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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我在霸天百貨刷總裁的黑卡給女主買了一套紅色的晚禮服，配上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得虧是女主長得美，身穿如此直男審美的搭配也很好看，随便換個別人多半就要變成了鬧鬼現場。

雖然總裁說不想給女主買禮物，但他實在太善變了，我左思右想之下決定還是先不相信他，給女主配了很貴的珠寶首飾和手包。

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發女人味十足，晚禮服絕佳的剪裁完美承托出了女主纖細的腰身，修長白皙的雙腿迷得人移不開視線，相較她光彩照人的容顏，再璀璨的閃亮珠寶都顯得黯然失色。

我對作者寫的這一段話有一點不滿，女主美是美的，但是就這麽随随便便貶低了我費盡千辛萬苦挑的珠寶，我有種工作成果不被人認可的微小失落。

聽說這次酒會張部長也會去，我下血本買了一條兩百塊快時尚品牌的裙子，就是那種每個人衣櫃裏都有一條的小黑裙。

唉，hold住全場的重任就交給女主這種漂亮的人去承擔吧，我一心只想跟男二讨論一下那張過了提示付款期的可憐小支票。

作為贊助方的工作人員，我提前進了酒會會場，和現場合作人員溝通确認過具體流程後，我趁亂到主持人休息室去找男二了。要事先問清楚他到底是想當女主的男朋友還是閨蜜，才好決定要不要找他追索那五十萬。

要是他僅僅是真誠的想當個絕世好gay蜜，我還坑他好處費的話，實在有點過意不去，良心不允許我這麽做。

和在門口守着的胖大哥打過招呼以後，我順利進了臨時為男二搭出來的化妝間，“皇甫先生，您好。”

男二坐在椅子上，修長筆直的雙腿疊放搭在面前的化妝臺上，好像在趁休息時間看劇本，看到我來就立刻起身伸出右手要跟我握手，微笑着禮貌打招呼，“秘小姐你好，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

男二還是這麽的平易近人，我也放松了不少。

酒會很快就要開始了，我也不跟男二兜圈子了，“托您的福，過得還不錯。皇甫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向您确認另一件事。”

男二紳士地給我拉了把椅子，“什麽事？”

八卦小報秘記者再次上線，“請問，您是打算追求女主嗎？”

男二遞了瓶礦泉水給我，态度很坦誠，“是的，我很喜歡小主。”

我懵懵地接過，才想起來今天忙前忙後的，一整天我都沒怎麽喝過水。

男二好像看出了我的心聲，指了指我的嘴，“嘴唇很幹。”

我是真的渴得不行，謝過了男二，仰起脖子就“咕嘟咕嘟”灌了一整瓶，“那麽那天在超七星酒店，您為什麽沒有……就是，您為什麽……您別誤會，我不是私生飯，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确實很重要。“

男二露出了會意的笑容，彎下腰從箱子裏又拿了一瓶水給我，才回答道：“小主就像一塊純潔無暇的玉石。我要對她負責，不能做出可能會傷害她的行為。”

我有點看不過去，就算想法保守婚前不進行生命的大敦倫，至少也要先表個白把人預定上啊？

算了，掌控戀愛進度是他們倆人自己的事情，我還是不要那麽三八了，反正知道倆人互懷好感就行了。我又喝了半瓶水，然後委婉地把要給女主請保镖的事情提了一下。

我話只說了一半，男二都沒有問原因，就馬上答應會去找一找合适的安保公司。

和聰明細心的人交流是真的很順暢啊，我欣慰地露出了姨母笑。

男二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好像有什麽很為難的話題不好開口。

我的心情一片大好，“皇甫先生，您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男二嘆着氣點了點頭，“昨天是上一年度KPI計算的日子，我看了一下，秘小姐你已經超過負一萬分了。”

啊诶？原來我也有KPI的嗎？

我瞠目結舌，“負，負一萬分？”

我進霸天集團工作也就将近一個季度的時間，這三個月裏我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啊？

男二望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嗯，整張表格就秘小姐一個人是負分，想看不見也很難。”

晴天霹靂，過去三個月的事如走馬燈般在我腦子裏快速閃過。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站在為霸天集團考慮的角度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男二拍拍我的肩，好心地提醒我道：“過完今天的酒會，明天作者就會進行這一輪的清算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會怎麽樣，秘小姐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我說話已經帶上了顫音，“我會死嗎？”

男二搖了搖頭，“那應該不至于的。我猜測可能跟秘小姐的心願有關，事态也許會往截然相反的方向發展。”

我回想了一下近期能算得上心願的事，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那五十萬支票了。

想到這裏，我趕緊掏出了支票，得趕在明天作者清算前搞定，谄笑着伸到了男二面前，“皇甫先生，我之前工作比較忙，沒注意錯過了支票的提示付款期，您看是不是能……”

男二溫和地笑了笑，接過支票撕碎了，重新拿出了支票本。

男二可真是個大好人！我以後一定會堅定地幫他追求女主的，再也不會牆頭草了！

接過男二遞過來的新支票，我裝作無意地垂下頭觑了一眼。

不是我信不過男二，只是萬一有什麽筆誤的話當場重開一張會比較方便。

壹佰萬元整五個大字赫然引入眼簾。

媽啊！

我“噌”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震驚中踉跄退了一步，慌亂地靠在了化妝臺上，一只手緊緊攥住了心口。是空調沒開嗎，我怎麽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我颠來倒去把零數了八回，沒錯，就是一百萬，貨真價實的一百萬，如假包換的一百萬。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要心肌梗塞了。

男二沖我感激地颔首，“感謝你這麽為小主着想，也多謝你願意把顧慮告訴我，這一百萬是秘小姐應得的報酬。”

我暈頭暈腦地捧着這一百萬的支票走出了化妝間，連有沒有向男二告別都不記得了。

怎麽辦，一夜暴富說的就是我吧，巨大的驚喜過後，我就被手足無措的無助感淹沒了。

作者在設計我的人設的時候沒有很用心，我沒有花錢如流水的不良嗜好，連普通的興趣愛好都沒有。怎麽花這筆錢，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買房錢不夠，車我目前好像也不是很需要。

我打開手機上的搜素引擎，搜了一下：“突然成了百萬富翁該怎麽辦”。

搜索界面被司機老趙的來電阻礙了。

總裁就快要到了。

我暫且壓下了心中混亂的情緒，收好了支票，深呼吸了幾輪，找到了女主，一起去大廳門口迎接總裁。

車緩緩停下，我一溜小跑彎腰拉開了車門，一只手擋在車頂的位置，一臉谄媚的嘴臉，“總裁，您來了。”

總裁臉色瞬間陰暗，眼神冷漠如鋒利的刀劍，“秘書，我說了紅色。”

我往側方一閃身，讓身後的女主展現在總裁眼前，為了搭配出一身合适的紅色禮服和紅色高跟鞋，我挑得可用心了，必須得在老板面前顯擺一下，不過邀功是個技術活，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總裁您看，女主作為您今晚的女伴，這一身打扮是不是非常合體，一定能夠在酒會上閃耀全場大殺四方的。“

總裁不置可否地看了女主一眼，視線移到了我的腳上。

我小黑裙下穿的是一雙平底鞋。

我慌忙地打開包掏鞋，“啊，不好意思總裁，因為不知道酒會後會不會有需要我開車的情況，我帶了高跟鞋的，現在就換上。”

總裁鄙夷地觑了我一眼，“上車換。”

我迅速在腦海裏分配了一下坐位，我坐副駕，女主和總裁坐後排，剛開口，“那女主也……”

總裁頭也不擡打斷了我，“讓她先進去。”

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總裁最近有點奇奇怪怪的。

雖然他以前的霸總作風也很奇怪，但是現在不正常的方面有些不一樣了。

司機老趙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後，也被總裁趕下了車。

我換好高跟鞋，按亮了車上的照明燈，把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遞給了總裁，“總裁，這是我準備的演講稿，已經提前和公關那邊确認過了，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标記好了，麻煩您再看一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

雖然早就把演講稿發到總裁郵箱裏了，但他肯定沒看。

“在回來的飛機上寫的？在我旁邊？”總裁一邊問話，一邊把照明燈按熄了。

不知道總裁為什麽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是的，在出差之前就準備好了。”

總裁無所謂地點點頭，一眼都沒看演講稿，不跟我說話，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我看了看時間，提醒總裁道：“總裁，酒會已經開始了。”

“太吵了。”

老板說不上去，我也不敢反駁，就這麽百無聊賴地跟總裁在黑乎乎的地下停車場幹坐了半個多小時。

我剛才在男二那裏水喝多了，很想上廁所，忍了很久終于快忍不住了，“總裁，那個……”

總裁的聲音無波無瀾，“別說話。”

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我面色鐵青，兩條腿交叉在一起扭七扭八，憋得七竅生煙。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又憋了十多分鐘，實在是害怕會做出随地小便這種不講公德心的事，我掙紮着又開了口，“總裁，我真的……”

總裁伸出食指壓在我的嘴唇上，“噓。”

如果現在照明燈亮着，一定能看到我眼角的淚光。

“秘書，感動嗎？”

我滿腦袋都是膀胱炸裂的畫面，突然被叫到名字，吓得一激靈，差點沒憋住了。

太黑了看不清楚，依稀能辨別出總裁正看向我的方向，語調裏帶着莫名的自豪，“我連商務酒會都不參加，也沒有分心工作，這是單獨屬于你的時間，你感動嗎？”

不感動，我想上廁所。

而且其實平時也沒有見你工作過。

我覺得我的膀胱要過勞死了。

好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