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失蹤

失蹤

“我也是，心驚肉跳但努力克制內心的波動起伏，真怕他識破我。”王其振長舒一口氣道。

羅培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沒事了，算是糊弄過關了。”

路元宵望向門口，沉思片刻問：“他若是意識到我們是詐他的，會不會反過來……”

羅培搖頭道：“即便是他發現了，這個啞巴虧也得咽下去。畢竟，他确實幹了收錢賣進士名額的事情，如果鬧到皇上知曉，徹查下去他可脫不了身。”

路元宵雙手抱臂笑道：“我已經可以想象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了哈哈哈哈！”

***

林雲坤一回到府邸，就命人把程戌找來，劈頭蓋臉責備他了一番。

程戌先是茫然，理清了頭緒明白過來，待林雲坤坐下飲茶時，他道：“不可能的，他們不可能有證據，下官早就依照大人的吩咐，專門派人跟着他們回到了家鄉，春闱放榜日他們就走了，怎麽可能會留下什麽證據。下官猜，那是五驸馬在诓騙大人！”

林雲坤錯愕片刻，回想着方才的情景，疑問道：“此事你确定？”

“下官十分确定！”程戌一臉堅定地說道。

林雲坤咬牙切齒，單手握拳用力敲了一下桌子，目光兇狠道：“可惡，竟然被這小兩口擺了一道！”

程戌接着問：“大人，那我們回去找他們？”

“找什麽找，這啞巴虧只能硬往肚子裏咽了。”林雲坤眯了眯眼，道，“以後，給我死盯着這小兩口，但凡讓老夫抓到他們的把柄，必定把他們往死裏整。”

說罷，他再一次握拳用力敲向桌子。程戌見狀，深一口氣，附和了幾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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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的清晨，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朝堂之上，百官上奏的也都是一些破事，擾的皇上頭疼不已，根本不想聽他們廢話。

忽然，大理寺少卿王玄忽然走出來，道：“陛下，臣有重要事情禀報。”

皇上眯了眯眼，道：“奏。”

“近日，大理寺接了一樁人口失蹤案，京城近日有三男三女失蹤。”大理寺少卿道。

林雲坤頓了頓，心裏咯噔一下，擡頭道：“人口失蹤案件也是常有的，王大人也不必過于重視。”

“林相此言差矣，此次人口失蹤案非同小可。”王玄看來林雲坤一眼，繼續道，“陛下，臣查案時發現，最近幾個月，不僅京城有失蹤人口，全國各州府都有失蹤人口，而且這些失蹤人口有一個特點——都是十四到十八歲的妙齡男女，且都樣貌姣好。”

“這種巧合，真不必專門拿出來講。”林雲坤繼續怼道。

王玄也不甘示弱，繼續道：“林相，如若是少數人，我自然不會在意，但數量過于龐大，我不得不在意。”

“本相看王大人是多慮了。”林雲坤沉着臉道。

王玄瞥了林雲坤一眼，面對着皇上道：“陛下，不僅是這件事，臣還有一件事情禀報。”

“王愛卿繼續講。”皇上見狀，來了興趣，并看了林雲坤一眼道，“林愛卿莫要打斷，且聽王愛卿說完。”

林雲坤一臉不滿，但也不能反駁。

王玄瞅了瞅他，繼續道：“陛下，臣收到邊城林将軍的快報，說是邊城出現一種無衣舞，已經連續三家樂坊被查封，而且看這種舞的全是邊城的富戶。”

“無衣舞？聽這個名字……難道是……”百官面面相觑。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般，男男女女不穿衣服跳舞。”王玄解釋道。

百官聽後，震驚不已，議論起來——

“什麽？居然有這種舞？”

“這……這……”

“天吶，這是把律法放在哪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

皇上震驚：“居然有這種事情！”

林雲坤用力握了握手心，道：“這聽起來太離奇了，我藤國怎麽會有人這麽不顧律法，明目張膽做帶顏色的買賣？”

王玄扭頭看着他，沒好氣道：“林相，你以為的離奇事情，正是你的兒子林昭夜将軍講的。”

林雲坤啞口無言，哼了一聲。

羅培看着他們，若有所思。

“這兩件事都得重視，加派人手務必将這兩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皇上命令道。

羅培上前問：“王大人，這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王玄一愣，點了點頭道：“的确，我是感覺有點聯系，但是又不知道聯系在哪裏。”

“能有什麽聯系，案發地都不一樣。”林雲坤冷哼道。

羅培挑眉道：“林相看起來，似乎不想讓這兩個案件被查清？”

“五驸馬莫要胡說！”林雲坤瞪了羅培一眼，怒斥道，“莫要污蔑本相！”

羅培冷目橫眉看着林雲坤，道：“林相，這裏是朝堂，在這裏下官是刑部侍郎。”

林雲坤握緊手心，怒目注視着羅培，氣的牙癢癢。

“哦？”吏部尚書林順走出來，嘲諷道，“羅侍郎莫要生氣，畢竟你五驸馬的名氣要比你官位的名氣大，也難怪我們總會分不清。”

“下官不敢生氣，下官只不過是糾正一下林相。”羅培微微一笑，眼神忽然變得冰冷道。

林順忽然覺得一股冷風襲來，眯了眯眼。

“行了，這裏是朝堂，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皇上呵斥一聲，道，“沒有其他事就退朝吧。”

此話一落，百官各歸其位，繼續上奏……

下朝後，林雲坤叫住了林順，二人坐上同一輛馬車回丞相府。

“林相，此事你有何打算？”林順擔憂地問。

“還能怎麽辦？只能是讓他們先不要出來了。”林雲坤嘆氣道，“怎麽就能暴露呢？裏裏外外可都是咱們自己人。”

“難道是混入了外人！”林順猜測道。

“不應該啊……”林雲坤微微搖頭道。

“要不，把這件事同昭夜挑明吧，他總歸是你的兒子，總會幫咱們掩蓋的。”林順提議道。

“萬萬不可！”林雲坤厲聲拒絕，道，“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那我們得想辦法，否則這件事真查起來，怕是會查到我們身上。”林順擔憂道。

“查到我們身上也沒事，我是怕他們查到我們的真實身份。”林雲坤眯了眯眼道。

林順一驚道：“應該……不會吧？你我都在藤國生活了近三十年，應該不會被懷疑真實身份。”

“但願吧，那個羅培……”林雲坤蹙眉，問，“我懷疑他是……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羅培？”林順思索片刻，忽然一驚，道，“你是懷疑……他是羅大将軍的遺孤？但是不應該啊，當年不是确定他死了嗎？”

“你我都未見過那個孩子，怎麽能确定真的是他？”林雲坤嘆氣，繼續道，“他這次，怕是來找我尋仇來了。”

“尋仇？”林順冷笑一聲，道，“他有什麽證據證明他的父母是你殺的？難道他不要現在的榮華富貴，直接動手殺了你不成？如若是這樣，他沒必要等十四年，早就動手了。如若是想用律法複仇，那他也得找得到證據。”

“所以，我得加強警惕了。”林雲坤眯了眯眼道。

“最近。你也不要和那邊的人見面了，以免暴露身份。”林雲坤叮囑道。

林順點了點頭道：“我做事你放心。對了，我聽說，雪兒和那個新科狀元程戌走得很近，那個狀元……”

“他是我的人。”林雲坤打斷他，道，“但是，程戌那樣的人，利用一下還可以，當女婿就算了。”

“我也正愁思柔的婚事。”林順嘆氣搖了搖頭，道，“如若能借婚事拉攏一個藤國官員……”

“倒也不必。”林雲坤擡手道，“你我這輩子不能選擇，孩子們還是讓他們過得自在些吧，不過，也不能選敵對的官員，以免我們哪日暴露，她們不得善終。”

“行吧。”林順攤開雙手道。

“這次端午宴會皇上要大辦，我想趁此給雪兒擇一個好夫婿，她成婚了，我也能專心為那邊做事。”林雲坤說着自己的打算。

林順一驚，道：“咱們倆真是想到一處了，沒想到這一次皇後竟然邀請了一些貴女赴宴，思柔也在其中，真是好機會。”

說罷，二人對視一眼，摸着胡須大笑起來……

***

太陽漸漸落下，天邊出現一抹紅黃色的雲彩，映着大地。

路元宵站在院子裏，看着夕陽，嘆氣道：“想家了，不知道爸媽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唉……”

說起來，羅培的複仇也只是剛剛開始，進度太慢。但是她看羅培一副不着急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催促他，只能自己幹着急。

“娘子，站在院子做什麽？”羅培走來，手上提着一個食盒，微笑道，“給你，甜點鋪子新出的糕點，我路過想着你喜歡吃，就一樣買了一份。”

他說完，把食盒放在石桌上，轉頭看見路元宵一臉愁容，擔心地問：“娘子怎麽不開心？誰欺負你了？”

路元宵搖了搖頭，一邊走到石桌前打開食盒一邊道：“沒事，就是想家了，沒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