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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鏡之目光柔和地望着像是睡着了的曲黛，“帶過去吧。”剛要站起就掩唇咳了好一會兒，肩膀劇烈聳動，站不得。

明之面露遲疑，“大人您……”

“死不了。”蘇鏡之起身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氣息不紊，她依舊美如冠玉，驚才風逸，只不過面色比平日白了些。

明之垂首，不再多言。

他只負責辦事，具體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有何目的，向來不管不問也不該管不該問。

安神香無聲地燃着，一縷幾不可察的淺淡白煙袅袅升起。

身穿紅衣的臨子霍一邊擦拭雙手，一邊擡起琥珀色的眸子問：“大人心悅她？”

“她是個很标志的美人。”這是蘇鏡之最大方的承認方式，說完又覺得饒有興致，兀自地伸手撫上沉睡之人的側顏。

所有的一舉一動，臨子霍都悄然看在眼裏，開醫箱的時候又重新望過去，提醒：“大人切勿因小失大。”

蘇鏡之沒有理會他。

他也不計較，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只玉色的瓷瓶，然後遠遠地扔到她手上，“這裏面裝了補丹，能助你調動內力。”

見蘇鏡之遲遲沒有反應，他心中有數，苦笑道：“我若是想害你，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話落，蘇鏡之啓了瓷瓶，迅速服下藥丸，然後往後虛倚着阖眼調息。

臨子霍盯着她看了看，最終搖搖頭，走了過去。

手裏的動作進行到一半，他驀地停住，俊美的臉上多了不解，喃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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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假寐的蘇鏡之睜開眼，尋着他的視線看去，這副模樣透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

“這朱色镯子太怪了，似乎孕有什麽力量……竟探不清。”臨子霍直搖頭，認為不可思議。

餘光瞥向相師大人，只見她不驚不怪，坦然自若，想必是早就有所察覺了。

“她是什麽身份？”他經不住問。

“沒有特殊的身份。”她卻是恰到好處的避重就輕。

臨子霍臉上的表情一僵，眼底的情緒也跟着凝固，“大人在為她做掩護？”

這次，蘇鏡之沒理他，阖上了眼。

鼻息間有了血腥味，她始終未睜開眼，只是眉心微微動了動，幅度小到像是沒有過。

不知過了多久，臨子霍擡起頭來，一旁的相師大人許是睡着了，再看屋內的白燭，已經燃了大半。

“你這安神香不好用。”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

揉着眉心的蘇鏡之落了地，就站在床前，那眸光顯然是清醒得很，哪裏有睡着過的樣子。

“大人醒得正是時候。”臨子霍不管其他，把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不溫不燙，剛好。”

“是嗎。”不知她話裏指的是什麽。

“由人血做的藥引，不苦，但也不太好喝。”臨子霍說完想了想，很快兀自地笑了，“不過大人不是沒喝過。”

那雙墨色濃眸深不見底，玄色衣袂輕揮，她執着碗，将藥一飲而盡。

臨子霍看着她，頗有一種使命總算走出第一步的感受。收了碗，他去隔壁換了身衣服，還是一身大紅。

而那相師大人正坐在床邊，親自為躺在床上的人包紮手腕的傷口。

“大人以前沒這樣。”臨子霍說這話的時候卻不看那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那人回答他：“她到底是本相的女人。”

話出，他臉上所有的從容消失殆盡，眸中劃過一抹鮮有的晦澀，“好像以前我也為大人獻過血呢。”他沒拿茶杯，左手在一塊右腕上比劃着，“當時…割開的是這裏吧…”

和預想的沒差，蘇鏡之根本就不曾擡眼看他，他伸向茶杯的手一顫，“怎麽大人現在變得容易心軟了？”

聽到這話，蘇鏡之是想了想的，回答：“她不太一樣。”

“是嗎？”入口的茶水已經涼透了，有苦又澀，他卻是笑了的，“可等她醒了就什麽都知道了。”

“嗯。”蘇鏡之輕�