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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杜景煦邀請季阮進入另一個房間,也就是他的畫室。
“我還欠你一幅畫。”
季阮很驚喜:“現在就畫嗎?”
“嗯。”杜景煦問:“你想坐着還是躺着,要不要換衣服?”
“不穿衣服。”季阮興奮說道:“就全/裸吧,我身體很好看的。”
杜景煦自然知道季阮的身體有多好看,肌肉分布均勻,身材比例完美。
好看到他不敢保證自己能靜下心來專注于畫畫本身。
雖然學畫生涯中,畫過很多次裸//體。
但季阮,是不一樣的。
季阮已經在脫/衣服了。
粉色毛衣脫下時,露出一截精瘦/白/嫩的腰,杜景煦轉開眼去,深呼吸冷靜。
再看回來,他發現季阮下面穿了件印有兔子圖案的短T——
是自己送給他的。
季阮眼神得意:“我穿的很好看吧。”說着,轉了一圈。
杜景煦笑:“特別特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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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就覺得這件衣服很可愛,适合季阮。
現在看到季阮穿在身上,他心跳得厲害,渾身酥酥麻麻的。
尤其,親眼看見季阮,一寸寸撩起下擺,将自己送的衣服脫下,露出完美的赤/裸/裸的身體,這陣酥麻更是蔓延到指尖,差點拿不住筆。
杜景煦輕咳兩聲:“要不,就畫上半身吧?”
“不行。”季阮一口回絕,“我想要全身的,多一點布料都不行。”
說罷,褲子已經沒了,就剩一條紅色遮羞布。
紅色?
杜景煦低聲笑了起來,讓人臉紅的氛圍有些消散。
他很懷疑,季阮的遮羞褲是不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各一條。
季阮不知道杜景煦笑什麽,很大氣地把最後一件也脫了,随意地坐在地毯上,因為比例完美,怎麽看都是一副美人圖。
豪邁又優雅。
“我好了。”
季阮看着杜景煦說道。
杜景煦用眼睛細細描摹着季阮的每一寸,紅發、喉結、胸膛……
筆在畫布上打出輪廓,逐漸清晰。
季阮的每一處都很好看。
每一處。
杜景煦畫得停不下來。
窗外飄着雪,季阮轉頭看窗外的雪景,脖頸的側影弧線完美。
“又下雪了诶。”
杜景煦看着季阮的喉結起伏,問他:“冷嗎?”
“不冷。”季阮擺正姿勢,看向杜景煦,“我這樣偶爾動一動,會影響你嗎?”
“沒事,幅度不大。”
所有畫面他都記在心裏了。
杜景煦的視線是有溫度的,季阮感覺到了,他順着這視線,癡迷地回望他的眉眼,以自己的方式在心裏描摹。
不知怎地,本來平行的兩道視線像吸鐵石一樣,“啪”地膠着纏繞在一起,密不可分。
季阮順從這股吸力,起身走到杜景煦身後,貼上他的背——
“做嗎?”
這一聲,像點燃了某個導火索,杜景煦只覺得心裏某處爆炸了,決堤了。
堵不住了。
畫筆掉在地上,原本握住它的手,回身将一截細/腰摟進懷裏。
用力之大,修長的五指指端發白。
窗外很冷,畫室裏的溫度卻在逐步上升,直至灼熱。
有多熱?
熱到額發微濕,指尖沁出薄汗。
熱到,畫家也脫下了他的衣服。
作畫,有時候不需要筆,畫家用手,用嘴,依舊可以在模特身上畫出最為豔麗絢爛的畫。
這種畫,因為有保質期,所以愈發珍貴,需要畫家時常反複細啄,手繪。
畫家步步淪陷,癡狂作畫。
“等、等一下。”
畫家作畫再一次被打斷,模特擋住畫家用來作畫的手和嘴。
就在離真正的靈魂繪畫只差一步時。
杜景煦眼睛紅了,極力克制自己:“怎麽了?”
“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
“就是,那個……”
“em……你有體檢報告嗎?要三個月內的。”
“什麽體檢報告!”
季阮推開杜景煦,坐起來。
“沒有嗎?”
沒有就不能繼續了。
好可惜啊。
季阮看了眼畫布,好像已經用不到自己了,于是拍拍屁股離開了畫室。
太熱了,他要先去洗個澡。
好好冷靜冷靜。
留在原地的杜景煦,臉上青白交加。
比起生氣,他更覺得委屈。
是的,委屈。
氣氛烘托都到這了,結果卻被嫌棄了。
他多想沖過去對季阮大喊:
“我還是處!”
季阮不知道,他為了守護自己的處/男之身,有多努力!
大學期間,Y國藝術圈很開放,很多很多人明示暗示過他很多次。
含蓄的會先找他聊哲學,不含蓄的會直接在他面前做。
含蓄的他會委婉拒絕,最怕就是不含蓄的。
他其中一個室友就屬于後者。
某次,他剛回來就看到客廳沙發上的室友和男伴,兩個人還問他要不要一起。
吓得他第二天就找房搬家。
從此每天晚上睡覺要上三道鎖。
今天,明明先挑起火的是季阮,他滿心歡喜地接受了,結果被嫌棄不幹淨!
杜景煦沉着臉穿上衣服,回房間等季阮。
等季阮洗完澡進來,他問:
“你有體檢報告嗎?三個月內的。”
“我有啊,随身帶着。”
杜景煦:???
怎麽會有人随身帶着體檢報告。
季阮跑去翻行李箱了,他的體檢報告就放在箱子最下面。
幸好鵝哥提醒,他這次才能有備而來。
顧鴻:“你問人類要體檢報告,他們也會問你要。為了顯示誠意,還是提前準備吧。”
他的體檢報告是小昌——鵝哥的管家,也是他們三只在山上撿到并養大的小孩,親自做的檢查,為了他們,小昌還考了獸醫執照呢。
體檢是獸醫做的,不過報告有按照人類的數值換算過去。
總之,不管人體還是雞體,都非常健康。
季阮貼心地在體檢報告封面上放了張大公雞照片,也算是在暗示了。
“給你。”季阮把報告遞過去。
杜景煦看到那只雞,差點當場丢出去。
看完報告,他無話可說。
季阮都出體檢報告了,問自己要一份,好像也并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心裏的委屈煙消雲散。
算了,找機會去做個體檢吧。
翻回封面,杜景煦問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只雞啊。”
“當然。”
那是他自己,怎麽可能不喜歡!
“你喜歡嗎?”季阮反問。
“我可以喜歡……”
季阮喜歡,他也可以試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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