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拒絕

拒絕

說起那兩封信，林昭夜長嘆一口氣，道：“是有叫我回京城小聚，但是……”

“但是什麽？”副将見他沒說下去，連忙問道。

林昭夜搖頭嘆氣道：“是我妹妹到了嫁人的年紀，上次我父親寫信提了一嘴，現在我父親和妹妹又各自寫信讓我給妹妹物色一位青年将軍做夫婿，這真是難為我。”

副将笑了笑，咧嘴道：“将軍，其實此事不難，我……還沒娶妻。”他說完，試探性地看向林昭夜。

林昭夜一愣，擡手敲了一下副将道肩膀，道：“好啊你，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想當我的妹夫？”

“将軍別氣，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可配不上丞相府的千金哈哈哈！”副将呲牙笑道。

林昭夜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眼下哪有心思物色妹夫，這無衣舞的案子還沒破，真讓人頭疼。”

“你我都是武将，将軍也只是暫管這些事情，還是得請聖上派人來查案。”副将飲了一口酒，提議道。

林昭夜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我也別為難自己了，還是上一道折子，讓聖上派人來吧。”

說罷，二人舉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

端午盛宴的第二日，是出宮去城外新建好的皇家花園游玩，要在那裏待兩日。

皇家花園建在山下，距離京城需要半日的路程，路元宵坐在馬車裏昏昏欲睡，她尋思一個花園又什麽可玩的，不過這個時代的人，的确也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那便再消磨兩日，就當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安寧了。

羅培看她閉上眼又睜眼了幾次，便道：“娘子若是困，便靠在我的肩膀上小憩吧，還要好久才能到皇家花園。”

路元宵揉揉眼，實在是困得顧不上什麽了，到頭倚在羅培的肩膀上，進入美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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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培微微一笑，拿出一本書，仔細讀起來。一旁的芸芸看着這一幕，笑容燦爛，而竹寧面露愁容。

王貴妃的馬車裏，林千雪坐在一側，怏怏不樂，時不時掀開簾子往外面看。

“怎麽了雪兒，是想和太子坐一輛馬車嗎？”王貴妃笑了笑，道，“想去的話本宮讓人把太子妃和側妃叫到這裏來坐，好騰出空間來讓你們獨處。”

林千雪猛然擡頭，瞪大雙眸，使勁搖頭道：“不，不想，姑姑，這不合适，不合适，我坐在這裏挺好的。”

她說完，抓着裙擺，滿臉寫着拒絕。

王貴妃挑眉道：“本宮記得你自小喜歡你的太子表哥，一心要嫁給他，如今是害羞了？”

林千雪一臉尴尬道：“姑姑，您都說了是雪兒小時候喜歡表哥了，人嘛，長大了就會變的。如今太子表哥不也是娶了正妃和側妃，這東宮已經沒有雪兒的容身之地的。”

王貴妃眯了眯眼道：“上次本宮說把你許給太子做孺人，看來你是瞧不上這孺人之位？也難怪，你還是年紀小，看不到未來的福氣。”

林千雪抿了抿嘴，道：“姑姑，雪兒命小福薄，實在享受不了這莫大的福氣，姑姑還是另擇她人吧。”

她說完，如坐針氈，真希望此情此景是一場夢，醒來還躺在自己的床上。

王貴妃怒火中燒，剛想發作，卻被彩兒按住了手掌，她搖了搖頭示意王貴妃克制心中的怒火。王貴妃咬了咬牙，只得作罷，以免把此事攪渾，太子再責怪她。

太子的馬車裏，太子妃與側妃坐在一起讨論着首飾衣裳，太子獨自坐着，閉目養神，仿佛他與那二人處在不同的世界，互不叨擾。

太子妃忽然瞄了一眼太子，道：“對了殿下，我聽說母妃有意将林相千金許給你做孺人？”

太子微微睜眼，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哦？”太子側妃阿米依娜眨眨眼，道，“又有姐妹來與我們作伴了嗎？哎，又是一位可憐的姑娘。”

太子妃伸手彈了彈阿米依娜的額頭，道：“妹妹此言差矣，那位林小姐可是與咱們道太子殿下兩情相悅，和你我二人不同。”

“哦……”阿米依娜聳了聳肩，道，“那我就先恭喜太子殿下喽。說起來，太子殿下可別忘了同我二人的約定。”

太子眯了眯眼道：“放心，自然不會忘記。”

太子妃安心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中午過後，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皇家花園，路元宵卻還沒睡足，迷迷糊糊被羅培拎下了馬車。

“嗯？到了？”路元宵抓着羅培道胳膊，微微睜眼，環顧四周，只見他們已經進了花園，所處的地方四周都是樹木，唯有一處有一條石階小路。

他們順着石階小路穿過樹叢，一座華麗的宮殿映入眼簾，衆人瞬間眼前一亮。

“各位貴人，請入殿內用午膳。”為首的內侍高喊一聲，衆人随他入了內殿。

路元宵入座後，環顧四周，只覺得眼花缭亂，不敢擡頭。這宮殿內金碧輝煌，裝飾精致複雜，猶如仙境。她內心感嘆，這皇家說真有錢，可惜這些都不屬于她，好好享受兩日，接下來就要投入主線任務——尋找林雲坤殺害羅培父母的證據。

她用力搖了搖頭，拿起筷子，端起盤子往嘴裏送。早飯沒吃的她，此刻就是一頭餓狼。

羅培低頭掃了她一眼，眼裏盡是寵溺……

***

海國臨海，自然靠海吃海，但是只有海産品很難滿足他們的日常所需，即便是與藤國互市，他們的皇室依然蠢蠢欲動，想拓寬領土，掠取更多的資源。

十四年前他們與藤國一戰，雙方達成了平手，但海國的損傷要比藤國嚴重，也就是那時簽訂了互市與和平條約。十四年後，海國太子即位，他是個精力十足的主戰派。

“陛下，藤國正值端午節，據我們安插在藤國的人穿回消息說，那藤國皇帝不在宮中，這兩日正在外面游玩。臣認為，這是攻打藤國的最佳時期。”海國丞相提議道。

海國皇帝看了眼兵部尚書，道：“你是支持打還是不打？”

兵部尚書道：“臣都聽陛下的。”

海國皇帝甚是滿意道：“那便吩咐下去，備足糧草，加強訓練，等待……”

忽然，戶部尚書匆忙走來，打斷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海國皇帝蹙眉，沒好氣地問：“為何不可？”

戶部尚書站定，深吸一口氣道：“此時不是開戰的最佳時機，我們還是先從內部瓦解藤國的力量，到時候再開戰也不遲。藤國這些年兵強馬壯，打起來我們可能會敗。”

海國皇帝冷哼一聲，不想言語。丞相眯了眯眼道：“臣有件事情還未向陛下禀報。”

“講。”

“陛下，臣與安插在藤國的細作一起，從藤國各地拐了些俊美的少男少女，培養他們跳一種豔麗的舞蹈，以此來迷惑藤國的富商和官員，摧毀他們的心智。”丞相一臉驕傲道。

“丞相你真是……不早說，原來你早就下手了哈哈哈！”海國皇帝大悅，忽然腦海閃過一道光，蹙眉道，“可朕記得藤國禁止顏色買賣，你是如何做的？”

丞相揚了揚嘴角，道：“陛下放心，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而且價格高昂，只會吸引高官富商，如果有新的人想觀看，就需要有引薦人，嚴格把關，這樣也能避免被抓到。”

海國皇帝聽後，放松了身體，笑聲在殿內回蕩……

***

用過午膳，王貴妃特意把太子和林千雪約到一起，給他們獨處的時間。這裏是花園裏偏僻一處，不會有人打擾。然而，這一切還是被路元宵看見了，她悄悄跟着他們二人，躲起來偷看。

林千雪渾身不适，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個理由溜掉。

“雪兒，許久不見，你還好嗎？”太子看着林千雪問道。

林千雪擡頭瞥了太子一眼，又看向別處，道：“好，好得很，特別好。”

“那就好。”太子道。

林千雪蹙眉，此時此刻真的很尴尬，她撓了撓臉頰道：“太子表哥，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去陪姑姑賞花了。而且，你不用陪着太子妃和側妃嗎？”

太子一愣，叫住了正準備開溜道林千雪，道：“雪兒，我一直喜歡你，我想娶你，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林千雪兩眼發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過了一會兒，她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道：“打住，太子殿下，打住。如果你三年前問我這個問題，我是願意的。但是，你已經有了太子妃和側妃，我嫁給你只能做孺人，那我不願意。”

“只要我們互相喜歡，做孺人又有什麽關系呢？”太子一臉焦急，道，“雪兒，我的确無法給你太子妃之位，但是我可以許你皇後之位。”

“皇後之位？”林千雪驚訝地捂住嘴，環顧四周，道，“太子殿下莫要說胡話了，皇後之位自然是太子妃做，哪有孺人越過太子妃做皇後的道理？”

“那若是……我即位之後與太子妃和離了呢？”太子抿了抿嘴道。

此話一落，林千雪愣在原地。躲在暗處的路元宵則興奮地捂住了嘴，這瓜，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