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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我決定不跟總裁繼續瞎扯八扯，果斷地直接切入正題，“請問您找我過來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總裁收起了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秘書，女人喜歡什麽？”

作為總裁的秘書，幫他在各種需要記住的人的生日送禮物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您是要買禮物嗎？我以往替您為女性送過的禮物有珠寶首飾、衣服鞋包、化妝品護膚品，還有鮮花。大致就是這些。”

總裁明顯不滿意，用挑剔苛刻的眼神靜靜望向我，“我要特別的。”

能讓總裁這麽上心的，應該是要給女主買禮物吧。我想了想，女主最近搬了家，可能還不太适應新環境，有只貓貓狗狗什麽的陪伴應該正好。

我誠懇地向總裁建議道：“如果是近期要給女主送禮物的話，我覺得您可以考慮一下小寵物。”

這個答案可能出乎總裁的意料，他頓了頓，“動物？”

我腦補了一下溫柔的女主和可愛的小貓小狗一起在草坪上玩耍的畫面，覺得無比的溫馨和諧，“是的，像女主那種極度富有愛心和同情心的女孩子，應該會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吧。”

總裁緘默着獨自思考了幾分鐘，十分肯定地對我說道：“秘書，下了飛機你不用回公司，直接去非洲，買頭老虎。”

……

嗯……這個……我的離職申請書放哪兒去了來着？

“目前認為非洲大草原上是沒有老虎的，觀衆在那部有名的紀錄片裏看到的非洲老虎是孟加拉虎，是從國外運過去的。就算真的有老虎，根據《野生動物保護法》第二十七條 ，禁止出售、購買、利用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及其制品。”

總裁語氣中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幽幽的接道：“那就獅子。”

我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盡全力忍住糊總裁一大耳刮子的沖動，“總裁，飛機轟鳴聲太響了，您可能沒有聽得太清楚，我剛才說的是小動物。”

總裁對我糾纏不休摳字眼感到很厭煩，“那就買小獅子。”

我沉默了。

我在認真思索從霸天集團辭職後，作者能放我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總裁運用了習慣性的一語結束話題大法，把所有擔子抛給了我，“你是秘書，負責讓不可能變成可能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

根據作者君的一慣風格，我感覺我交了辭職信的下一秒就會被寫死，還是算了，深呼吸一口氣，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很努力地思考了很久解決方案，試探性地提出了一個可行性建議，“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您可以試着向有關部門申請《馴養繁殖許可證》，需要出具的材料有一式兩份的申請表、獸醫技術證明和可行性報告。”

總裁聞言颔首，“可以，你去申請。”

橋豆麻袋，聽起來容易，實施起來是真的難！“可是，我覺得女主不會喜歡這種大型貓科動物……”

“你剛才不是說女人會喜歡小動物？”總裁眸光一沉，冰涼修長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颚，“女人，你膽子不小，竟敢戲弄我？”

該怎麽跟總裁解釋此“小”動物非彼“小”動物呢？算了吧，還是直接認錯來得更方便快捷一些，“不好意思總裁，是我說的不對。”

我的身體開始有些微微的顫抖，連帶着聲音大概也哆嗦了起來。

總裁皺了皺眉，手上的力道驟然放輕了許多，“你不想讓我給別的女人送禮物？”

你自己送不送禮物我不知道，反正我是隔三差五就在幫你給別的女人送。

我的頭被總裁的手箍住了沒辦法動彈，不能搖頭，只能言語上否認一下，沒有肢體語言配合就感覺語言的力量輕飄飄的，“不是的，總裁，我沒關系的。您随意送，送誰都可以，就是別送獅子老虎就行。”

我的抖動幅度變得更大了，眼角也漸漸噙住了淚花，笑也快要繃不住了。

總裁遲疑了一瞬，放開了手，“女人，你很傷心？”

我搖頭說不是的，艱難地撐着扶手站起來，斜斜倚在座椅靠背上，一動也不敢動了，一動就是密密匝匝針紮般的痛苦。

蹲得實在太久了，我的腿麻了。

總裁神情複雜地看了我很久，“秘書，你喜歡什麽？”

我一愣，慢吞吞地說了實話，“錢吧……”

總裁擰起了眉，很嫌棄的樣子。

我連忙擺手，“像我這樣的是極少數，女主肯定不是這樣的。從我和女主的接觸來看，女主是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是不會像我一樣喜歡錢這種俗氣的東西的。”

說偉人名言的時候我的情緒好像過于激昂了點，忘記自己還立在兩根徹底麻掉了的腿杆子上，手舞足蹈的時候動作過大沒扶住座椅靠背，眼看就要摔在總裁身上了，我雙手一撐及時轉向，“撲通”一聲栽倒在了過道上。

好險，差點又成了故意往總裁身上撲的心機女秘書。

總裁靜靜看着在地上趴了個屁股蹲兒的我，喉嚨間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喟嘆，“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麽辦。”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可能有點不太雅觀，我迅速爬了起來。

多大人了，還當衆跌跤，我很羞愧，此刻尴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好意思回頭再看總裁，“總裁，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座位了。”

在經過總裁身邊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并按亮了機上的服務燈。

我悚然一驚，難道總裁小肚雞腸到這種地步，還是要叫空保嗎？我還以為之前那件事已經翻篇兒了。

什麽罪名？在飛機上鬧事嗎？我是不是下飛機就要被抓起來了？

機上的乘務長很快就來了，年紀看起來比別的空姐要稍大一些，也更精明幹練，“總裁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總裁沖我的方向點點下巴，“升艙。”

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乘務長對我點頭一笑，眼睛有意無意飄過總裁拉着的我的手腕，面上挂的是恰如其分的探究和理解，“替這位女士升艙是嗎？好的，根據航空公司政策，機上升艙是需要支付現金的，需要您額外支付九百美元現金。”

總裁掏出錢包，随意就遞了一千美金出去。

我兩眼都快看直了，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現金。

此時的總裁身上仿佛散發着耀眼奪目的金光。

我發掘出了這個二愣子除了長得好身材好以外的別的優點。

付錢時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氣質，真的是迷倒衆生，特別是當這個糞土是用于提升我的生活品質的時候。

啊我真的是俗氣得無可救藥了！

頭等艙太寬敞了！我可以直着斜着橫着，幾乎可以原地劈叉了，我對着總裁幾乎是淚眼婆娑，“總裁，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工作來回報您，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的！”

總裁邪魅一笑，“女人，你現在可以盡情地欣賞我的睡顏了。”

嗯……

怎麽能和剛剛給我升艙了的大金主生氣呢，我笑得極不自然，“……好的，非常感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總裁滿意地戴上了眼罩。

托總裁的福，接下來的十個小時，我度過了我這輩子最富貴的一段時光。

感恩總裁，向總裁致敬！

……

神清氣爽地睡了十個小時，下飛機的時候我充滿了活力，狗腿地主動幫總裁提了所有的行李。

不過緊張的行程不允許我有分毫的懈怠，今晚就是那場不知道什麽主題的群英荟萃商務酒會，總裁要帶女主出席，我得先帶女主去置辦一身合适的裝扮。

考慮到男二可能只是想跟女主做好閨蜜，好像總裁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我小聲地提醒總裁道：“總裁，您如果想送女主禮物，這就是現成的機會，您要跟着一起去挑嗎？”

買禮服買首飾的時候再大手筆随便送幾個包啥的，禮物不就有了嗎。

總裁低聲暗自咒罵了一句，清冷探究的目光射向我，“女人，你在試探我？”

我沒反應過來，試探什麽？

總裁更靠近了我一步，“我不會給別的女人買禮物了，滿意你所聽到的嗎？”

我徹底被弄糊塗了，在飛機上說要買禮物的是他，現在說不買的也是他，作為老板指令能不能清楚一點，我們做下屬的很難做的啊。

萬幸，今天司機老趙終于上班了，他來接總裁了就不用我開車了，我歡快地把總裁送上了車。

在我關上車門前，總裁忽然叫住了我，“你，今晚好好打扮一下。”

我點頭哈腰，忙不疊地點頭，“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給霸天集團丢人的。”

海口都誇下去了，沒有女主那麽完美的身材，為了穿禮服，看來我只能餓肚子一天不吃飯了。

總裁又是突然開口，“紅色，我喜歡女人穿紅色。”

是要我替女主挑一身紅色禮服裙的意思吧？

女主皮膚白得發亮，穿什麽顏色都好看，襯紅色一點問題也沒有。我深深點了點頭，說好的。

總裁好像笑了一下，也好像沒笑。

我和女主互相投擲了一個困惑的眼神，總裁這個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