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送銀錢
送銀錢
36
兩個小姑娘改了名字,大的叫做茱萸,小的做茉莉,能到姨娘屋子裏服侍,把孫奎家的簡直樂翻了:這可比之前總拘在院子裏做活得的月錢多了一倍呢。
茉莉比茱萸小了一歲,被領到新住處得了新衣裳,歡天喜地的圍着自己的新床鋪轉了好幾圈,茱萸拉着送東西過來的綠枝說笑個不停,惹得屋子裏同住的蘇方煩的甩手出門不見為淨,出門後貼在門上停了一會兒瞧見有人過來才走開。
六姨娘因着雲哥兒的出生後麻煩事情更多,便讓迎絮迎柳與雲哥兒的奶娘搬住到主院左右兩排的側耳房內;其他的婆子丫鬟全部都住進東跨院中間一進的小院裏一起管理,至于不用的院子都鎖起來省得麻煩。
這樣,小蓮和劉嫂子住一間房早晚得忙碌廚房的事兒,二等丫鬟裏蒲芮、綠枝、木華三人一間、蘇方和升上來的茱萸茉莉一間,其他婆子攏共住一間。
蘇方眉目長得确實不錯,就是得不了六姨娘的青睐不能近身去服侍,只做些邊角料的事情,甚至不如比她木讷的木華,——茱萸這一向雖說在院子裏做活,卻也看的清楚誰能進堂屋誰能進裏屋,這會子拉着綠枝偷偷打聽蘇方的喜好,生怕哪裏做的不好惹人煩。
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兒有時迎絮會拿出來說與六姨娘當做笑話,葉英兒覺得都是小姑娘家家的脾氣作怪,左右弄不出什麽幺蛾子,索性就讓她們自己鬧去。……
八份的月錢元氏的陪嫁媳婦王喜家的送了來,在莊子上待了一晚,次日早晨并不曾進屋磕頭,只隔着簾子和六姨娘請了安就回城去了。
待人走後,言嬷嬷便向六姨娘分說了昨晚王喜家的動向,除了和看門的婆子套話之外,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動靜,也沒問“生病的”四少爺病恙可好。這樣的做派實在讓人忿忿,搖頭道,“一開始還是孫讓家的來給送,好歹是大管事家裏的,面子上過的;誰想才過了兩個月,裏面竟等不及的換人來給咱們看,這是把姨娘的體面雲少爺的體面放在哪裏?”
“可不是,誰不知道王喜家的是個什麽奴才,也能把這樣大數目的銀子交給她?”迎絮也跟着說話,“哪怕是安大家的也比她強些。”
葉英兒并不覺得有什麽,只笑着點頭附和道,“竟連我們的迎絮也不滿意了,可見是裏面做的過分了些。”
迎絮早先同言嬷嬷說話,府裏雖然每月都有送銀錢來,眼見得次次态度都冷掉一些,如何不讓人心急,同言嬷嬷雖禁止了下人議論主子們的事情,可擋不住自己心裏慌張,見姨娘如此,不覺打了膽子進言,“眼下的月錢給的足份,日子久了,難免生出些龌龊,咱們天高地遠的吃些虧、……”
“吃虧倒是不怕,”安嬷嬷忙拉了拉迎絮,趁着姨娘不注意趕緊給她使了眼色,接話道,“怕的是有人作怪。”
“作怪?也要有人肯做才行。”
葉英兒淡淡說着,拿着撥浪鼓教兒子翻身。小黑黑前兩日睡醒了,葉英兒正進食着沒注意,小家夥奔着床頭紅豔豔得撥浪鼓一骨碌就給翻了過去,把人唬了一跳,這會兒聽什麽都沒有自己兒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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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的是她們這般的勸說自己,總是好的,便想随便用兩句打發這兩個,省的總在自己面前暗示“受寵”“失寵”之類,念頭轉過,笑道,“嬷嬷杞人憂天了,憑每月給的那點兒銀錢夠咱們做什麽使?就是在鄉下,用銀子的地方也不比在府裏差,若府裏真心擡舉,咱們何苦落得這樣境地?”
言嬷嬷臉色一黯,不知該說什麽好。
葉英兒擺擺手,“罷了,內院的事兒不過是個“恩寵”與“子嗣”而已,那王喜家的還是李喜家的之流還不至于敢張狂到我頭上來,她們在這裏行事可不比府上落拓,且瞧着罷。——我記得妝奁屜裏上面一層的彩珠子?迎絮去找迎柳把年前得的绉紗翻出來給小丫頭們做床帏,庫裏潮一些,放着也是浪費。”
迎絮方才險些失言,這回見言嬷嬷微微點頭,福了福身,去找早先送來給姨娘攢珠花玩的彩色琉璃珠:這些珠子很稀罕,亮晶晶的誰看了都喜歡。
言嬷嬷只能道,“姨娘說的是。”
葉英兒偏頭瞧了她一眼,笑笑不語。
八月末,劉旦缙着小東子把葉家原先那一百畝水田的前季大部分收成合成銀子給送了來,另外苕子嶺這一帶的各種出産也送來了五六成,像是一劑強心針似的,萎靡了三個月的內院終于有了一些精神。
然而葉英兒只隔着珠簾問了小東子幾句話就讓人退下了,不甚上心的态度讓底下人着實着急得很,實在不明白六姨娘放着好好的寵妾不當是怎麽回事兒,現在又這種扶不上牆的樣子。
然劉旦缙卻像是和葉英兒有着默契似的,葉英兒越是不怎麽搭理,小東子越是來的緊,回回都帶着不少的有趣玩意給雲哥兒。
轉眼九月份,苕子嶺上的燒瓷場完整的遷走了,小東子專程進來內院磕頭請安,把劉五爺在這邊的安排同六姨娘仔細言說了一番:苕子嶺的白泥從此往後直接送往新場,每年的出息分兩次同苕子嶺的産出一起送到姨娘手中,憑借便是那方小玉鑒。
“五爺給小的臉面,往後小的就專督這條路的運泥,姨娘若是有什麽喜歡的玩意兒,只管交待給小的去置辦,保準辦的漂漂亮亮讓您和小哥兒滿意!”
“他小傻子家的懂個什麽,倒是你”葉英兒笑道,“往後可不能再小東子來小東子去的了,如今是咱們的張管事!……好了好了,看你,好歹是升了管事做大事兒的,人前人後五爺給你體面在我這裏也不能失了分寸,起來罷,——”
小東子笑嘻嘻的磕了頭站起來,旁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六姨娘手裏有尚方寶劍,“什麽管事不管事的,都是給主子們做事,領了個虛銜,做的不好還傷主子們的臉面,小的心裏虛着呢。”
“督運的事兒可大可小,”葉英兒略微斟酌,慢慢道,“這裏就不留你了,我是個婦道人家,院子裏的事兒好說,外頭是插不上嘴。這莊子裏你也住了一段時間,有的事情我不說你也知道,春種秋收,冬天裏閑着無事的人多得很,你來回幫看着些罷,鄉裏人不懂禮,做這些卻是能行的。。”
小東子忙聲應下,“正是這樣的,小的明白。”
再說了些旁的虛應話,讓人去廚房吃了一頓好的,幾天後,小東子領着最後一隊人馬從苕子嶺舊場撤離,葉英兒從床匣的層層抽屜中尋出劉旦缙給自己的那方玉鑒,捂熱後貼身挂在脖子上。
床上使勁兒往摞起的一疊兒枕頭上翻爬的雲哥兒瞧見床匣裏滿目琳琅的珠寶,“呀呀”着就要撲過去,一骨碌從枕頭上滾滑下來,“咯咯咯”的嬉笑起來。
葉英兒被兒子的矯健吓了一跳,“哎呀”一聲拍着心口,揪着軟不拉他的兒子直立起來低聲笑罵,“黑黑吓死娘了!”揉了一陣把兒子放到地毯上,尋一塊磨了棱角的紅寶石扔到不遠處讓他去使勁兒的翻滾夠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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