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難産

難産

“什麽，四姐姐難産？！”路元宵一臉震驚，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五公主，四公主怕她兇多吉少，特讓小的來通知你去一趟四公主府。”那人焦急道，“五公主，咱們快去吧！”

“好好，走走！”路元宵應着，環顧四周問，“驸馬呢？”

芸芸扶着路元宵提醒道：“這個時辰，驸馬在刑部辦公呢。”

“哦對，瞧我這記性。”路元宵輕輕拍了拍腦門，道，“那咱們去，走走走，快。”

她說着，忍着屁股的痛感，上了馬車直奔四公主府。

“啊——不行了，好……好累……”路元蕊慘叫道。

顧至雲站在門外，來回踱步，着急地想沖進去，屢次被侍女們攔下。

“四姐姐呢！”路元宵趕到，連忙問顧至雲。

“在裏面，一直生不出來。”顧至雲神情緊張道。

路元宵蹙眉道：“你站在外面做什麽？快進去陪在四姐姐身邊啊！”

這時，屋內走出來一個嬷嬷道：“萬萬不可，産房血腥，男人不可入內！”

“我呸！”路元宵瞪了嬷嬷一眼，氣沖沖道，“你那是什麽封建迷信，妻子生孩子如此痛苦，丈夫不在身邊陪着才叫不像話！當年我爸就是陪着我媽去的産房，滾開！”

她說罷，拉着顧至雲沖進産房。

嬷嬷愣在原地，喃喃自語道：“這五公主說的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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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至雲見路元蕊躺在床上，眼神迷糊，被子下面還有一灘血，他的心忽然一陣痛，快步上前握住路元蕊的手，在她耳邊溫柔道：“娘子莫怕，為夫在，為夫在。”

“相公……”路元蕊輕喚道，眼角的淚珠順着太陽穴和汗珠混在一起，滴在了枕頭上。

顧至雲一邊拿起帕子給她擦拭着，一邊給她鼓勵。

路元宵看着路元蕊痛苦的模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環顧四周道：“禦醫呢？禦醫呢！實在不行剖腹吧！”

禦醫一邊跑來一邊道：“在呢，在呢！五公主，你說什麽？什麽剖腹？”

“啊，我沒說什麽，我是說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姐姐不那麽痛苦，快點把孩子生下來？”路元宵捂着胸口，差點忘了，這個世界，沒有剖腹産。

“微臣正在配藥，快了快了！”禦醫說完，又跑回簾子後面。

路元宵焦急地跺腳，現在這個時候，根本無能為力，她的腦海裏不斷閃現影視劇裏婦人難産而死的畫面，緊張的心怦怦直跳。

衆人又忙活了半個時辰，只聽“哇”得一聲，孩子呱呱墜地。

“生了，生了，四公主生了！”穩婆報喜道。

路元宵長舒一口氣，連忙問：“我姐姐如何了？”

“四公主産後虛弱，已經服了湯藥，無礙了。”禦醫道。

“那就好，那就好。”路元宵扶着腰，大口呼吸着，繃緊的神經慢慢松下來。

“恭喜四公主四驸馬，是雙生子，兩位可愛的郡主。”穩婆們抱着兩個裹起來的小嬰兒，走到路元蕊夫婦面前道喜道。

路元宵也湊了上去瞧了瞧，雙胞胎？她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路元蕊，脫口而出道：“真神奇，我姐姐居然生了兩個……人。”

此話一出，全場大笑。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笑起來。

事後，她悄悄問禦醫：“我看我姐姐的肚子并不大，怎麽會難産呢？”

“微臣也奇怪，按理說四公主的肚子，應該生産很順利，但是微臣發現，胎兒的位置不對，像是産前受了驚。”禦醫解釋道。

路元宵蹙了蹙眉，把路元蕊的侍女拉到一旁問：“四姐姐生産前，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這……”路元蕊的侍女頓了頓，道，“四公主本不讓奴婢說，但是奴婢真的很氣。本來我們是在公主府附近走一走，卻遇到了那個林丞相的女兒林千雪。那個林小姐說五公主你前些日子打了她，還諷刺五公主你，我們公主一生氣，就跌了一覺，然後……”

“林千雪……”路元宵握了握拳，但又感覺哪裏不對，這林千雪為什麽會來氣四姐姐？她如果要報複，大可以直接來找她，故意去氣四姐姐，如果四姐姐難産而死她可脫不了罪責，她應該……沒有那麽蠢吧？

***

丞相府內，林千雪雙手交叉，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神色緊張，時不時往門外看。

良久，她的侍女匆匆趕來，扶着門框，叉着腰大口喘息着。

“如何……如何了？”林千雪連忙問。

侍女深吸一口氣，道：“生了，生了，還是兩個，兩個郡主。四公主據說也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林千雪長舒一口氣，坐在凳子上，手卻還在哆嗦，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吓死我了。”

“小姐，這事要不要告訴老爺？眼下他們忙完了，怕不是該上門找小姐算賬了。”侍女擔心道。

“不，不行。”林千雪咬了咬唇，道，“誰也不能告訴，他們現在應該沉浸在喜悅中，顧不上找我的不是，這件事不準告訴我爹。”

侍女點了點頭，道：“要我說，這事不能都怪小姐，明明是貴妃撺掇小姐這樣做的，這貴妃明擺是把小姐往死路上送，哪裏有把小姐當親戚。以後啊，小姐還是少理會貴妃吧。”

“你說的有道理，我都不知道四公主懷有身孕，表姑母還讓我把打架的事情告訴四公主，結果氣的四公主突然生産。”林千雪握住水杯，道，“剛才吓死我了，幸好四公主平安誕下孩子，否則我必死無疑。”

“貴妃娘娘就是想利用你，她一向和五公主不和，五公主自小養在皇後宮裏，和四公主十分要好，貴妃娘娘自然也不喜歡四公主，哎……她們的鬥争，竟然險些把小姐牽扯進去。”侍女憤憤不平道。

“哎，這幾日我不能出去了，得窩在家裏，等風波過去再出門。”林千雪飲了一口茶道。

***

皇宮內，皇上皇後得知四公主平安生下孩子，十分喜悅，下令重賞所有人。

王貴妃得知這個消息，氣不打一處來，在寝宮裏摔東西。

侍女彩兒在一旁勸道：“娘娘糊塗啊娘娘，你險些釀成大禍呀！”

“呵，這禍不是沒釀成嗎？”王貴妃冷哼一聲，道，“為什麽她們兩個的命那麽大？現在好了，四丫頭生了雙生子，陛下喜當皇外祖父，這宮裏，算是沒有我們六公主的位置了。”

“哎呀，娘娘。”侍女彩兒道，“這些都不重要，陛下也沒不寵愛六公主呀？眼下，太子的子嗣才重要。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兩年有餘，還未誕下子嗣，這才是娘娘該關心的事情。”

王貴妃拜拜手道：“本宮也在愁這個事情，上次跟太子提了一嘴，他給本宮駁回來了，他倒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娶了兩個都沒有遇喜，也不知道是誰的問題。”

彩兒在一旁沒敢言語，心想這誰的問題不是很明顯嗎？都娶了兩個了還沒有孩子，還能是誰的問題？

她頓了頓，陪着笑臉道：“娘娘，咱們不如天天讓廚房熬上一碗補湯給太子送去，這種事情，還是得男人多努力。”

“行吧，那也不能只太子喝，太子妃和側妃也得喝，這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王貴妃撇嘴道，“否則外面的人還以為是太子有問題。”

“是是是娘娘，都聽你的。”彩兒敷衍應道。

彩兒有時候也很無奈，人前她是王貴妃的兵器，幫她一起和路元宵打架。人後，她有時候也對王貴妃的騷操作無語。

這侍女當的，真累。

***

忙碌了一天，路元宵回了府邸，一進屋就趴在床上，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回來了，累壞了吧？”羅培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打了個激靈跳起來，警惕道，“你怎麽在我屋裏？有啥事情？”

羅培微微一笑道：“當然是等娘子回來，看見你安然無恙，相公我才能安睡。”

路元宵又哆嗦了一下道：“呵呵呵，你可真是個好相公。行了，我沒事了，你回你的屋子吧。”

“你沒有什麽事情要同我商量嗎？”羅培問。

路元宵眨了眨眼問：“啊？沒有啊，沒有什麽事情呀。”

她一頭霧水，羅培今晚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

羅培輕輕搖頭道：“我都知道了，是林千雪故意氣的四公主，才導致她胎位不正難産的。”

“哦，這事啊。”路元宵按着腰，道，“這筆賬，先不算，先攢着，等日後新賬舊賬一起算才過瘾。”

羅培嘴角微微上揚，道：“沒想到，娘子還是個狠角色，相公我今日開了眼界了，以後還要向娘子多多學習才是。”

“呵，向我學習？”路元宵撇嘴道，“你這話是誇我還是罵我呢？得了吧，我這點小本事不及相公的十分之一。”

“娘子謙虛了。”羅培起身，道，“那娘子好好休息，相公我回屋了。”

路元宵看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道：“這個羅培，究竟有什麽秘密瞞着我？我的直覺告訴我，他隐藏的這個秘密絕對是我回到自己世界的鑰匙。雖然在這裏錦衣玉食，但不可貪戀，還是得早日回去找工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