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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琦視察工作……啊不，出差來順路探班的時候，聞思思把那些劇本全都扔給了他，在越琦一臉茫然的情況下，聞思思把牧樑那晚跟她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講了一遍。

“這些本子我都看過了，有的只是大綱和設定，故事都沒有打磨好，肯定還沒有定人，我比較喜歡和看好的都做了标記，你回去幫忙看看，看有沒有能争取到的。”

越琦感覺自己跟在給聞思思打工一樣，他想反駁幾句，但是手太快了，打開看了兩本，只看到導演的名字他的眉頭就在下一瞬皺了起來。

“他一直在國外，怎麽會拿到這些？”

“管他怎麽拿到的，你去接觸看看呗，實在不行就算了。”

越琦揶揄地看着她：“人家把這些送到你面前，擺明了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喜歡，無論是哪個角色他都能幫你搞定，你幹嘛讓我多此一舉去争取？”

“因為我非常讨厭他。”聞思思言簡意赅，表情跟語氣配合起來看起來想到牧樑就像想到了什麽髒東西。

越琦沉思片刻，正了正神色：“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他能幫你争取這些角色，那麽我去争取，對方肯定不會賣我的面子，只會不想得罪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聞思思胸有成竹：“不過你放心，如果導演對我有信心，想跟我們合作，牧樑是不會阻止的。”

其實就算越琦通過正常渠道去接觸争取，後期被牧樑知道，恐怕還是會把功勞記在自己頭上，但是耐不住聞思思看了那些本子，還真有覺得不演不痛快的角色，想試試看。

很想演，但是不想通過牧樑內定。

她囑咐越琦跟那些導演制片人接觸的時候務必先做好保密工作，牧樑對她肯定是實時監控狀态，但是手再長也伸不到越琦那裏去。越琦作為他的盲區，可操作性更強一些。

越琦也不問她為什麽如此篤定了，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去試試。”

“試戲的話我可以配合，面試其他角色也不是不可以，前期先不要讓牧樑察覺到。”

越琦明白她的顧忌和這些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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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樑拿來了這麽多本子，是想告訴聞思思但凡她看上了哪一個他都能幫忙操作，但聞思思不可能全部出演，所以自然需要時間考慮選擇。

故而那些能左右選角的人必然只知道牧樑會推人進組，但卻不知道他要推的是誰。

這樣，起碼在前期接觸期間，聞思思是正經競争。至于後期如果牧樑知道的話，就是後話了，能不能成還要看結果，想那麽多沒用。

聞思思殺青的時候時值秋老虎，熱得要命，脫下厚重的戲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就像是一瞬間穿越回到了現代社會，靈魂都要起飛了。

她殺青了，可邱荔和林睿繁還沒有，看着她在片場晃蕩羨慕不已。

聞思思也不是專門去拉仇恨的，她請了全劇組喝冷飲吃午飯，大家對她的不舍之情在正午時分尤為高漲。她的部分已經拍完，後面只等全員殺青後期制作的時候進棚配音配合劇組安排宣傳就好了。

至于越琦的工作嘛……據聞思思了解不是很樂觀，她看上的最想拍的兩個角色劇本都還沒有完善，她試圖推薦自己，甚至幻想着前期創作期間可以一起參與設計角色，但是那兩個項目的片方都對她不是很滿意。

兩個都是電影項目，聞思思好幾年沒出演過優秀電影了，她被不喜歡她的觀衆嘲是票房毒藥，相反，電視劇的收視率和各方數據倒是都不錯，對方質疑她無可厚非。

回去之後，越琦看到聞思思聽了最新消息之後沮喪的樣子，提醒她：“如果真的那麽想參與，找牧樑也不失為是一個好方法。”

聞思思搖頭，越琦以為她還是因為不想跟牧樑扯上什麽關系。

“如果因為一時意氣放棄一個好角色，有點兒愚蠢。”

聞思思不這麽想：“如果片方并不認可我，就算被保送進組那個角色也不适合我，沒有人會比創作者很清楚最适合角色的演員是誰。”

越琦還沒說話，聞思思擡頭看向他：“他們有沒有透露角色已經內定的小道消息？或者見你幫我争取，有沒有覺得為難？”

畢竟一個角色只可能有一位演員出演，越琦明白她的意思，一語道破。

“牧樑跟片方的關系沒我們之前想的那麽深入，其實我認為，就算你對他開口索要出演的權利，片方也不一定真會選你。”

這對聞思思來說倒是個好消息，牧樑的關系沒有那麽硬，她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了。

她有理由猜測，即使牧樑是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其實在她真的提出要求後，也需要大力奔走一波。

麗薇拿回來禮物之後，牧樑追着她問了好幾次考慮得怎麽樣了，聞思思推三阻四的，一副根本沒放在心上的樣子。他知道對方急于達成目的，也滿心歡喜地以為進度條無論如何都會往前推進一點兒，但是他錯了，即便聞思思收下了他遞出去的橄榄枝，還是什麽都沒有改變。

聞思思猜想，牧樑最近一定在絞盡腦汁地想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可惜了。他不會有機會明白的。

一如他根本不知道當初是哪裏出了錯，才導致進度條和系統一起消失。聞思思的好奇心不可謂不重，但是再重也比不過對牧樑的厭惡，她很想知道牧樑的進度條和系統為什麽會重新出現，但是她不會主動追究。

剛從公司出來，聞思思就接到了裴意的信息，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我在停車場F區等你，車牌號是……”

這是明顯知道她來了公司，他是跟蹤狂嗎？

聞思思皺了皺眉，但還是去赴約了。

她準确找到了那片區域，也看到了那輛車，有人坐在駕駛位置，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楚臉，但聞思思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就是裴意。

她坐進副駕：“你是在跟蹤我嗎？”

“怎麽會？”裴意笑了，“不過我有內線，有人給我通風報信來着。”

聞思思想了一下，公司人很多，高層，藝統，藝人，藝人助理，後備藝人，後勤……要想找出誰是裴意的內線，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算了，她想，她也不是天天都到公司報道，內線還能天天跟蹤她不成？今天就先算了。

“你找我幹嘛？”

聞思思的飯債上一次已經還清了，裴意知道她殺青回來不是難事，機場照一搜一大把，但是以他們兩個現在這個關系，裴意突然找上門來總有一種不好惹加不懷好意的感覺。

她問完才發現裴意一直看着她脖子的位置，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莫名緊張起來。

裴意不會吧……

他好像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那條項鏈，牧樑送的那條。

确實好看，聞思思今天才第一天戴。

“你這樣盯着一個女性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裴意把目光移到她臉上，看起來确實不好惹，但下一刻，他唇角彎了下，那種稚嫩的溫柔水一樣漫過來。

之前帶給她緊張壓迫感的裴意好像是她的錯覺。

正常情況下來說，裴意應該會條件反射跟她道歉，聞思思在等，并沒有等到。

裴意側身從後座拿了個什麽，轉身過來，丢給了聞思思。

聞思思被吓了一跳：“什麽東西？”

好吧，看清楚包裝盒之後就知道她這是多此一問。

“打開看看。”裴意期待地看着她。

聞思思深呼吸了一下，小盒子在她手裏轉了一圈，在裴意期待落空的眼神之下，她還了回去。

“我不要。”

裴意皺眉，不解：“為什麽牧樑給你的你就能收？”

“因為他欠我很多，不要白不要。”聞思思說：“你不欠我什麽。”她無奈開口問他：“不過，你怎麽知道這個是他送的？”

裴意并不回答她，眼中全是不理解，他摘下了帽子，沮喪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不想傷害你，但是……現在又覺得還不如欠你點兒什麽，恨我也行。”

“恨你？”聞思思失笑開口詢問，“什麽意思？”

“你對他的恨意，都讓我感覺到嫉妒。”

聞思思的笑意僵在臉上，以讪讪收場。

她不知道原來自己對牧樑的反感這麽明顯，但上升到“恨”，她認為有些言過其實。畢竟這條項鏈她還挺喜歡的，東西又沒錯。

裴意收斂了所有負面情緒，卷土重來，目光澄澈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現在是在追求你的階段吧？送你禮物又不違法，收了又能怎麽樣呢？”

聞思思抿了下唇點頭不說話，确實，收他禮物沒什麽，但是總覺得不太好，下意識地拒絕。

“這樣，你收下這個禮物，我跟你分享一件事。”

擡頭看他，裴意眼中藏着微妙的情緒：“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太讨厭一個人，也會忍不住關注，我不想你的目光在別人身上駐足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