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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牧樑？”聞思思只是稍微想想就覺得反胃：“不要做那麽可怕的假設。”

她起身轉了一圈：“我跟他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不，別說這輩子，下輩子我都要繞着他走。”

“現在要怎麽做？裴意他們把證據推給我，也就是把最終決定權交給了你，你要揭發他嗎？”

“你怎麽不問問今晚見面他跟我說了些什麽？”

越琦順勢問她：“你們說了些什麽？”

聞思思把從他們見面到結束說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越琦越聽表情越詭異：“你不知道跟他說那些話會有歧義嗎？”

“什麽歧義？”聞思思明知故問。

越琦最讨厭她裝傻，但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聞思思扮豬吃老虎是把好手，早些年用這個方法糊弄過不少人，躲過不少麻煩事。

“他要是真的為你離婚了，你會跟他複合？”

“當然不會。”聞思思笑：“你想什麽呢？”

“所以你只是想讓他離婚？”

“你覺得他會為了我離婚嗎？”

“我不知道。”

越琦似乎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宋心美，也就是他太太，近期好像病得很嚴重。你們兩個的事按理來說我是最清楚的，可是無論是他還是你，我都看不懂。”

“我知道你當年跟他分手是因為知道他做了那件事，但沒想到他也能放手那麽快，毫不糾纏。現在結了婚，卻又跑回來黏着你，可是又不離婚。你知道嗎？我專門找人調查了一下，他跟宋心美，關系很好，甚至可以說非常恩愛，但是為什麽他又會跟你糾纏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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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美病得很重？”

“嗯。聽說是先天性的遺傳病，再說嚴重些，可能沒有多少日子了。”

聞思思冷着一張臉。

難怪，難怪他會這麽着急，故技重施不擇手段。

之前他回國參加綜藝錄制的時候聞思思還想不明白，後來知道他結了婚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現在雖然用的是如此激進的辦法，卻是有過成功案例的。原來是因為宋心美快不行了，可是就算為了自己愛的人，難道就可以随意傷害無辜的其他人嗎？

既然決定要做，也做了，那就要承擔後果。

聞思思跟越琦說，先把證據留着，不要聲張。

“你想幹什麽？”

“戲臺子都搭好了，不上去唱一場，不是很浪費嗎？”

“你這是與虎謀皮。”越琦不贊成她的想法：“你要知道，一旦東窗事發，牧樑能随時甩身走人，你可不行，你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自己會跟一個有婦之夫糾纏在一起，小三的标簽一旦貼上，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越琦。”聞思思看起來很不甘心：“我這輩子沒有恨過誰，但是，我真的很恨牧樑，可以說，他毀了我對世界原本的看法。明明再也不見面就能相安無事的，可他偏偏要來招惹我，既然這樣，我不如順水推舟，好好跟他玩一玩。”

“……你小心翻車。”

聞思思瞧了他一會兒，笑了一下：“你會不會害怕？”

“怕屁啊。”越琦臭着臉往後靠：“我早就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就算你玩脫了，我也能幫到你，只是……事情一旦發生過就有痕跡，要想完全抹去是不可能的。不說別的，就算你不在乎被人誤解一輩子，你這麽厭惡他，能忍受每一次別人提到你的名字後面都跟着他的名字嗎？”

聞思思：“……”

這倒是個問題。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惡心。

雖然現在也是……但畢竟身份是很多年前的前男友，是很常見的男女關系，之後再被捆綁在一起，就是有婦之夫和小三，是只要被提到就要被唾棄的負面社會角色。公衆人物最害怕的詞就是“負面”。

回到酒店，拿出手機才發現裴意今晚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

她一條都沒看見。

一個晚上跟到處行軍打仗似的，根本沒時間看手機。

——[吃晚飯了嗎？]

——[不會吧？還沒吃飯？還在忙嗎？]

——[劇組早都散了，你去哪裏了啊？]

——[語音通話已取消]

——[你不會是睡完了就再也不聯系我了吧？]

——[你看起來沒那麽渣啊……難道我看錯人了？]

——[我有點兒害怕了，忙什麽能這麽久不看手機啊？不會下一條信息過去，就顯示我被拉黑了吧？]

——[語音通話已取消]

——[我已經準備買機票了，你還不打算回我信息嗎？]

……

從他發第一條信息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四個小時，四個小時沒看手機很罕見嗎？

說不定她是睡着了呢？

裴意到底在害怕什麽？怎麽膽子這麽小，還時不時智商下線。

最後一條信息是十分鐘之前發來的，聞思思知道他真的可能一氣之下買了機票再跑過來，趕緊給他回電話。

對方是秒接。

“你會不會太急性子了？我只是一直沒看手機，你就自己腦補出了一場又一場精彩大戲。”

裴意沒說話，聞思思能聽到他的呼吸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喂？不是着急想聽到我的聲音嗎？怎麽接了電話又不說話？”

“你都沒有想我。”聽起來裴意情緒低落，不知道在哪裏，周圍很安靜，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你現在在哪兒啊？不會真的買票了吧？趕緊退了，好好工作，不要戀愛腦。”

“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聞思思失笑，問他：“你覺得我跟你是炮友關系啊？你覺得我就是那樣的人？”

裴意瞬間滿血複活，“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

言語間滿是愉悅舒心，還有迫不及待的求認可。

無論聞思思松口說什麽，只要是模棱兩可的回答，他就不依不饒一定要她給出個準确的答案。

聞思思打了個哈欠，裴意那邊總算安靜下來：“你好像真的很累，我打擾到你了嗎？”

“跟你說說話沒什麽，但你真的要飛過來的話，可能就不太吃得消了。”

裴意笑出了聲：“我就當這是在誇我吧。”

隐形車？聞思思癟了癟嘴，“說真的，你真買機票了嗎？”

“是想買的，琳卉說我有病。”

“琳卉？”聞思思反應了一下：“啊，柳琳卉啊。”

裴意有些緊張：“我們也是親戚，你不要誤會。”

“我說什麽了嗎？”聞思思躺在床上，手機放在耳朵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是我姑姑的表妹，也算是我的……表姑？”看來裴意從國外回來，有些搞不清楚這些關系稱謂。

“你怎麽不說話了？”

聞思思睜開眼睛：“唔，真幸福啊，勇闖娛樂圈還能有家人相伴。”

裴意沉默了兩秒：“你心情不好，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不是知道嘛。”

“還在為網上的不實信息心煩啊？等告贏了把結果公布，內容公示出來，那些家夥就會自動閉嘴了。”

“不是這個。”聞思思想了想：“謝謝你啊，是你讓柳琪幫我調查牧樑的吧？還把查到的一切都給了越琦，是想試探我對他的态度？”

裴意似乎深呼吸了一下，頹然道：“好吧，看來我沒有什麽能瞞過你的。”

“是柳琪根本沒想替你瞞着，越琦只是稍微查了一下，就知道是她在背後幫忙，既然她出面了，不就是你的意思嗎？要不然她才不會多管我的閑事。”

“琪姐……”裴意好像很懊惱：“我明明跟她說了不要讓你知道的！”

聞思思笑了：“不要怪她，她也是為了你好，她想我知道你為我都做了些什麽，想讓我記着你的好。”

裴意小心翼翼地問她：“你不怪我多管閑事？”

“既然我們兩個已經不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了，你這算什麽多管閑事？”

裴意高興了。

“今天的拍攝怎麽樣？我聽說那個管臨，一直掉鏈子，導致你也發揮不好。”

聞思思扶額，“我身邊到底有多少你的眼線？”

“沒有，我看網上說的，沒人給我通風報信。”

聞思思翻身上網搜了下關鍵詞，“我才不信呢，最起碼麗薇現在就打了兩份工，她可別被越琦發現了，否則哪頭都落不了好。”

裴意只是笑，并不否認。

應該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把現場的事發到了網上，全是語言描述，但确實是發生過的真實事件，雖然不講武德，倒也沒有胡編亂造。

多是裴意的粉絲在罵，說他們占用公共資源在劇組公費戀愛，男的只會蹭，吃軟飯小能手，女的腳踩兩條船，貪心不足蛇吞象。

說可憐的還是劇組，供着兩尊大佛，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忍氣吞聲。

裴意粉絲年齡基數小，罵人的話又長又髒。

甚至都開始給她造黃謠了，說她一直以來拍戲都是靠金主，現在翅膀硬了，想把金主一腳踢開。

左右逢源小鮮肉，沒想到會翻車。還說她不是第一次了，一直以來私下風評都很差。

幾分鐘前的內容，聞思思一刷新，那條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