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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被關進實驗室，躺在冰冷的設備中間，那張手術床上。

四肢都被鎖住，就像我曾見過的，那些實驗體被抓來做研究時的樣子。

寂靜中，靴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如同碎冰，屬下們在一旁恭順地低頭。

莫罕緩緩走近，我局促地閃躲眼神，胸腔因恐懼而起伏。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話音裏透着愉悅。

“害怕了嗎？你們這些所謂的高貴生物也不過如此。”

我腦海裏浮現出剛才在大廳所見的那一幕，人質們是被擔架擡出來的。

血淋淋的擔架上，是痛呼的、面目扭曲的人，以及他們的殘肢。

莫罕從容地攤手，挑起眉，對着臉色煞白的使者輕蔑一笑。

“如你所見，我遵守約定，他們都是活的。”

他語氣輕松得像小孩耍賴，可我全身都癱軟下去。

接着他起身，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屬下們冷漠地将擔架扔在地上。

“善意提醒，你們最好跑快點，他們恐怕撐不了太久。”

他殘忍的話在我腦海裏盤旋，我閉眼，淚水滑落。

我聽到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似乎很不耐煩。

“睜開。”命令的語氣，我眼睫顫抖，目光無措地躲閃。

粗糙的大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

高眉骨在他眼眶處投下陰影，那雙藍眼睛顯得晦暗不明。

剎那的恍惚，我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莫罕……”

他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随即冷笑：“你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我只飼養過他一只實驗體，他失蹤後我就被調離了崗位。

“這個地方你熟悉嗎？”他環顧，“對我來說，都是些不好的記憶呢。”

是這樣，以前每次送他來這裏前，我都會抱着他哄好久。

告訴他不痛的，很快就好，告訴他我會陪着他，可我次次食言。

一陣緘默，他垂眸打量着我身上的白色工作服，厭惡地皺眉。

衣服撕裂的聲音很刺耳，涼絲絲的空氣在我皮膚上游移。

他目光狠厲，張口露出尖銳的虎牙，傾身而來。

脖頸處傳來劇痛，我下意識地掙紮，卻被牢牢困住。

滾燙的血液奔湧而出，我的意識很快變模糊。

“騙子。你們人類，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