠在宋憶鳴身上,邊吃豆花邊說,“都快一禮拜了,從沒吵過這麽久。”
“這次可能觸及到牧凱的雷區了。”宋憶鳴扶了扶戚思洲快滑下去的腦袋,“他對自己的外表特別不自信。”
“為什麽啊?小牧哥長得那麽帥。”戚思洲發自真心地感慨,“當然,如果他能放棄老頭衫會更帥。”
正好下樓的秋詩意聽見這句,就像沒長好的傷疤被撕開撒了鹽,刺得她想跳腳:“以後咱家能不提‘老頭衫’這三個字嗎?求求了!”
“……哦。”
全家唯一應聲的戚思洲還在不顧他人死活地秀恩愛,把自己手裏的勺子遞到了宋憶鳴嘴邊。
宋憶鳴就在衆人的矚目下,吃下了那勺豆花。
可能只有他倆不知道自己在秀,因為自那天之後,這就是他們的日常。
吃完早餐,戚思洲跟昨天一樣出門。
駕校的車每天會在清水弄堂外的街口等他,就一點點遠,所以他讓宋憶鳴不要特意出來送他。
可宋憶鳴不這麽覺得,如果不是不想跟戚思洲拌一點嘴,多遠都要出門送的。不過不出門也有不出門的送法,從戚思洲的房間向下看,将将好可以看他走出弄堂口。
像昨天一樣趴在窗邊等待、計算他還有幾秒就會推開門,進入自己的視線範圍。
如果非要形容宋憶鳴的狀态,那簡直宛如一位懷春少年,手托着臉,整一個癡迷狀,滿腦子都是甜蜜愛意。
戚思洲對此并不知曉。
出門後要不就是看手機,要不就是埋頭直走,今天他剛一出門就撞上了人,連忙收起手機跟人家說抱歉。
“思洲哥,是我。”
擡頭見是魏清,戚思洲明顯呆滞了幾秒:“你……你好。”
魏清臉上的笑意放得更大了:“難得見你出門。”
不是戚思洲難得出門,而是魏清忙着考博,天天泡圖書館,早出晚歸,完美地跟之前賴床成習慣的戚思洲錯過了。
戚思洲有自知之明,禮貌地笑了笑:“聽我爸說,你在考博?”
“才聯系上導師,還在準備階段。”
“加油啊。”
“有思洲哥你的鼓勵,我一定會的。”
“那你、我……”戚思洲跟他純屬尬聊,這會兒想着怎麽各走各路。
“我們都別在這兒站着了,”魏清笑着說,“要出弄堂就這一條路,一起走吧。”
“……好。”
宋憶鳴的甜蜜在魏清出現的瞬間就停止了,他一直對這位異父異母的繼弟有種說不上來的厭惡,正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對他的厭惡一樣。
他們很不對盤,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見不到就算了,可是偏偏又見到了。
宋憶鳴本以為是自己單向看見,誰知那人沒走多遠,忽然轉身擡頭看向了他,還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沒有看錯,他可以肯定。
“魏清,”剛出弄堂口,戚思洲便指着與圖書館相反的方向,“我就先走了。”
“思洲哥,再見。”
“再見。”
嘴上這麽說,戚思洲心裏想的是最好再也別見,因為他真的很不喜歡魏清對他笑。
他們又不熟,就“思洲哥”“思洲哥”地叫,熱情得讓人都壓力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魏清的笑不真實,就像電視裏的偶像營業一樣,甜是甜,就是有太多刻意讨好的成分。
戚思洲忽然想到了曾經的男團偶像宋憶鳴。
宋憶鳴就很不一樣,他做偶像時走的是高冷路線,對誰都不笑。但現在他不做偶像了,笑得比誰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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