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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整晚都睡不好，早上醒來，莫罕正站在窗前觀望，背對着我。

他衣衫整潔，脊背挺直，沒有任何受傷或虛弱的樣子。

我不禁覺得昨晚只是幻覺，可被子上的血跡卻真實存在。

或許他受了重傷，經過一晚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這也是進化者被人類所忌憚的原因。

進化者從動物化為人形，同時也随機地擁有精神力。

比如有的能操縱自然環境，更厲害的能幹擾電磁波。

而莫罕這樣強大的進化者，迅速恢複只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能力。

人類不斷地抓捕進化者做研究，并不僅僅為了自保。

他們還有更為貪婪的目的，是想讓人類也獲得那些精神力。

“你醒了？”莫罕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不自在地應了一聲，坐起身，看他拿着個箱子走過來。

箱子打開的瞬間，我吓得差點摔下床，冒出一身冷汗。

我急忙扭轉半個身子，用手擋在臉側，呼吸發顫。

沒看清，但箱子裏是顆血淋淋的腦袋無疑。

莫罕有些不悅：“禮物，你不喜歡？”

他确定不是在故意折磨我嗎？我人都要吓沒了！

“不是……”我提心吊膽地改口，“謝謝你的……嘔……”

莫罕從鼻孔中哼出一聲笑，我小心地從指縫中偷看他臉色。

“怕成這樣，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麽解剖實驗體的。”

他語氣輕松，仿佛只是覺得好笑，沒有絲毫嘲諷。

我忽然感到很冤，我其實只參與過一次實驗，還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猶豫半晌，我小聲解釋：“我太膽小，不敢動手，所以才被派去當飼養員。”

莫罕沒說話，我擡頭看到他收了笑，眼睛裏湧動着莫測的情緒。

但我的動作使那顆血淋淋的腦袋再次進入視線餘光裏。

我趕忙重新捂住眼睛，忐忑中聽到莫罕若無其事的聲音。

“那算了，我拿它去飯局，擺在桌上展示吧。”

我默默感嘆：這麽重口味的嗎？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震驚，他又補充一句，聽上去很得意。

“角蝰蛇的腦袋，好不容易才拿到，想必他們都會崇拜我。”

我才知道，原來他昨晚受傷是因為去殺角蝰蛇。

這種有仇必報的血性，在進化者中有相當的威懾力。

之後，各地區的進化者聯合，準備對人類基地發起進攻。

我被困在進化者的地盤，無望地擔心着，感到很割裂。

莫罕對我的态度有所緩和，經常派屬下給我送東西。

他偶爾有了空閑時間會來找我，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為什麽救我，你難道不怕嗎？”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沒有多想。”

“真蠢，脆弱的人類居然覺得自己能保護進化者？”

我看着他漫不經心的神色，在心裏默默地說：

“其實以前，我保護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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