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領命

領命

太子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自己失言了，剛想解釋，卻發現林千雪不見了蹤影。

路元宵屏氣凝神，也想溜走，卻被太子抓個正着。

“皇兄……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路元宵傻笑道，“我就是剛才路過，你放心，我什麽都沒聽到！”

她說完，目不轉睛地看着太子，雙手緊攥着裙擺，心怦怦直跳。

太子目光鋒利，盯着路元宵看了一會兒，緩緩道：“別說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路元宵連連點頭，并捂住了嘴巴。待太子走後，她松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這瓜太大了，噎着我了，險些窒息。”

皇家花園裏景色優美，路元宵感嘆道：“若是有相機或者手機就好了，如此美景，不拍照真是覺得沒有來過，真是出片的好地方。”

羅培挑眉問：“娘子，相機和手機為何物？”

“啊，這個……”路元宵飛快轉動大腦，靈光一閃道，“就是畫師，我在話本子上看到的，有些地方會這樣稱呼畫師，對，畫師！如果此刻有畫師就好了，把我和這美景一同入畫，留作紀念。”

“有啊，畫師！”羅培指了指後面，喊了一聲，只見一個背着畫架的年輕男子小跑着過來，道：“五公主，五驸馬，是要入畫嗎？”

路元宵看了眼畫師，又看了眼羅培，嘆道：“6！”

羅培點了點頭道：“是的，就用這個景色吧，我與五公主一起入畫。”

“好勒！”畫師應着，放下畫架擺好。羅培拉起路元宵的手站在了畫架的對面。

路元宵本以為很快會畫完，結果在太陽下站了兩個時辰，整個人都麻木了。

“小五夫婦呢？”一行人在亭子裏休息，皇後環顧四周看不見路元宵夫婦，眨着眼問，“這小兩口是沒跟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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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元蕊道：“母後，小五夫婦方才叫了畫師作畫，不知現在是否畫完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她又像中午那會兒忽然不見了。”皇後道。

太子聽了這話，心裏一顫，看向林千雪。林千雪則站得遠遠的，避開太子的目光，以免尴尬。

一旁的阿米依娜注意到了這一點，小聲道：“看來太子殿下此行不太順利，那位林小姐好像對你不感興趣。”

太子瞪了她一眼，語氣冰冷道：“與你無關。”

太子妃拉了一下阿米依娜道衣袖，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招惹太子殿下。她撇撇嘴，聳了聳肩，轉頭看向別處。

衆人歇息後繼續逛園子，皇家花園太大，路元宵逛的腿都快廢了，第二日說什麽也不出門了，就打算在屋子裏待了一日，等着回城。

羅培陪着她，路元蕊夫婦住在他們隔壁，也不願意再逛園子，于是四人一合計，打了一日的麻将……

***

端午盛宴後，皇上休整了兩日才上朝，林昭夜的奏折剛巧來到。

“林将軍的奏折講，請朕派人去邊城查那個‘無衣舞’的案件，各位愛卿可有推薦人選？”皇上合上奏折，看着下方的官員們，道，“或者有誰願意主動請纓？”

話落，百官互相看着，小聲議論起來。林雲坤給程戌使了個眼色，程戌心領神會，站出來道：“陛下，吏部郎中程戌願意前往邊城查案！”

他說完，心中盤算着，如若成功破案，他必定能升官。這段時間，他被林千雪抛之腦後，經常有同僚有意無意地嘲笑他，他只能忍着，眼下，有那麽一個機會，又是丞相示意的，那他必須得把握住。

皇上瞥了他一眼，沒有應他，蹙眉問：“還有哪位愛卿自薦嗎？”

吏部尚書林順站出來道：“陛下，臣舉薦吏部郎中程戌，他是新科狀元，又是青年才俊，定會查清此案。”

話落，他的黨羽也紛紛站出來支持他道舉薦。林雲坤見狀，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羅培深吸一口氣，站出來道：“陛下，臣也自薦！”

他說完，百官一同看向他，又看了眼程戌，小聲議論着——

“這不是今年的狀元和探花嘛，他倆杠上了？”

“邊城遙遠，任他們争搶吧，我反正不想去。”

“你懂什麽，這案子不小，若是成功破案，必定加官晉爵。”

“這差事讓他們年輕人争去吧，我争不動了。”

“我也有點想……算了，搶不過他二人。”

……

皇上輕咳兩聲道：“都別議論了，羅愛卿繼續講！”

羅培昂頭，瞥了程戌一眼，道：“陛下，臣是刑部侍郎，掌管查案探案等，自然是去邊城道最佳人選。程郎中是吏部，他怕不是對查案一竅不通，去了也無濟于事。”

程戌怒目，指着羅培道：“我懂不懂的不需要你來評判，查案這種事情，我聰明絕頂，很快就能學會。”

“哦？程郎中聰慧過人這件事，本官自然不知。”羅培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不過，程郎中還是做好份內的事情吧，查案這種事情自然得由我們刑部出人。”

他說完，挑釁地看着程戌。

“你……羅培！你不要太過分！”程戌握拳，沖羅培怒吼道。

大太監見狀，連忙道：“大殿之上，不可吵鬧！程郎中自重！”他可是愛屋及烏，既然羅培是五公主的夫婿，他自然也是不允許別人找他的麻煩的。

林雲坤沉着臉，注視着羅培，咬了咬牙，壓抑着心中的怒火。這個羅培，絕不能讓他去邊城。

想到這裏，他站出來道：“陛下，羅侍郎與五公主成親沒有多久，怕是不方便去那麽遠的地方，兩地分離太久，怕是五公主會思念成疾。”

羅培冷哼一聲，仿佛意料之中道：“這個就不勞丞相費心了，我家娘子熱衷于破案，她自然與下官一同前往邊城。”

“這路途遙遠，五公主金枝玉葉，怕是受不了舟車勞頓。”程戌緊接着反駁道。

“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羅培道，“我家娘子日日晨起鍛煉，如今身體強健，絲毫不柔弱。”

話雖這樣說，但是他是心虛的，腦海裏閃過之前路元宵坐馬車暈到吐的畫面，心裏默念“娘子，對不住了”。

程戌三人被這話噎得無話可說，他們三人又氣又無奈。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這份差事就交給羅愛卿了。來人，拟旨！封羅培為欽差大臣，前往邊城辦案，給予便宜行事之權！”

“臣遵旨！”羅培應着，繼續道，“陛下，臣有一個請求，不知陛下可否允許？”

“講。”

“臣想請陛下允許四公主夫婦一同前往。”羅培大膽請求，道，“這一路上，必定不安全，四姐夫功夫了得，與臣一同前往也可保證臣道安全，四姐姐與娘子作伴也不會感到旅途無趣。”

“這不是難事，準奏！”皇上說罷，起身揮了揮手離開了大殿。

随着大太監一聲“退朝”，百官也紛紛離開。

羅培看着程戌三人那個落敗的模樣，心中竊喜，但也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時，大理寺少卿王玄叫住了羅培，一臉欣喜道：“恭喜羅侍郎，得了一門好差事，若是成功，必定加官晉爵，官途無量啊！”

“謝王大人吉言！”羅培道了謝，客氣道，“這都是各位大人謙讓，才讓我撿了這個機會，實在惶恐。”

王玄笑了笑道：“羅侍郎謙虛了。”

羅培微微一笑道：“王大人的女兒是太子妃，你的官途可是比我好哈哈哈！”

說起這個，王玄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道：“哎，什麽太子妃不太子妃的，我就想她能早日誕下子嗣，說起這件事，老夫真是惆悵啊！”

“這……這我就不懂了哈哈哈……”羅培微微蹙眉，腦海裏想起路元宵之前說的關于太子的秘密，不由得聯想在一起，心想難道太子的秘密是……身體上的難言之隐？

路元宵得知羅培被派往邊城查案的消息時，興奮地差點從躺椅上摔下來。

“真的？這可太好了！”她自然是開心，劇情終于步入正軌，也意外着她離回家更近一步。

“但是……”羅培抿了抿嘴，一臉歉意，把今早在朝堂上誇大其詞的事情告訴了路元宵，然後道，“娘子，對不起，我知錯了……”

路元宵撲哧一笑道：“哎，這不是什麽大事，我肯定是要去的，我可不能錯過如此精彩的劇……案子！”她心裏捏了一把汗，險些又說錯詞兒。

“可娘子的身體……這路途遙遠，颠簸次數不會比之前少，我怕娘子熬不住。”羅培思索片刻道，“不如娘子假裝是跟我去了，但是留在家裏，不過要委屈娘子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了。”

“可別！”路元宵使勁搖了搖頭，道，“你說說你，你說大話道時候咋沒想過我的身體？現在裝啥呢？放心吧，上一次是我沒準備好，我不知道坐馬車我會暈。這一次我準備一些避免暈馬車的食物，應該沒什麽問題。”她說完，心裏想着她做汽車暈車時帶的食物，應該都……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