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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堯跟裴意是同一個選秀節目裏出來的，後者檔期爆滿整天到處刷臉，而前者一直跟着公司碌碌無為守了兩年，幾個月前不知道遭遇了什麽下定決心解了約，才簽了于遼然的公司，也不是于遼然非要捧他，畢竟是一個公司的藝人。”

聞思思輕輕點頭：“難怪他對裴意的敵意那麽重，原來是忌妒心作祟。”

“其實也能想得通，但是他忽略了自身能力跟人家的巨大差距，他只覺得裴意運氣好，出道有人捧，做綜藝又纏上了你，心理不平衡，但是世界上能有幾個裴意？更別說他自己有了機會都沒能力抓住。”

聞思思嘆了口氣，想到中午跟莫堯那次算不上愉快的談話。

“為什麽突然提到他？”

莫堯不屑地笑了一下：“你跟他關系不錯，這不是什麽秘密，不過他可不是什麽一心一意的人，你可別當了冤大頭還不知道。”

聞思思當時猜想這個莫堯一定跟裴意有什麽過節，事後才知道他們确實是競品藝人，存在即是有過節。

“好奇怪，不僅你的演技我看不懂，你說的話我也聽不懂。”

莫堯聽出了嘲諷，眼底全是不甘，他幹脆破罐子破摔：“裴意是因為有人捧才走到今天的，他跟柳琪非常地‘熟悉’，當時參賽的誰不知道，刻意遮遮掩掩簡直當別人眼瞎，搭上你之後，他倒做起了純情癡情人設，真是讓人惡心。”

……

聞思思問越琦：“于遼然同意換人嗎？”

“他能不同意嗎？我親自去說的。”越琦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出來，邊緣透着一點點電音，“他一直長籲短嘆的，說沒想到現在的新人拍戲到現場了才看劇本，演技差就算了，這種人就是根本沒把表演放在心上，全無敬畏之心，他聽起來好像是最生氣的那一個，就跟人不是他們塞進來的一樣。”

果然，于遼然跟聞思思的想法差不多。

“不過這麽倉促，你有換了之後的合适人選嗎？”

聞思思沉默着，莫堯沒開口之前，她确實想過找裴意救場，猜想裴意應該也會挺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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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可能還是對莫堯說的話有了芥蒂，她不打算找裴意幫忙。

“楊導會解決的，經過這麽一出，感覺随便到電影學院拉一個人過來都比今天這個強。”

越琦悶悶笑了兩聲，“我想到了你十幾歲時候的樣子，有時候總感覺你沒長大，什麽都沒變過。”

聞思思胸腔裏的東西感覺被誰捏了兩下，有點兒難受。

她也笑了兩聲：“越總，你老了，別掙紮了。”

“滾。”

然後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跟越琦剛剛結束通話，楊雨崎給聞思思發了信息，他們下午溝通過，管臨會幫忙在學校找同學幫忙試戲，導演會親自把關選人，現在他跟聞思思說選了一個還不錯的，問她要不要看看試戲的片段。

遠程試戲，楊雨崎錄了屏。

聞思思簡單回複了一下，她相信導演的眼光，表示自己不打算插手，只要比那些不專業還不努力的人水準高一些就好，她也不奢求對方是個“老戲骨”。

楊雨崎那邊的信息剛回過去，裴意打來了視頻電話，聞思思扶額，她又不在越琦的崗位，可為什麽一天之內要處理的事情好像比越琦的工作還要多。

聞思思點了接受，問他怎麽了。

裴意還沒卸妝，好像剛回酒店房間，一邊跟她說話一邊摘了一直戴着的帽子，抓了抓頭發。聞思思發現他頭發的顏色染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可惜。

“你跟莫堯拍戲了？”

聞思思挑眉，沒有否認：“我聽說了，他跟你是同期也是同平臺出道的。”她說：“不過他的表現實在差勁，導演已經把他給換了。”

裴意盯着鏡頭看着她：“不是你要換的嗎？”

聞思思垂眸，她真的要開始好好找找身邊哪些人是裴意的眼線了，她想。

“我是覺得他很差勁，不認真也不努力，跟導演抱怨了一下，但是準确來說，是導演換了他，畢竟劇組也不是我說了算。”

裴意抿唇：“我去救場吧，你們這麽短的時間內，應該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而且，我雖然不是演技多麽精湛的演員，但總比莫堯長得好看得多吧？跟你搭戲，我比他賞心悅目啊。”

聞思思看着他：“你有檔期？”

“時間嘛，擠一擠總是有的，我聽說那個角色戲份也不是很多。”這麽熟悉他們的拍攝內容和進程，聞思思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看過他們的內部劇本。

“不好意思，導演在你打來之前剛跟我說了，管臨的一個同學試了戲，他覺得還不錯，已經定了，對方會盡快進組。”

裴意臉上的失望怎麽都藏不住，他愣了兩秒，意識到還在跟聞思思視頻，深呼吸了一下，“好吧，沒關系。”他寬慰自己：“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可是眼看着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瞬間溜走，怎麽想怎麽過不去，他撇了撇嘴，“你也不想着推薦我一下，莫堯都能演的角色，我只會演的比他更好。”

“就是因為他演不了，才被換掉的。”聞思思提醒他。

裴意暗自神傷了一會兒，好像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說：“好吧，你最近拍戲累不累？”他笑：“有沒有想我？”

聞思思捏了捏眉心，她私以為他們兩個現在并沒有在談戀愛，但是裴意一言一行，總感覺他們兩個好像已經确定了戀愛關系似的。

太自來熟了。

他想到莫堯的話，又想到當時在醫院裏看到的柳琪和柳琳卉，如果跟女生的關系不清不楚是他的拿手好戲，那現在這麽自來熟，也就不難解釋了。

“你跟柳琪是什麽關系？”

聞思思不會藏着掖着，尤其在意識到或許可能大概自己對裴意的看法已經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她更需要早早打擊掉所有不确定因素。如果裴意只是海王養魚，這時候直接挑明，也好讓他知道面對的人是誰，可以知難而退。

“琪姐？”裴意很快反應過來，“是莫堯跟你說了什麽？”

聞思思沒有開口否認，等同于承認了。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跟琪姐不是那種關系，之前沒有跟你說是因為我以為莫堯不會有機會……”

“不會有機會見到我？所以不會跟我多嘴？”聞思思微微颔首：“如果不好說清楚，就算了。”

“不行！”裴意情緒激動：“我跟你說，全都跟你說！”

聞思思見他好像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挂掉電話似的，安撫道：“你慢着點兒，別驚着自己。”

裴意卻沒有直接開口解釋，他抓起之前剛摘下的帽子：“我去找你，你等我。”

這回輪到聞思思急了：“你瘋了吧？我在劇組呢。”

大半夜的，就算是探班也需要在合理的時間內，這個時間點私下見面如果被拍到算什麽？半夜私會？

裴意好像冷靜了一些，聞思思嘆氣：“行了，沒事就沒事吧，不用解釋了，或者下次見面再說也行，不着急。”

“我只是覺得在電話裏跟你說我家裏的事，顯得很不正式。”

聞思思一驚：“你家裏的事？”

裴意點頭：“柳琪是我姑姑。”

聞思思還真沒想到是這種展開，但是——

“這不可能啊……”

如果柳琪是裴意的姑姑，那麽柳琳卉也是，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裴意受傷她們會放下一切去醫院看他的情況接他離開，但是——

越琦調查過裴意的家庭情況，他的家人應該都在國外才對。

當紅藝人想要對觀衆遮掩什麽很容易，但是想要連圈內人一起蒙過去基本上不可能。

“既然她是你姑姑，你一直叫她琪姐？”

“她覺得姑姑這個稱呼太老了，而且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琪姐年輕的時候是跟家裏人鬧翻了跑出來的，到現在都沒完全和好，我一直在中間做說客，她公司裏的人都不知道我們之間是親戚。琪姐想證明不靠家裏，只靠自己的能力也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這是你從哪裏聽來的勵志故事嗎？”聞思思覺得很耳熟。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真的是親戚。”裴意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節目裏确實受到了琪姐的關照，出道後她也一直在幫我，但是真的只是因為我們是親戚，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讓她跟你解釋。”

“那倒也不必。”聞思思沒有不信他，這種程度的謊言，是很容易被拆穿的：“行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裴意不舍得挂電話，他委委屈屈地說：“你誤會我了。”

聞思思一時失語，“好吧，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下次遇到這種事不會找你求證，會先去調查一番。”

“……陰陽怪氣的。”裴意說：“我不要你道歉，我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聞思思皺眉：“你可別得寸進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